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往事不堪回首 第二十三章 新生化危机

　　第二十二章往事不堪回首
　　
　　小凌在大学里有一个男朋友，是自己班的班长，还是学校的学生会副主席，山西人，很高很帅，家境也可以。他们在一起谈了三年，小凌的乳房就是那小子给摸大的。但是，副主席最不满意的就是小凌不跟自己开房。想放手，又舍不得；不放手，又得不到，白白浪费消耗这大好的青春年华。跟自己一个班的小伙子相比，条件还不如自己呢，都上了好几个女同学了。有一个小子甚至连老师都米西了，自己还一个都没搞到手，真是丢人。直到快毕业的时候，一个性感开放的同校不同系的女孩子，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横插一腿，那个副主席才摆脱了纠结，开始自己的男人之旅，小凌也就顺理成章的失恋了。于是，她一狠心，就参加了毕业典礼的文艺演出，就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唱歌这么好听，对音乐的信心，也就同时树立起来了。更让人没想到是，她的毕业歌声征服了一个人，这个人叫黄宇尧，是上一届的毕业生，学数学的。这次是跟一个在校朋友来母校玩的，偶然听到小凌的歌声，立即就被吸引了。一时间，像丢了魂一样，眼睛再也离不开这个清丽的女孩子了。那朋友看到黄宇尧的状况，感到要有事情发生了，就给黄宇尧介绍小凌的情况。黄宇尧听了，觉得小凌是个好女孩，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于是，更增强追到小凌的信心。就在当天晚上，黄宇尧就通过朋友把小凌约了出来。
　　那一天，他们谈了很多，有年轻人的理想，兴趣，爱好，也有家庭情况。本来黄宇尧还想瞒着小凌的，可是小凌几句话就给他套了出来。这黄宇尧是个富二代，大学一毕业，就进入了家族企业，并且因为能力超群，思路清晰，很快就得到了老爷子的信任，在员工中建立了很好的威信。事业顺风顺水，剩下的就是一件事情，那就是爱情。这次无意中的相遇，是黄宇尧动了真心。本来黄宇尧想来点喜剧效果，打算隐瞒自己的少爷身份，可是，爱情来了，智商就没了。小凌知道了黄宇尧的情况，表示满意。于是，小凌就决定暂时不回家，在原地找个工作，边挣点生活费，边谈恋爱。事情发展很是顺理成章，两人迅速热恋。黄宇尧几次要求带小凌回家，希望尽快得到家族的承认，从而进入黄氏集团。其实主要是父亲和姐姐，妈妈那一关倒是好过。在黄宇尧的再三要求下，小凌终于答应周末正式拜访黄氏家族。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忽然接到家里的电话，爷爷出事了。小凌一听，一颗心就全都放到了爷爷奶奶身上，去黄宇尧家的约定，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黄宇尧知道了情况，就问爷爷出了什么事情。小凌说，爷爷在一个工地干活，双腿被砸伤了。自己要马上赶回去，处理爷爷的伤情。这样的情况，黄宇尧没有理由阻拦，只好暗叹命运弄人。于是，黄宇尧拿出一张卡，给小凌用。小凌也没推辞，后来证明，这张卡还是起了关键作用。
　　回到家以后，才知道爷爷的伤势非常严重，以至于后来进行了截肢。那个建筑工地，就在桑林湖，是一个大坝。投资方是斗茶坞村委会，阳陵县旅游局，还有一个华侨商人。当然，对外宣称董事就是那个华侨。出事以后，那个投资人回国了，这就成了一个无头案。治疗费用，只有自己掏腰包。小凌无奈动用了黄宇尧那张卡，后来他们分手的时候，黄宇尧也没要，就算是送给小凌了。分手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小凌要照顾爷爷，不准备离开将军坞了。
　　一次偶然的事件，往往会改变很多人的都命运。当事人只能感叹，而不能幽怨。因为，你的遭遇，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同情与怜悯，除非你是月雀儿，是月亮里的精灵。
