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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悟空韩愈结金兰 长安和尚有涉案

作品名称:弃佛记      作者:月夜独酌      发布时间:2014-05-12 22:58:29      字数:6545

        观世音菩萨见张珍坐立不安,便对他言道:“今日韩愈离京,张大人要去送别?”张珍道:“菩萨消我心结,我想该去送别。二位上仙可否暂等一会?我去去即回,怕是慢待上仙,心中惶恐。”菩萨道:“人之常情,何以介怀?”悟空听得即跳将起来:“走,走,我与张大人走一遭。”言毕见张珍神情古怪,就将脸一抹,化作士子,问张珍:“扮作随从可使得?”张珍方笑道:“使得,使得。”悟空回头谓菩萨:“菩萨与夫人叙旧,我与张大人去去就回。”说完和张珍出门。
    悟空张珍出得府门走了一射之地,悟空便问:“你于何处相送韩愈?”张珍回道:“我职位列韩大人之下,要去城门外相送。”悟空道:“那我带你出城。”张珍苦笑:“怕是府中有践行者,城中相送者,时间充裕却不慌忙。”悟空说声啰嗦,随了张珍向城外行去。到了城门外,见有几位官员已在等候,却都拴了马,唯张珍步行而来,招呼过后皆闲谈等待。
    那韩愈也是利索之人,午时才过就见他家眷未带,行李了了,只有两名仆从相随,骑马出了城门。诸官员迎上去,韩愈即下马寒暄。张珍待别人见礼后跨前一步深施一礼:“韩大人珍重。”言辞不多,颇为诚挚。韩愈看看他,又看看悟空,虽不曾见他跟过随从,却也不计较,把手拱一拱:“韩愈几次赴边,谅无大碍,还是张大人宜自珍重。”说完跨上马复回首道声:“列位大人请回。”便打马前行。张珍无语,踟蹰而归。
    孙悟空陪张珍前来,其实自有计较,此刻暗中拔根毫毛变个假身随了张珍,真形一溜烟越过韩愈一行,于那僻静处相侯。韩愈离了京师,虽是外贬,却也气昂昂一路行来。金乌西移,行人渐稀,忽闻路旁有“嘿嘿”冷笑之声,扭头观看,不禁将眉头皱起。只见如来佛祖于丈高之半空端坐宝莲,双掌合于胸前,自路旁冉冉飘至路中挡住他的去路,满脸恚怒,开口向韩愈道:“哼哼!韩大人,夷狄之凶秽朽枯在此。”韩愈身后的仆从一见佛祖,即浑身战栗,跌下尘埃,磕头不止,齿唇亦战抖难抑,没有只言片语。韩愈侧耳听得仆从跌下磕头,并不理睬,头也不回,把马勒住,端坐马上,剑眉一挑:“既已知我心意,有何言语便讲来。”
    此如来佛祖实乃悟空见韩愈攘佛意志之坚,又狂妄无状,故意变化来恫吓韩愈的,见韩愈镇静如斯,大出意外,实是遇真神不下跪磕头者凡间第一士人,那“凡有殃咎,宜加臣身”绝非应时虚伪之语,不禁又佩服一成,但见这狂妄状又不免愤懑,于是嗔目斥曰:“你狂妄无状,胆大竟至肆意污辱佛祖,可知佛法无边?”韩愈并无惧色,凛然回道:“佛法道力,有边无边,皆非自言为是。”悟空冷笑一声:“你说怎谓无边?”“口言普度众生,若真如此,则谓无边。口言大善,行不达之,只为逞强自显耳,则狗屁不如。”悟空闻听怒极反笑:“哈哈……,好一个狗屁不如。依你之言,佛法乃逞强自显,怎的逞强自显了?”
