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传奇（四）

　　19
　　也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会跟某个人意外的相遇。也许仅仅相视两秒的一霎间，或者是回眸的那瞬间，你会心动，会久久难以忘怀，会一生一世铭记在心，直到永恒。但是，偏偏意外相遇的那个人却只是个意外。他不是从此与你一起走下去的那个人。然而，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年轻的我，曾经遇见过年轻的你，至少你出现在了我青春的故事里。
　　自从被班主任乱批之后，柳梦瑶在心里恨透了那家伙。环顾教室一周，都是陌生的面孔。毕竟这是一个崭新的班集体，组合在一起才仅仅二天的时间。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拥有不同的家庭背景。与之前，柳梦瑶所在的镇中学而言，多的就是陌生感，陌生的不能再陌生。镇中学的同学，都是本村，或者周边村子的，那一片，那一疙瘩的小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有邻居家的小孩，穿着露裆裤，一起捉迷藏，过家家，一同走过童年的小伙伴。熟悉他们就像是熟悉自己一样……可现在呢，陌生，除了这个词，梦瑶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表达了。那个家伙，究竟是哪一个呢？这一个？不、或者是那个……梦瑶偷偷的环视教室的每个角落，晕，好像也不是哦，到底是哪一个？恨死了，一定要找到你。
　　这几天，一直都在军训。高一部的教室里空空的。晚上，教室里坐满了人。说是自习，其实开学以来还没有开课，只是军训。同学叽叽喳喳的像是小燕子，聊天，拉呱。班里暂时还没有班干部，乱哄哄的像是滚烫的要开锅的沸水。班主任，那个30岁左右的女人。高高的嗓门一吆喝，顿时哑然无声。
　　“这些天，大家一直都在军训，还没有机会认识，现在按着座次一一做个自我介绍吧。”班主任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字：姓名年龄来自哪里喜欢什么或者有什么爱好寄语。
　　就这样，从第一排第一个座位开始了自我介绍。
　
　　一个女生，有点腼腆。有点不好意思，说话红着脸。
　　“我叫柳梦瑶，18岁，来自、来自农村，我没什么爱好，能够在这里认识是缘分，希望以后的日子里，开开心心的一起学习。”
　　当柳梦瑶说到“农村”的时候，有人在笑，有人在嘀咕，谁不是农村来的，都一样了。班主任一个眼神看过去，乖乖，一下就静了下来。寂然，静的有点不可思议，然后掌声响了起来。
　　一个接着一个，终于有一个面孔出现在了讲台上。是惊奇，是兴奋，还是气愤？说不好了。梦瑶死死的盯着他看了一个通彻。没错，就是他！就是那天的那家伙。虽然当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印象的。梦瑶瞬间就认出了他。看模样，倒也蛮有风度的，可为什么偏偏跑去班主任那告我一通，给弄上一个看似不可饶恕的罪名“随意出校门”。拜托，我哪有。我只是想……也罢，说什么，解释什么都晚了。哼！但是你，我却不会饶了你的。梦瑶发誓一定要报复。不就是恶作剧嘛，谁不会！
　　“我叫程子路，我喜欢踢足球，我希望通过三年的努力能考到一所好的大学。”
　　这家伙，原来叫程子路。原来，原来他就坐在梦瑶的后面。梦瑶偷偷的环顾教室都好几遍了，就是后面的那张桌子，没好意思看。那样子眼睛对着眼睛，直直的看人家，该有多难为情。也就是基于这样的想法，她一直都没有找到那天的那家伙，一直都没发现那不熟悉的，仅有两秒相视时间的面孔，偏偏他就在身后……
