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健康离家有恙回 第二十五章 都是月亮惹的祸

　　
　　第二十四章健康离家有恙回
　　
　　门无闩下了车，走进甘子坞，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亲切，并且充满了安全感。看吧，看一眼少一眼了。他没有先见柳燕，而是直接去了爹娘那里。
　　门无闩的妈妈见儿子来了，就说道：“这些日子都去哪了？也不说一声。怎么？吃饭了没有？”
　　门无闩说：“吃了。妈，你还好吧？”
　　门无闩的老爹门铁子说：“好你娘的屁！你整天不干活，人也看不见。看哪天老天爷一个雷把你劈了。”
　　门无闩的妈妈说：“你别这么咒儿子，老子的话很灵验的。”
　　门无闩心里说：“已经灵验了。”嘴上说道：“咒就咒吧，反正都这样了。”
　　妈妈说：“你嘟囔什么呀？快吃饭吧，要不妈给你热热去？”
　　门铁子说：“热什么？整天就知道疯玩，还想吃热的？小子，你老子可是祖祖辈辈的庄稼人，就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三十亩地一头牛。从来没有歪的斜的，挣的都是血汗钱，吃的都是黄土饭。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小子想一步登天，不肯老老实实干活，才特意的给你早结婚，好拴住你，别跑野了。没想到有了媳妇你也不老实！你小子可想好了，在做事的时候，先想想你的家里人，要不，对不起爹娘事小，对不起你老婆才要命呢！那可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坑了人家女儿，你小子不得好死。”
　　妈妈说：“好啦，少说几句吧。让孩子吃口饭，也耽误不了你训。闩子，你们什麽时候要孩子？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门无闩说：“我先回去了。”说完，起身往外走。妈妈在后边喊：“吃了再走。”门无闩头也不回的走了。到自己的家，推开门，柳燕看到是丈夫回来了，也不说话，只是不断打量他。门无闩说：“没看过呀？有什么好看的？”
　　柳燕说：“活雷锋回来了？”
　　门无闩听了柳燕的话，吃了一惊，但随后就释然了。他直接走进里屋，倒了一杯水，猛的喝了一口。柳燕跟进来，酸溜溜的说：“你承认了？为什么叫月雀儿了？什么怪名字？”
　　门无闩说：“我是想做好事不留名，谁知道留了别人的名字。”
　　柳燕说：“我让你出去，是让你挣钱的，不是让你做好人好事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学雷锋。”
　　门无闩说：“你怎么知道的？”
　　柳燕说：“网络呀，这你都稀奇？怪不得去做好人好事呢，真老套。怎么，你救上来的美人还好吧？没请你吃饭呀？”
　　门无闩说：“你是不是还想着会发生点什麽？真是八卦传人。”柳燕说：“网络，就是八卦联盟，你管得了吗？我还是你的粉丝月饼呢，这叫夫唱妇随，恩爱齐眉。对了，刚才妈过来了，问你去哪了，还说，问咱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门无闩没有注意到柳燕说这话时的脸红，他的心思不在那里。柳燕也觉察出门无闩情绪不对，也就不说话了，自己看电视。过了一会，看到丈夫还不说话，就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不行的话，就在家里干吧。”
　　门无闩说：“没事的，你别担心。那次做好事，也是碰上的。我以后不出去了，就在家里干点活。你以后别上那个月吧了，那不是我的。”
　　柳燕脸上现出高兴地神色，说道：“知道不是你的，你没上过学，也不玩电脑，做不了那事，写不出那字。你想着我，我就听你的。你知道人家多想你！这么多天，连个信也没有，让人担心。”
　　门无闩听了，也很受感动，就起身搂住柳燕亲嘴。柳燕就回应他，一会，柳燕就有感觉了。她的手慢慢的滑到下面，却发现门无闩的泥鳅还是软塌塌的。心里不由的一阵害怕，难道他在外面真的有人了？一定是那个月雀儿，狐狸精，不得好死。
　　门无闩也察觉到了柳燕的情绪变化，只好应付说：“我有点累，早上，好吗？”
　　柳燕说：“没事的。反正有的是时间，什麽时候做都好。”
　　于是两人就各自睡了。睡了不到一个小时，门无闩忽然就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还不到十二点。浑身的冷汗，感觉也很不安宁。他悄悄地转头，看着外面的月亮，心里不是滋味。
　　月亮在天空自由的翱翔，不管她本身承载着多少人类美丽的童话与传说，她还是冷冰的撒着清亮的银色光辉。就像一个精灵的魂，虚无缥缈又近在眼前。
