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传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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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开课的那天，柳梦瑶早早来到了教室。教室里还没有几个人，都在七嘴八舌的热聊。后面的那家伙还没有来，一想到前几天几次三番故意找茬使坏，她就忍不住想笑。
　　“早，刚才还看你在被窝睡的那么香甜，这会便出现在了教室里，你动作可真够麻利的！”站在面前说话的是柳梦瑶的同桌，也是睡在下铺的舍友，紫雨凝。瓜子脸，尖下颌。桃红小嘴，细而长的眉毛，怎样，可以算得上是一流美女吧。
　　“嘻嘻，咱的一贯风格，风风火火！”柳梦瑶起身，闪到一边。紫雨凝是坐在里面的。
　　“哦，不是火急火燎就好！”紫雨凝忙挤进座位，坐下。
　　十几天的相处，紫雨凝发现，睡在上铺的女孩，是一个直脾气。做事风风火火，遇事火急火燎，紫雨凝就喜欢这样的她，自然，超自然。她简直就是大自然孕育的精灵，她开心，快乐，伤心，难过，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她的情感流露都是那么的真实，不做作。谁都知道，处于青春期的女孩，都有点扭扭捏捏，故作姿态。好像都喜欢以一种柔柔诺诺的姿态出现在男生面前，才会招人喜欢，招人爱。她紫雨凝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柳梦瑶也一百个不是。她俩倒像一对宝，自然天成的绝世宝贝。语文老师在讲解课文的时候，总是捎带着做着政治工作，说什么学习，学习，再学习，通过不断地学习，陶冶情操，净化心灵，让性格臻于完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柳梦瑶总不以为然的笑，哎呀，干嘛那么累嘛，还是保留着最初的情感为好，像是婴儿一样，饿了就哭，乐了就笑，没什么不好的。自然，超自然，就这样没心没肺的活着，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干嘛费尽力气隐藏自己的情感，做一个圆滑之人。
　　同学都断断续续的来到了教室。拉响预备铃的时候，程子路跑了进来。
　　“早！”
　　“怎么才来啊，小心被班主任抓到！”
　　程子路微微一笑。忙走到座位，坐好。柳梦瑶为刚才的话，感到好奇，“怎么才来啊，小心被班主任抓到！”这是我说的话吗？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样说呢，被抓到不是我一直期盼的事情吗？我怎么又担心他被抓到呢，真是的！什么情况这是？
　　程子路望了望前面的柳梦瑶，长长的马尾辫，可人的甩来甩去。只是隔了三天，只是回了一趟家，怎么就好像什么都忘了呢，她不怨恨我了？女孩啊，真是搞不懂。不过看到刚才她那说话的神情，真的蛮可爱的。
　　“柳梦瑶，对不起啊，那天，那天没被吓到吧？你瞬间出现在校门口，弄得我一阵手忙脚乱，不过幸好没撞上，不然呢……”一个字条被丢到了柳梦瑶的书桌上。程子路是一个羞涩的男生，面对女生除了脸红，就是脸红，不然呢。
　　柳梦瑶看到了纸条，想笑，这家伙果真羞涩。不然呢，不然你的麻烦会更多，那样你程子路就玩完了。
　　“是，吓到了。完完全全被吓到了。七魂八魄都吓飞了，你好奇怪哦，当时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只是一直笑！”柳梦瑶回了字条。的确，那天她真的被突然出现的自行车吓到了，愣了神。
　　“对不起哦，至于后来，我真的没有，没有去老师那里告你状了。”
　　“放心了，我都忘了。”柳梦瑶匆匆回了字条。与其让这不愉快的事情纠结，还不如痛痛快快忘了，毕竟还要在一起三年，而这三年才刚刚开始。
　　是吗？真的都忘了？好像是自言自语，程子路小声的说。
　　“当然是忘了，难道你还想我记一辈子吗？”柳梦瑶猛然回头，望着程子路。不知道是柳梦瑶的对视让程子路脸红无措，还是……慌乱之中，摆在桌上的书籍又遭了秧，七零八散都掉到了地上，柳梦瑶忙低下头帮忙去捡。
　　“谢谢！”程子路的那张脸红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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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大约是在两个月之后，学校来了一批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他们青春，靓丽。于是，学校打着体贴关心女同志，借由女老师家务繁多，分心的事情多，体质不如男教师等等不是理由的理由都被搬上了台面。原来几个班级的女班主任被统一下线。当然，高一八班的“大嗓门”也再所难逃。柳梦瑶似乎很高兴。自从开学那天，自从当着众多还不熟悉即将熟悉的同学的面被教育一通，她就很不喜欢这女班主任。有了反感。上课的时候，她总心不在焉的听着她的唠叨。坐在后面的程子路，总把写好的字条抛过来。