　　20
　　有的人注定只是遇见，不会有故事。有的人注定只是有缘无分，即使有着太多的情意总也有无法跨越的障碍挡在眼前。在最美的年华里，为什么偏偏要遇见你，偏偏注定你我只是错过，不会有结果。
　　也许是女人的关系，总喜欢回忆，总喜欢念念不忘当初。那一段记忆还清晰如初，你呢，是不是早已想不起来，甚是早已不记得我是谁。
　　柳梦瑶看到站在讲台的那家伙，真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兴奋多一些，还是气愤多一些呢，真的不清楚了。一定要给那家伙点颜色瞧瞧，恨死了，好端端的害我出糗。尤其是在一班不熟悉的即将熟悉，还要一起三年的并将会终生难忘的同学面前。羞死了，难为情。
　　高中时候，书桌上放满了书籍，习惯性的排成长龙，像是战争时代垒砌的围墙，一个人一个战壕，或者应该说是堡垒。
　　那时候，男女是不做同桌的，班主任故意调成一桌一桌的清一色。男和男，女和女。同学都笑侃，说真没意思，难道不懂吗？同性只有排斥的份，只有异性才会吸引，才会碰撞出火花，难道真的不懂？呵呵，我想那时的班主任不是不懂，怕是太懂了。她清楚的知道青春期的孩子会对异性有一种懵懂的好感。毕竟她也年轻过，她也是这样从青春走过来的。之所以这样安排座位，无非也是提前做的一种预防。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住的，预防？预防的了吗？更多的时候，反倒是起到了相反的作用，稍稍的距离感，更加引起了青春期孩子对于彼此的注意，增强了他们朦胧的好奇心。
　　男生，似乎是天生的理科材料做成的，他们对于数字的兴趣度远远超出文字。女生呢，一触及理科类就头痛的要命，像是遇见了鬼般惊秫无计可施，她们天生情感细腻，文字是最好的情感归属。基于这样，班主任倒是开通，于是就出现了红一行，绿一行。有趣的座次安排。男女虽然不能做同桌，至少可以邻桌，做前后邻居。
　　一次，柳梦瑶猛然的一个回头，竟然把坐在后面的程子路的堡垒推倒了。书籍一下散了，乱七八倒。柳梦瑶嘴角翘起了笑。程子路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半点的怒气写在脸上，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梦瑶一眼。梦瑶忙把笑藏了起来，回敬程子路一个调皮的眼神。她的眼神超有魔力，像是会说话。恶作剧不是吗，我，柳梦瑶也会。程子路，你玩完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等着吧！程子路依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却低下头，像是偷着笑了。心里悄悄的说话，没想到这女孩这么可爱，上次的事情，我……怎么说好呢，班主任只是问，有谁见过柳梦瑶，开学来一直都在操场军训，至于柳梦瑶是谁，我都不清楚。怎么会去老师那里告状呢，再者这也不是我程子路的风格嘛。我只是说，在校门口，遇见一女孩。仅此而言，至于后面的事情，那都是班主任借题发挥，你啊你，怎么就找到我的头上，怎么就放不下了？
　　放得下？谈何容易。试问，世间真正放得下的有几人？好像都纠结在情感之中，不能自拔。情感就是一漩涡。能将人伤的体无完肤，伤痕累累。能将人彻底掩埋。能够做到心里坦然洒脱平静如水，怕是看破红尘的出家之人，也无法达到的境界。
　　柳梦瑶一而再，再而三的找程子路的麻烦。走道那么宽，柳梦瑶偏偏把程子路的书籍撞一地。子路弯下身子，一本一本的捡起来。学习用具，被梦瑶借去弄坏了，子路一一用透明胶粘好……
　　柳梦瑶，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怕了，怕了，真是怕了你，你简直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
