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 第二十七章

黄海岸一吻醉倾城　　 为了情带弟做小三

潘安没有想到堂堂一个报社主编 ，能因为一篇稿子和自己对立。在此之前，他们在工作上一直是合作愉快。每次戴碧云下发采访任务，潘安都是出色地完成。上次，关于水仙花园住宅小区发生杀人案，男人同性恋后，性变态将妻子杀死。四十岁的女人倒在她家的客厅里，脖子被捅了几刀还有胸口，简直是血流成河，潘安不像其他小报纸或者电视台的人只是从主观上臆断，长篇赘述当事人的一些事情，没有从人的内心站在被害者的角度去分析问题的实质。同性恋是一种病，性取向不对，导致这个问题的来源是什么？女人为何被杀？等等，人们在对杀人者唾骂不断的时候，没有在他的位置上考虑心理疾病的导火索是什么？潘安进行了为期一周的探访调查，同性恋被关押到监狱时，那种不屑一顾对死亡的冷漠，令潘安不解。经过几次的零距离和同性恋对话，潘安终于从他的口中，获得了最珍贵的第一手资料，回来后整理到凌晨三点，第二天上班，交给主编戴碧云，老女人拍案叫绝，这篇稿子肯定出彩。当天发行，社会上引起强烈的反响，日报社的发行量迅速上升。
那天起 戴碧云对潘安的赏识，由原先的她一个人一刀切主义，变成了凡事都要咨询一下潘安的意思。这一点，潘安倒是没有觉得受宠若惊。老女人突然地喜欢打扮了，穿一些比较新潮的裙子旗袍来上班了。要知道戴碧云以往十分的保守和传统。下属们谁描了眉毛擦了口红，她都要点名批评。吓的几个小姑娘只好素面朝天，上班时间不敢聊天。潘安从一家轧钢厂调到黄海日报社后，由于业务完成的很出色，采写的稿件经常性的获省市新闻类大奖，名气逐渐攀升，可以盖过以写长篇报告文学成名的戴碧云。有这么能干而且英气逼人的得力助手，离婚女人戴碧云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戴碧云的衣着打扮招摇过市，原来总是梳着一条马尾巴，现在烫了发，又焗了黄油。一套天蓝色真丝裙子，高跟鞋。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女孩子们从电脑前抬起头，都大张着嘴巴，“哇，主编，您今天超级的漂亮，您就是我们绝对的偶像耶。”女孩子们欢呼起来，潘安正在办公桌上审核一篇稿子，有关东风化工厂排放工业污水染指热河的事儿。一看戴碧云的装束，不禁愕然，“戴姐，你今天很美，看上去至少年轻十岁，女人嘛，就该尽情释放自己的魅力，戴姐，笑一笑十年少，记着哈。”
戴碧云仰着头，带着一阵巴黎香水的味儿，朝自己办公室走去，不小心崴了脚，戴碧云基本不穿高跟鞋，今天还是第一次。潘安这会儿可不能坐视不理吧。“戴姐，这么不小心啊？”上前扶起了戴碧云，“需要去看医生吗？”
戴碧云脸红到脖子：“不用了。”赶紧狼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那天，还是潘安开车给她送回了家。戴碧云离婚后，儿子跟着他爸爸，丈夫是一家外资企业的副总，有了外遇。这个社会，成功男人有小三养情人司空见惯，发现丈夫有了外遇后，戴碧云主动提出了分手，丈夫深爱着儿子，八岁的儿子就跟了他。戴碧云周末的时候回去看儿子弯弯，他们一家三口也会聚一聚，当然不是在家里，是在肯德基店或者比较雅致的餐厅。戴碧云是个很理智的女人，不想大吵大闹，既然不爱了，就放手，没必要剑拔弩张，山河破碎。也不愿意委屈求全，都有自尊，也有自己的职业，离了谁都能生存。
潘安没想到戴碧云会对他有兴趣，潘安小戴碧云五岁，这在某种情形上，属于姐弟恋。潘安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欲望。真的，戴碧云尽管皮肤白皙，长相小巧玲珑，但不是潘安想要的菜。
每个人的审美标准和择偶观念不一致。潘安喜欢皮肤略黑，肌肉紧凑的女孩，那样性感，又有女人的韵味，见到带弟时，潘安不免一喜，带弟不但才华横溢，身材也很苗条，尤其是乳房，饱满质感像两个小馒头。带弟虽然结过婚，但没有生育，想来也是一片未怎么开垦的荒地。带弟的那双眼睛会说话，几次和带弟相处，潘安都静静地看着，她的眸子。那里面一定藏着很多鲜为人知的故事，就像带弟本身，这个女孩所遭受的坎坷，注定了她的文字的深沉和有可读性。潘安突然觉得爱上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就像自己鬼使神差的喜欢着带弟。
