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 第二十九章

路不通此情无奈花落去 乖安阳血拼高考晕现场

你无法确定在下一秒钟的时间里，究竟要发生什么事。带弟面对琳达和潘安的第二次分手，预料之中但也是背负着很沉重的压力。毕竟琳达是因为自己的介入才发生的婚变。这天，周末，老太太的大儿子天翼返回老巢，以前就听大姐天梅在电话里提起过，小保姆很能干，人也聪明。懂的体贴人。今天，开车两个小时回到家里，按了门铃，不会儿，就听甜甜的女生问：”谁啊？就来了。”隔着猫眼，看到一个孩扎着围裙，手上全是白面，过来开了门，“您是？
女孩惊讶的问。
　　天翼笑了，”你是带弟吧？我是这家的大儿子，我叫天翼。“说着话，就往屋子里走，老太太耳朵不聋，听到是儿子回来了，“天翼，娘可好久没看到你了。”
“啊，原来是天翼大哥，大娘，我去倒茶，您娘俩唠唠。”
不会儿，带弟倒了两杯绿茶端进屋子，因为是夏天了，天气闷热，喝绿茶可以解暑。天翼接过茶杯，很仔细地打量了带弟，看的带弟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天翼感到这个山妹子清纯可爱，没有城里女子的矫情做作。不由得喜欢上带弟，问带弟业余时间都喜欢什么，带弟说：“大哥，我也就是看看书，偶尔写点东西。”
“是吗？你还写写小说散文？”
带弟红了脸，说：“都是瞎写的，天翼大哥，想吃什么？中午我做。”
天翼说：“随便吧，只要是和我娘的口味就可以。”
“天翼大哥，那是自然的，大娘想吃啥，我尽力去做。大娘您说是吧？”
老太太因为开心，让天翼扶自己坐起来，话也多了，“嗯嗯，天翼啊，这些日子，幸亏人家带弟照顾，看看，我身上没有褥疮，带弟给我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啧啧，天翼啊，要是你媳妇有带弟一半就好了。”天翼看了带弟一眼，急忙转移了话题。带弟借口出去买菜了，带弟从老太太嘴里知道一些大媳妇的事儿，天翼的妻子是大学老师，有洁癖，只要有一点点尘埃，她都睡不着觉了，起来用吸尘器吸个不停，不让天翼在客厅抽烟，天翼实在憋得慌，就到阳台抽完了再回屋。对老人的苛刻就是，不让天翼给老人钱财，偶尔回来，也不进老太太的卧室，有味刺鼻子，恶心。张老太太自从瘫痪后就没捞着享用大儿媳妇的伺候。实在没办法了，四个子女凑到一起，商量每一家每个月出五百块钱，给老太太雇了保姆。就这么，带弟已经是第三个保姆了。前两个都因为没什么耐心，被老太太的子女给辞了。带弟在这里呆了两个多月了，老太太很满意，子女们更是开心。无奈老太太还是不舒服，就是大儿媳妇和天翼的关系，搞得很僵。大儿子在一家大医院做科室主任，妻子是个大学老师，对什么都挑剔，眼里容不得沙子，要不是女儿，他们早离婚了。这个媳妇霸道，天翼什么都得听她安排。天翼是个大男人，有自己的事业思想和生活方式，不愿意被女人所左右，偏偏妻子就要干涉他。已经闹到离婚的地步了，为了不让娘伤心着急，天翼没有对老太太说。
带弟买了菜回来，下到厨房，没多会儿，饭菜的香味就从厨房漫了过来。中午，几盘小菜还有米饭吃的天翼是赞不绝口，在家时，妻子为了学术论文，不喜欢下厨做饭，一天三顿，除了早上在家喝点豆浆吃点油条，剩下两顿，都在外面的一家饭馆吃。尽管天翼很想自己家做的饭菜，一来卫生，可靠。二来，也享受一下家庭的温馨。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多幸福？妻子不干，在妻子的眼里学术论文和她的教学是最主要的，男人是次要的。