　　21
　　为期十天的军训，在一个下着濛濛细雨的星期二结束了。
　　开学报到的那天，柳梦瑶是坐着父亲柳亦伟的三轮农用车来的。一起拉来的还有铺盖，一个黑色包，里面装着母亲王亚琴叠的煎饼。另外，就是那辆自行车了。父亲柳亦伟骑了大半生的金鹿牌自行车。说起来，自行车要比柳梦瑶年岁大很多，样子很是陈旧。放在学校的车库里，就像是乡巴佬一样的其貌不扬，老土的要命。所幸，柳梦瑶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孩子，她走进车库，推起车子，只见她左脚踩在脚踏板上，右腿轻轻抬起，一个跃然的举动，丝毫不差的坐正，右脚稳稳当当落在右边的脚踏板上。从容，自然，优美。
　　临走的时候，父母嘱咐了很多遍，唠叨了很久。瑶瑶是女孩子，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结伴而行。虽然不是很远的路程，毕竟也足足30里路，而父母的担心远远超出了这30里路。
　　柳梦瑶攥住了前刹闸，然后左右脚轻轻的倒了后轮闸，车子平稳的停了下来。下了车，等着她的同伴。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断断续续的下着。
　　“瑶瑶，等急了吧！”一个年龄看起来和柳梦瑶相差无几的男生，推着车子走到了跟前。
　　“哦，没有了！哥，咱走吧！”
　　“嗯！”
　　那男生叫景然，比柳梦瑶大一岁。他们住在同一个村子里。一起长大，一起玩。景然常常带着梦瑶一起玩，梦瑶呢，也像是景然的小跟班一样，形影不离。大人们总是说，瑶瑶是女孩，景然是男子汉，是哥哥，所以呢，要谦让妹妹，要保护妹妹不受欺负。这些年来，景然都做到了。他呵护，疼爱着小梦瑶。无论什么场合，梦瑶都习惯的叫一声“哥”，甜甜的。今年，他俩又一起升到了高中。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不知道是雨点，还是冰雹，砸在梦瑶的脸上，身上，痛痛的。泥土的路上，坑坑洼洼，变得泥泞不堪。自行车在低低洼洼的满是水坑的土路上艰难行进。梦瑶用力蹬着，但毕竟是女孩子，没有多大的力气，也没有耐力。没多久就好像觉得力气亏空了一样，无力。路上的积水满满的，足以漫过小腿，行进的阻力也越来越大。
　　景然毕竟是男孩子，力气大一些。他足足超出了梦瑶好几米的距离。时不时的回头望望几米之外的梦瑶，他好像一下停住了车子。
　　等了有一会的功夫，梦瑶终于追了上来。
　　“瑶瑶，累不累？”他关切的问。
　　“嗯，累死了都，哥，我没力气了，雨啊，你咋还下啊！”梦瑶有点不高兴了，NO，是很不高兴了。浑身淋了个通彻，现在感觉有点冷了，唉，还不如直接坐公交车回去了，都怪父亲，那天非得把这辆车子放上三轮农用车一起拉来，说是回去的时候，骑车自由方便一些，现在倒好，赶上这么个鬼天气，淋成落汤鸡了都。梦瑶噘着嘴，想哭。
　　“瑶瑶，要不，找一个地方把自行车寄存一下，我们坐公交车回去吧！”关键时候，还是景然的主意多一些。虽然，只是相差一岁，梦瑶遇事情，除了抱怨，还是抱怨，不然呢，就是哭，她的眼泪总是来的那么突然，那么多。哎，怪不得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呢。
　　路边的一个村子，一个小卖部门口。景然推着车子跑了过去，说着什么，然后，挥手梦瑶过去。他们把车子寄放在了那里。梦瑶一下就乐了。自行车啊，你乖乖在这里待着吧。像是终于甩掉了一个大包袱，心里一下轻松了。那户人家，还真是好心，看着淋的不成样子的小兄妹俩，忙去找了一块油纸。景然，全部都塞到了梦瑶的手里。
　　“瑶瑶，披着吧！”
　　“哥，你呢？”
