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故事{十九}

雯躺着，眼睛半睁半掩地看着为她忙前忙后的阿贵，小心翼翼地给她喂水，拉拉被子，理放头发，那份尽心决然一付丈夫的摸样，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动力。看着雯渐渐睡去，我们几个出到客厅，跟后的阿贵轻轻把门带上，不让门发出一丝声响，杏茹打趣道：

“阿贵有点意思哦。”

阿贵神色没有变化，一付正儿八经的样子：

“嫂子，让我学习一下伺候手术病人行不行？”

杏茹听了紧接着补充到：“是女病人。”说着还冲着阿贵挤了个秋波。阿贵会意地“呵呵”两声，样子感觉很愉快。我正想附和两句，关冠推门进来：

“哦，都在呢？”

关冠坐下后不久几个在商量着今儿晚上谁“值班”的事儿，瞧这几个人，都把对雯守夜当成值班了。不过。按雯现在回复的情形估计再有个三五天就可以回家静养了。坐了一会，关冠喝完一杯茶，阿贵便吩咐关冠送我回去，而后笑眯眯地看着我：

“清水明天还要‘以工代干’，早点休息，这儿就交给我和嫂子，尽管放心，有我，什么事情都不是问题。”

听到阿贵口中的“以工代干”我也愉快地笑了，那个曾在一个时代象征身份的词这个时候溜达出来的感觉像是分生了八百年一样，我点点头，和关冠一道往外走去。

刚坐上关冠的小面包，关冠扭头看我：

“清水姐，累不累？不累的话我带你转转？”

“好的呀。”

我自己都出乎意料地答得很快，阿贵那几句宽心话像强心剂一样给我注入了轻松、愉快。

夜色中的桂林山色在奇光异彩的灯盏装点下格外迷人，关冠娴熟地让车在闲情踱步的车流行人中穿行，不一会，车在一家名为“英皇夜总会”的大门前停下，那夸张眨巴着眼睛的五颜六色霓虹灯冲着我死劲儿招呼，好像跟谁都是熟人似的。我纳闷这家伙带我来这儿干嘛，男人疯狂消费的地儿，也不是咱们良家妇女待的呀。不过我还是尾随关冠身后一路进去。

据说遍布世界各地的“英皇夜总会”的老板背景很深，常人见到的多是各地股东而已，不知真假。一上楼梯，厚厚的地毯像消音器一样吸尽了我们的脚步，没有半点声响，过道上灯光很暗，估计只有摸得出人的长相，反正逢人也只能看个“月朦胧鸟朦胧”的样子。刚进得大厅，和关冠的招呼声就接二连三地跳了出来，看得出关冠“熟门熟路”。夜总会的装饰与电影电视上的镜头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大厅出奇的大，估计有好几百平，舞池中央摆着一张约2米长的超大低靠沙发，沙发上半躺着一个身着吊带连衣短裙的年轻女子，神情十分有雕塑感，没有一丝一毫风尘女子的风情与放荡，倒是给人一种很美的享受。几个模特般身高的小姐在大厅闲来逛去，衣着很少，比基尼的下一代吧。不过丰满而又骨感，年轻俏丽，柔和的灯光下偶尔顾盼回眸也是百媚四溢；三寸高左右的鞋跟衬着猫步、踩着音乐的节拍也洋溢着一股娱乐所里没有的傲骨。那神态就跟她们是在走T台似的。无疑她们在等待陆续到来的客人的“点菜”。

我们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落座下之后，一个男服务生给我们送来了茶点，样子十分俊朗标志，躬身动作很规范，看来这种地方不仅装潢一流，管理也不赖。据阿贵说这里的小姐基本上都懂外语，还有几个可以用两门外语自如对话的研究生呢。不得了，曾不止一次道听途说过的场景突然身临其境让我一时不能回神，阿贵看我目不转睛的样子问道：

“你猜猜，她们在这个大厅里一天能挣多少？”

“还是要看她们的工作项目吧。”我局外人的思维一下无法与这个行业的“工作性质”对接，没有一个参照坐标可以摘取的。根据关冠的简单介绍我估摸一下说：

“3000--5000吧。”

关冠看着我，片刻，说：

“小费都不止5000呀，大姐”一听这话我眼睛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天啊，难怪那么多靓女“奋不顾身”。我吃惊半天不敢言语。

色情行业在大陆颇有争议，客观存在又是个不争的事实，“看不懂中国”不仅是老外们的口头语，就是中国人自己有时候也多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可谓“年年扫黄年年黄”。

我诧异的眼神在陆陆续续进入舞池的人头中扫来扫去，看着看着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搂着一个腰肢婀娜的小姐沉沁在低迷的灯光和音乐中，我还是不太相信的自己的眼睛，等着他们转到了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仔细一看，真是他，沈欢。

确认那人是沈欢之后，我的视线就开始跟着他的舞步转圈了，那女的紧紧贴在她的怀中，中间跟粘了糨糊似的，嘴不时地往女的脖子上嗔，似乎那脖子抹了蜜一样，手在女的身上上下下游离，也不知道他想摸到什么，那小姐光滑的身体上除了小一号的比基尼外并没有其他饰物。

从关冠那里得知，这个夜总会另外设有70多个房间，楼上还有一个赌场，消费分中高低档。外面给人很华丽的感觉，可惜房间装修一般，来的客人，也因为旅游胜地而变得素质参差不齐。值得一提的是，白天和上半夜这里的小姐一律全以礼服示人。

关冠接下来带我四处看了一圈，我也有些累了，正想和关冠开口说回去，只听到舞池里有人尖叫，我们迎声凑了上去，原来是沈欢正把一瓶红酒往那个和他跳舞的小姐头上倒，小姐抱着头战战兢兢也不敢跑。我心里一阵叨咕：这些破事怎么都让我赶上了？沈欢的另一只手还使劲儿在女孩身上掐，难怪小姐哇哇大叫。这里的“乌烟瘴气”让我身上的血热了起来，我想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的好。于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