　　一盘山芋炖白菜，草绿色的白菜中央卧着十几枚洁白的山芋，别说吃，就是看一眼都秀色可餐呢。一盘糖酥鲤鱼，伸过筷子，鱼肉是鱼肉，刺儿是刺儿，不知道带弟怎么炖的，香气四溢，吃一口细腻绵软，口感甚好。一盘麻辣豆腐，是天翼的最爱。带弟炖豆腐时，放了点淀粉，好嫩好嫩的。米饭是香米做的，香喷喷的。这一顿，天翼吃的打了饱嗝，不好意思的看看带弟。今天是妻子出差到别的城市了，天翼才赶过来，扔给妈五百块钱，其实，五百块钱对天翼这个科室主任来说小菜一碟，可是，可恶的妻子早放耳线盯着他，一旦有风吹草动，妻子第一时间就会知道。那次，他和两个女同事开车出去旅游，时间一天，天翼还存着侥幸心理，没想到，家里的母夜叉知道了，到单位想撕烂女孩的脸，被天翼劝住了，不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
天翼对婚姻失去了希望，他想逃避。可女儿咋办？十岁的女儿倩倩才读四年级，不能在她小小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只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带弟的厨艺让天翼不想回家了，临走时，天翼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希望以后有事联系。带弟没想太多，毕竟人家是一个大医院的科室主任，自己一个山里女子，对他这样的人物只有望尘莫及。
带弟有意逃避着潘安。临海日报社，近期整顿中，潘安也不想在这里做了。但是，戴碧云被查出患了子宫肌瘤，她老公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到她身边伺候她。报社里除了潘安的业务能力强，能胜任总编一职外，其余的几个女孩条件都不够成熟。投票选举这在机关厂矿也屡见不鲜。不过潘安对总编不感兴趣，一心要做买卖，和老同学已经说好了，马上投资办一个建材厂，因为城市大面积扩建改造，农村的土地越来越少，都被城市向农村扩建的住宅楼和工业区占有。建筑高楼大厦的人多了，用水泥沙子等一些建筑用器材就多了。潘安这么想着，就准备辞去记者和副主编职务，戴碧云这一下闹得，临海日报社只好重新改选，不能群龙无首吧？
　　潘安没想到市委宣传部的部长王珊介入了此事，王珊是潘安下一个要采访的对象，据小道消息透露，王珊马上升任副市长一职，这是临海市建市五十年来，第一个女市长呢。让潘安想不到的是对方还是个大美女呢。
王珊很爽快的答应了潘安的采访安排，那次会面，在咖啡厅。气氛融洽，两个人年龄也相当，又是大学本科生毕业，有很多共同语言，大有相见恨晚之憾。市委宣传部本想将另一干将调到临安报社做总编，被王珊拦住了。不日，潘安成了临安报社总编。手下是几个记者和作者以及副主编校对员都归他管了。
打电话希望和带弟聚一聚，庆贺一下。刚想开车去，就被王珊的电话叫住了，没办法，王珊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不能失约。就去了韩国料理，吃饭去了。王珊打扮得很时髦，一点不像三十岁的女人，倒像个二十几的大姑娘。举手投足相当的干练又气质。说心里话，王珊如果不是将来的临海市女市长，潘安真想追求她。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王珊是主动上门的，她是市长，人大代表，潘安打了个冷战，这种女人少惹为妙。