    “口言佛法无边,普度众生,谓人笃信佛教,即能攘除灾凶。可庙里泥塑,枉受祭祀,恨无灵验。自唐僧取经以来,国人信佛,焚顶烧指,解衣散钱,不可谓不诚。然天下之国赋散于权门,王税不入天府,十分天下之财而佛有七八,民不堪命,饥寒交迫,法不佑民,反增民困,信汝何益?怎谓佛法无边?”悟空听此言再看韩愈,那狂妄便成无畏不阿了,低头沉吟片刻又道:“你于我面前口口声声为民是善,缘何又把人分类等?言民不出粟米丝麻、做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则诛。然又以人譬之如水,为泽为川,高者流卑者止……天将雨,水汽上,无择于川泽涧谿之高下,故凡贫贱之士必有待,然后能立。岂非自相矛盾耶?”韩愈自少饱读经书,好为人师,得狂名,受孔丘影响,前番谓民为不变之下民,后见社会沧桑,则视贫贱之士为可变通之民,故悟空言其自相矛盾。而今闻悟空所言不禁低头沉默,心中暗想:“我直斥其非,他不以为忤,这佛祖也是大度。却又何时怎的琢磨起我的伦理了?且听他今日言,我实不能对。”韩愈心中迷惑,忍不住抬头看一眼悟空。悟空终于看见韩愈傲气减了几分,心里得意,气势则盛了几分,进而道:“韩大人文章贱视百姓,而为官则爱民如子。我也知你与柳子厚把质当农奴记工抵债以解放之。在阳山有爱在民,深得民敬,民生子多以你姓为名示敬。今望你弃那贱视百姓的屁论,去潮州当如前番。若不然,可知我狗屁不如的法力也曾将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压了五百年,他已皈依我佛,我知会一声,他那如意金箍棒让你瞬间成肉饼。”韩愈本来服了几分,听此威吓不禁怒从心头起,抬头看看悟空冷笑一声:“哼哼!我韩愈为官上忠于君,下体恤黎民。那孙悟空算个什么东西!不过要自己长生不老,争什么名位,做什么齐天大圣,就闹的天地不宁,他之所为哪一条为百姓来?全为一己之私!被你压住就皈依于你。就算玉皇大帝怕他,我却不怕!我为民请命,直言进谏,几次遭贬,又惧何来?既是取我人头我亦眉不皱,眼不眨。那泼猴若来与我蛮缠,挡不得他那破棒,也必咬牙嚼舌,以唾其面。”孙悟空当年大闹天宫诸路神祗哪个不晓?大圣名头天上人间几个不惧?自己亦常自骄,遇个对头亦以此唬之。不想今日在这凡间儒仕这里被贬损得一钱不值,心中着恼,又耍不得横,方才气势便溜之乎也,讪讪的作声不得,听那韩愈说一声“若再无言语便闪出路来。”竟不知不觉闪到一旁。
    韩愈昂首挺胸,也不理会仆从,在马屁股上打了一鞭,朝前行去。地上的二人见自家大人竟喝得佛祖乖乖让路,皆瞠目结舌,相互望望,战兢兢拧起身子,也上不去骡马,只得颠颠地去追韩愈。
    悟空眼巴巴看韩愈离开,莫名沮丧。他自来是何等心性?又何等自负!谁知今日自己自骄且能唬人唬精怪唬神仙的本事不仅没让凡间老儒韩愈摧眉折腰,反不值他一哂,遭他怒斥。然其言语又非胡言乱语,也亲见他冒杀头之险犯颜直谏,视死如归,且他三次遭贬实非为一己之私,而为世间黎庶。悟空拧眉细思,对先前自己之自负有些心灰,甚至是茫然凄凉了。再想西行归来助牛郎织女,度嫦娥,乃不为自己,只是讨个公道,又不为韩愈所知。如是说与韩愈则为自我标榜,沽名钓誉,又是自私了,这人神行事,善善恶恶……那韩愈著书立说倒不曾看见自言对别人做了多少事情,心中对韩愈渐渐肃然起敬。心中一动,复了原形,一个跟头又翻至韩愈马前。