　　接下来，就是小凌不断地找工作，挣钱养家。以唱歌作为饭碗来唱，除了月雀儿的提议，还是源于那次毕业典礼，想来很出乎意料的。工作以后，自己也遇到了一些男人，街坊邻居也介绍了一些，可是自己都没感觉。大概是还留有副主席的阴影，自己没有完全摆脱开失恋的硬伤。跟门无闩是从哪一天产生感情的，也不好说清楚。一开始，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跟一个小屁孩恋爱。世事难料，那天门无闩做月雀儿的模特，自己看了门无闩那条大泥鳅，真的动心了。对于一个成熟女人来说，巨大的男性生殖器，是绝对有杀伤力的。她那个时候，居然无耻的想到，只有自己的丰满，坚挺，才配得上这样的男人，其它的女人，白给。
　　于是，她脸红了。当是时，门无闩的腼腆骗了她，这分明就是一个小男孩嘛。直到现在，小凌也不能接受门无闩是个已婚男人的事实。自己怎么就成了第三者了？她觉得赚钱已经不重要了，自己的终生大事，才是第一位的。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了，真的挣到了钱，她愿意都送给柳燕，只要她答应把门无闩让给自己就够了。
　　想来想去，反反复复，不觉两腮酡红，浑身燥热。她俯下身，用自己的嘴唇去就门无闩的嘴唇。两个嘴唇刚刚吻到一起，只见门无闩的眼睛里流出了两颗泪滴。幽暗的灯光下，泪滴闪着亮，划过面颊，钻进耳朵里去了。小凌说：“怎么办？我陷进来了。”门无闩睁开眼，说道：“我也是。”小凌也流下了眼泪，她们继续吻在一起，直到气都跟不上了。小凌说：“别管那个计划了，咱们走吧。”
　　门无闩说：“去哪？”
　　小凌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的说：“哪都行。一个没人的地方，或者一个都是陌生人的地方，咱们在一起生活，自食其力，无忧无虑。”
　　门无闩说：“爷爷奶奶呢？不管了吗？
　　小凌说：“你是说柳燕吧？”
　　门无闩起身下床，迈步往外走。小凌说：“你干嘛去？”
　　门无闩说：“茅房。”说着，自己拿着输液瓶子出去了。
　　小凌看着门无闩消失的背影，心里的无助与无奈达到了顶点，她要崩溃了。一会，门无闩回来了。看着小凌痛苦的样子，心里也是无比的难受。可是，他现在还不能决定自己的归宿。为了能缓解爱情的压力，只好先把计划完成了。他相信，事情总会有个结果的，只是时机还没有成熟而已。
　　“让我们完成登月计划，好吗？”门无闩说。
　　小凌点点头，表示默认了。
　　在医院的院子里，月雀儿在奥迪车里，正好也醒了。她忽然觉得头顶上有凉意袭来，用手一摸，竟然没有一根头发。这不是鬼剃头，而是她的头发早就落光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天都是带着假发的。除了喝难闻的药汁，她还要自己打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就是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命，谁也改变不了。
　　“不知道屋里的两个家伙在干嘛？”月雀儿想。两个人下午的表现，让她很恼火。因为，她不希望在计划执行的过程中，掺杂任何的个人感情，那样对谁都没好处。因为，很难界定她的计划是不是合法的。当然，后来两人适可而止，还算理智。
　　最清楚这个计划性质的，还是她本人。
　　“真他妈的天妒英才！”月雀儿对自己骂道。
　　深夜一点钟，输液完成了。门无闩睡得很香，小凌起完针头，握着他的手，趴在床边，终于可以睡了。
　　
　　第二十三章新生化危机
　　
　　医院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只有灯光，无精打采的。忽然，门无闩醒过来了，小凌也一下子惊醒了。睁眼一看，天亮了。
　　小凌说：“你等一下，我去买吃的。”
　　门无闩说：“也给月雀儿买上。”
　　小凌说：“忘不了。”说完，冲着门无闩笑笑，转身出门去了。小凌来到街上，几家卖早点的，早已笼罩在热气腾腾里了。小凌买了油条豆浆，又给月雀儿买了豆沙包，付了钱，走进医院的院子，来到车前，敲了敲窗子。月雀儿下了玻璃，接了包子，然后就关了窗玻璃，小凌也不介意。回到病房，医生已经接班了。这次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她先看了门无闩的病例，给门无闩腋下夹了体温计，然后就问发病的原因。小凌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哥总是隔一两个月，就发烧。”
