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掩饰

　 如玉离开王赫家，去娇娇那里取书包。慌恐不安的心情因娟子阿姨的态度稳定了许多。娟子阿姨没有责怪自己，对自己还这样的体贴，真是没想到噢，娟子阿姨的思想真的比妈妈开通，城里人的思想就是和农村人不同，他们接受新事物快。如玉这样边想一面往娇娇发廊走。如玉哪里知道娟子阿姨真正的意图呢！娟子阿姨是希望如玉能把自己的儿子带好，不要总是出去打架闹事了。
快到娇娇发廊了，如玉的内心又开始纠结不安了，一会见到娇娇怎么说呢？到了发廊如玉把娇娇叫起来，吞吞吐吐地说，娇娇，我……我和王赫……我该怎么办啊？说到这里如玉低下了头。娇娇明白了如玉要说什么了。如玉，你喜欢王赫么？喜欢。如玉小声说道。你要是喜欢王赫，就别这样纠结了，男女朋友喜欢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情。娇娇在这方面倒是很想得开，反过来开解着如玉。
　　要是我爸妈知道了这事，他们的思想是没法接受的。如玉忧郁担心地说。如玉呀，你不是小女孩了，不管老人接受不接受，时代总是在前进的，我们也不能因为他们的老传统，老观念回到远古时候去吧。你要是怕父母知道了没法接受，你就先瞒着他们。等他们在这里住久了，思想开通了的时候再说吧。娇娇一面安慰如玉，一边帮如玉出主意，让她瞒着父母。
　　嗯，只能这样了，娇娇，要是我妈问起我在哪里过的夜，你一定要说你跟我在一起了，好不好？知道了，你啊，快去上学吧！娇娇边说边推如玉去上学。如玉经娇娇这么一说，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网吧“雅间”每天都发生这样的事，那些放晚学去隐蔽”雅间“的学姐学哥也大有人在。如玉想到身边很多人都这样的，觉得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如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就去上学了。有些不正常的事情看多了、看久了，是不是就变得正常了呢？单纯的如玉根本不懂的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认为很多人都去做的事情，应该也是对的吧。如玉也这样学习着效仿着。身边的事和人对如玉的内心和思想影响很大。
　　中午放学如玉回到家里，如玉明显看出妈妈不高兴的表情，如玉没等桂花开口就对桂花说，妈，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们几个同学就是玩疯了，睡着了，不信你问娇娇，娇娇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如玉说着抱着妈妈肩膀轻轻地摇晃着，下次不会了，妈妈，不生气啦。桂花看如玉乖乖的认错了，用手指点着如玉的头说，你就气我吧，知不知道妈妈失去了你的消息都快急死了，下次一定不许这样了！知道了妈妈，就这一次，我保证。如玉乖巧地对妈妈保证。好了，快去吃饭吧。爸爸呢，怎么还没回来吃饭？你爸爸从昨晚一直在加班呢。还说呢，要是你爸爸知道你晚上没回来，不收拾你才怪呢。如玉吓的一吐舌头。总算是把这事给骗过去了。
　　以后如玉和王赫见面，都是在白天去“雅间”见面了。一天放晚学，娇娇在门口等如玉，如玉跑过去拉着娇娇的手说，娇娇你怎么来了？娇娇表情很奇怪，心事重重的样子说，我去你那里坐会，我们边走边聊吧。娇娇明明说有话要对如玉说的，可是一路她都很沉默。让如玉很是奇怪，娇娇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啊，什么事能让她这样郁闷啊。
　　如玉拉着娇娇的手，能感觉到娇娇的手像冰一样凉凉的。到了如玉的家里，桂花看娇娇来了，给她们洗了水果让她俩吃。谢谢阿姨，你别忙了，我和如玉回她屋里了，好让如玉做作业，我想休息一下。娇娇这样对桂花阿姨说道。娇娇是想支开桂花阿姨，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如玉说。
　　好吧，那我回去看电视剧了。桂花放下水果走开了。
　　娇娇看桂花阿姨走开，叹了一声拉着如玉的手，进了如玉的房间后，娇娇紧紧抱着如玉嘤嘤哭泣起来。娇娇怎么啦，不哭，不哭。如玉轻轻拍着娇娇颤抖的肩膀，把娇娇扶到床上坐下，又给娇娇拿了面巾纸。说说，怎么啦？娇娇！
　　如玉，我……我怀孕了。啊——你……如玉吓的张大了嘴巴，那……那怎么办啊？如玉吓得比娇娇还紧张慌乱。我想打掉这个孩子，这事还不能让家里知道。娇娇低低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娇娇这是谁的孩子，要不你们结婚吧，如玉天真的劝娇娇道。
　　原来这个孩子是桀的。从那回吃冷饮被娇娇耍了以后，桀找到娇娇死缠着娇娇不放，知道娇娇一个人住在发廊里，桀就在关店门后来找娇娇，懒在娇娇这里不走，才导致娇娇意外怀孕了。
　　娇娇，桀知道你怀孕的事情么？娇娇听到如玉这样问。泪水哗哗又流了出来，哽咽道，那个混蛋说这孩子不是他的，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原来，娇娇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了桀，并说孩子是他的，桀当时就说，娇娇别开玩笑，你这样思想开放，我怎么就知道这孩子是我的呢，说完人就消失了。真是个混蛋！如玉气愤地骂道，以后再也不理这个混蛋了，好了，娇娇不哭了，我能帮你做什么呢？如玉帮娇娇擦着泪水问娇娇。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哭泣，如玉也很心疼娇娇。
