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 第二十八章

琳达雇凶整带弟 潘安二次提离婚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琳达发现潘安一到周二和周六都借故不在家里过夜，不是说报社有去别的省市采访的任务，就是去乡下看望自己的爹娘。一开始。琳达没在意。毕竟失而复得的婚姻，让琳达倍加珍惜。可是，这个月自己的月经没来，到医院一检查，居然怀孕了。将化验单揣到家里，对下班进门的潘安说：“老公，给你个惊喜。”
潘安将西服脱下，挂在衣架上。慵懒的坐进沙发里说：“有什么惊喜？高升了？”潘安根本没有往琳达怀孕的事情上想，说心里话，潘安现在不想要孩子，报社的工资不是很多，给带弟买的楼还需要按揭还款。潘安也在考虑是否下海经商，如今靠吃文学这碗饭，会饿死人。潘安的几个大学同学，有两个放着白领不做，下来自己开了一家建材厂，头一年几十万进了腰包，越战越勇，连分厂都有了。还有一个走狗屎运，炒股，别人炒股赔了老逼朝天，他炒股稳打稳赚，眼下已经有了自己的汽车洋房还有情人。潘安是羡慕妒忌恨，如果辞职，潘安没想过自己要做什么，之前，大学同学说要跟他做，潘安这个人不愿受约束，再说买卖难做，伙难打。很多朋友，甚至是亲兄弟都是因为一期经商做买卖，最后在金钱的分割上，出了岔口，分道扬镳，成了仇人。潘安想过了即使做生意，也要自己单干。
琳达从国外回来后，重新振作起来，托关系进了一家外资企业做公关部经理，有时候，潘安不得不承认，琳达在人际交往上，有着自己那一套本领。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俨然一个青春美少女。其实，琳达也不老，她比潘安小五岁，精力充沛，加上潘安对她感情的滋润，这女子如鱼得水，听到怀孕的消息，琳达想生下这个孩子，拴住潘安。琳达之前的外国男人虽然有钱，却不是个守家的鸟儿，也许是受了西方性解放的影响，外国男人在女人这方面表现得很随意，经常把一些女子带回家过夜，也不管琳达怎么想。这令琳达十分气恼。而且外国男人不懂的体贴，当初那股子激情一旦像爆发后的火山趋于死亡的冷却，琳达就愈来愈怀念潘安对她的百依百顺，所以，她义无反顾的和外国男人离婚，提着拉杆行李箱回到了中国。琳达太了解潘安的性格，善良重情，这一点恰恰让琳达利用苦肉计让潘安又一次接纳了自己。事实上，她提前对医院的几个科室医生做了安排，给足了他们钱，封住了对方的嘴巴，违心的给琳达开除了胃癌前期的证明，至于手术更是几个医生配合琳达在演戏。只是这一切，潘安还蒙在鼓里。
琳达下厨，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子，“潘安，难道你不想要个孩子吗？”
“什么？难道你怀上了？”潘安表示惊讶，因为按照时间计算，琳达才回来不到两个月，怎么如此神速，就怀孕了？潘安，没再理会琳达，孤自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镜中的自己有些憔悴和苍老，这完全不像他的年龄，才刚三十岁就这样满脸沧桑，也是的，游刃在两个女人中间，很疲惫很累。更觉得对带弟是不公平的。带第一个姑娘委身自己 ，为了什么？潘安没有在物质上给带弟提供丰衣足食的幸福，却要带弟起五更怕半夜的打工。本希望将带弟安排进报社，无奈，戴碧云是不可能同意的，戴碧云千方百计为了取悦潘安，想让潘安做自己的情人，潘安断然回绝了，恼羞成怒的戴碧云就在工作上苛刻潘安，将难做的节目，难缠的采访对象都推给潘安。这一点潘安心知肚明，和琳达复婚后，戴碧云又是小短头发，一身职业装出现。女孩子们又进入了戒备状态。潘安对此不屑一顾。大不了卷铺盖走人。戴碧云自然舍不得放手这员虎将。只好听之任之。
　　“怎么，潘大记者，难道你对此也表示怀疑吗？白纸黑字，我这娃儿可是你的种儿。”
　　 潘安说：“说什么呢？不是我的还会是谁的。不过，琳达啊，现在要孩子有些不合时宜，我想辞职了下海经商，赚得钵满盆满再要娃子也不迟呢。”