　　那医生听了，点点了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凌说：“哥，吃饭吧。医生阿姨，您也吃吧。”
　　那医生说：“我吃过了。他也不要吃，因为他要检查一些项目，需要空腹。”
　　小凌说：“医生阿姨，你开单子吧，我去交费。”
　　医生说：“好吧，先验血。叫什么？月雀儿，是吗？二十岁，阳凌县将军坞镇斗茶坞人。开好了。一会，你扶着你哥哥，到化验科去抽血。”
　　小凌说：“医生阿姨，要不您在这给他抽了血，我给化验科送去。这样，我哥哥就可以吃饭了。”
　　医生看小凌嘴甜，不忍拒绝，就答应了。抽完血，小凌拿了单子两只试管血样，走出急诊室。来到大厅，只见月雀儿在门口看着她。小凌走过去，月雀儿说：“把血样和单子交给我，你到外面走一圈，一会回来就可以了。注意，闪开摄像头。”
　　小凌点点头，从住院部的过道走了出去。来到大街上，因为上班的人流已经过去，所以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小凌掏出手机，拨了苏云岚的电话。接通后，小凌说：“苏姐姐，你好。”苏云岚说：“小凌，你好。我正要回省城，你在哪？”小凌说：“我在县医院。不是我，是月雀儿哥哥，他病了，不是大病，就是发烧感冒。不用住院，你别来了，有时间到我们那去玩，好吗？”
　　挂了电话，小凌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不能确定苏云岚是不是能到医院来，要是不来，怎么办？她回到医院的时候，看到月雀儿的车子不见了，病房里也没她的人。门无闩已经吃完了，看见小凌进来，就说道：“咱们可以离开了，我不发烧了。”小凌说：“还是等化验单子出来吧，要不还要来一趟，多麻烦。”门无闩听了，只好应着。两人在楼道里等着，大约是十点钟左右，苏云岚和一个大姐姐从楼道的一端走过来。来到近前，苏云岚问道：“月雀儿，怎么样？”门无闩说：“没有什麽，就是感冒发烧。”苏云岚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县宣传部的王部长，专门来看你的。”
　　门无闩一看，认识，就是那天到小凌家旅游的那个大姐姐。王部长笑着说：“我们认识。我还吃了人家送的蛤蜊呢。”
　　门无闩说：“谢谢王部长。一点小病，还要您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
　　王部长说：“我也不是专程来看你的病，我是有个事跟你说。今年咱们县的十佳青年评选，《都市报》推选你做候选人，我是来通知你的，顺便看看你的身体。”
　　门无闩说：“我恐怕不够格。”
　　王部长说：“够不够格，不是你我说了算，都是网友评选，透明度很高的。”
　　苏云岚说：“以你的网络知名度，我看还是很有希望的。”
　　小凌说：“我去拿化验单子，一会咱们吃饭去吧。”
　　王部长说：“你去吧，我们聊一会。”看着小凌出去，就继续跟门无闩聊天，“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作为年轻人，是要有自己的事业，改善生活环境，提高生活质量，我们都需要。”
　　门无闩本来没准备，忽然听了王部长的话，灵机一动，说道：“我离不开家，只好在家乡想办法。我们那个地方，风景优美，我想搞旅游开发。”
　　王部长听了，脸色一暗，嘴里却说道：“想法不错。不过，这要市委市政府讨论通过。”
　　门无闩说：“我也就是这样想想，具体实行还没想过。”
　　这时，小凌拿着化验单子回来了。苏云岚说：“咱们去给医生看看，一会我请你们吃饭。”大家来到门诊室，小凌把单子交给医生阿姨。医生戴上老花镜，拿着一张单子看了一会，说道：“这是肝功能化验单子，没问题，都是阴性显示，很健康。”拿起另一张，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脸色也逐渐凝重起来了。王部长问道：“有什么问题吗？”那医生说：“真是出人意料。怎么会有HTLV?”