　　门无闩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忽然想起有一次拿着小凌的手机玩，看到了月雀儿的电话号码，何不给月雀儿打个电话，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也免了这个七上八下心神不安的衰样。想到这，他悄悄地爬起身，拿起手机，就穿着秋衣秋裤，来到院子里。借着月光的掩映，拨了月雀儿的手机。等了一会，电话通了。耳边传来一阵铃声，是一首歌曲，门无闩记不起歌名了。那个词道是：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我是一只千年等待的狐……
　　忽然声音断了，手机没人接听。门无闩没有再拨过去，因为他知道，月雀儿要是不想接电话，你就是打爆了，也不会有结果。他在月亮地上犹豫着，忽然，手机里传来短信音。门无闩打开一看，是月雀儿发来的。短信只有四个字：顺其自然。
　　门无闩想了想，觉得答案还是拿不准，不过，这四个字里透露出来的好像不是坏的消息，因而心里稍稍平静了一点。忽又想到人家不早就是白血病患者吗？怎么还那么乐观向上，帮助自己这样的正常人发家致富，这个境界真是太高了。自己一个大男人，遇到一点挫折，就怨天怨地，没了勇气，没了品格，真是窝囊。想到着，心里豁然开朗，暗暗下定决心，坦然面对今后的一切可能。
　　回到屋里，看看妻子苗条的身子，腰很细，屁股翘着，曲线流畅。特别是若隐若现的三角地带，引起了门无闩极大的欲望。可是，他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人家了，就躺下身子，闭上眼睛，一会就睡着了。
　　午夜时分，柳燕爬起来，拿起门无闩的手机，查看短信息。“顺其自然？什么意思？”柳燕苦苦思索着短信的潜在意思，一时拿不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看着天快亮了，才迷糊着了。
　　怀疑的颜色，已经涂满了她的心。
　　
　　第二十五章都是月亮惹的祸
　　
　　第二天，门无闩醒来时，柳燕早就做好了早饭。门无闩不想起床，因为他觉得浑身没有力气。柳燕叫了他两次，看他不想起，就问他是不是病了，门无闩说没事，就是累了。柳燕就自己吃了，然后开始插塑料花。上午十点左右，柳燕感觉门无闩好像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又发了短信。柳燕心里很疑惑，但还是不想直接询问。她忽然没了心情，手里的活也不想干了。她扔下手里的花瓣，站起身，进屋整理门无闩的衣服。门无闩好像已经睡着了，她没有惊动他，敛了该洗的衣服，投进洗衣机。忽然想起该掏出口袋的东西，以免洗烂了，就又把衣服拿出来。她从门无闩的裤子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条。带了开一看，是一张化验单。上面的外国字也看不太懂，只是看到后边有“白血病”三个字，心里一惊，一看名字，是月雀儿的，就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门无闩不就是用这个名字救人的吗？莫非他躺在炕上不肯起来，不是因为在外面有了狐狸精，而是因此得了白血病？天呀，这可真的是塌天大祸呀！
　　她一下子冲进屋里，看着熟睡中的丈夫，刚要叫醒他，但是又犹豫了。自己的丈夫得了这么大的病，应该第一时间就告诉妻子，至少也该告诉父母，可是他谁也没告诉，莫非是有什么想法？还是看看情况再说吧。于是，柳燕走出屋，继续洗衣服。但是，剧烈的猜疑却时刻煎熬着她的心。
　　洗完衣服，柳燕做好了午饭，叫门无闩起来吃饭。门无闩终于起身了，午饭也没少吃，就是话少。吃完午饭，门无闩就接着柳燕干的活，干起来。柳燕收拾完家务，也跟着一起干。他们两口子要是一天干满十一个小时，每人能挣四十到五十块钱。要是到人家作坊里上机器，一个人一天就能挣到八九十。门无闩忽然觉得自己去给人上班，柳燕在家挣点，日子也不错。但是，自己现在的身体坏了，一切的理想也就都化成泡沫了。不知道月雀儿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绝望？希望？
　　两人这样干了一天，吃了晚饭，柳燕还要接着干活。门无闩说：“歇着吧。”柳燕就打开电视，看电视节目。电视上正在播放一个节目，是咏冠组合主持的，叫向幸福出发，很贴近老百姓。这个节目，总是讲述一些准名人的故事，曲折说不上，感人倒是真的。看完节目，柳燕换了几个台，没有喜欢的，就拿起手机，上了微博，浏览了几个，没有新鲜的，就上了月吧论坛。
