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传奇（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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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轻轻的吹过，吹乱了零散的心事。有些事情不是说忘就能忘记，在说着不会在意的时候偏偏就痛心疾首的在意着无法更改的过去。柳梦瑶忘不了邵帅，一辈子的伤怎能说忘就忘的了。作为男人，段飞扬很清楚这一点。他刻意的装作不在意，事实上他真的在意了，是因为爱，太爱太爱了，才会让一个人去在意那个人的过去。他段飞扬曾几何好恨自己，恨老天爷为什么如此的安排，如果早一些出场，早一些遇见，怎舍得用心来疼爱的女人受到点点的伤害。可这一切谁又能左右的了呢，天依旧那么蓝，时间仍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世界还是原来的那个世界，所有的一切并不会因为你的迟到而停住了脚步，顺其自然，一切随缘吧！
　　一个晴朗的早上，太阳温柔的照了进来，暖暖的照着柳梦瑶慵懒的眼睛。昨晚睡的着实有点晚，忘了这是第几个晚上了，他们是那么的亲密，那么幸福的缠绵在一起。好像把一切都忘了，忘了时间的转动，忘了这世界，忘了过去的伤。眼里看到的只有彼此的脸，和爱不够的身体。那时候的男和女都是贪婪的小野兽，尽情的发着狂做爱。
　　“我想我要回去了。”柳梦瑶发出很小的声音，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但是，他段飞扬还是听到了。
　　“这么着急要离开我？”段飞扬紧紧的抱着柳梦瑶，“再住些日子吧，我，我舍不得你离开。”他段飞扬还真是舍不得，怎么舍得呢。这些天他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甜蜜的梦。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多年行走在大沙漠上如饥似渴的人，焦虑，无助，绝望，忽然在广袤无际的大荒漠里一下发现了水源，找到了安慰。柳梦瑶也有点舍不得离开，她也在做梦，做一个不醒的梦，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梦。自从遇见段飞扬，自从听到他段飞扬海枯石烂永远爱她的誓言，她柳梦瑶就开始了做梦，一个不醒的梦。
　　母亲王亚琴的话浮现在脑海，一遍一遍的敲醒了沉睡的梦。定亲的当日，王亚琴语重心长的嘱咐梦瑶，说第一次去婆家不要逗留的太久了，免得村里人说闲话，怕是影响不好。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农村嘛，走到哪都一个样，没事就喜欢聚在一起七姑八婆的乱嚼舌头。可就是这无聊的闲扯，还真的就伤到了柳梦瑶的自尊。那天，柳梦瑶站在段飞扬家的大门口，听到了一番对白。
　　“现在的年轻人该说他们什么才好呢，才见一次就看对眼了？还没见几次面呢就住一起了，难道真的是感情深？”一个满头白发，脸上爬满岁月痕迹的老太太，摇着芭蕉扇，悠闲自得的开了强调。
　　“八婆，不懂了吧，见一次面就看对眼了那叫“一见钟情”，还有啊，现在的孩子都早熟，上学那会就知道谈恋爱，叫那什么来着，哦，早恋！”
　　“咦咦，这要是搁在以前的年月，这就是伤风败俗！”
　　“八婆，小声点，背后议论人家还那么大嗓门啊！现在就这世道，是我们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我们呢还真是老了，你看，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
　　“看你八婆说的，还早着呢！”
　　随后便是一阵哄笑，她们只顾着闲扯，不曾想都被柳梦瑶听见了耳朵。柳梦瑶是一个自尊心很重的人，听到这些，难免伤了自尊。也就想起了王亚琴的话，想想还是在理的。于是，她决定要回去了。
　　“不了，我要回去了，住的太久了，村里人会说闲话。”本来不打算说出来，柳梦瑶还是说出了口。
　　“谁会这么无聊啊，说什么闲话，那就让她们说去好了。你现在是我媳妇，将来要娶的女人，还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女人，她们呢，爱说什么说什么，别在意就是了！”
　　别在意？好一个别在意！怎么会不在意呢，你口口声声说的不会在意我的过去，可你还是在意了啊！
　　“飞扬，明天你的假期也到了，该去上班了。”
　　“嗯，也是，该去上班了。要好好工作，努力工作，给你一个好的未来！”
　　“一会，我送你。”
　　“好”
　　柳梦瑶坐在摩托车的后面，她习惯双腿朝着一个方向的坐着，那种分开双腿骑在上面的坐姿，柳梦瑶很不习惯，总觉得那姿势有点不雅。可能是土路的缘故吧，车子一颠一颠的，柳梦瑶一个不小心，身体往前一倾，脸一下紧紧的贴在了段飞扬的后背上，她本能的紧紧的搂住了段飞扬的腰。靠的太近的缘故吧，段飞扬能清楚的感觉到柳梦瑶的喘息，还有那两个柔软的物件，感觉就在他的后背和柳梦瑶胸部之间的夹缝里来回的晃来晃去。
　　“梦瑶，搂紧了，免得摔下去。”
　　“嗯，知道了。”
　　本来就没多远的距离，只是路有点颠簸。一路上，段飞扬的摩托车开的那么慢，不知道是怕梦瑶摔下来，还是真的不舍得这么快就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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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有些事，越是想要忘记越会想起，漫无边际的思念一生一世不停歇的折磨，那终究会成为记忆一生的伤痛。
　　那天送走了柳梦瑶，段飞扬开始了上班。工作都清楚的，都有规章制度放在那里挂着，除了制约就是罚款，也就没有那么自由了，好在一个月还有两天的休班，每次休班，段飞扬都要接柳梦瑶来家里，腻在一起，一夜温情的缠绵。
