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 第三十章

赖青竹因小失大毁前程 小古女挺起胸膛告乡长

“青竹啊，你可得仔细点，如今个廉政建设高潮，你别马虎大意，把那台面包车卖了吧，以前你骑摩托车不照样上班吗？”老婆嘟噜了一句，昨黑接到的通知，枣乡政府农业站的刘站长被双规了，还能是啥原因？贪污呗。一开始小打小闹的，不解渴，末了，越摊越大，河马大嘴，恨不得把所有的油水都自己一个人喝了，结果，去年，老百姓建朔料大棚搞草莓蔬菜种植，银行给老百姓无偿贷款贰佰万元，刘站长一看机会难得，为了供养刚上手的小情人，豁出去了，把老百姓建大棚换银行的钱，也给挪用了，带着二十三岁的小情人静静，全国各地名山大川玩了个遍。回来，还没等坐下来喘口匀流气，公安局的开着警车就来了，一进门，亮出了逮捕证，走吧，不走还成吗？人家群众上访到县委，县委的人推三阻四给这事耽搁了，口头答应一个星期就给答复。老百姓的农用物资上不来，大棚怎么投产？民不反官不究，看看倒霉县委一点动静没有，几十个村民背着干粮，手里拿一瓶矿泉水坐车去了省委省政府，坐在省委大院里不给答复，就不走。
出动武警，怕出现恐怖事件。带头的是芙蓉乡，柳树帽子村的农民柳大勇，和和气气的说：“警察同志，俺们就是来这里讨个说法，俺们不想也不能闹事，你们大可不必兴师动众，有能耐和我们纠缠的功夫，去看看咱家的钓鱼岛咋的了？国家养你们这些武警不是吃干饭的？去看看吧，必要时堵堵枪眼子，活的光荣，死的也伟大。俺们就是想见见省长大人。”
为首的一个武警官员说：“省长公务繁忙 ，哪有时间见你们？”他不屑一顾的表情激怒了柳大勇，“省长都忙什么？他不是为老百姓忙乎吗？不会是洗桑拿喝茅台睡小姐吧？俺们几十口子人千里迢迢来了，就是想见他一面，他都不肯吗？那俺们就不走了，省委院子里不让俺们呆，俺们就在门外坐着等，直到俺们见到省长的面儿再说。”
柳大勇吆喝一声，几十口子男人都撤出了大院，坐在省委门口，等着。这种情况不是事儿，一旦被新闻媒体曝光，传到网络上，会受到国际的舆论谴责！省长当天就派人请去了柳大勇，农民代表。在办公室里进行了一番细致详细的长谈。不久，省委责成滨海市委，立马查办刘天祥这个农业站站长。刘天祥刚回家，就被带走了，这一刀切下来，让很多腐败对象望而生畏，几个主要领导居然步行上班了。这廉政之风，稳准狠，痛快！大快人心！
赖青竹不以为然，自己这些年没有贪污受贿，即使有点小动作，也都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承包砖窑厂后，又接着承包了青林村的一座石场，和几个股东之间的约定都是很公平的，就怕节外生枝。以免日后留下什么把柄，给人掐着了。但是，赖青竹百密难免一疏，他忘了在老骆驼的酒厂一事上，没有弄清楚。老骆驼在河南屯开了一家酒厂，生意相当红火，因为老骆驼祖传的酿酒秘方，不会外露给外姓人的，就连他的姑爷都很难知道，酿酒秘方。他生产的六口子酒，畅销好几个省市。家大业大，自然会招来很多人的妒忌恨，赖青竹以老骆驼占用河南屯优质土地为由，先后向老骆驼索要了将近五万元的人民币。赖青竹的孙子考大学需要钱，只要向老骆驼一张嘴，老骆驼赶紧把钱递来，少了也是一万元。这喝血的家伙，在这股子廉政之风中，保持参天古树的姿势不摇摆，那是他的根基牢固。不过，老婆害怕了，老婆的意思是 ：“ 麻溜的去把老骆驼的嘴巴堵上，不然一旦他把你捅出来，你的下场会和刘天祥一模一样。”
　　赖青竹抠了把眼屎，细细咂摸老婆的话，也不无道理 。呷了口酒，就着水红萝卜卡巴卡巴响。”嗯，我晚上掌灯时候再去吧，现在白天人多眼杂。”
