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
作品名称:酒泉 作者:沙枣红柳 发布时间:2014-03-25 18:51:15 字数:3766
马早花又犯了苕病,整个人发着疯在文生家闹腾,摔了电视机遥控器。爸妈拉不走,打骂不成,让文生爸找来绳子绑住抬到车上拉回去。马早花被绑的时候,文生不知道。他和二牙腊梅到城里去看木墩,在小西街吃羊杂碎。马早花被绑回去,文生爸给文生打电话说了。文生莫名感觉到马早花的可怜,心里像堵了石头,一碗羊杂碎竟没吃完,喝汤无味口起瑟苦。
老天终于给雨放了半天假,让风出来透气锻炼身体。送木墩回到医院,车开到园林路口,无论二牙换几挡都是一样的速度。走到十字路中间熄了火,再发动不起来。二牙拍了方向盘,恨恨的说:“坏了。”
腊梅说:“坏的及时,再远点推都推不回来了,西面西峰寺六队就是修汽车的。推过去,一站路。”
二牙说:“我要今天不打这走它还不坏,感情是回娘家撒娇来了。
腊梅你来把方向握住,我和文生下去推。知道刹车不?”
“好像应该知道,你告诉我。”腊梅说。
二牙下了车,让腊梅从副驾座上过来。二牙告诉腊梅刹车的位置,并对腊梅说前面有人或有车就刹住。腊梅胸有成竹说知道,别的不会刹车会踩,踩不住刹车按喇叭。二牙纠正踩刹车之前按喇叭,腊梅笑。
文生和二牙推着面包车走在路上感觉特别潇洒,任凭后面汽车怎么打喇叭都从容不动。文生说:“这样的镜头在哪里见过,电影上。”
二牙让文生先起来不推,他打开后备箱车门继续推着走说:“过瘾吧!先感谢舍二爷,他不保佑就坏到北大桥上了,让它再好吧二爷。”
“做梦吧。”文生嘿嘿笑二牙。
腊梅试探着拧钥匙,乌拉一声车就着了。腊梅高兴往后看,叫二牙。文生说:“二牙哥你神嘴马良,说啥是啥。”
二牙抬头看见前面有车身影喊腊梅,腊梅回头紧张踩下了油门碰到前面汽车尾部,幸运没挂档。二牙说:“完了,自己的没修好把别人的也碰坏了,舍二爷你保佑的好啊!真的谢谢你。”
前面车停下下来一个人,二牙迎上前去。看了又看,车尾皮外伤没有,更不可能是软组织挫伤。腊梅也下来,喊被撞车司机:“老吴。”
司机老吴看腊梅,表情愉悦说:“梅梅,是你啊!你会开车吗?”
“不会开咋啦?撞的就是你,喊你又听不见。”腊梅说。
老吴摆手往自己车里走说:“我先走了,挡住路了,改天一起吃饭。”
二牙开车,一切正常。刚走过康盛小学路口,到一家汽车修理店门前又熄了火。再打不着,二牙说:“看来必须得修了,二爷不保。”
修车师傅检查后告诉二牙问题不大,但很麻烦,烧机油得换缸。太晚要下班,修好到明天了。问二牙:“修不修?”
二牙说:“修要修,多钱修好?”
