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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蜿蜒 第二十四章

作品名称:山路蜿蜒      作者:雅苑琼林      发布时间:2014-06-27 10:58:54      字数:5363

砖窑成引争议两屯火拼 赖凤凰屈嫁谁懂我心

当初和河北屯商定好的,砖窑厂那片地加上窑洞子,赖青竹代表河南屯买下来二十年。二十年不变更,如有反悔对薄公堂。河北屯村长耿大鼻子也是当着很多父老乡亲的面儿拍着胸脯答应死死地。那几年,河北屯对砖窑厂经营疏于管理,早就荒废了。赖青竹走马上任后,审时度势,发现了砖窑厂的发财良机,给买了过来。拢共是贷款十万吗,新蹭蹭的票子,刚从银行起回来的,耿大鼻子见到那么多钱,眼球子就像苍蝇盯上了一块臭肉,那发出的光都是绿哇哇的。没两年,砖窑厂起死回生,有了很大的收益。河南屯的老百姓腰包也鼓囊囊的了,耿大鼻子是羡慕妒忌恨,加上村民们的怨声载道,耿大鼻子决定要从赖青竹手里弄回砖窑厂。
事情就这么定了,耿大鼻子汇总了老耿家的青壮年劳力,提留着铁锨锄板?头钢针,成群把火去了砖窑厂。当时,赖青竹不在现场,砖窑厂买断后,赖青竹因为还要忙村委会的大大小小的事儿,就让赖清明,本家的弟弟管着砖窑厂的每天的生产情况。在砖窑厂干活的人大部分都是河南屯的,也有三分之一是河北屯的。耿大鼻子带领这一群人,浩浩荡荡赶到砖窑厂 ,赖清明正在窑洞上边的凉台子坐着抽烟,一看这群人的架势,就明白来者不善。之前,赖清明就在下班的时候,听河北屯的几个工人提醒过,说耿大鼻子要反悔,让河南屯退出砖窑厂。赖清明没那当回事,因为这承包合同写得明明白白,二十年不变,耿大鼻子要撕毁合同,必有法律制裁。没想到,白哧哧的日头下,耿大鼻子一伙人属蝎子的横着走道,来到砖窑厂,见到挡道的,就砸,噼里啪啦响,赖清明立即打电话给青竹:”大哥,不好了。你赶紧来吧,耿大鼻子带着一帮人对着砖窑厂一顿乱砸呢。”
赖青竹 放下手头的文件,嘱咐了清明几句:“你先稳住,我马上到。记住,咱们的人不要轻易动手,啊?”
赖青竹从抽屉里面翻出当时和耿大鼻子签订的合同书,阳光下那白纸黑字还有大红戳,不就是证明吗?赖青竹知道耿大鼻子是眼馋了,河南屯老百姓富了,去年砖窑厂年终结算,每个劳力都在一万多元以上,赖青竹为了奖励大伙,每家每户二袋精致麦粉,一壶豆油。河北屯在砖窑厂干活的也摊上了。没有在砖窑厂上班的,自然是眼红。过年的时候,赖青竹还派人买了好几串大鞭,在砖窑厂门前放,很热闹。耿大鼻子的家族势力在屯子里很大,在砖窑厂上班的是米姓人家的男人们。他们扛着白面从耿家人门前走过时, 耿大鼻子就闷哼了一声,这个赖青竹走狗屎运了,厂子一到他手里,还真出模样了。心里不是滋味,老婆在一旁煽风点火:“你看看你,放着好好地砖窑厂自己个不办,卖给人家,这下倒好,河南屯的人赚到了,两袋面粉哩,能吃半年!啊?还有豆油,几十块钱一桶呢,你就是个白吃饱,窝囊废。都是兵怂怂一个,将熊熊一窝,你这个当村长的就是个大耗子精,本事没有,偷女人倒是一个顶两儿!”
耿大鼻子抠了一下鼻屎,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你就别给我磨叨了,烦不烦呢?还能要回来咋的?”
  老婆说:“那是咱们河北屯的土地,砖窑厂,你怎么要不回来?咱就是不卖了咋的了?”
