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儿第十章

司马秀听着沈夫人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想嫁的可是沈挚风啊，一下子换成了她想嫁的人的爹了！她觉得，这世界真好笑，命运也拿她开玩笑，命运也捉弄她！
沈夫人接着说：“更重要的是，老爷一旦接受了谁，就不会再去沾花惹草，他是一个很专情的人。曾经，我叫他纳妾再为他生儿育女，他不肯，说他无论如何都要把风儿治好。他的决心和诚心感动了上苍，给我们送来了一个小仙女——紫云儿。我们的风儿也好起来了！本以为我们一家人从此会过上幸福的日子，偏偏我这身子骨不争气。司马小姐，与其借风儿，不如得老爷。你认为呢？”
司马秀不知如何回答，她的心乱极了。沈夫人说得很诚恳。她该拒绝吗？她该接受吗？她嫁了沈老爷，同在一个屋檐下，她能保证不喜欢沈挚风吗？算了，还是离去吧！
沈夫人见司马秀不言语，又喘着气说：“司马小姐，我今儿早上叫张伯给我打了一针，才能跟你说这么多话而不咳嗽。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司马秀望着这无奈又善良的沈夫人，不知说什么好。沈夫人的建议确实帮她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难题。这沈老爷一出去，绝对是个俊逸的人物，是绝对配得上她司马秀的。只是，她的心……“与其借风儿，不如得老爷！”司马秀回味着沈夫人的话。沈家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她能成为其中的一份子是何其的荣幸？她又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沈老爷，比起那帮头儿，不知英俊多少倍？
沈夫人又说话了：“司马小姐，你进了沈家，沈家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吧！”
司马秀有些动摇了，也有些动心了。她说：“夫人，您和老爷情深义重，老爷是不会接受我的。”
“只要你答应了，老爷那里我去说。”沈夫人又露出了她美丽的微笑，“司马小姐，这也许是天意，你从大上海到这个碧山镇来真是天意；让风儿遇到你，也是天意；让你来到我们家，更是天意。这些上天的安排，我们能推脱吗？”她深深地注视着司马秀。
“天意！天意！难道这一切只能用天意来解释吗？”司马秀好迷茫，她也不敢看沈夫人，她有些无奈，“沈夫人，容我再考虑考虑，好吗？”
“好吧！我也累了，希望司马小姐不要让我失望！”沈夫人依然含笑地注视着她。
司马秀从沈夫人房里出来，真不知何去何从，她想去找紫云儿，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她决定去找杜亭。她来到街上，正遇上杜亭在着急地找她。如果杜亭把司马秀弄丢了，他可是要掉脑袋的。因为不管怎样，他都得带秀媚小姐回去向帮头儿交差的。
“秀媚小姐，你让我找得好辛苦，你没事吧！”杜亭的语气冷冰冰的，但也透露着关心。
“杜亭，我遇到麻烦了！”
“麻烦？什么麻烦？是昨天那伙人吗？我会摆平的！”
“不是！唉，也难给你说清楚！”
“我知道了，你是喜欢昨天那位猜对谜语的少爷了，可他家里有妻子了，是吗？”
“杜亭，你好聪明，可你也只猜对了一半，我真是烦死了！”
他们边说边向前走着。
一个扛着一张测字招牌的江湖术士打扮的人在街上边走边吆喝：“测字，测字，帮你知过去，晓未来！”
司马秀走上去，说：“先生，你真能助我知过去未来？”
“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司马秀狐疑地望着测字先生。
“是呀，小姐一试就知道了。小姐要测什么字？”
司马秀一时也想不起来测什么字好，“就测‘问’吧？”
“问？问，‘门’里面有一‘口’，‘口’就是人，就是说，小姐，你苦苦寻找的家就在眼前啊，你已经踏进门了，你已经成为其中的一人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姐，不要怀疑，你去吧，回家去吧！”测字先生说完，收下司马秀手中的钱，又边走边吆喝起来。
“小姐，你苦苦寻找的家就在眼前啊，你已经踏进门了，你已经成为其中的一人了！”司马秀回想着刚才测字先生的话，又想起沈夫人的几个“天意”。“天意？难道这一切真是天意？我只能接受上天的安排吗？”司马秀抬头看看天，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司马秀在街上踌躇，紫云儿在家与沈夫人争辩。一向温婉的紫云儿，用激动的声音说：“娘，你不可以做这样的决定，十多年来，我也看见了，你和爹的感情，爹是不会答应娶司马小姐的！”