“八百带一桶机油,修就推进去。不修我就下班吃饭去了。”师傅说。卸下手上手套,左手做个八姿势,脱自己身上工作服。
二牙犹豫,看腊梅,嫌贵要搞价。腊梅说:“放下修,明天中午来开车,看还有哪里坏了,也修好。”
二牙感叹说:“还是文生说的对,路要选错,该对的不该对的就都不对了。走在滩上脚被扎,河里捞鱼被鱼咬。要是舍二爷活着,也许他不会让我走这条路,就不破财了。”
文生说:“那我也祈祷一回,舍二爷爷你活来吧!我想你。”
“等雨停天晴了到法幢寺烧根香,给你们还魂,还真信。”腊梅说。
三个人徒步走到腊梅的出租房,房里没人。和腊梅同租房的霞芳正好去上班,腊梅方得从容让文生到霞芳房间里睡。文生闻着房间里的芳香浮想联翩,他想这股清香是从哪来的,女孩房间里为什么都会香。文生就想起马早花,但马早花身上是香水味,洗过澡就不香了。想到马早花文生觉的自己有病,为什么想马早花,是心在想还是脑子想。文生在心里对自己说:哪都别想,睡吧睡吧,还是在梦嫦娥吧!哪有嫦娥,嫦娥长得啥模样,像卓依婷,还是张娜拉。传说而已。
一只苍蝇在房子里飞来飞去,翅膀发出嗡嗡声。文生刚入梦,就被苍蝇吵醒。文生站床上拿枕巾追打,打不着。苍蝇飞到客厅去了,文生就关上门。拿枕巾时枕头翻了,枕头下压着好多东西。文生暗笑,女孩就喜欢在枕头被窝里藏东西。文生好奇去看,打开一个塑料包去看是避孕药,又拿起一个纸盒是避孕药。文生心想是害怕生孩子啊!
二牙上厕所喊话文生,文生进入梦乡没应答。梦里他在和一个玲珑秀气的女孩相亲,女孩不会说话爱笑。做梦的时候他在想,这女孩是在哪里遇见的,为啥不会说话。女孩给他发短信,告诉她自己是哑巴。文生喜忧参半,又想哑巴也好不会烦人。文生醒了,他没记住女孩的脸,就如所有人都不知道嫦娥的样子。梦醒的时候,女孩飞走了。
文生是被尿憋醒的,天如墨黑。窗外的马路上灯火阑珊,空间的一切都被雨声和雨味充斥着。文生摸到墙上打开灯,灯光格外刺眼,眯了半天才睁开。腊梅房子里灯还亮着,门缝开着灯光溢出寂静无声。文生上厕所无意从门缝偷瞄进门缝,二牙正和腊梅行事。腊梅跪着爬在床上,二牙抱着腊梅屁股从后面进攻。文生看的意味丛生,忘了上厕所。二牙和腊梅换姿势,文生暗窃偷笑。一直看到腊梅出声文生才转身,上厕所发现自己竟有白沫吐出。文生知道自己也想要了,是渴了才吐白沫。他想刚才的梦,梦见谁了?忘了……
文生醒来后却无睡意,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雨水啪嗒窗户的声音让文生倍感凄凉寂寞。盖女孩被子睡觉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马早花打来电话文生没接。不知不觉又入沉睡,梦续前景。文生青春荡漾缠绵温柔,梦思渴望如真体会。
文生在朦胧中感觉到自己身旁热有温度,腹被压制。睁眼苏醒见身旁果真睡一女子,赤裸无衣满身酒气,吃惊不小。再看自己,竟也身无片甲,方才忆会温柔缠绵并非梦境,而是梦思身处自己真的行事了。他疑惑难道是梦与现实穿越了,也想不起来自己衣服被谁脱了。文生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欲起身,那只胳膊又回来。
二牙和腊梅起床,腊梅先到厨房烧水。霞芳房间的门敞开,就看见刚从床上下来的文生,和霞芳伸长双腿。腊梅也吃惊不小,到卧室看究竟。文生以为看他,拿了衬衫遮羞。腊梅看见霞芳果真躺在床上,老远闻去酒味扑鼻。腊梅问文生:“你们没发生啥事吧?真的做了?”