  耿大鼻子没吱声,女人当家瞎胡闹,耿大鼻子不理会老婆,可是,老耿家的人不让了。他们在大年初一拜年的时候,就把这事给说了,你一言我一语,最终的目的是,叫耿大鼻子要回砖窑厂,单方面撕毁合同咱不干那傻事,主要是找一下合同书的漏洞。耿大鼻子就想到签合同时,没有法律公正,虽然赖青竹一次性给了二十年的买断费用十万元,但是,任何一件合同的签订实施,如果没有通过法律公正,就不会受到法律保护。耿大鼻子一拍大腿,“哎吗,真是天助我也,大侄子,快去把乡里的张律师找来,研究一下,看看一旦打官司,咱们有没有胜算的把握。”
耿大鼻子的大侄儿耿小宝,立即骑摩托车去了乡里,那家律师事务所,找到了张律师,张律师看了看他们当初签订的合同,却是有漏洞,可以钻这个漏洞的空子,没走法律程序。
其实,就在耿大鼻子这边行动的时候,赖青竹已经接到了消息。因为米家人提供的可靠情报。因此,赖青竹先下手为强,去乡政府找到管农业的新上任乡长浩南,不仅走了法律程序,还让乡政府成为支持发展地方经济的领头人的强大后盾。当耿大鼻子带领耿家人气势汹汹来到砖窑厂,赖青竹毫不客气的打了乡派出所的电话,通知刘所长耿大鼻子聚众闹事,打砸砖窑厂。
赖青竹开着面包车,急火火来到砖窑厂,耿大鼻子一伙正在和赖清明还有工人们对峙,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耿大鼻子一见赖青竹就气不打一处来,“赖青竹,我今天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你痛快地将砖窑厂退给我们,倒出场地,我们好说好商量,如果不退出,就休怪我们手里的家什不长眼睛。”
“呦呵,耿村长啊,前年也是这么个时候,你是怎么对我们大家说的呢?我可是亲自从农业银行起的新嘎嘎的十万元呢,你叫我们退了,我们就得言听计从啊?你有没有想过,这里牵扯着河南屯几十户人家的利益?你砸吧,你砸的不仅仅是几块砖头,那是河南屯老百姓的心窝窝!白纸黑字的签约合同,十万元的票子都是铁的事实,你何以抵赖?动武力?是解决事情的根本吗?耿村长,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若不仁,我们河南屯的人 也不是泥捏的!”
“是啊是啊,我们是出钱的,又签了合同,你们河北屯凭什么耍赖?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该着你们横行霸道?”“就是,在地方称王称霸,靠拳头打江山算什么汉子!狗屎一泼,对!就是一泡狗屎!有尿往外撒?河南河北就隔着一条河,世世代代通婚来往,这么一闹腾,还不是断了交往的路?!”“是啊,说得对,俺家二姑娘在河北屯做了这么多年的媳妇子,一旦结仇结怨,她还怎么回娘家?”
大家七嘴八舌,耿大鼻子有些退缩,平日里因为小偷小摸出名的耿小宝,那次趁夜黑开着三轮车往家里偷刚出窑的红砖的耿小宝,被赖青竹逮了个正着,赖青竹为了息事宁人就没怎么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耿老弟,你幸亏是遇上我,要是遇上别人,我就不敢保证你的双腿是不是完完整整走出砖窑厂了,当然,都是乡亲父老,我既往不咎哈,隔着一条河,多亲切啊?我家凤凰还指望着和你们耿家攀上亲戚呢。”耿小宝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偷了很多次,赖青竹遁着脚步,已经知道了那几三轮车钻的下落,只是没声张,毕竟耿小宝那么大的人了,人要脸树要皮,赖青竹想想,都是邻居拿了也就拿了,可是,耿小宝却得寸进尺,这次被逮了个现场,赖青竹给他好一番羞辱,临走,赖青竹说:“小宝,记着哈,想用砖跟我说一声,咱们兄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传出去都丢人啊?”