　　“梦瑶，来城里找份工作吧，然后我们再租一个房子，天天都在一起。”段飞扬轻轻的吻着柳梦瑶的脸。想想这时代，这世界，没结婚没定亲的都能住一起，而他段飞扬那可是走了正规渠道，规规矩矩定了亲，何况在他段飞扬的心里也认定柳梦瑶就是他此生要娶的女人，准媳妇。住一块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再者还能加深感情，促进磨合，也可以当是婚前的演练。
　　“好，听你的！”柳梦瑶躺在段飞扬的怀里，温顺的像一只小绵羊。
　　三天之后，段飞扬就把柳梦瑶接去了城里。他租了房子，一间仅能容下一张床和两个人走动空间的小屋。小是小了一些，可柳梦瑶很喜欢，温馨的小窝。
　　“喜欢吧？这就是你和我的小窝，只有你和我，二人的世界。只是小了一点，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住上大房子。”看着站在眼前的这个乖巧的女人，这个用心爱着的女人，发誓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女人，段飞扬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觉得委屈了柳梦瑶。
　　“其实我觉得挺好啊，虽然是小了点但显得格外的温馨，我很喜欢！”柳梦瑶喃喃的说，“大房子也没什么好，空荡荡的多孤单！”
　　“傻瓜，有我陪着你啊，陪着你慢慢的变老！”段飞扬把柳梦瑶拥到了怀里，柳梦瑶被幸福包围着，甜蜜的话语引发了柳梦瑶天真的幻想。那种感觉真好，打开窗口，看着叶子上滚动的露珠，早上的太阳冉冉的升起，蹒跚的脚步，相偎相依望着日落西山，有我陪着你慢慢的变老，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你都不曾放手，有你真好！
　　出租屋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刷白的墙壁显得很是低沉，于是柳梦瑶买来了一些贴纸，绿的红的贴满了墙。这下感觉好了很多。段飞扬打开门的时候，一下就惊呆了，“怎么回事？你搞装潢了啊！就这三十平米的小屋，一下被你整的有了情调，我还以为是进错了门呢？”
　　“什么啊，还进错了门？”
　　“哦，放心了，进错了门也不会上错了床，我闻得出来你的味道。”
　　“说什么呢。”柳梦瑶羞红了脸。
　　“你说呢。”
　　段飞扬贴近柳梦瑶的胸部，闭上眼睛，鼻子触动了两下，“这味道一辈子都不会忘！”
　　翻江倒海好一阵折腾，柳梦瑶好像是累了，段飞扬也没有了力气，大口的喘着粗气。
　　“有时间出去走走吧，城市变化很大，但是千万要记得回家的路，不然回家看不到你，我会发疯的！”
　　“知道了，我才没有那么笨呢！”
　　出租屋没有电视机，韩剧是没得看了。柳梦瑶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或者什么都不曾想，只是躺着。一会又趴着翻看着那本看了不下六百遍的杂志《知音》无聊，好无聊！尤其是到了晚上，有点害怕，有点孤单，有点无所事事，她出了门。
　　久违了，花红酒绿的小城。曾经这夜晚是那么的熟悉，这气息是那么的美妙，而今都成了过往云烟。不知不觉柳梦瑶想到了在丛林的日子，想到了有素玉水莲一起的日子，还有邵帅，那个不愿提起想忘却总也忘不了折磨一生的无情的人。想起那些年，不自然的就会想起他们，好像他们就是和这城市有关的全部记忆，广场，豪泰华游乐场，溜冰………
　　“小妹，要吗？”
　　“要不要嘛！”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拎着酒瓶，醉醺醺的朝柳梦瑶走过来。
　　“我不会！”柳梦瑶摆了摆手，她太天真了，以为人家问的是要不要喝酒。
　　“很爽啊，是不是很爽啊！”那个人把手伸进裤子里，用力的弄着那活物，“插，插，爽吧！”
　　“流氓！”柳梦瑶觉得恶心死了，拔腿就跑开了。
　　“装，装什么纯洁，你TM不就是一小姐吗？”那人一嘴的酒味，满口脏话。
　　宁静的晚上，遇上这样下流的一人，柳梦瑶觉得心情糟糕透了。她好想段飞扬，好想。只有他段飞扬才是她的依靠，只有在他的怀里才会觉得安全。她沿着路一直往前走，不想竟然到了段飞扬上班的地方。出租屋离段飞扬上班的地方本来就很近，只是没想到这么近的距离会遭遇这样的事情。而此刻，她好想段飞扬，好想。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孩子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而他段飞扬正是这个人。她惶惶的等着，等着，等了那么久，段飞扬终于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柳梦瑶，一阵惊喜，然后又有点不悦。“等多久了？”
　　“有一会了。”
　　“冷吗？”
　　“不冷！”
　　“傻瓜，手都凉了，以后不要来了，知道吗？冻到了，我会心疼！”
　　段飞扬真的会心疼，看着柳梦瑶冻得有点红的手，他的心一阵阵的疼。而他段飞扬万万没想到，此时凉的不是手，而是一颗心，受了惊吓的心。柳梦瑶颤抖着一下扑进了段飞扬的怀里，“抱紧我好不好！”
　　“怎么了啊？出什么事了？”柳梦瑶的这举动让段飞扬意想不到，柳梦瑶是一个羞涩的女人，此刻怎么会主动投怀送抱，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
　　“告诉我！”段飞扬看着柳梦瑶的眼睛，惊慌的眼神。“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一个流氓，他……”
　　“在哪？他对你做什么了？”段飞扬四周看了一遭，夜静悄悄的，像是已经睡了。
　　“走了，早走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醉汉发酒疯！”
　　“梦瑶你一定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我有责任保护你！”
　　柳梦瑶点了点头，她相信他，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她想要这样的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