    韩愈正向前行,忽见一猴样者降于马前,便勒住马,凛然道:“见怪不怪,才言及孙悟空,想眼前便是。”悟空急忙躬身施礼:“悟空拜见韩大人。刚才那如来并非真如来,乃我与大人有缘相见变化相戏耳。适才听大人一番言语,悟空自知鲁莽,特来向大人请罪。我自出世闯龙宫、搅地府、闹天宫,自以为是。幸得大人阐释,我才茅塞顿开。通天的本事应为民造福,只为自己,终也无趣,不值一哂。韩大人为民请命,视死如归,悟空佩服之至。”言罢再稽首。韩愈听这番言语,见悟空又拜下去,顾不得年老发花,肉弱骨软,立即滚鞍下马,疾行至悟空面前伸手相搀:“大圣切莫行此大礼,老朽一时言语莽撞。大圣自来胆识惊人,虽为自己之争,却也从未祸害无辜之人,也非口蜜腹剑,卑鄙无耻之徒,也非恃强凌弱,横暴越货之辈。大圣自有善良本性,不畏强暴,不畏权势,视玉皇大帝如无物,踏天罗地网如平地,此等勇略难得仅见,韩愈亦佩服之至。”悟空自舌搅瑶池宴,被戏称伶牙俐齿佛,又得老君菩萨赞誉,于自己口角也存些自负。于张珍家中看了韩愈文章,寻些差池,不曾把韩愈放在眼中,谁知今日听韩愈每一阵言语,皆有理法。初遭其斥责,觉自己似冰下小鱼,心冷体凉,难以行动。再闻这番说辞,又觉春暖花开,冰消雪融,又可畅游了。韩愈再以手相搀,更觉暖意附体,开口道:“自保唐僧取经,历了些辛苦,以为可使人心向善,除灾消祸,却得西王母语,功果尚待后验,就与菩萨来长安探查。适逢大人金殿上表,对大人性情深感敬佩,见大人对佛祖不大敬,故于大人为难。大人凛然正气,舍生保民,不由我不敬。”韩愈忙回:“‘邑有流亡愧俸钱’,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乃是本分,岂敢承赞?观世音菩萨无偏无狭,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人人敬仰,与大圣一道,该是行善非小。”悟空听攘佛的韩愈赞菩萨,不曾多想,心中大悦,与韩愈言语投机,一同移步路旁,两两坐于石上,言道:“我变做仆从,随张珍来与大人送别,菩萨还在张珍家中。”韩愈愕然曰:“你与菩萨与那张珍有甚渊源?”悟空见韩愈纳闷,便将原由说与韩愈。韩愈听完慨然而叹:“张大人勤政不怠,执法严正,只是议及佛事便不言语,原来他有此遭遇 。韩愈慢待与他,心始愧疚。此去潮州不知何时还京,大圣再见张大人,代为致歉吧。”悟空应道:“当得。张珍教子,说以四书五经为本,而韩柳二大人文章亦不可不读。我在他家中看了大人文章。”韩愈眉头微微一皱:“我自来得狂名,自以为是。大圣火眼金睛,见我前后相悖,抑或理论不合实际。幸是大圣火眼金睛,不然我死不知觉,惭愧。”“世事变迁,言语相随。韩大人为官,问心无愧,为世人楷模。”韩愈沉默不语。悟空见韩愈不语,续曰:“大人既爱民如子,又忠心为君,君与民悖,大人作难。那皇上一时发怒就要杀人,当让他来做几日百姓,别人去做几天皇上尝尝滋味。我曾与玉帝言,皇上轮流做,明年到我家。”韩愈听至此苦笑一声插言:“到你家可矣,大圣善良,自然会善待百姓。若轮至那穷凶极恶、杀人越货、口是心非、奸淫邪恶之贼人,不知要祸害多少百姓!”悟空忙道:“大人高见,佩服佩服,悟空浅薄,惭愧惭愧。”韩愈叹道:“忠君爱民,谈何容易?若上无道,则民苦。想桀暴殷汤代之,纣戾文武代之,高祖引鉴于胡亥而汉兴,太宗引鉴于隋炀而唐盛,前车之辙,后车可鉴。今上亦当察也。”悟空眨眨眼道:“萧何因劝刘邦还宫院与民耕而被牢狱之灾,魏征因谏李世民消逸乐而勤政几遭杀头。刘李之改过乃为一家之统治耳,刘邦自小无赖,李世民专事杀伐,皆非善类,狡诈而已。上古尧舜禹才是大德之人,今日韩柳二大人亦有德之士,却与君民间动辄得咎。皇上虽不能轮流做,想杨戬等助武王伐纣,言‘王侯不是种,有德皆可做’,此言不谬吧?”韩愈捻须沉吟,悟空再道:“韩大人忧国忧民,有道有德,行仁仗义,当做得皇帝,让我去把那无知无识,不爱百姓,好名求利的狗皇帝拉出金銮殿,请韩大人面南背北。”
