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 第二十五章
作品名称:山路蜿蜒 作者:雅苑琼林 发布时间:2014-06-28 10:50:17 字数:4371
错点鸳鸯谱带弟成新娘 暴力虐妻耿永军被判刑
赖凤凰凄楚的泪水随着脸颊淌,”永军哥哥,人生这一路上会有很多无奈,我和你就是一个无奈。如果说当初就知道没有结果,我们都不可能去走进对方,至少在我看来,这已经构成了伤害。一个人他可以走远,可以在尘世的风雨中消失,唯独不能删除的是对方给你的记忆,这几年,我很感动你对凤凰的爱。无论河南河北两个屯子,缔结了怎样的矛盾和波澜,你都未放下给我的这份真情。你想过了吗?有时候,我们身不由己,我们来到人世间,就是哭着来的。活着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还要有责任义务,以及亲情的牵累。永军哥哥,我也许是负了你,请原谅我,原谅凤凰吧。假设真有来生,我倒希望我变牛做马陪你一程又一程。我的选择与我的爹娘无关,永军哥哥我求你,看在我和你相爱了五年的份上,放过我的家人。”赖凤凰双膝跪地,她清楚永军的为人,得不到的东西,宁肯给粉碎了,也不愿对手得到。
“赖凤凰,原来的海誓山盟在你的嘴里,不过是空气,是你心血来潮说的吗?你说你一定要嫁给我,你心里不会有第二个男人,这是为什么?你既然不爱我,就不应该和我谈感情,你攀高枝找了个小白脸,扔下我不管,你是何居心?你就是红颜祸水,我耿永军恨你,恨你一辈子!”耿永军呷一口酒,流一把泪,他完全无视地上跪着的赖凤凰,很多喝酒的人就说开了:“这叫什么事儿?魏志正,你赶紧把赖凤凰扶起来呀?这可是在你家里,整的啥西洋镜?啊,赖凤凰的妈,亲家母啊,你也看到了,这小子胆子肥了,在人家大门口滋事,一旦告诉警察,就会被蹲拘留的,您老说一句话吧,要是姑娘愿意嫁,就痛快地,和那个混小子一刀两断。你闺女如果还对他恋恋不舍,那今晌这顿酒席就算我们认识一场,你们讲良心就看着给报点酒席钱,你说呢?你总不能让大家看玩意吧?”这是魏志正的二叔,站在地当央,叉着腰说话。
赖凤凰的妈,都老实一辈子,就像头老毛驴一样,就晓得干活。上不了大雅厅堂,就把这个葫芦瓢推给了赖青山,赖青竹的三弟,赖青山说:“我这就去和耿永军说说。”
赖青山跳下地,找到自己的皮鞋穿上,提了提裤子,走了出去。还别说,今天的阳光绝对灿烂,赖青山也了解耿永军是个刺头,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临上车时,大哥就说了,好好关照这边的人,他就不去了。这出了漏子,赖青山也不好交差。“耿永军,你闹够了吗?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凤凰已经是魏家的人了,今天踏进他家的门槛不说 ,还端了人家的饭碗,既然吃了饭,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看你就断了这个念头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模样精神头找什么样的找不到?!”
耿永军 很绝望的凝视着远处的山峦,他不明白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他仰脖儿将瓶子里最后的一滴酒倒进了嘴里,然后,将啤酒瓶落在自己的头上,只见得酒瓶子咔嚓碎裂,从耿永军的头顶一下子淌了很多血,见到血就晕的赖凤凰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这时候,天空黑云密布,不一会儿,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后,下了一阵大雨,中间指甲大的冰雹倾泻而至,将那菜园子里尚未拔掉的白菜萝卜,打的稀碎,千疮百孔。枝头上的果子也是掉了满地。昏过去的赖凤凰被魏志正抱起来,放到了炕上,耿永军怎么着也是河北屯的人,赖青山觉得不管太不近人情,就开了面包车,将他送进了乡医院包扎,并打电话让耿大鼻子去医院看着。
耿大鼻子接到电话,听说儿子到魏志正家惹事儿,自己自虐打破了头住进医院,骂了句:“这个王八犊子,死了才好,一点没出息。死驴埋磨了,离了赖凤凰你就找不到媳妇了吗?!不管他!”挂了电话。
坐在炕上生闷气,咕嘟老旱烟,老婆沉不住气,那是自己的娃儿,好孬也不能扔了,“他爹,你就去看看吧,永军再不济,也是你的种儿,他能不难受吗?和赖凤凰好了五年,这一下子给分开了,突然的变故,他接受得了吗?再说,这事儿也有你的原因,砖窑厂没要回来,赔了夫人又折兵,你儿子再出点事儿,你说赖青竹他们不看笑话吗?!”