　　做了临海报社总编后，潘安觉得自己和带弟有了不和谐的音符，带弟属于小人物，不起眼的小人物，掉在地上都找不到。王珊的主动只能证明，自己还有魅力，可以征服住桀骜不驯的女市长，潘安可了解这个女强人，当年男人和她一起大学毕业，白手创业，开了临海市第一家瑜伽馆，后来生意好了，又开了两家美容美发店。生意很火，王珊赚的盆满钵满后，来了官瘾，因为她看到和她一起读书的几个山里娃子都在大城市混的有头有脸的。所以，王珊掏钱让一切的成功，为自己开了绿灯。
潘安不想只做她利益下的傀儡。所以，和王珊的交往很清浅。
报社女孩们，众星捧月似的对他，潘安有些乐不思蜀了。带弟冬月末过生日，原以为，包了酸菜猪肉馅饺子等着潘安来吃，左等不见人影，右等连个人毛都没有，带弟只好自己在小屋里点燃蜡烛，面对一个小蛋糕上的圣诞树，许了一个愿。那一晚，带弟期盼着自己的电话回响起来，但是，始终是沉默状态。也许是累了，带弟钻进被窝就睡了。
是在第二天早上，潘安打来的祝福电话，带弟轻描淡写地说了声：谢谢。就没有了下文。
一个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已经离你远了，在你的视线中走远了。如果爱情是两厢情愿的，那么，经历了这一场场风雨变幻，带弟懂了，其实，潘安对自己的爱情已成了过去式。
这一天，带弟在努力忘掉什么，带弟不想把自己的恩恩怨怨带到下一个路口。潘安再打电话，带弟按了拒绝接听。
潘安自知理亏，开车来了，从市场上买了很多带弟喜欢吃的菜和食品。带弟打开房门，让潘安进来，两个人做了很长时间的交流。潘安亏欠了带弟给自己的那份情。表示要用二十万，结束这场相遇。带弟眼含热泪，“潘安你已今非昔比，成为几千万人口的大城市市报的总编，不同往日了，带弟自愧弗如，只有默默的祝福你，有一点，我希望你记住，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可以用金钱来弥补，你，欠着我一生的情，你可以走了。我还想休息一会。”
带弟下了逐客令，潘安无奈的站起身离去，下午，带弟银行卡里多了二十万。
正好，老家来电话，安阳在考场上晕倒了，被送进医院。就在这座城市，带弟赶紧坐公交车去了医院。
安阳在病房输液，医生建议给推葡萄糖，一天推两次。安阳害怕耽误下几科考试，医生说：“你要命还是要高考？命要是没了，你考上什么大学不都是南柯一梦？！”
“你到底打不打？不打，我们走人，你也腾出床位！男医生很不耐烦的说。
带弟进来了，正碰上这一幕，“医生，给他打吧，别耽搁了。”
男医生让女护士去拿吊瓶，意味深长的看了安阳一眼。参加高考之前，安阳就已经累得要吐血。一天到晚，扎进了题海里，就没消停过。别人出去浪谈情说爱之旅，安阳却要拼命地复习。他清楚自己肩头的重担，所以，熬夜到凌晨一点，是常事，加上营养跟不上，整个人瘦的弱不禁风，带弟看了后，难受的哭了，手足情深啊，带弟到门诊部交钱，转身让安阳好好配合医生接受治疗，出去到熟食店买了一个精瘦肉的小猪肘子，一斤鸡大腿，二斤阴阳蛋，听说阴阳蛋最有补呢。
安阳打完吊瓶，下午的考试也不耽误，带弟让安阳吃点好的，又去买了小米粥给安阳吃。安阳说：“不知道考得咋样，我答完英语题，就觉得眼前像飞来了无数只小米虫似的，眼睛也睁不开了，大脑一片空白。姐，你还好吗？那个倒霉蛋的耿永军没再欺负你吗？”
“没有，安阳，姐都和他离婚了，他还怎么欺负我？这种男人不提也罢。你趁热吃，这次如果考不好，咱们来年再考。”
“不不不，姐，我认为我考得上，前两科都不是很难做，后面几科问题也不会太大。”望着安阳胸有成竹的样子，带弟也像吃了定心丸似的，留下来照顾安阳，带弟又怕老太太那边不行，就给天翼大哥打了电话，天翼大哥很善解人意，表示支持和理解，立马打电话给他姐，让他姐回去照顾一下老太太。明天带弟就回家了。