    韩愈至此方抚髯微笑:“大圣可知世态炎凉乎?”“那又怎的?”“那庙堂之上炎凉殊甚,皇宫内院里父子相弑,兄弟相残者难以胜数。我韩愈视茫茫,发苍苍,齿牙摇动,怎禁得起那番折磨?一惊一乍,伤风而咳不止则命不久长矣。”悟空闻此亦笑曰:“韩大人言语有趣。初见大人凛凛昂昂,闻大人有爱于民,民生子以你姓为名示敬,始不信耳,今见大人如此,怎不相信?”说完相视大笑。笑毕悟空又道:“韩大人为民请命,心底无私,胆气冲天,悟空佩服得紧。有一事相求,盼大人应允。”韩愈忙道:“大圣切莫大人大人地叫,有何吩咐,只管说是了。”悟空道:“相识虽短,却感性情相投,我欲与你义结金兰,你意下如何?”韩愈愕然道:“大圣一代上仙,凡间草民岂敢造次?”悟空便道:“那我执弟子之礼。”说着作势要拜,慌得韩愈急忙相搀:“折杀韩愈,使不得,使不得。”悟空抓耳挠腮,连叫:“这便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韩愈道:“蒙大圣不弃,兄弟相称吧。”悟空即拉了韩愈跪倒尘埃,捻土为香,结拜为兄弟。论起年庚,韩愈时年五十二岁,悟空笑着皱皱眉,说道:“西行路上与镇元子结为兄弟,他乃前世大仙,比我年长不知几千岁,那时不曾细数年龄就认他做兄长了。我自出世与群猴山间玩耍,世人妄度三五百载,我哪耐得那些光阴?也只三五年吧。拜师学艺二十年,搅闹天地有一年,五行山下五百载,西去取经十四载,再至今日,确实比你痴长几岁。”韩愈笑道:“这几岁实在不少,哥哥请受小弟一拜。”悟空受了韩愈一拜,看韩愈已显老态,笑道:“你是老弟,我为小哥。老弟年纪这般大了,路途遥远,待小哥送你一程。”韩愈知悟空欲施法术将他遁去,忙摆摆手:“我虽年迈,身子尚可靠,况也盼游览沿途景致,一路慢行与我有益。菩萨还在等候,老弟就此别过。”悟空知晓韩愈性情,也不坚持,眼望韩愈去远,才返回张珍府中。
    且说张珍别了韩愈回府,见悟空板着身形脸孔一言不发,不晓是何缘故,沿路边欲言又止的沉默一路。回到府中菩萨就笑道:“不知悟空哪里去了。”张珍回头看看“悟空”,惊愕地张了嘴:“这不是孙大圣?”菩萨道:“他有事要办,变个假身陪你回来。”张珍道:“但愿大圣不与韩大人为难。”菩萨笑笑:“张大人放心。”
    一会悟空回来复上假身,菩萨道:“悟空回来了。”张珍忙向悟空行礼。悟空道声“免礼”,便手搭尻处踱了几步,叹了口气。菩萨问何故,悟空便把与韩愈事讲了一遍,又道:“言及菩萨说是无偏无狭,大慈大悲,人人敬仰。说到我则咬牙嚼舌,以啐其面。”言毕又踱了两步。因为心中有事,颇多感慨,不经意间尾巴露出,一翘一翘的。众皆微笑。两小儿好奇,嬉笑着前去抚摸,悟空转身把脸一抹复了原形,冲两小儿做个鬼脸。小儿大奇:“叔叔可将这变化的法子教给我们?”悟空问:“你们学这变化做什么?”两小儿面面相觑:“变这个,变那个,自然是好玩了。”悟空道:“你们读了韩愈文章,那韩愈说你父亲勤政不怠,执法严正。你等宜多长学识,将来为世间多争些公平正义,才是最好的事。”两小儿即身正谨恭:“叔叔说的是,我等牢牢记着。”菩萨心内嘉许,笑靥望向悟空。悟空也看见菩萨笑意,腼腆地坐回座位。