　　“认真一点了，想什么呢？”
　　“我的大小姐，现在是物理课，你在搞什么玫瑰展”
　　柳梦瑶一副得意状，一张一张白净的纸，都被她涂的乱七乱八。什么玫瑰，倒像是烂草一箩筐，也就是你程子路这般高抬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讲究我呢，还是挖苦我。
　　一段时间混下来，程子路慢慢开始喜欢坐在前面的这小妹妹。
　　“同学们，以后我们高一八班有新来的老师做你们的班主任。我呢，也只是临时代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也许伤害到某个同学的自尊心，对不起，请你原谅！”这算是“大嗓门”最后的告别仪式吧。她的目光落在了柳梦瑶的身上。柳梦瑶不禁吃了一惊。“大嗓门”在向我道歉？我的天，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她清楚的知道，我一直在记恨她，一直就不曾放下那件事情。
　　“高一八班要注入青春的活力了，我希望你们开心在一起三年，更希望你们三年的努力会赢得好的未来，加油，我的孩子们，加油，高一八班。”“大嗓门”显然很激动，柳梦瑶除了吃惊，剩下的也便是激动了。她开始有点愧疚了，不该背后称呼“大嗓门”，不该记恨她那么久。虽然当时在柳梦瑶看来，她的做法真的不可理喻，也真的伤到了柳梦瑶小小的自尊心。可是现在，她柳梦瑶想哭，真的好想哭。忽然觉得这“大嗓门”，一直就像是最亲最亲的亲人，无微不至的关心着这帮捣蛋孩子的生活，学习。就连她大嗓门的训斥、吆喝，都带着亲昵。她是有名字的，吕依萍。真的不舍得，不舍得让她离开。班主任的眼睛里有泪，一样的不舍。在她看来，那种感觉，好像是自己精心收拾好了所有的狼藉和不堪，屋子终于漂亮一新了，却不得不把钥匙交给别人，因为屋子要变更主人了。那种感觉，更像是用身体捂了那么久，注入了自己全部的体温和爱，终于等到了要破壳而出的时候了，她却不得不离开，怎能没有眼泪。
　　“当然也没有那么悲催了，我依然是高一八班的物理老师，依然陪在你们身边三年，愿意吗？”她转而笑了，很美。柳梦瑶从没发现过，这三十来岁的女人，在今天，在此刻，是那么的美，掌声瞬间响了起来。
　　果然，屋子换了主人。
　　那天，同学三三两两的走进教室。柳梦瑶和紫雨凝也你追我赶的跑了进来。乖乖，今天的教室见鬼了，那么静，静的有点心慌。同学都不敢说话，甚至喘气都是偷偷的进行。什么情况？柳梦瑶走到自己的座位跟前，却意外的发现，座位上坐着一个帅哥，帅的无药可救。紫雨凝完全被迷倒了，柳梦瑶也愣了神，没反应过什么状况来，于是三七二十一的发了话。
　　“这，这是我的座位！”
　　“你谁啊你？”
　　“哦，不好意思！”只见那帅哥忙起身，闪了一边，极度绅士的弯腰，鞠躬。
　　柳梦瑶被这举止完全惊呆了，极为罕见的礼遇，至高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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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清楚是什么来路，却帅的一滩糊涂的人，见到眼前的这小女孩，可爱，可爱的自然天成，她就是柳梦瑶吧。在接手这个班集体之时，曾收到一份座次表，是原班主任吕依萍老师写下来的，她就是闭着眼睛也清楚谁谁在什么位置。她太熟悉了，就像是熟悉自己的孩子一样。吕依萍还特意讲到了柳梦瑶，那个自然的精灵，那个稍稍一个不小心就会有可能被伤到的小小自尊心。
　　照着座次表找到柳梦瑶的位置，坐定。他开始在脑子里勾勒着各种可爱的模样。唯一没想到的是，这女孩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乍看起来，像极了早些年电视剧《青青河边草》里面的小草，或是情感大剧《还珠格格》里面的小燕子。
　　他忙起身，闪到一边，鞠躬，道歉。一切都自然流畅。柳梦瑶则是毫不客气的坐定，脸绯红。她的眼睛开始不安分了。偷偷的瞟着他看，帅，怎就一个“帅”字可以了结的。
　　上课铃拉响了，他退出了教室。第一节课一般都是晨读，读一些英语，文史类。
　　课间休息的时候，他又出现在了教室里。只不过，这次手里多了教科书。第二节是数学课，难道他是……我了个去，他竟然是数学老师。柳梦瑶最不喜欢的便是数学课了，头痛，女孩应该天生就没有数字细胞吧。哎，遗憾，这么帅的人，偏偏教的是最让我头痛的科目。老天啊，你用点心吧。柳梦瑶哭天喊地般痛苦难耐。
