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从此分二心
作品名称:桃园一家人 作者:老屋 发布时间:2014-05-19 14:47:34 字数:3371
刘会计接了“圣旨”,起身告辞,内心对陈村长很不满意。他下至院坎,哼了一声,说:“你狗日陈村长,不要嫌弃我,老子给你说,你在我面前猖狂,老子不卖你的账,你会咬卵!”
“老子也不卖你的账,不要你当会计,你会咬卵!”事有凑巧,陈村长也站起来,同时骂道。
“我日死你家娘,狗日陈皮,动不动就吓唬人,跟老子过意不去,你以为我耐烦得很。就算来迟了,也正常嘛,哪个没有自己的事儿,都围着你转,我又不是你专门喂的狗,你指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或者说你叫一声,我立马就来?”刘会计越说越气。
“你刘阿四,工作不尽力,来忽悠我,你以为我不晓得,老子早就给你看出来了。我给说清楚,不是沾着我,你那样子当会计,除非找人做过差不多!”陈村长鄙视刘会计。
“陈皮,你放明白点,不要认为我当会计全靠是你,就算是你,你也不要把我当狗看,如果你真要这样,那就狗看狗,人看人,老子也不会把你当人看。”
“我说你刘阿四,既然依靠了我,你就是我的看家狗,你随时得听我安排,叫你咬人,你就得咬人!”陈村长野蛮地说。
“进而说,我和你又不是坎上坎下,隔得很近,或者说灶后头走灶门前,毕竟有这么长的路,也需要时间,就是坐火箭,也不会说到就到嘛!扫你家娘的洞,凭着许书记当村长,非鸡巴不得了,还要叫我去给团团打招呼,照你卵火,老子不去了!”
“现在这年头,有关系就是硬的,没有关系,什么都是空的,不怕你七尺长的个子,做事也要矮半截。”陈村长洋洋得意地说。
“我看你是‘夜蚊子爬马鸡巴——那条大棚杆’。陈皮!老子现在公开给你说,我要和你唱对台戏,只是还没到真正撕破脸皮的时候,硬到点子上,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半步,不信你就看!老子给你一盘子丑事倒出来,你还当村长,恐怕有间班房就是你的,你不知趣,你就试个火鸡公(等着瞧)?”刘会计一面说着,不知不觉回到了家里。
陈村长骂了一阵又一阵,口渴了,就去灶门前喝茶。他端起茶水,没待喝下,又自言自语地说:“刘阿四!你还是给老子老实点,老子给你安排的事情,你不去认真做,恐怕没有你好日子过,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再看你表现,如果还是这样,老子就叫你会计熄火,不要你当了,少鸡巴哆嗦!”
刘会计回家,一夜没有睡着,回忆陈村长那些话,心中翻江倒海,仔细分析:陈村长变了,不实在了,他对我有意见,现在事情做与不做,都是一样的结果,他肯定要整我,我也得想个办法收拾他……
陈村长凭着许书记的关系,下一届不当支部书记,也还要当村长。一句话,无论他当什么,会计都轮不到我刘阿四了。刘会计想着,咬紧牙关,拳头一握,哼了一声,说:“陈皮,你家烂娘,要得过卵!你狗日不仁,老子要义吗?我想,先下手为强,在你想整我之前,老子先收拾你,反正你的证据在老子手里……”说完,刘会计陷入沉思之中。
“刘阿四!我看你有些不服气,老实告诉你,不服气也是空的,我既然能够给你提起来,也能够给你放下去。”陈村长满有把握地说。
刘会计反复思量,他觉得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于是小声道:“办法还是有的,天无绝人之路,不过小心为好,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和麻烦。说实在点,要比出烂点子,不知我刘阿四比你陈皮要强多少倍。”
陈村长,我眼时斗不过你,就不和你整嘛,暂避锋芒,现时来个两面倒,看形势的发展,要是你陈村长走了下坡路,老子就借势一推,让你滚得更快,再砸下“石头”,整你身首异处;要是你走了上坡路,老子就扶你,然后跟着顺势而上。
现在,你陈皮强奸了桃芳,以为世人不知,高高在上。可是,你根本没有想到,当初出烂点子的人是我,帮助你的人也是我,最终出卖你的人还是我,老子首先将桃芳之事扬言出去,看你有什么反应!