    张珍听闻韩愈言说自己勤政不怠,执法严正,不仅不喜,面上反露抑郁之色,低头不语。菩萨看见便道:“张大人前番见韩愈攘斥佛祖,是因我与夫人故而心有芥蒂。今既与韩大人见谅,反又添愁绪,但要别因我面上于佛门不雅处犯难。”那夫人得菩萨成全就势姓了李,一直于家中相夫教子,操劳不辍,于世事掌故多不了解,心如白地,思想率直,听菩萨言,见丈夫作难,即开口道:“你承办的案子……”话未完见丈夫连丢眼色,便住了口。悟空听得岂能放过?立即跳将起来抓了张珍手臂:“张大人要办什么案子?说来听听。”张珍看悟空情势,不说是不会松手的,敷衍道:“并无大事,为几只狗而已。”悟空追问:“如何为狗?”张珍道:“实不敢劳上仙动问,区区几只狗,大圣不问也罢。”悟空嚷道:“若不讲详细,我便与你交缠不休。”张珍仍在敷衍:“百姓丢失几只狗,谣传是跑入寺院,然并无实据,尚待详查,些许宵小事体,如何与闻上仙?”悟空又道:“还有别事,讲来,讲来。”菩萨插言:“悟空,你放开张大人,慢慢叙谈。”悟空松手归位,静待回答,张珍不知如何言语,李夫人又道:“庙里和尚能偷得狗,也干得……”张珍急道:“你切莫多言。”悟空还要追问,菩萨道:“悟空何要交缠不休?张大人自有道理,别再蛮缠。”悟空疑惑地看看菩萨,只得作罢。菩萨起身:“叨扰已久,我等告辞。”张珍道:“久蒙洪恩,无以为报,请上仙再盘桓两日,我夫妻聊尽地主之谊。”李夫人亦忙挽留。菩萨道:“路经此地,不便久留。”张珍夫妇无奈,行下跪叩头之礼。夫人忍不住又留下泪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菩萨大恩我永世难忘,无以为报,耿耿于怀。”菩萨忙将她搀起:“修行向善,我等本分,勿言报恩。我非恩汝,乃自行事,切莫念叨这些。”悟空也将张珍扶起,与菩萨变作前番模样离了张府。
    不说张珍夫妇到门外再跪,菩萨悟空来至大街,菩萨便说:“你这和尚,尘缘难了,竟和士人拜做兄弟。”悟空道:“菩萨莫怪,看韩愈为黎民敢冒杀头之险,一时就和他结拜了。”菩萨微微皱了眉头,不再言语。悟空见菩萨略有不悦,不知何故,也不曾问,转话题道:“张珍言语踟蹰,定有隐情,菩萨何阻我探问。”菩萨淡淡道:“张珍碍于我等情面,很是为难,除他之外,我们还打探不出哪里和尚犯何戒律?”悟空赔笑:“菩萨高见,我请客,和菩萨到茶坊酒肆走走。”
    菩萨悟空在长安城中转到红日西坠,不曾听人论及和尚偷狗之事,悟空耐不住,对菩萨道:“我们找座寺院,去附近打听,若无人谈论,就抓一个直问得了。”菩萨道:“人们不论,或是真如张珍言,只是丢狗罢了,并非大事。时日已晚,我们不妨化作和尚找一寺庙借宿,或许有所发现。”于是二位上仙变作游方和尚寻到一处庙宇。此时长安城中颇有几座寺院,大小不等。菩萨悟空寻得这庙,规模不大,僧人也低眉顺眼,性质端正。二仙于正殿拜了佛祖,想借禅房,悟空说要两间,庙里僧人古怪地看看悟空:“游方的和尚,何太讲究?一间有,两间无。”悟空不再争执,求些斋饭与菩萨吃了。悟空道:“看这寺庙这几个僧人,我们不会有啥收获。”菩萨道:“将钵洗了,可与僧人讲些经卷。”悟空就去洗好碗钵,交回厨房,来与僧人讲经。
    菩萨悟空可曾查得和尚做何丑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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