　　铃声拉响之后，他径直走向了讲台。书放平，然后深深的一鞠躬，身体完全弯了下去。震惊，惊讶，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的了了，同学完完全全被震到了。只见他站直，笑，微微一笑。就连这笑都能迷惑众生，让这一班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怎能奈何的了。
　　“同学们好，我，范明亮。你们以后的数学老师，高一八班的班主任。几年前，我也在这里，也坐在这里。像你们一样，三年的努力，我走出了这里。今天，我又回来了。一切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熟悉的环境，清晰如初的记忆，最荣幸的是遇上了你们。加油吧！我可爱的小学弟学妹们，高中三年将会是你人生最难忘的一次历程，是通往大学象牙塔的必经之路。需要艰辛，需要汗水，需要努力和付出，我希望你们都可以笑到最后。”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鼓掌，又是谁迟迟不停息，总之掌声响了很久。柳梦瑶除了惊呆他的帅气，更惊讶于他的文采。是谁说，理科生头脑木讷，大脑简单。他，范明亮绝对是个例外。女生本来就都痴迷于他帅帅的样子，这开场白更是玩完了，死死的栓住了女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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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激情洋溢的开场白之后，开始了正式上课。柳梦瑶努力的强迫自己用心些听讲。虽然，在她看来，帅哥讲的好像都是些无关紧要，无关你我的事情。虽然烦死了数字，也搞不清楚抛物线，函数所为何事。但这一次，她乖乖听讲了，没有再搞小动作，画无聊的漫画，没有再浪费干净白皙的纸张。坐在后面的程子路，心里暗笑，还是帅有魔力啊！以前，再三的提醒她，上课乖一些，专心一些，她全然不理会，这次倒是自己变乖了。坐在前面的可爱小女生，祝你好运！
　　月考是高中的特色菜，几乎每一个月底都要进行一次。老天爷一定是睡着了吧，一个不小心，竟然让如此不喜欢数学，如此这般头痛的柳梦瑶得了一个全班第一。惊讶，吃惊，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范明亮没有想到，柳梦瑶更没有想到。老天爷真会开玩笑，如此这般的一个榆木疙瘩难道开窍了？不、只是偶然，只是巧合。我还是弄不明白子集交集，搞不懂正弦余弦！无论柳梦瑶怎样的否定摇头，老师们却不会放过借机教育的好机会，尤其是范明亮。
　　“无论怎样，都只能证明一个问题”
　　“什么？”柳梦瑶甚为不解，这能证明什么呢，都说六百遍了，只是巧合。数学，我天生没长那多余的细胞。
　　“证明，证明柳梦瑶同学有数学的天赋，有可能成为数学家的潜质！”
　　柳梦瑶笑了一个前仰后倒，笑话，天大的笑话，天方夜谭吧。
　　“没那可能，您呢，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我，柳梦瑶就是有成为文学家的潜质，也没有半点数学家的残余”。
　　柳梦瑶的这句话把办公室的老师都逗笑了。
　　晚自习的第三节课是自由支配时间，柳梦瑶本来是不看小说之类的。但是，同桌紫雨凝绝对是个百分百的小说迷，尤其热衷于琼瑶的《情深深雨朦朦》。那架势，还真以为自己就是里面的陆依萍呢，那哭的眼睛都红红的。
　　“雨凝，借一本看看！”
　　“不行，我还没看完呢，”紫雨凝一下抱得紧紧的，仿佛抱住了何书桓。你侬我侬，世界只在你眼中，高楼望断，情有独钟。
　　“呶，你看这本吧！”紫雨凝拿起一本书放到了柳梦瑶的眼前。一本厚的不能再厚的书，封面写着《飘》
　　“妈呀，外国的啊，我怎么看的懂。”
　　“切，外国人就不是人？外国人的感情不叫感情吗？不管是黄的黑的白的皮肤，红的黑的眼睛，高的低的鼻梁，感情都相通。何况，我的大小姐，这一本书没有一句英语，都被翻译成中文了。”
　　“哦，也罢，总比没的看强。”
　　柳梦瑶刚翻开书，还没来得及细看，不知道是谁从身后一把拿走了书。惊恐，是范明亮。做鬼啊，一点声响都没有就出现在了背后。
　　他在教室转了一圈之后，出去了。不一会功夫，柳梦瑶被叫了出去。柳梦瑶站在教室外的走廊里，低着头，真是倒霉的要命，从来不看小说的，唯一的唯一一次还被抓到，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飘》又名《乱世佳人》，美国知名小说。很不错。”
　　“咦，叫我出来就为了跟我解释这些？”柳梦瑶有点摸不到头脑了，鬼才信呢，怕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吧。