琳达给潘安舀了一碗鲶鱼汤，这种鱼吃了最有补。琳达经常做来给潘安喝。“我说，潘安，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我？你我既然是夫妻，就没有不能说的话，除非你背着我搞婚外情养小三！”
潘安的心咚的一下，掉井里了，“琳达，你也太高抬你老公了，就我这怂样，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才没才，谁家姑娘花落我家啊？切，真是的。”潘安猛地喝了一口鱼汤，呛得吐了出来，琳达说：“你这是怎么的了？紧张什么？小心点，我儿子可在肚子里看着我们呢。”
“琳达，你确定要生这个孩子吗？我觉得非常时期，等我下海经商过两年，不管成功与否，你再要也不晚。”
“那不行，我跟你说，潘安，你要是不让我要这个孩子，你就是心里有鬼，我指定生下他，听明白的，不是我霸道，我们是夫妻，我不想我们的宁静生活被人打破，潘安，我爱你，从来不会改变。”
“琳达，我无语了。要生你就生吧，不过，孩子生下来，你过了哺乳期，就把孩子送你妈家，反正你妈你爸已经退休了，闲着也是闲着，让孩子给他们做个伴。”
“那也成，你舍得吗？”
“可能我清净惯了，想静心写东西。”
　　对于潘安的冷漠反应，敏感的琳达上了心。尽管潘安每次和带弟在一起时，不留下一根发丝或者香水味道，但是，鼻子像猎犬一样敏锐的琳达，还是在潘安还没来得及删除的博客上，找到了带弟的联系方式。琳达选了个下午休班时，找到了潘安给带弟买下的那栋楼房三零三室。刚好，带弟从老太太那里回来，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难受，仰躺在床上，闭着眼歇息，门铃就响了，“谁啊？”带蒂以为是潘安来了，好几天了潘安都没有来，打电话问他，说有采访任务，带弟就没多问，彼此之间应该有的空间和信任，带弟还是懂得。对方说是查电表的，带弟就开了门，琳达随机一闪身钻了进来，像一条狡猾的鲤鱼。上下打量着布置的还算典雅的房子，带弟对这个不速之客，反客为主的样子很生气，琳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趾高气扬的说：“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告诉你，赖素素，别看你写了几篇连和尚闻了都嫌弃臭味哄哄的文章就了不得了，以后，他妈的离潘安远一点，我是他的老婆琳达，还有，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你如果识相点，你还是你自己，各走各的阳关道和独木桥，若不然，我琳达也不是吃素的。”
带弟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让她猝不及防。是谁走漏了消息？也许是潘安自己招供的？因为他们有了孩子，潘安不想对不起妻子和孩子？那么，我呢？我带弟就不值得同情和可怜吗？带弟咬着嘴唇说：“嫂子，有一点你要清楚，潘安不是商品，你到我这里想和我等价交换，这是不现实的，那要看潘安究竟喜欢谁爱谁，一切分离聚散取决于他的选择，我尊重他，同时，我不会为自己做他的情人狡辩什么，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我奉行的是，不在乎他什么身价是否结婚，我要的是互相之间的感觉和爱情。”
“嗨！爱情？什么是爱情？没有了物质做基础你拿什么下饭？你们口口声声说的爱情至上，不用弯腰挣钱，就能天上掉馅饼吗？你是什么逻辑？看来，你还嫩了点，不知道爱情需要物质的铺垫是吧？赖素素，言情小说看多了是吧？喜欢做梦，喜欢高难度的跋涉追求感官上的刺激肉欲的放纵？我理解 ，你这一茬大学生典型的乌托邦，浪漫主义者，说白了，就是一帮精神病狂想者，听好了，几天之后，我来收房子，这房子是我老公潘安买下的，我们现在才是真正的夫妻，我有权利收回我们共同的财产，你赶紧的搬走哈，这是我给你留的情面，也是为我老公着想的。”
琳达那张腥红的嘴唇子一直在带弟眼前晃动。琳达是在威胁自己，这件事必须让潘安知道，于是，带弟给潘安打了电话，潘安正在办公司审核稿子，一听此言，也是愣了，这个琳达太神通广大了，当务之急，只能让带弟撤了，带弟没办法只好搬进了老太太的家。