　　她怕门无闩训斥她又上论坛，就装作上茅房，走出了屋子。月吧里有很多人在发帖子，斑竹月雀儿也在。大家讨论的内容，一下子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因为大家说的都是关于白血病的事情，甚至有人还发帖子征求骨髓移植原体，患白血病的人，就是月雀儿。柳燕透过窗子，看了丈夫一眼，发现除了身体瘦弱点，跟以前也没什麽两样。她就也发了一个帖子：
　　白血病有什么症状？
　　可是好久都没人回答。一会，有一个人回道：常伴着极度的贫血。还有咳血，胸部疼痛。柳燕再看了看屋里的门无闩，心就放下来了。因为，怎么看门无闩也不像胸部疼痛的样子。要是没有白血病，为什么不爱说话了？莫非还是狐狸精缠上了？
　　柳燕就这样在白血病和狐狸精之间纠结着，不能自拔。最后，她终于想了一个办法，今晚就要和门无闩做爱，要是他跟以前一样，就没问题，要是软塌塌，就是有问题了。不是狐狸精，就是白血病。
　　到了夜里九点多，柳燕先去洗了澡，然后催着门无闩去洗澡。门无闩没说什么，脱了衣服就去洗澡了。出来的时候，居然一点衣服没穿，好像还挺自然的。搞得柳燕倒是一个大红脸，不知不觉，下面就湿润了。
　　门无闩看了柳燕的娇态，一下子来了兴致，扑过去就开始进攻。柳燕都有些应付不过来了，因为那条泥鳅太大了。就在关键时刻，忽然，那条泥鳅蔫了，好像一个大气球，忽然泄了气，一下子就瘪了。虽然软面条还在里面，但是兴致已经荡然无存了。
　　电视机里传来了摩登的声音。柳燕喜欢开着电视做爱，因为有伴奏，就有节奏。
　　柳燕心里失望极了。狐狸精？白血病？她刚要发作，忽然门无闩的手机响了。门无闩想去拿手机，又怕柳燕不愿意，不拿吧，心里终究不放心。柳燕一下子坐起来，门无闩也滑了出来。柳燕拿起手机，递给门无闩，说道：“你出去接吧。回来咱继续，好吗？”门无闩一咬牙，反正已经这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接过手机，走到外面，就听到小凌的声音：“大闩，你跟她在一起，是吗？”
　　门无闩说：“是。”
　　小凌说：“我就在你家门外，你出来吧。对了，拿着化验单子。”
　　门无闩摸摸口袋，那个单子还在。白天柳燕洗衣服的时候，掏出来放到抽屉里，门无闩悄悄地拿了，放到了口袋里。他开了大门，来到门外，就看到月光下，一个美人，敞开的防寒服里，羊毛衫中挺着一对大胸，站在一片银色的地毯上，俏生生如荷花绽放。门无闩走过去，想抱一抱小凌，但是心里一犹豫间，小凌就扭了一下身子表示了拒绝。门无闩把单子递给小凌，小凌接过来，说道：“你跟家里说了吗？什么时候去北京？”门无闩说：“我还没来得及说。”小凌说：“尽快，别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说完，幽怨的看了一眼门无闩，骑着电动车去了。
　　柳燕看着丈夫和一个很有女人味的女人约会，银牙暗咬。回到屋里，肚子鼓鼓的，脸色红红的，都成了气功大师。
　　门无闩走进来，坐到炕上，一言不发。柳燕说：“电话打完了？谁呀，半夜三更的？”
　　门无闩说：“一个…朋友。”
　　柳燕说：“咱们继续吧。老公，你不知道，我这几天特别想那件事，你好好给我来几下猛地，我痒。”
　　门无闩说：“柳燕，咱离婚吧。”
　　柳燕忍着火气，说道：“好呀。”
　　门无闩听了，就是一愣。这柳燕的态度，跟自己想的不一样。门无闩说：“你同意？”柳燕说：“当然。跟着你，受穷受苦受累受气，还是离了好。不过，我想知道你离婚的原因。”
　　门无闩不说话，柳燕也不说话。电视里的节目已经是电视剧了，内容是年轻人谈恋爱的。只见一个女人拿起一瓶红酒，扔在地板上，那酒像血一样，满地都是。
　　忽然，门无闩像是下了大决心似的说道：“我得了白血病，治疗要花很多钱，可是最后也是保不住命。不如，早点离了，不拖累你。”
　　柳燕说：“大闩，你对我真好。不过，我有一点疑问，你是得了白血病，还是花柳病？”
　　门无闩说：“花柳病？什么花柳病呀？”
　　柳燕说：“狐狸精的花柳病呀。刚才，不就有个狐狸精现了原形吗？”
　　门无闩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女人跟我没关系。我是得了绝症，才提出离婚的。”
　　柳燕见门无闩说的认真，不免狐疑，就问道：“那张化验单，真的是你的吗？”
　　门无闩点点头，眼泪就流下来了。看了门无闩的眼泪，柳燕就相信了。因为，他不相信谎言也会让大丈夫流泪。柳燕拿起手机，上了论坛，就看到一张醒目的化验单子，摆在网上。仔细看，虽然一些基本资料不全对，可是性别和年龄是对的。
　　柳燕说：“难道这是真的？宝贝，你别怕，就是死，媳妇也要跟你一起死。”说着，就抱着门无闩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