　　只是将采访带弟的稿子发在报纸的头版头条，让戴碧云醋意大发，女人的嗅觉永远是敏锐的，戴碧云崴脚事件后，得到了潘安的几次照顾，心里就觉得潘安很会体贴人，懂女人，这样的男人是男人中的精品。戴碧云有些依赖潘安了。
可是，潘安为了一个乡下妹子居然不听她的调遣，完全走火入魔，让戴碧云恼羞成怒，在办公室和潘安大吵了一架。潘安说：“是，我敬重一个山妹子，她对文学的执着追求，难道不值得不应该推荐头版头条吗？戴主编，不信，您有时间和我一起，去乡下看看，去看看妹子的写作环境，我们整天坐在鸟巢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太阳射不到，可是，带弟呢？家庭不允许她把精力放在写作上，一个肾捐给了他心爱的男人，回报她的却是现实的冷漠与残酷。 肾没了，爱情也付诸东流，第一次婚姻，带弟成了被家庭暴力的角色。生命里，她还有什么？除了文学，她几乎一无所有，戴主编，我们都是人，正常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你的侄女的稿子就不能晚发一天吗？如果，你觉得我工作失职，那么，我提出辞职。”潘安说完，转身离去。身后传来了，戴碧云的喊声：“潘安，你等等。”
潘安没有理她，开车去了带弟所在的酒店，带弟正在忙，快中午了，吃饭的人很多。带弟和潘安打了个招呼，潘安说：“你先忙，我随便吃点东西等你。”
中午这阵儿总算忙完了，带弟简单的吃了口饭，随潘安的车一起去了黄海岸畔。冬日的暖阳很柔和的照在这片蓝海和长长的海岸线上，带弟离开了厨房的油烟味，在如此空气清新的环境中，很舒畅的呼吸了一口空气，那略带着腥咸味的空气。面前的这个男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带弟喜欢的，如果自己能和他牵手一生，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儿。正胡思乱想着，潘安走过来，将带弟拉入了怀里，带弟不想拒绝，那么靠在他胸前，“带弟，能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吗？”两个人面朝大海，看着海面上蒸腾的雾气还有一群群鸥鸟。
“潘大哥，我……我的身份不配你来爱。”
“不，爱情是不受这些因素的干扰的。带弟，不管你是做什么的，潘安铁了心的喜欢你。”潘安凝视着带弟，含情脉脉。带弟惊喜中夹扎着小小的忧伤，是不是爱情来得太突然了？让带弟有些猝不及防。潘安说：“带弟，这不是梦，我会给你幸福的。”潘安紧紧地搂抱着带弟，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潘安将热乎乎的嘴唇递了上来，仿佛是渴望已久了，这个吻。也像久旱的大地得到了春雨的滋润，带弟和潘安忘情的吻着，整个世界在这一刻是宁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很久了，似乎是一个世纪，两个人才恋恋不错的离开了彼此的嘴唇。就在这个时候，潘安的电话响了，是前妻的电话，她要回来，回国，那个外国老公把她甩了。潘安迷茫了，但是，此刻的潘安已经下定决心，好好的爱带弟，照顾她一辈子。前妻说要见见他，处于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潘安答应了。临行前，潘安叮嘱带弟，等着他。
将带弟送回酒店，潘安去见前妻。一家茶屋，潘安见到了三年没有会面的前妻，发现她憔悴了许多，毕竟是几年的夫妻，琳达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祈求潘安的原谅，发誓以后好好和潘安过日子。潘安本想拒绝，可是自己之前也真的是爱着琳达。可一旦接受琳达，对带弟是不公平的。“潘安，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这很正常，谁叫我发贱，投奔了别人。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你能解气。”琳达将潘安的手扇在自己脸上，潘安没有打，而是将琳达揽在怀里，“唉，都过去了，只要你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了。”