天翼的大姐同意了，很快就回家了，这让带弟很感动，感到天翼大哥真是个好人。
安阳打了三天的葡萄糖，加上带弟的精心伺候，脸色有了好转，身子也开始有力气了，精神方面也是充满活力，这有利于高考的需要。接下来的几门学科，安阳都答得很流畅，如果没有其他变故，安阳估计了一下自己的高考成绩，一本问题不大。
天翼大哥是在第二天来医院看带弟和安阳的，还带来了不少水果，带弟过意不去，要请天翼大哥吃饭，天翼摆摆手说：“要是安阳好了，走，到我老娘家吃你做的饭菜吧。”
医生的意思是让安阳回去后加强营养，多锻炼。这样身体的免疫力才能提高。临走时，医生又给开了很多中药，叫带弟回家后，给熬好，让安阳吃。
回到天翼哥的母亲家，大姐见带弟回来了，还和自己的弟弟走得很近，女人的敏感，让大姐皱了皱眉头，将天翼拽到一边，问天翼是不是对带弟感兴趣了？
天翼嘿嘿笑了，“我哪有啊？借我几个胆也不敢，我家的母夜叉还不把我囫囵吞进肚子里？”
大姐说：“天翼啊，我不是不让你喜欢别的女孩子，你家的老婆和你关系一直很僵，我看呢，你也该处理一下吧？总不能老是冷战状态吧？”
“姐，我会处理好的，这事，你就别操心了。”
大姐撇撇嘴，“就你那德行，软柿子，还不是被老婆捏把惯了？逆来顺受？闺女不行。你就带着，这婚姻法明明白白的，女孩跟谁取决于对方的经济条件，你的工作比你老婆高，你还怕什么？”
“姐，宁拆十家庙，不拆一家婚，我也不想和她离婚，可是我在她眼里狗屁不是，这个女人自命清高，我特别讨厌自恃清高的女人。”
　　天翼的大姐也很喜欢家里这个小保姆，心地善良，不多言多语，只喜欢默默做事，屋子收拾的很利索，又是个才女，她虽然没看过带弟的文章，可听很多的网络作者和读者，都说这个叫天鹅湖的女孩文笔了得，是临海市作协会员，一步之遥没做副主席。其中的原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如果，天翼真的爱这个女孩，娶回家也是件喜事，自己母亲也有人照顾了，弟弟天翼也会从那桩婚姻的阴影里走出来，何乐而不为呢？
“天翼，姐姐的意见供你参考，大主意还的你自己拿。”
天翼叹了口气，“慢慢来吧。离婚不是容易的事儿。”
回到客厅，带弟已经下厨做饭菜了。
吃完饭，老太太希望大儿子晚上在家陪她。天翼犹豫了下，说：“我先给她打个电话吧。”
到外面的阳台，给妻子挂了个电话，妻子火冒三丈：“你死了，还是哑巴了？你去你老娘家，怎么事先不和我说一声？你老娘好，就在那别回家了，我和女儿不要你了！”说完，啪的挂了电话，气的天翼差点一口痰没上来憋死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还大学老师呢，简直太没素质了。面上还得强作笑脸，说：“妈，我留下来了，她答应了。”
内心的苦涩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天翼的大姐坐了会儿，扔了二百元钱嘱咐带弟去给安阳买点好吃的，带弟说什么也没接，大姐有些生气，觉得带弟不识抬举，官还不打送礼的，带弟只好收下，送走大姐，安阳在自己那屋床上休息了。
客厅里很闷，老太太因为今天心情好，也睡了。天翼说：“带弟，咱们出去走走吧，你来到临海市，还没好好逛过这座城市吧？”
带弟笑笑，“是啊，只是一个打工妹子，不属于这座繁华的城市，偶尔出去走走罢了，也没走远。”
“走吧，大哥带你去兜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