　　“哥没事，哥是男子汉，再者反正早已淋透了，那就淋个透彻吧！”
　　景然，跑进了雨里……
　　22
　　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公交车终于是开过来一辆。满满的人，学生占了多数。
　　“彭芳！”
　　梦瑶刚刚挤上车，不知道是谁，碰了自己一下，还喊了句“彭芳”。
　　人，实在太多了，根本就不清楚是谁碰了自己。再者，车子一颠一颠，人又多，碰到也是很正常的。哎呀，不管了，爱谁谁吧，反正我不叫彭芳。
　　“彭芳，是你吧？”
　　“哦？”梦瑶一下愣了神。原来真的是在跟我说话啊，呵呵，不过，他认错人了。
　　“对不起哦，你认错人了！”
　　“啊？认错人？可……可真的太像了！”自言自语的说着，脸好像一下红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了。害羞了吧！
　　“那你也是二中今年的新生吧！我在九班，你呢？”
　　“八班”
　　“原来如此，邻居啊！”
　　梦瑶听到“邻居”俩字一下笑了，其实，在村里，梦瑶和景然才是真真正正的邻居。没想到，在学校也有会邻居。真逗！
　　“我叫童鸣，你呢？”
　　“柳梦瑶”
　　“哦，挺有诗意的名字，谁给起的？”
　　这家伙真逗，当然是父母了，难道连这都不清楚吗？我看呢，就是故意寻找话题聊天吧。男生的把戏也就如此。假装说是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有点面熟，像是邓丽君《甜蜜蜜》里的一样，怕是在梦里见过吧。假装认错人，故意搭讪。
　　柳梦瑶不再说话，景然突然拽了梦瑶一下，示意梦瑶坐下。原来半路有人下车了，座位被景然抢到了，梦瑶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座位上。
　　雨，一直在下，天黑了下来。
　　当他们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以至于车子都已经开到村头了，梦瑶还坐在座位上犯着迷糊。
　　“瑶瑶，醒醒，到家了。回家再睡了！”景然弄醒了梦瑶，一同下了车。
　　柳亦伟，早已等在大门口很久了。心，焦急，慌乱。
　　母亲王亚琴早已把饭菜做好，排放在桌子上。柳梦哲几次想伸手，都被母亲挡了回去，“再等等，等你姐回来一起吃！”
　　“妈妈，我都饿了，姐咋还不回来呢？”
　　“乖了，再等等，一会你姐就回来啊！”王亚琴几次三番这样安慰着儿子，其实，在她心里也一点谱都没有。担心，着急。
　　“我回来了啊！我回来了！”还有很远的距离，柳梦瑶就看到了焦急等在大门口走来走去的父亲。虽然，还下着雨。视线却没有因此受到半点的影响。因为，父亲的身影早已深深印刻在了柳梦瑶小小的心里，一辈子不可磨灭。
　　听到喊声，王亚琴，柳梦哲也都从家里跑了出来，柳亦伟一下迎了上去。看着全身湿漉漉的，心疼了。分明看到了泪花……这就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的父亲和母亲，对我们有着养育之恩，有着碧海蓝天深情厚谊的父母，他们为了我们操碎了心。即便是现在，已经十八岁，律法上来讲，早已算是成年人了，他们还是放心不下，他们的一辈子只为了我们而活着。
　　“瑶瑶，怎么吃不饱吗？瘦了都！”母亲王亚琴泪眼婆娑。
　　“哪有瘦啊，放心了，吃得很好。”
　　放心？怎么能做的到呢？有的人笑侃，说做父母的都贱，父母的那颗心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停息想念，牵挂。
　　“姐，回家了，我都饿坏了！”柳梦哲拉起梦瑶的手，进了家。
　　23
