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节:形势很不妙
作品名称:桃园一家人 作者:老屋 发布时间:2014-07-05 15:26:40 字数:3497
刘会计站在人群中,却一直保持沉默。从内心来说,高兴得不得了,也巴不得全村人都来这里听听他陈皮的丑事,便骂他睁不开眼睛。从此,失去信心,不再选他当村长了。
众人不断问起这事儿,蛮二忍着痛苦,向他们说明“战争”发生的原因和经过,道:“不为别的,因为一点小事情……但我也是来找他们商量,没想到,陈村长发火,就吵架打架。”
陈村长鼻青脸肿,火辣辣地痛,血还在往下流,感觉头有万百十斤重,死死低着,无脸见人。他受到指责,心头不是滋味,又急又气,又恨又悔,认为这事情搞糟了,应该好好说,不该打架。再说,蛮二又在说这事儿,让更多的人都晓得了,对自己想当村长非常不利,于是右手在脸上摸了一下,暗自道:“哎呀,怎么死脑筋,又忘记许书记的话了,何不冷静处理这些事情呢?”
陈村长正忧虑之时,花瓶发话了,她非常明智,见蛮二向大家说明原因,就马上想到,关于桃芳之事不能说出去,不能让更多的人晓得,也致出现更大的乱子来,到时候更不好收场。于是,马上接过蛮二的话,说:“这是我们两家之间的事儿,与别人无关,好说好商量……”以此封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蛮二出口几句,见花瓶接话,就停了下来。
却说花瓶的骨头像散了架,被打的地方,也是火辣辣地痛,但她很会为人,见邻居赶来,劝说之下,很不好意思。为免去众人担心,马上止住痛哭,翻脸为笑,说:“没事儿、没事儿,没有大的事儿,你们都回去吧,耽搁你们了,夫妻之间吵架很正常,常是‘枕头会’没有开好!”一语既出,惹得众人哄堂大笑,沉闷闷的空气,顿时消散了许多。
这时,陈村长也挤进众人的笑声中,似笑非笑,刚才一颗忧心,霎时平静下来,肛门膨胀,一个臭屁压出,便意来临,就急急忙忙到厕所去下“包袱”。
只见花瓶道明话意,蛮二也不想再说什么,心想,关于桃芳之事,今晚上就算了,改天再说。于是,她歪了一下身子,摸着疼痛的膝盖,说:“桃一先,我脚痛,好像走不动,麻烦你背我回去一下,好不好?”
众人听说,都望着桃一先,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要得!你就背她回去,等她去休息!”接着,牛一黑又补充道:“先大哥,我这里有电筒,你拿去,要慢点哟,小心路上!”
“要得,没问题,请放心!”桃一先说着,不容置疑,接过电筒,背起蛮二就走。
随后,众人觉得无事儿,也前前后后,各自回家。
刘会计见众人都散去,没有办法。心想,来的不是时候,话难说,事难办,今晚上算了,改天再来,或者说到别处去打听。为此,他也遗憾地步着回家的路。
岁月如流,转眼即逝。一个星期很快过去,柱子准备返回学校,说起返校,他就非常高兴。昨天晚上,他一夜没有睡觉,口里不时道:“桃芳,我心爱的人,很想念你,想念你!明天我就准备返回学校。回去以后,我就可以看到你写来的回信了。”
“芳!也许你来到了我们学校,我下车的时候,或许还能看到你在校门口等我……我高兴,我幸福,我一定会痛快淋漓地呼唤你,拥抱你,不放开你!我亲爱的人,一生一世相爱的人,我们终于相会了,从今以后,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柱子非常激动,为了拥有足够的时间和心情去享受桃芳写来的书信,包括每一句话,每一个词、每一字,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以及遗留在纸上的每一道无形的指纹……为此,他抓住返校之前的时间,将所有的事情都打理结束。
柱子连夜修改实习报告,另外还写了一篇个人心得体会,总结了实习期间的感受,最后写到:“学校是一个海滩,社会是一片大海。站在海滩看大海,好像自己有一定的高度;站在海中看海滩,即使高出海面,也是渺小全无……人生如航船,只有去向大海,并不断搏击海面,才有精彩的浪花出现!”当他写完心得体会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于是赶紧收拾行装,再次检查放到包里的戒指,带着同学们一起去向火车站。
桃芳起来以后,坐在床上,又是一脸的泪水,只见清晨的寒意不断从窗外袭来,那褪色的桃叶,颤颤悠悠,纷纷飘零,几乎没有一片热情的叶子愿意留在树上。这是一个多么凄冷的秋天,也是一个多么无望的秋天。在这个季节里,她没有收到一缕令人惊喜的阳光,好像全是愁闷的绵雨和冰凉的秋风。
桃芳想去想来,心总是回旋在柱子的身边,始终不愿离开他,也舍不得离开他。此时,她多想对他诉说心中所有的痛苦,而且抱着他大哭一场,哭出所有的伤心与泪水来。
屋里的空气十分沉闷,桃芳有些受不了,脑壳摆了几下,慢慢站起来,右手理着耳鬓发,左脚略向前半步,说:“柱子哥,我很想你,要是能够见到你,该有多好!”