琳达一阵呕吐，苦胆水都吐出来了，潘安赶紧把她送进医院，检查琳达胃癌前期！在这座城市无依无靠的琳达，只有潘安了。在琳达手术的那段日子，潘安没有和带弟联系，他觉得愧对带弟，无颜见她。复婚后，潘安给带弟打了电话，带弟石破天惊，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潘安开车过来，向带弟解释，带弟理解了，终究他们是夫妻，有着一定的感情。但是，潘安也深深地爱着带弟，不能自拔，带弟没有说再见，将潘安的电话删除了，又换了号码。离开了杏花嫂子二姑的酒店。本打算去另一座城市找份相应的工作。
在火车站入口处，带弟满脸泪痕的欲告别这座城市，一抬头，却见潘安堵在前面，不由分说，将带弟的拉杆箱装进了轿车的后备厢里，把带弟塞进了轿车，打开油门，轿车呜的一声，驶离了火车站。
带弟就是在这个冬天，心甘情愿的做了潘安的情人。
这对于带弟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开始？潘安行走在两个女人中间，可见他是很难得，潘安给带弟找了份工作，在一家木器厂做了出纳，工作很轻松，有时候还要陪陪老板出去应酬，这一点带弟不适应，但是，为了这份工作，带弟只能强作欢颜，陪那些恶心人的老男人喝酒，经常地被老男人摸一把乳房，掐一下大腿。带弟都能忍了，可是，老板张涛的猥亵，她不能置之不理，潘安为了带弟不受欺负，只好让带弟住在他买下的五十平米的楼里，潘安说：“只能委屈你了，带弟，亲爱的。我的经济有限，不是大款，可我对你的爱是真挚的，永远不会变，等我有钱了，再给你买一座大的房子。”
“不，潘安，这一切已经足够，只要有你就足够了，带弟没有什么给你，也许爱你就是我最大的表达。”
靠潘安的工资养活带弟很不现实，带弟重新找了份工作，伺候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太太，一个月四千元！虽然脏点累点，带弟是农村出来的，这些难不倒她。给老太太做可口的饭菜，洗洗刷刷给老太太讲故事，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老太太的儿子女儿都在外地上班，很难回来一次，回来了，看到带弟将老太太伺候的白白胖胖，屋子里也没有异味，又给带弟加了钱。
潘安一个星期过来两次，其余的时间在妻子那里，带弟不吵不闹，潘安不是商品，她不能据为己有，而且，自己又不是潘安的合法夫妻。
　　这种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地下恋情，有时候也让带弟没有了做女人的尊严，但是，她也是太在乎潘安了，和潘安在一起，很愉快，无论她做什么饭菜，潘安都吃的很开心呢。而且，带弟的作品经常在黄海日报社的副版发表，知名度在这座大城市风声鹤起。年终岁尾临海市作家协会要组织一次笔会，还通知了带弟务必参加，因为这次会议要选出新一届作家协会副主席。依照带弟几年来在全国各大纸媒发表的文章，累计二十万，可以参加竞选。带弟不敢想象，对做什么副主席，也不感兴趣。潘安鼓励她，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带弟，你有这个资本可以试一试。”
作协举办盛会时，是在黄海岸大酒店，潘安作为日报社记者也参加了。带弟没有和潘安坐在一起，怕引起大家的误会。
经过激烈的角逐，竞选共有五个副主席候选人，一个赛一个的在文学上有成就，带弟以为自己不会有希望的，和他们相比自己是小巫见大巫，可是，当主席台上的漂亮女主持宣布竞选结果时，带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赖素素被推荐为第四届临海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赖主席为大家讲几句话。”
掌声雷动，带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潘安站起身，偷送来了鼓励赞赏的目光，带弟信心十足地走上了主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