　　那晚上，阵阵的笑声从柳家传出来。这是许久以来，柳家最开心的日子。柳亦伟看着手舞足蹈的女儿梦瑶，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些日子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是的，完完全全是多余的，没必要的担心，像梦瑶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会出什么意外呢。柳梦瑶从学校的小花园，操场的军训大军，讲到班主任的大嗓门，同学的搞笑。她比比划划，笑的前仰后合，把离家十天在学校的见闻讲了一个透彻。王亚琴跟着笑着，感慨着，瑶瑶真是长大了，柳梦哲也被姐姐逗的哈哈大笑。
　　第二天，柳亦伟早早起来就去做小生意了。母亲王亚琴则忙着给俩孩子洗衣服，准备要带走的干粮。柳梦哲所在的镇中学，是三天回一趟家。虽然只需要准备三天的干粮，但男孩子的关系，他带的干粮要跟上梦瑶十天的了。梦瑶这一次需要多带一些，因为学校规定，一个月回家一次。王亚琴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来做饭，可是到了最后，在外忙了一天的父亲柳亦伟却只能吃着煎饼碎末。父亲从来没说过这些，直到后来那次，梦瑶背回来一大包酶了的煎饼，丢过来，说给小狗贝贝吃了吧？柳亦伟惊愕，生气，恼火，“你这孩子，咋回事啊？你妈辛苦做一天的饭，到最后你都让坏掉了，我们在家吃的什么，你知道吗？你和梦哲带走以后剩下的碎末末，每次你和梦哲背回来的说是丢给狗吃的，其实都是我和你妈在吃！现在生活是好了很多，但我也决不允许你们浪费！”那次，柳亦伟气的眼珠子都要跑出来打梦瑶几个耳光，气愤。也就是那次，梦瑶完全被吓到了，父亲发火的样子像是火山喷发，威力让人悚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母亲王亚琴坐在一旁掉眼泪，“好了，他爹，瑶瑶都认错了，饶了她这一次吧！”其实，说起来，那次也不能全怪瑶瑶，那段时间，她生病了，吃的少。等到月末回家，结果就都霉掉了……
　　第三天，柳梦瑶早早就去景然家了。今天他们一起坐公交车返校。至于寄放在好几里地之外的自行车，只有柳亦伟开着三轮农用车去取回来了。
　　刚上公交车，就被童鸣看到了。他招呼柳梦瑶过去坐。梦瑶还真的坐了过去，和童鸣坐在一排，只有中间的过道隔着，童鸣和一个女生挨着坐着。那女生，圆圆的脸蛋，碎花深红褂子，梳着马尾辫，上面还绑着一个红红的蝴蝶花。见梦瑶盯着看，童鸣就开了口，“怎样，漂亮吧？”
　　梦瑶笑了，这家伙太直接了吧。
　　“这位是我的小学，中学，现在的高中同学，文静。高一七班。我们呢，虽然都不在一个班，却都是同学。这应该像堂兄堂弟一样的关系，我们是叔辈的同学，呵呵呵！”
　　叔辈同学？真逗，这家伙还很可爱的嘛，还会自创名词。
　　那叫文静的也笑了，嘴角露出了酒窝，超萌的芭比娃娃。
　　一路上，童鸣的话最多，景然有时也插几句，文静趴在车窗上欣赏着沿途的景致。
　　“别看了，这样是很危险的！沿途的景致，我们会有三年的时间来欣赏。”柳梦瑶看着文静专注的样子，“总有一天，你会看烦的！”
　　文静转过头，浅浅的笑。
　　回到宿舍，原来文静就住在隔壁的109宿舍。也对哦，她们是邻班，宿舍也会相邻着，柳梦瑶住的是110宿舍。那次学校大扫除，检查宿舍卫生。班主任发了脾气，说女生宿舍的零食挂的到处都是，尤其是110女生宿舍。结果，110宿舍的10个女生都挨了批评。这下，班里的男生就乐了，有事求救就拨打110，以后就拜托各位美女多多关照了。
　　110宿舍不能说是美女云集。但是女人嘛，都有她自己的魅力所在。有皮肤白皙的无可救药的林娟娟，有与生俱来，一头形如波浪卷发的秀气女孩朱丽影。穿着衬衣，总喜欢扎进腰带的是王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