耿小宝那张脸就像猪肝色,这事儿就像长了翅膀,没一天工夫就传遍了河北屯子,原先儿子耿永军要看媳妇来着,还定的是耿小宝偷砖的第二天。谁知道,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人家姑娘和介绍人骑自行车走在河北屯和河南屯交接的那座桥上,被一个人拦住了,叽叽咕咕说了老半天,姑娘摇摇头说回家吧,这门亲咱不能干,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爹都是三只手,他儿子能好吗?
可怜耿小宝一家人准备了好几天,又是吃的又是喝的,末了,对方说,不来了,姑娘岁数还小,等两年再说吧。耿小宝一家人就把这个矛头指向了赖青竹,他怀疑是赖青竹堵在半道上,挑拨离间怀了他儿子的好事。这一箭之仇非报不可,碰巧,砖窑厂搞得红红火火,在砖窑厂上班的几个米家老爷们喜气洋洋往家里扛麦粉,耿小宝就挑唆婶子,要叔叔把那砖窑厂要回来,大不了把那十万元换给赖青竹。
事端都是他挑起来的,这会子耿小宝掐着一根钢针,虎视眈眈的说:“赖青竹,你不要以为乡里有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一手遮天了,这砖窑厂本来就是俺们河北屯的,今天俺们不卖了,要回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你要是掐着不放,咱们也就得公堂上见了。”
“对,我们要回属于我们河北屯子的东西,不是错吧?”“就是,你赖青竹凭啥不放手?”眼看着又挑起战争,河南屯的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拿起了铁家什,准备着一旦对方动起手了,就投入战斗。
   赖青竹想着能不交锋就不交锋,毕竟都是南北屯子的人,几辈人都通着姻,南屯的女子嫁给北屯的后生,北屯的女子嫁给南屯,世代联姻,怎么可能说断就断了?可是,这个耿小宝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要引发战争,赖青竹还是耐着性子劝和:“耿小宝,别把事做绝了,凡事啊,给自己留条后路,你儿子还要娶媳妇,你不为自己打算,还的给你儿子想想吧?”
“呸呸呸,你不提这事也就罢了,一提我的肺都气炸了,我儿子上次那个媳妇走半道被人给搅黄了,也不知是哪个有娘养无娘教的杂种干的。我要是知道是谁干的,我非杀了他不可。”
  耿大鼻子说:“大侄儿,你说咋办吧?人都耗在这!”
  耿小宝说:“还能咋办?赖青竹不放手,咱就不客气,兄弟们给我砸!”耿小宝带头抡起钢针,捅向旁边的一台水坯子机器。在他的带动下,耿家的人饿狼扑食似的冲向两台机器,还有那些刚出炉的水坯子。
赖青竹阻拦不了,赖家的人也是血往上涌,参与了混战。赖青竹躲到一边,打通了派出所的电话,催促刘所长赶紧过来,要出人命了。此时的刘所长已经在半路。
双方火拼,二虎相斗必有伤残。等刘所长到来时,赖清明和赖家的另一个兄弟赖清风躺在地上,脑壳出血,耿大鼻子那帮也是挂了花,耿小宝的肋骨断了,躺在那里嗷嗷叫唤,刘所长马上让人将受伤的几个人送到乡医院。
  将赖青竹和耿大鼻子请进了派出所。
  因为没造成大的伤亡,主要事故的挑起人耿小宝被拘留半个月,鉴于他肋骨断了三根,改为局外执行。耿大鼻子请的律师和赖青竹对峙也被法院驳回了上诉。维持当初赖青竹和耿大鼻子的合同书。耿大鼻子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仅埋怨起耿小宝来来了,耿小宝在家养病,儿子耿永军一张脸暗成了黑锅底,那个不乐意。本来和赖凤凰说得好好的,这个十月一去仙人洞赶庙会,这两家一接火还有的好吗?
耿小宝说:“瞧你那张脸,跟你爹死了似的,你爹死了你也不能这样!不就是一个赖凤凰吗?天底下姑娘有的是,我就不相信离了赖凤凰你打光棍儿!”
  耿永军说:“爹,我就要赖凤凰,别的姑娘我不看一眼,你要是不答应,拦着我,我就离开这个家!”耿永军说完,就朝外走,耿小宝说:“好啊好啊,你他妈的有出息了,和我顶撞了,你小子有本事就别给我回这个家的门!我没你这个儿子,你也没我这个爹!”