老骆驼这两天酒厂特别忙，春天正欢畅，上酒的商贩络绎不绝。开心呢，累也乐意。数着哗哗响的票子流进自己的腰包 ，能不高兴吗？可是，一想到这个季节，赖青竹这个鳖孙子想方设法来敲自己的竹杠，就心疼个要死。昨晚，看到滨海市新闻联播房依法逮捕农业站乡长刘天祥的案子，老骆驼坐在炕上抽烟呢，一看，精神为之一振，好好好！国家早就该这样惩治这帮驴操的贪官了，要不老百姓遭殃啊！穷富落差这么大，国家民族能好到哪里去？有这些贪官污吏横行霸道，你还谈什么国强民富？全他妈的是纸上谈兵，好几次，廉政建设，这杆风一来，都成了缩头乌龟，风暴潮一过，他们照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黑吃黑，连骨头都不给你剩，还不如家养的草狗，你东西给它吃，它还知道朝你摆尾巴，对你忠心无二。他们不行，提上裤子爹娘不认。老骆驼算了一下，赖青竹在他手里弄走了五万多元，相当于多少缸白酒白做了？自己还要雇工人，老婆孩子都搭上了，一年辛辛苦苦经营着酒厂，还要喂饱这条毒蛇。吃葡萄都不吐葡萄皮。
“ 刘天祥倒霉了，滚球子了，这赖青竹咱能参他一本吗、参不动咋办？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赖青竹干村长已有五年了，大大小小在社会上在官场笼络了一批人，你说，咱小胳膊小腿能怎么样人家？老骆驼，我咂摸着，你还是哑巴悄声藏起来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安稳稳做你的酒，本本分分过你的日子，其他的，咱别多寻思，这个世道，吃亏是福。”骆驼的老婆粘豆包数落老骆驼。
老骆驼望望灯影，灯光处聚着一些幺蛾子，在乱飞呢，估摸着要下雨了。酒厂院子里还有许多草帘子没拾掇起来，老骆驼说：“我得去酒厂，收拾一下草帘子，没准，今黑，赖青竹能来，你看着吧，遇上这种事儿，他还不是惊弓之鸟？所以啊，他一定会到咱家来扎住咱的嘴，不让往外抖搂。”
“去去去，你以为你是半仙啊？神经兮兮的。”老婆骂了他一句。老骆驼弓着腰，像只大虾米似的，折出了屋子。
晚上，还真应了骆驼的预言，八点半来钟，家里的大黄狗汪汪汪叫了几声，接着，就听到有人唤狗，好像是扔了什么东西喂它，就不咬了，老骆驼的儿子刚子在酒厂看门，自家人回来狗不会咬，老骆驼穿鞋，下地去开了门，黑影里，赖青竹一个闪身就进来了。
“哎妈呀，你家的狗吓死人，我要是不给吃的，都能把我撕扒吃了。"赖青竹说着话，就进了屋子。
”你可是大稀客，来来来，青竹大侄子。坐坐坐。”老骆驼老婆急忙热情的让座，倒茶。强龙难压地头蛇。老骆驼栽在他手里，也是情理之中，赖青竹是占山为王的响马，属于土匪。
“别这么见外了，早就想过来看你们，可家里村委会那一大堆子乱摊子事儿，抽不开身。老叔老婶啊，我今黑来，也是有事儿。来，老叔，先抽根烟吧。”
赖青竹递上一支云烟，自己也点了一支，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抽起来，“昨黑，想必老叔老婶也看新闻了，刘天祥站长出了漏子了，那是被几个老百姓给告的，他闹得也太凶了，老百姓建大棚的钱也敢花，这不是冰棍擦腚---找砸吗？阴沟里还能翻船哈，这时代，林子大了啥鸟都有，我吧，来的目的不为别的，你和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倒了霉，都是镰刀头子抠鸡腚---完蛋了。老叔老婶子，我记得俺爹活着那时，有一年，老叔掉进村子里那口大荷塘，不会凫水差点淹死，还是俺爹放牛走到那坎给救出来的，有这事吧？”
老骆驼卡了壳，老骆驼知道，赖青竹这是提醒自己不要忘恩负义，不觉的身上脸上出了冷汗，支支吾吾地说：“是有那么回事，嗨！哪里会忘了？人对咱一个好，就是一百个好的回报人家，大侄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啥子要求尽管说吧。”