　　门无闩看了医生的脸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惊慌地问道：“怎么了，医生？”
　　医生说：“没关系。就是病毒性感冒，输输液就好了。”门无闩听了，才松了一口气。医生说：“月雀儿，你先出去，我跟你的家人说几句话。”
　　门无闩一听，又紧张起来了。因为很多村民有了大病，都是瞒着当事人的。莫非自己得了绝症？
　　王部长一看，不由暗暗摇摇头，这位医生做的也太露骨了，傻子也看出来了。门无闩说：“医生阿姨，有什麽事情，你就说，我不怕的。”
　　医生转头询问其他人，小凌说：“我是他妹妹，没关系，有什麽事情，你就说吧。”
　　医生说：“逆转录病毒，也就是AML，俗称白血病。”
　　门无闩一听，脸就黄了：“什么？白血病！这也传染吗？”
　　医生说：“你别紧张，我们要请专家会诊，你们现在外面等一会，好吗？”说着出去了。大家来到楼道里，都不说话。王部长说：“不要紧张，小月。也许是搞错了，等专家的结果出来，就真相大白了。”
　　苏云岚说：“王部长，我知道您很忙，要不您去忙吧，这有我看着就行了。”
　　王部长听了，就说道：“好，有了结果通知我一声。月雀儿，不管怎么样，你的十佳青年评选，还是照常进行的。”说完，离开了医院。
　　苏云岚说：“怎么会这样？”
　　门无闩想说什么，张张嘴，没说出来。几个人一直等到下午四点，那医生才回来。门无闩急忙迎上去。医生坐到自己的桌前，说道：“经过我们院的几个血液专家会诊，初步断定你患的是脊髓性一型白血病。我们要抽你的血，进一步化验确诊。”
　　门无闩一听，连话也不会说了。小凌说：“医生，谢谢你负责认真的诊断态度。我想跟哥哥去北京的大医院检查，如果真是那样，我们想在北京就诊。”
　　医生说：“好。那就拿着这化验单子，也好做个参考。”
　　门无闩说：“医生，要真是白血病，治疗费要多少？”
　　医生说：“这要看你采取哪种治疗方法？一般来说，每天要上百元。要是进行异体骨髓移植，大约需要几十万。”
　　门无闩听了，就不说话了。
　　小凌接了单子，拿了病历，三人走出医院。苏云岚说：“我今天要回省城，要不你们搭我的车回村吧。”
　　小凌说：“不用了，又不是顺路。姐，谢谢你。”
　　苏云岚说：“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记着，有结果要第一个通知我，我不会撒手不管的。”
　　小凌点点头，苏云岚开车走了。门无闩说：“小凌，你说，白血病也会传染吗？”小凌说：“还没确诊，你紧张什么？走，先吃饭，然后回家。”
　　门无闩说：“不去北京吗？”
　　小凌笑着说：“去也要明天早上呀，这天都快黑了，怎么去？”
　　门无闩魂不守舍的说：“奥，你说的对，我都糊涂了。”
　　两人买了两个面包，一边吃一边走向车站。上了车，小凌打了车票。门无闩说：“我想回家。”
　　小凌说：“想她了？”
　　门无闩哭丧着脸说：“我想在临死前，再看她一眼。”
　　小凌说：“看把你吓的，也许不是呢。”
　　门无闩说：“你自己回家吧。我要回去，看看爹娘。”
　　小凌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