“最近,我在寻找一个答案,不知这天地之间,到底是什么在阻隔着我们,命运让我用月来计、年来计、还是用光年来计?我的梦想,飞呀飞,一道无形的天宇屏障,让我实在无法穿越自己,你还能帮助我吗?柱子哥!我想问你,缘分到底是什么,它又在哪里……”她接连不断地自问,心里阵阵疼痛,好像在滴血。
话说蛮二,已是三次求桃芳了,叫她依然如故,嫁给陈村长的儿子——陈包。
回忆刘会计那天晚上,见陈村长与花瓶打架。回去以后,却是高兴得不得了。他进屋,就端起事先沏好的茶,扎实喝了几口,便哼起陕北的《信天游》来:“我低头,向山沟,我的心里最好过……”他唱着,来到厢房楼上,反复走来走去,时而脸上泛起浅浅的微笑来。
歌声结束以后,刘会计喝了一口茶水,坐在椅子上,又是一阵傻笑,说:“我低头,我向谁低头?现在,是你陈皮向我低头,我说你个狗日要背时(倒霉),我奉劝你,不要去上爬了,就是搬去金山银山,恐怕也改变不了你眼前的现实,你不相信,你就去试一拍?不怕你在乡里拉好人际关系,群众不顺你、不选你,也是空的。陈皮,你还是死心了吧!村长的位置还是让我来坐一坐,公章就乖乖地放到我这里,用不着拿去拿来的,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好呢?”
“要是你识时务一点,捡一个顺水人情送我,扶我一把,让我顺利当上村长,说不定我刘屙四还要重用你,让你来当村里面的会计,不就是换把椅子坐坐而已,但是‘官儿’帽子没有落掉是真的,你看这样多实在呢!话说回来,看你现在的表现,能够得当村会计,也是非常不错的,也算我看得起你,恋曾经的旧情,没有亏待你?”
却说陈村长那天晚上,下完“包袱”,回到里屋,拿出白酒来,随便用一块棉花蘸洗自己的脸上,简直痛得要命,虽然伤口痛,但还是能够忍受。心想,这点算什么,还得感谢老婆,不是她急忙打断蛮二的话,圆了场,当时就要坏大事儿。如果蛮二一话到底,定然不到两天时间,全村都要家喻户晓,那么我当村长的事情,就全然泡汤了。
一会儿,刘会计激动地站起来,拍拍手,道:“他娘的,太好了,要得要得,当然要得!陈村长家里的‘战争’打得很好,如果能够继续打下去,那我就更有希望了,用不着花过多的时间与精力,去找他那部分人拉关系,他们自然要顺我。”
刘会计反复想了,只有这样做,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桃芳之事儿,因为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陈村长的烂事情,一旦传出去,显而易见,那村长的位置自然就是我的。退一步说,就是我不想要,恐怕也要推到我的身上,且不是顺理成章了。不过,也要切实注意,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要大,因为还有一些老关系要附和他,那些死党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我暂时不能与他翻脸,一切等待当上村长以后再说。
三天后,陈村长见刘会计上自己的家门,有一种旧梦重圆的感觉,也不计前嫌,露出笑脸,与刘会计谈起村里面的工作来,道:“刘会计!这段时间,村里面的工作全靠你,也是很辛苦的,虽然我的精力投入少一些,但有你在顶起做,也是一样的,因为我们都是一路人,不会格外,你做我做没有关系!”他内心想,通过这样,让刘屙四排除以前的看法,顺过心来,再帮自己的忙……按照许书记的安排,在换届选举之前,着力解决好桃芳之事儿,再次当选村长,公章自然就回来了。
各使心计,各怀鬼胎,刘会计觉得陈村长一席话,正说到了自己的心上,达到了来到这里的目的,顿时高兴,觉得能够和他重新好起来,在村长选举问题上达成一致意见,相信他一定会帮我的忙。于是,也顺从他说:“是的!其实我早就是这样想,我们两个人应该既往不咎,把思想统一起来,将村里面的工作搞好,争得上级领导的认可和关心,才是大事儿、才是好事儿!”
“说得好、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完全是这样,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要再为一些小事争执,必须统一起来,认真做好工作!”陈村长说着,心想,完全达到了许书记对我的安排。
“要得,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刘会计说着,也有他的想法:借此机会拉拢陈村长,争取用好附和他的那部分人,让他们为我服务,在关键的时候,用心投好我的赞成票,以便顺利当选村长。
刘会计愣了愣。心想,在彼此的谈话中,尽量寻求共同的平台,顺从他的想法,甚至多谈一些有关于他的事情,并不时提出一点建议,帮他的忙,重点体现我内心的真诚,让他觉得我又成了他的踏实人,然后我就放下暗箭,一下子要他陈皮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