下班后，潘安赶了过来，带弟正好出去买菜，就和潘安出了老太太家，边走边商量对策，为了不让琳达将事情闹大，毁坏了潘安的声誉，潘安说：“带弟，咱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因为琳达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带弟，委屈你了。”
带弟无言以对，婚外情是带刺的玫瑰，谁碰扎谁手。自食其果，带弟给自己定位。
以为这样事情可以平息，带弟正常的伺候老太太，吃住在她家，潘安送给自己的那台二手手提电脑，就成了带弟没事时消遣的工具。这段时间，带弟突然喜欢上伤感文字，字里行间都透射着情感没有着落的幽怨。喜欢上安妮宝贝的散文，贾平凹的小说。这些作家的作品让带弟百看不厌。带弟最近没写小说，也许是夏天的原因，感到闷热烦躁，没有什么灵感，吐出来的文字都是干巴巴的，像老太太的干瘪的乳房，不丰满，没有水分，没有生气。所以，带弟没有投稿，留在空间自己欣赏。临海作协副主席的位置，最终还是被另一美女作家摘取，美女作家闲云有着雄厚的后台背景，表哥是本市的房地产大开发商，曾为作家协会掏钱举办了好几次全是散文诗歌大奖赛。作协里的几个人每年都会享受到，站老总给他们的福利待遇。不仅仅是红包，还有在买房子方面的优惠政策。如此人物，谁敢轻视？这对无名小卒带弟来说，以卵击石。因此，带弟不后悔也不卑微。人毕竟生活在现实里，很物质的社会，你拿什么实现梦想？只有踏踏实实任劳任怨的坚持做下去，带弟就是这样，不管以后成为什么，哪怕永远只是一个作者，这又何妨？生命里总要留下一些美丽的风景，等到百年终老南山时。看着自己写的文字，还有后世子孙看着也会感到欣慰。
带弟有个习惯，喜欢吃水果，桃子杏子鸭梨橘子大樱桃都喜欢吃。这个季节已经是春暖花开了，超市里从南方进的水果已经俱全，将老太太的尿布和屎盆子都洗干净了，喂了老太太粥饭，带弟，就穿上衣服，出去了。
老太太居住的楼下面就有一个超市。带弟进去选了两斤寒富苹果，这种苹果很甜，在家乡才盛行。带弟买完了，想想又给老太太买了比较软乎的柿子，就往回走，刚到胡同口，这里是一个黑暗地带，一般走廊里的灯也不开，黑乎乎的吓人。带弟正要往上迈步，斜刺里窜来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两个人，带弟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脸，就被一阵拳打脚踢，接着，胸口冰凉一下，挨了一刀，倒了下去……
　　潘安这几天觉得愧对带弟了，今晚正好有空，琳达说是去参加什么酒会，没天黑之前就走了。潘安在楼下的摊位上随便吃了点饭，就去买了一斤大樱桃，一个香瓜朝带弟做保姆的那家走去，也就是在楼道里，目睹了两个男人伤害带弟的情景，立即报了警。十分钟后，那两个家伙在一家熟食店喝着酒数着雇凶整人得来的钱，警察就来了，抓走了他俩。
带弟这一刀挨得不轻，再稍稍往上一点就刺中了心脏。经过抢救，没大问题。醒来了，见潘安坐在床边，焦虑的眼神，憔悴的脸颊，带弟难受了，相爱的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其实，带弟知道，是琳达雇人伤害自己，琳达也被抓了起来，据说要被判刑。带弟那次给琳达求情了，琳达怀孕了，不能再折腾。潘安觉得这是阴谋，就让琳达和他到另一家医院做检查，发现，琳达并没有怀孕，只是为了留住潘安。
潘安感到蹊跷，就转回身去她以前做手术的医院，终于查清，琳达不止一次的用苦肉计欺骗自己。
潘安心灰意冷，向琳达第二次提出了离婚。
琳达不答应，潘安去意已决，将离婚协议书递到琳达面前，“签字吧，你我缘分已尽。我们不会再有故事。各自相安为妙。”
琳达哭哭啼啼也无济于事，潘安伤透了心，婚姻来不得半点虚假，如果两个人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必要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