耿大鼻子想想也对,都是自己拿不起放不下,软柿子。挨人家的捏。想到这,耿大鼻子,抹了把脸,“给我找件衣服,外面挺冷的,又是冰雹又是雨点的。”
老婆找了件夹克衫,耿大鼻子穿了,又拿了把雨伞,生怕半道再淋雨,耿大鼻子不能不管儿子,咋的了,树叶落在树根下,孩子再不好也是自己身上劈下的肉。
到了医院,耿大鼻子一看儿子头上裹着纱布,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你爹死了,你也不能那样,急啥眼?啊?好姑娘有的是,你不信,我给你找!怎么就一个赖凤凰啊? 你把头打坏了,成了痴呆,你说,我和你妈咋整?我们还有的活吗?你就不是我的种,这么混求子!”
“爹,你就少说两句吧,你也知道我和赖凤凰好几年的感情,冷丁的说断就断了,谁能受得了?还是我没能耐,我要是吃国家饭的,有个正式的职业干干,赖凤凰都会上赶子嫁给我 ,爹,我活的什么劲啊?!呜呜呜……耿永军用手抱着头,哭了起来。那样子像个孩子,耿大鼻子心软了,“儿子,你就别给我夹把猫尿了,爹不会看着你打光棍的,听话!”耿大鼻子递来一条毛巾,湿哒哒的的汗,一股子汗味儿,耿永军也不嫌弃,擦了把脸。医生说,休息两天就好了,要是想在医院呆着,也不反对。回家就把账结了。
耿大鼻子说:儿子,咱回家吧。”“好的,爹。”
结了账,耿大鼻子怕儿子得了破伤风,就雇了辆轿车,拉着他们父子俩回到了河北屯。
赖凤凰终于苏醒了,发现自己躺在魏志正的怀里,尽管这个男人和自己认识没几天,但是,他的温柔善良,体贴已经让赖凤凰感动,虽然美中不足的是,他结过婚,是个不折不扣的二锅头,这又如何呢?只要有爱做根基,没有过不去的坎儿,魏志正和老婆离婚又不是他的错。老婆是被南蛮子拐跑的,跑到南方去了。南蛮子每年春天来河北屯养蜜蜂,一来二去就认识了魏志正的老婆,就勾搭上了。
赖凤凰安心嫁给了魏志正后,生活得很幸福。这时候,满腹疮痍的带弟回到了山里,家族的人包括自己的爹妈对她的回来,很冷漠。不是带弟没有混出人样,遭人非议,而是,带弟将一个肾给了三子,却什么也没得到,还被三子遗弃。人们在辱骂张麻子一家不是人,畜生下的,同时,也对带弟的傻,感到不可理喻。你第一次被骗不醒脑子,第二次被坑不知道上当,第三次还把肾捐给那无情无义的男人,你不是彪子又是什么?河南屯的人都说带弟是神经病,是鬼迷心窍,被三子那甜言蜜语诱惑住了。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女孩子,娶到家遗传基因,生的娃也不会精明。
一时间对带弟的种种排挤毁谤铺天盖地砸来,赖清水觉得丢尽了赖家人的脸,饭桌上也不待见带弟。带弟常常是等爹吃完饭了,将桌子拾掇下来,在厨房吃一口。 身体的疲惫加上没有及时的营养补充,带弟有些虚脱了。带弟还想回到城里,哪怕洗盘子,哪怕流浪街头。妈的软弱,纵容了爹的 暴躁脾气,动不动就摔东西砸盘子。带弟欲哭无泪,尤其是张麻子家装修屋子,准备娶媳妇那段日子,带弟就像在炼狱般的煎熬。
张麻子是村子里的人,赖清水不可能不去帮忙。带弟不想去见任何人,所以,躲进了山里。一个人坐在那里偷偷地哭泣。带弟很绝望,望着山下,宁静的村庄,带弟想到了死。是的,只有死能够摆脱,所有的尘世烦恼也会烟消云散。
带弟知道,三子要娶的人是银行行长的女儿,有权有势,自己算什么?带弟突然觉得,这世界就没有公允可言。带弟抱住膝盖呜呜的哭,这个时候,松树后面有响动,带弟没在意,带弟望了眼山下的村庄,站在一块大岩石上,如果狠下心闭上眼纵身一跳,就一了百了。带弟,任凭泪水哗哗淌下,突然地,自己的腰被抱住了,接着,一个人将自己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放到地上,“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带弟一个大巴掌扇了上去,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河北屯子的耿大鼻子的儿子,耿永军,“是你?你就不该救我,多管闲事!”带弟说。
耿永军说:“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寻死?带弟,我是哥哥,我比你大,你死了,能解决什么问题?你和张三子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这种忘恩负义的男人,你去死值得吗?”