“走就走,不回来就不回来,有什么了不起!”耿永军一摔门走了出去。
二十三岁的赖凤凰是赖青竹的二姑娘,高中毕业后,在乡里一家服装厂上班,赖凤凰高挑个子,大眼睛,就是皮肤能黑点,但是很多小伙子上赶子追求她,赖凤凰在这么多人当中,就选上了耿永军,因为耿永军善良厚道,会瓦匠手艺,饿不死人的。赖凤凰正想把自己和耿永军的亲事定下来,就出现两个屯子火拼的事儿,爹一生气,就托乡政府管计划生育的吴大姐给赖凤凰提了门亲事,对方是缫丝厂技术员,赖凤凰说什么也不去看,赖青竹火了,以死相挟,赖凤凰孝顺,被逼无奈,去吴大姐那里相亲,男方长得很帅气,一米八的个头,国字脸,很能说会道,赖凤凰有点动心,但是,后来,魏志正说他离婚了,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不过现在是她奶奶带着,赖凤凰的心吧嗒一下掉进冰窟窿里,转身就要走,被吴大姐拽住了,“凤凰,不是我说你,你能找到魏志正这样的男人,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知道吗。小魏什么都会做,做饭洗衣服刷碗样样都行,人家又是国家职工,你一个泥腿子还想找啥?”
一席话说得赖凤凰哑口无言,可是,心里有着耿永军的位置,无论如何也不会接纳魏志正,无奈,爹妈苦苦相逼,不就是带着一个孩子吗?何况孩子还在她奶奶身边。条件不错,房子也是现成的。还有,那个耿小宝差点要了你爹的命,你怎能嫁给他?我们是一百个不同意,你干脆死了这条心吧!父母的意思一目了然,赖凤凰只好点了头,先定亲,亲事定在这个十月中旬。
   定亲那天,魏志正在家里摆了十桌酒席,热热闹闹的迎接着,赖凤凰这边的亲人过去。中午,赖凤凰和妈还有吴大姐,赖凤凰的姐姐赖凤秋哥哥赖青冬驾驶着父亲的面包车赶来了。十几个人围坐在魏志正家的堂屋吃吃喝喝,气愤很融洽。酒过三巡,菜到五位,外面院子里,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人,魏志正家的哥哥姐姐们堵在风门口,不让这个不速之客进来,这个人提留着一瓶老村长酒,说:“你们不让我见到赖凤凰,我就不走了,除非你们让赖凤凰出来,我问她几句话就走。”
魏志正唯恐这喜日子被破坏了气氛,只好让赖凤凰出去见来人。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空气中噼噼剥剥响着火药味。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赖凤凰的心在砰砰砰乱跳,她知道耿永军的性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为了心爱的女人。赖凤凰就是因为他的用情专一,才喜欢他。耿永军怎么也没想到,赖青竹会把女儿这么快找人家,打听到赖凤凰婆家就在乡里缫丝厂的职工家属住宅区,揣上了一把杀猪刀,骑着摩托车就来到了乡里,将摩托车放在三门市门口修鞋的老头那里,又买了一瓶老村长酒,就找去了魏志正家的,事实上,耿永军如果不喝酒,没有胆量去找魏志正的,耿永军就是想知道,赖凤凰是真的爱魏志正还是被父母所逼,知道了答案,就可以放下了。
许久,赖凤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赖凤凰红肿着的眼睛,告诉耿永军,她是被逼的,她的心里还爱着他。于是,他不由分说,拽起赖凤凰得手就走。身后,传来了魏志正的喊声:“你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你把赖凤凰带走,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我们一大家子可都在这里等着呢!”
赖凤凰也是挣开了耿永军得手,慢慢地走了回来 ,耿永军突然地像狼一样发出了瘆人嚎叫声:“赖凤凰,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啊……啊,老天啊!我做错了什么,你这样惩罚我……
那声音震得路旁的那棵老杨树上的喜鹊扑打着翅膀,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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