文生说:“不知道,我做梦来,到底咋回事我也不知道。”
“让你白白占了便宜,你还不知道咋回事。她醉了你也醉了”腊梅说:“赶快衣服穿上,什么也别说,就当没事。反正她也不知道。”
文生翻找着穿上自己衣服,感到特别憋气。二牙听腊梅说后笑文生,文生说:“我舒服了个撒,梦做的美的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啥都没感觉到,是她欺负我。哪像你们一会趴着一会后面,嫂子叫的真欢。”
“把你美了你还胡说,癞蛤蟆上墙好赖不知你。“二牙说。
文生说:“就这点事,谁把谁不知道还不敢说。昨天晚上你们那点事我都看见了,门不关严。你们两真相配,花样还挺多。哈哈哈”
“看就看了,饱了眼福可不许胡说,嘴闭紧些。”腊梅问:“学下了没?你把霞芳欺负了我也给你保密着,扯平了。你要说我就告诉她。”
文生说:“是她欺负我,我占她什么便宜我都不知道,冤枉。”
腊梅拉文生到霞芳房间里掀起被子翻过霞芳让文生看,霞芳屁股下面床单上还有水印是湿的。文生多看了一眼霞芳,的确美的让人稀罕,从头到脚水灵灵的。文生说:“她那里还绣花呢。”
腊梅打他捻他出去说:“你再没地方看了,又不是没见过。”
“稀罕,只是没见过绣花的X。谁那么能耐,在X上绣花还不着急。我算是见了,也沾了光。绣花X里水水多,一出一进股股流。”文生笑的酣畅淋漓,迎着二牙往客厅走去。
腊梅给霞芳盖被子,边盖边责备:“丢人没地方丢了,一喝酒就发疯。谁不知道你长着X,上面还绣着花,喝点酒给谁都看。”
文生听见说:“看来也不止是我沾光享福,我就是狗屎运享眼福了。办了个啥事糟了个啥秧,胡在墙上还是烂泥巴。真悲哀。”
“听着你还真吃亏了似的,你梦里梦见和谁亲热来,都亲热到床上把事办了还醒不来。是不是梦见周公把女儿许配给你了。”腊梅说。
文生第一次听说周公有女儿,他自乐其中说:“把我美死了,能给周公当女婿,哪是我命里有的事。我还不成周公子了,哈哈……”
“赶紧洗脸去,光知道嘴上美。周公女儿是尼姑不嫁人。”二牙说。
文生去洗脸笑二牙说:“竟胡说。你咋知道?周公托梦没你说的?”
楼上人家不知什么掉地上,在二牙头顶砸的咣当响。响了一声停了一会,开始下流星雨般往地上砸,还伴有吵架声。二牙和腊梅知道是打架砸东西,互相看看没说什么。知道说不定哪一天他们也一样,可能更悍。不打架的夫妻不是合格好夫妻。
文生洗脸出来摇头感叹说:“美好的生活就这样被摔得支离破碎,社会形式一片美好,作孽啊!发自己的脾气砸掉的都是自己的钱呐。”
二牙说:“文生还没结婚就看的这么透彻,有这样的好思想,谁家丫头跟着准是享福。可惜乌云遮的严严实实,谁也看不到……”
腊梅打断二牙话说:“谁说没看见,马苕子就慧眼识家人。”
文生大喊:“嫂子,你挖苦我,哪壶不开提哪壶。”
楼上平静的一点声音没有,让人感到奇怪。二牙疑惑抬头看,房顶粉涮的白灰掉下几片,落在他脸上。晚上从霞芳房间里被文生赶出来的苍蝇也睡醒了精神,在空中盘旋,落到霞芳床上钻进被窝。苍蝇挠醒了霞芳,霞芳撕开被子大喊一声坐起,吓了文生和二牙一惊。又倒床睡去,文生慢慢说:“貌似如花梦中吼,一鸣惊魂吓死人。”
腊梅说:“文生还会作诗,文人都挺流氓的,装的斯文。”
文生不知褒贬随腊梅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二牙穿好衣服,先出了门,文生到霞芳房间拿上自己外套和腊梅也出去。楼上下来一男人气喘吁吁,背着女人头上流着血。文生和腊梅让到一旁,后面又跑下来一中年妇女,衣冠不整蓬头散发手里提着还没穿上脚的鞋。文生心知明了自言自语说:“偷吃禁果祸难行。”
二牙和腊梅都没说话,屋外的空气依旧清凉萧瑟,灰暗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