带弟停止了哭泣,“永军哥哥,我现在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我没有了一个肾,就连我爹妈都讨厌我,我是个倒霉蛋。”
耿永军忽的一下将带弟揽到胸前,“带弟,像你这么美丽善良的女孩,到哪里去找?带弟,你要是不嫌弃哥哥比你大,你……考虑一下嫁给我好吗?”
“不不不,永军哥哥,这个来得太突然了,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带弟匆匆忙忙下了山。耿永军跟了上来,在家百无聊聊赖的耿永军上山撵兔子,看到了带弟要寻短见,就救下了的带弟,在几年前,耿永军就对带弟有好感,只是赖凤凰比带弟早一点走进他的心里,如今凤凰已经找到了梧桐树,耿永军只有祝福的分了。
带弟的出现不能不说是上苍对他的眷顾,回到家里,耿永军将这件事对爹妈说了,耿大鼻子一开始还反对,后来一琢磨,没了一个肾只要不耽误干活生娃子就行,只要儿子乐意,他们就给置办婚事。
赖清水也是觉得,只要有人愿意娶带弟,就立马给嫁出去。这么着,带弟还没有心理准备,耿大鼻子就派人来家提亲了,带弟见爹妈答应了,而且,耿大鼻子承诺给弟弟上大学出学费,这是带弟最想要的。
接下来,耿永军和带弟去城里拍了婚纱照,耿大鼻子家给了五万元彩礼,没到两个月,带弟稀里糊涂成了耿永军的新娘子。晚上,众人散尽,一番云雨之后,因为床单上没有落红,带弟噩梦般的日子开始了。
耿永军怀疑带弟被三子睡了,不然不可能不落红。这个大男子主义很重,并且处女情结特严重的男人,对带弟非打即骂,他想着方法折磨着带弟,喝醉酒了,浆啤酒瓶子塞进了带弟的下身,疼的带弟死去活来,他抽烟,将烟头在带弟的乳房胸脯上烫成一个个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带弟这场婚姻带来的噩梦,岂止是这些?带弟没有一点自由,本来河南屯河北屯有隔阂,带弟嫁过去,已经是委屈她了,耿大鼻子一想起砖窑厂还在赖青竹手里,就对儿子虐待带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带弟不敢回家,耿永军不让她回去,这么暴力的对待带弟,结婚三个月,带弟被打流产了,连小月子耿家都没给过,这情形就被耿大鼻子家的邻居,米罗锅看在眼里,去河南屯将这事儿告诉了赖清水,赖清水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就求问赖青竹,这还了得?本来,带弟嫁给耿大鼻子做儿媳妇 ,就很屈嫁了,耿永军大带弟八岁呢,这下子,赖青竹火了。耿家明摆着,欺负赖家姑娘,好像赖家没有人了,走,说理去,赖青竹带着十几个赖家青壮人,去了河北屯耿大鼻子家,耿大鼻子和耿永军横竖不承认,他们打了带弟,赖青竹拉过带弟,“跟大伯走,去法院告他们!”
耿大鼻子父子这才懵了,哀求带弟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过耿永军一码,带弟摇了摇头,坚决的跟着大伯和爹去了乡法院。
不日,法院开庭,带弟出示了,耿永军用各种器皿捅她下身,以及,老公公在窗外挑唆的经过,一五一十对法官说了,又调查走访了耿家附近的几个邻居,情况属实,人们都指正耿永军父子欺负虐待带弟的行径。
法院一审宣判了判决结果,耿永军家庭暴力事实成立,严重构成了犯罪,致使带弟怀孕三个月被打流产了,将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赔偿带弟精神名誉住院治疗费用累计五万元。
带弟离婚了,成了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