赖青竹掐灭了烟，“老叔，我是这样的，以前家里有事儿借了你的钱，你看，今黑咱写个欠条，日后，我一点点还上你们。”
老骆驼清楚，赖青竹这么做是为了避嫌，即使你老骆驼说出去，赖青竹在他那里拿了多少钱，可白纸黑字，人家是借的，任你政府刮什么台风，也吹不跑他赖青竹。已经来了，老骆驼岂有不照办之理。当下取了纸和笔，那年那月那日借的都一一写在纸上，借款人是谁，收款人是谁，都一清二楚弄完了，两个人又签了自己的名字，画了押。一人一份，赖青竹将自己那份揣进兜里走了。一路上哼着流氓小曲。
原以为万事大吉，没想到节外生枝。县纪检的调查组收到匿名信，说河南村村长赖青竹以权谋私，霸占了砖窑厂，自己从中牟取利益，不顾群众死活。既然有上告的，就得调查啊，不日，赖青竹拿走老骆驼伍万元的事儿就浮出了水面。
虽然在调查过程中，被传唤到公安局的赖青竹说是借的老骆驼的钱，还把那张借条拿出来给警察看，但是，字迹和手戳经过专业人员已核实，是才上轿抱得佛脚。露馅了，再提审老骆驼，老骆驼害怕电棍，就招了。很快，赖青竹被撤消了河南村村长一职。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赖青竹走在大街上，原先人们见到他，都是很热情的喊他村长，现在，没几个人屌他，有的人索性头一扬从他身边过去了。
　　砖窑厂被耿大鼻子收了回去，树倒猢狲散，以前拥护他的人，都去了耿大鼻子那边。
　　赖青竹觉得委屈，自己个借的钱，都说还老骆驼的，还被刷下来了。张乡长犯了很多事，却还是好好地上下班，这个张乡长占用着好几个厂子，贪污很多的人民币，却依然逍遥法外？！赖青竹犯事的时候，去找过他，希望他给挡一剑，张乡长根本不理他。之前在一起喝酒，还称兄道弟的，每年春节来庆祝都送他红包，一般都是两万元。怎么这时候，他都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管赖青竹怎么威胁咋呼，他都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这不仅惹恼了赖青竹。
那天，逛荡在乡政府那条商铺林立的街上，赖青竹遇到了小古，是自己老婆娘家大侄女，今年二十二岁，小古高中毕业后，没找到好工作，就托赖青竹到乡里给找分差事。赖青竹送红包给张乡长的时候，提到了此事，张乡长一口答应，让小古第二天到他办公室找他。第二天，小古就兴高采烈地去了。
张乡长从一张报纸里把脸抬了起来，小古的超凡脱俗之美，壤久经风花雪月的张乡长面前一亮，他决定留用小古。安排小古先到农科站卖几天货，之后，名正言顺的把小古弄到身边做了乡政府的资料员。
近水楼台先得月，张乡长不长的时间就让小古对自己仰慕加钦佩，那晚，小古的生日，张乡长下班后，在车里等着小古，然后，拉着小古扬长而去，到了县城一家比较雅静的旅店，给小古过生日，在蜡烛点燃后，小古闭上眼许了愿，这时候，胖的像只马桶似的张乡长从后面抱住了小古，喝了点红酒的小古，浑身已经酥软无力，一下子被张乡长抱到了床上……
此后，小古成了张乡长的玩物，但是，几个月过后，张乡长有了新欢，准备将小古调到几乎没有人去的乡图书室。
小古才发现自己怀了张乡长的孩子。愁眉不展的小古，又不敢和爹妈说，这时候，却在街头遇到了赖青竹，就像碰上了救星。赖青竹将小古带到一家小酒店，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和小古商量如何对付张乡长。
就引发了小古状告张乡长的案子。想知道详情内容，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