　　娇娇抹着泪水说，我知道你明天休周末，如玉，明天你陪我去医院把这个孩子打掉，我一个人有点怕。我……我……如玉心里更害怕，结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如玉，没事的，我就是让你陪陪我。嗯，好吧。要不，娇娇这样吧，我让我妈也跟咱们一起去吧，如玉还是觉得害怕。不行，这事不能让大人知道。你妈那老脑筋要是知道这事，还不去告诉我妈妈啊。如玉千万别告诉你妈妈。如玉点点头想，觉得娇娇说的很有道理。
　　如玉，现在我知道了，男人只管自己快乐，出了事情他们就会跑没影了，平时说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娇娇望着黑黑的夜幕，眼睛还有泪水。如玉你傻乎乎的，在男女感情上别太认真，男人都是善变的，你跟本摸不透他们的心思。如果真的出了事情，只能我们女孩自己承受后果。如玉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么，别像我这个样子……娇娇这次意外的怀孕，好像让她长大了许多，也思考了许多。
　　如玉点点头说，王赫对我很好的。我相信他是爱我的。如玉很认真地回味着她的感受。傻丫头，你知不知道有这么一句话。爱情没有保质期，娇娇用手指点了一下痴痴的如玉。爱情也许只是一时的吧，它根本就没有永恒的。
　　如玉摇摇头说，为什么说爱情没有保质期？我都没听说过。
　　比如说超市中的食品吧，面包，牛奶要是过了保质期会变味坏掉。这就是说面包、牛奶的保质期过了，就开始腐烂了变味了。这个过程我们能看到，能预防，在食物没过保质期可以把它吃掉。也就是说食品的保质期我们能预防。可是感情这东西，你看不到，它就是两个人内心的一种感觉。而且爱情这东西不是一个人能控制的，爱情是两个人的心灵微妙的感触。在爱情里必须两个人要共同来维护这个情感空间的平衡，如果有一个不愿意而撤出变心了，这个空间就会跟过了保质期的面包一样，变味发霉坏掉，感情只是一种感觉，看不到，控制不了。它当然没有保质期了，所以不要再相信爱情这魔鬼了。娇娇对如玉诠释者自己对爱情的感受。
　　娇娇，你说的好深奥噢，我不太懂。初涉人世的如玉当然不懂的这些了，她认为一切都是美好的、美丽的，如玉望着娇娇说。娇娇叹口气道，等你受伤了，疼了你就懂了，张爱玲说过，爱情是含笑饮毒酒。现在我知道了青春里的爱情真的会疼，也许根本就不是爱情，唉——我也说不清楚，此时的娇娇好似一下真的长大了。是不是人不经历一些事情就不会懂得生活的滋味呢！？
　　娇娇，我想王赫是不会骗我的，我也很喜欢王赫。如玉很认真地对娇娇说，娇娇看着如玉，真想告诉如玉，昨天晚上她还看到王赫和凤蝶在一起呢。娇娇不忍心告诉如玉，王赫是花心的男孩。她换了一种方式对如玉说，一成不变的爱情太少了，永恒的爱情都是戏里才有。现在的人思想新奇也很潮流，爱的都那么自私，如玉，要会保护自己，别像我把自己弄成这样就可以了，知不知道，傻丫头，娇娇疼爱的告诉如玉道。两个人不知道说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上起来如玉对妈妈说，娇娇肚子疼，我今天不上学陪她去医院看看病去。
　　桂花笑着说，好，去吧。桂花心里还很是欣慰呢。她想我闺女越来越有能力了。还能陪同学看病了。桂花哪里知道这两个孩子要干嘛去啊。要是知道了她还会这样夸赞如玉么，怕是要给吓死气死了。
　　娇娇早就跟人打听过了，正规的医院做流产是必须要家属也就是说要女人丈夫签字才给做的。个人开的诊所就不用这个手续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好，只要你给钱，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的。娇娇和如玉来到了一家私人诊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接待了她们。问，你们两个谁看病？娇娇做到女医生面前说，我看病。你哪里不舒服？我……我是来做流产。娇娇对女医生说。女医生看了一眼娇娇说，先检查，然后再做。女医生再也不多问什么了，平淡的开着方子。告诉娇娇去交钱，然后去后院检查。女医生不是麻木了，她每天都能遇到这样的女孩子来这里做流产，早就不稀奇了。不是女医生麻木了，也许是见得多了，也就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闲下来她也会想，这都是怎么啦，为什么有那么多未婚先孕的女孩呢！
　　检查手术都是在一个屋子里，娇娇被一个人带进去了。如玉一个人在外面等着，半个小时过去了，如玉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好担心娇娇啊。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娇娇面色苍白，弯着腰用手按着腹部从手术室走了出来。如玉忙过去扶住娇娇坐下，娇娇苍白的脸上浸着汗水，嘴唇上都是牙印，一定是手术疼时自己咬的。如玉心疼的给娇娇擦着汗水，心里好恨那个叫桀的男孩。娇娇把头靠着如玉，任泪水默默地流着。
　　娇娇，你身体这样去我家里住几天吧，我妈妈会照顾你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我妈妈的。娇娇想自己这样回家是不行的，看来只能去如玉家住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