“云儿，你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怪只怪娘命薄福浅，不能与这么好的丈夫白头偕老。云儿，你和风儿还——”沈夫人喘起气来，咳了几声嗽，接着说，“你和风儿还年轻，风儿不能去冒那个险，你们俩是那么相爱，是不能分开的！”
“娘！我和大哥哥还年轻，暂时的分离又算得了什么？而你和爹就不一样，在你们这个年龄，是经不起分离的！”
“紫云儿，我和你爹是很恩爱，但我不能陪伴他了，我撒手西去以后——”沈夫人停了停，继续说，“我不忍心看你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一定要给他找个伴儿.真是天意，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没想到从天上掉下来个司马小姐！”
“娘，爹那么爱你，他是不会娶别人的，正如紫云儿除了大哥哥谁也不嫁一样！”
“紫云儿，男人不同于女人，很多男人都能娶三妻四妾的。”
“不，娘，娶三妻四妾的男人是没有遇到他中意的女子。如果他遇到了，他会全心全意地去爱那女子，又怎么能分心去对其他女人好呢？正如爹一样，他有钱，看上去年轻又英俊，但他的心中只有你呀，娘！”
“紫云儿，娘知道你心地善良，但在某些时候，还是不要太大方，娘是多么希望。”沈夫人停了一下，又慢慢地说，“娘是多么希望能看到你和风儿成亲、生子，我想象不到，你们的孩子会是怎样的漂亮、可人！但是，云儿，你要知道，如果你把风儿借给司马小姐，风儿是没有那份心，万一司马小姐纠缠不放，那怎么办？”
“不会的，娘！我知道大哥哥是怎样的人。不管怎样，他是不会爱上别人的！”
“傻云儿呀，怕就怕弄假成真呀！”沈夫人感叹着说。
“娘，如果大哥哥爱上别人，云儿也不会怪他，只怪云儿没那福气！”
“小云儿呀，你还太小，你不懂得男人，你爹只是个例外。虽然风儿是他儿子，但都难保证他对其他女人不动心，我们女人是认准了一个男人，一辈子就不会改变，但男人不是女人啊！”
“娘，你错了！风儿给你保证，今生今世只爱紫云儿一人，其他的女子，任她是天仙下凡，风儿都会不屑一顾、毫不动心的！”沈挚风一只脚才迈进门槛，就接过母亲的话题。
“风儿，女人老得快，现在紫云儿正值青春年少，她当然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但任何女人都有人老珠黄的一天呀！”
“娘！”沈挚风一下跪倒在母亲面前，坚定地说，“娘，风儿给你保证，除了紫云儿，我绝不会爱上别人，如果动一下心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管她是老是年轻，是美还是花容凋谢，任何时候，风儿的心里都只有紫云儿！”
“风儿，紫云儿，我知道你们很相爱，所以，我不想你们分离，但我们沈家从来都有助人的传统。况且，我已不久人世，给你爹找个伴儿，又有什么不好呢？”
“娘，你说什么？你给爹找个伴儿？”沈挚风很惊讶，他可是什么也不知道。昨儿晚上，他和紫云儿都初吻了彼此，他兴奋得彻夜难眠，直至天蒙蒙亮才勉强入睡。他现在才起床，就先来向母亲问安！
紫云儿把司马秀的身世，经历以及沈夫人的决定和她的意见都告诉了沈挚风。沈挚风像听骇世奇闻一样，他看着母亲，又看着紫云儿，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爱人，她们怎么都那么糊涂，争着抢着把自己的爱人往别的女人面前推呢？他有点儿生气，但语气仍很温和：“娘，紫云儿，你们怎么能那么糊涂呢？帮司马小姐我们可以帮，但也不是你们这种帮法呀！娘，你又没得不治之症，怎么可以对这个家灰心失望呢？风儿曾经是那样的病体，如今不还是健健康康的？娘，你真是杞人忧天呀！还有你，善良天真的紫云儿，只知道把大哥哥借出去，就不怕别人借了不还啊？”他看着紫云儿，那点儿生气早就无影无踪了，他充满自信地说，“娘，紫云儿，我们大家一起帮司马小姐好不好？”
“怎么帮？大哥哥，司马小姐看上的可是你呀！”紫云儿担心地问。
“天下的好男人不止是我们沈家才有两个吧！”沈挚风笑着说。
“你是说，我们帮司马小姐找一个如意郎君？”紫云儿明白了沈挚风的意思，“可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