人传口里话,让全村人都知道,包括乡政府的领导。在选举之前,将你的名声搞臭、你的关系搞垮,使你无地自容,看你还当狗屁村长!这就是我当前要做的宣传工作,而且必须有效果。
我想,在选举之前,还是到乡里面去转一圈,拉一拉关系。如果顺了领导的意图,那村长的位置有可能是我的,哪还有你陈村长的份。再说,你陈皮出了问题,肯定位置难保,更不用说“带病提拔”。“对头,就是这样!”刘会计想着,心里很高兴,拳头一捏,竖起大拇指说。
首先,我到大毛家去,将陈皮前后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他们,再给他们出点烂主意,着重挑起桃家与陈家斗争下去,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其中我就坐收渔利。他翻来覆去地想,一直到天亮。
大毛的病情日夜恶化,西药不起用,中药也无效。尽管团团对他很好,照顾入微,尽力配合心里治疗,但是一切都是“渴马思泉奔枯井,卢生梦枕一黄粱。”没起任何作用。
蛮二一脸愁容,与团团在火铺上共同分析大毛的病情,说:“大毛的病一直没有好,是因为……”她想将心里话直接对团团说出来,但又觉得不太好,于是话到嘴边,就收了回去。
团团明白蛮二的意思,略向右侧,问:“伯娘!你是担心我与大毛之间的事儿?”
“是!”
“其实,我早就给他说了。”
“说了?”?
“是,不信,你问大毛……”
“我哪里不信呢?”
“可是,大毛没有回答我一句话,不知他心里是怎样想的,到底是嫌弃我,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他。好像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认为等他病好了再说,只要他愿意,我就没啥讲的,到时候过来就是了。说起来,只是我没有米丽拉那么好,不配做你们家媳妇。”
“哎哟!团团,你话说到哪里去了,你有什么不好,若有你来当媳妇,我还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呢?你看,你既是关心大毛,又照顾露露,特别是这次你伯爹去世的时候,丧事操办全靠是你,不然的话……前前后后,费了你不少心思,一家人都拖累你,不知如何感谢你,你是一个好人,什么都好,要得!”
“好了、好了……伯娘!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答应你的事情,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大毛的病情很严重,我们还是早点想个办法,抓紧给他医治。”团团提出建议。
“要得,团团!我就相信你,你进了我们家,我就放心了,我就想你来撑起这个家。再说,我这把老骨头,好歹也有个寄托之处。这个家眼看不行了,如果大毛撑不起来,那就难上加难,我不知往后的日子怎样过下去,不管大毛有什么想法,你都要理解,这事情我说了算数。”蛮二既是惊喜,又是焦急地说。
“伯娘,我听你的意见!”
“当然,当娘的既要为大毛着想,又要为你着想。我是这样想的,将两个家合成一个家:一来你和大毛相互照顾,外边少有些闲话;二来孩子有所依靠,易长易成人,我也少操心。今后,如果我百年归天,只要眼睛闭好就行了。”蛮二深情地说。
“其实,我和伯娘的想法一样,都是……”
“给你团团说,现在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桃芳的婚姻,因为从小开了‘娃娃亲’。以前,你伯爹硬要坚持嫁到陈家,而桃芳又死活不干,偏偏跟柱子好上,不知如何是好?”
“伯娘!依我的看法,桃芳个人事情(婚姻),由她自己拿主意。如果她要跟柱子,只要柱子爱她,你当娘的就不要二话,支持她们就行了。至于将来的事情,靠他本人的造化,让她们自己去发展,你也管不了那么多!”团团真心建议。
“我想,还是不现实,虽然她们是同班同学,也耍了几年,可是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人家柱子是大学生、是文人,今后毕业了,还要参加工作,要当干部,而桃芳呢,一个农村姑娘,土里巴气,地里刨食,人家看得起她吗?”
“伯娘!不一定,我曾听桃芳说过,柱子是个好人,为人非常实在,对她很关心,也很在乎她。”
“哎呀!也是你伯爹的过错,而我当时呢,也有些糊涂,维护他的意见,没有支持桃芳的想法。其实,桃芳本人想去补习高中,就因为她与柱子好上,你伯爹硬是不准,桃芳没得去,只好在家里。在家这两年,依然还在坚持学习,去年高考没得,今年无奈,又因你伯爹过世。”说着,蛮二长叹一声,追悔莫及。
“是陈村长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丧尽天良,那个烂先人,简直不是人养的。”说起陈村长,团团就气愤至极,恨不得了断他的性命,造他祖宗八代的坟。
“于陈家来说,开始关系好,后来因为桃芳……”蛮二伤心地回想。
团团用右手压住胸口,平静一会儿,又说:“伯娘!桃芳的婚姻,还是充分尊重她个人的意见,因为这涉及到她将来的家庭生活,以及婚姻的幸福问题,别人无法为她设想与替代,我们只有顺从她。”
“说实话,你们当初开‘娃娃亲’就是一种错;她不干,你们硬要强迫她嫁到那里,是错上加错;与柱子恋爱,是她的自由,也是她将来的幸福与向往,你们阻拦她,等于撤桥毁路,又是错;不支持她去学校补习,断她的学习之路,毁她的前程,这就错到极底了。为此,害了桃芳一生。”团团直言不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