　　“但是，柳梦瑶同学，自习时间咱能不看这些吗？第三节晚自习是自由支配时间，也不能看小说啊！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话，那以后第三节自由自习，就是你的数学自习。我可随时来检查的哦！”
　　妈呀，我冤不冤啊，我发誓这将是这一辈子唯一一次看小说，事实上，我根本也没看到半个文字啊！玩完了，还被弄得剥夺权利了，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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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梦瑶觉得委屈死了，倒霉的要命。不经意的一次触摸小说，偏偏被抓了个正着，好端端的自由自习课却被剥夺了自由。范明亮倒是一脸得意的笑，好像是攻下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诡秘的笑。接下来的事情，更逗。每每数学课，范明亮都会站在柳梦瑶的课桌边，面对着同学讲课，偏偏留给柳梦瑶的是一个高大的后背。害的柳梦瑶大气都不敢喘，紧张的要命。乖乖的坐着，数字咒语好像统统听进了耳朵，却是什么也闹不明白。神经高度紧张，没有半点开小差的机会。哎，天生就没那细胞，现在却被弄的紧张的要命，谁的错？
　　更有趣的一次，是在楼梯上碰到了范明亮。一个要上楼，一个要下楼，偏偏几乎要碰到，谁的错。柳梦瑶低着头上楼梯，站在三楼扶手处的范明亮早已看到了她。他忽然停住了脚步，不再继续下楼。柳梦瑶全然没有注意到，在几乎要碰到的瞬间，柳梦瑶本能的闪到了一边，天呢，居然是他！范明亮却杵在那里，微微的笑。
　　“怎么，见到老师就没什么可说的吗？”范明亮先开了口，这台词好像在心里嘀咕了很多遍了。
　　“柳梦瑶同学，这可有点不礼貌哦”
　　“哦，老师好！”柳梦瑶有点难为情，有点不好意思。
　　“嗯！这样才乖了”范明亮应着声，终于下了楼。
　　柳梦瑶分明看到范明亮的那张脸笑了。搞怪，有那么得意吗？
　　高一八班，果真如吕依萍老师所说，因为范明亮的到来注入了新的活力。范明亮这个帅气大男孩，常常和班里的男生一起在操场踢足球，弄的汗流浃背，时不时做一些惊人之举。一次，范明亮潜入男生的寝室顺手关掉了灯，趁着一片漆黑偷偷藏在了一个同学的被窝里。那帮小男生洗漱还未尽兴，嚷嚷着，吵着，都走进了寝室。然后发着声响偷偷吃零食的，躲在被窝里，用小小的手电眯着眼看言情小说的，叽里呱啦说话的，不知道是谁一声尖叫，都像是见鬼了，吓得惊魂落魄。那同学往自己的被窝一躺，觉得软软的，还能动。禁不住大喊一声，鬼啊！范明亮一个跃起，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第二天，范明亮绘声绘色讲着昨晚的恶作剧，女生笑的最欢，302的那帮男生，面面相觑，终于缓回了神，知道了来龙去脉，哎，还笑，有点同情心好不好，俺们当时可都被吓死了啊！302有人发话了，老师啊，不带这么玩的啊！
　　“吓到了？男子汉真没胆量。你们呢，可统统被抓到了啊，拉呱，吃东西，还有什么万有引力，你，就是你，在被窝里拿着那小手电看小说有什么感触，来讲一下嘛！”顺着范明亮手指的方向，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落在了崔恒雨的身上，那个戴着眼镜，平时看起来蛮斯文的小男生。“对哦，什么感触，讲讲嘛！”同学随声附和着，就连平日里最好的哥们，程子路也在跟着起哄，真是一帮不可理喻的家伙。崔恒雨狠狠的看了程子路一眼。你，你，还有你，你们谁没有在被窝里打过小手电，谁没有偷着看过小说，想想，好像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时光快乐的流走，高一的生活在那个夏天结束了。高二进行了文理分科，程子路选择了理科班，高一八班作为文科班保留了下来。柳梦瑶没有选择，她不是很喜欢文史类，可对数理化又是极度的讨厌和头疼。这会倒是觉得，好像来到高中完全就是一个错误。她坐着没有动，多多少少开始后悔当时的盲目了，不该不听父亲柳亦伟的话。哎，还想什么呢，想什么都晚矣。
　　“柳梦瑶加油，一切都有可能！”程子路留下的字条。他走了，去了别的班级，坐在柳梦瑶后面的是别的班级过来的一女生。她还是习惯后面有个程子路，习惯他抛过字条来提醒自己专心一些。现在呢，不会了，永远不会了。
　　很多故事，不是因为分开而结束，而恰是因为距离才产生了美。
　　分科之后的第一天，班里走了很多同学，也从别的班里来了很多陌生的面孔。柳梦瑶倒没觉出什么新鲜，只是觉得很是别扭，很不是滋味，想哭，原来的高一八班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