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3

　　二日。文生在身体被拨弄中苏醒，马早花给他按摩。马早花嘿嘿得意的笑，文生奔溃。看来真是苕子。就是处女，也没法当真。看窗外，阴云未散细雨绵绵。文生拉上被子说：“干嘛？我是你的玩具么。别人的东西不能乱碰，损坏你陪不了。”
　　“怕啥？我又不吃你，就是好奇。我也是无意中在我家澡堂看到男人和女人那样，我才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干啥事。也只有那样才可以生小孩。所以我就好奇。”马早花说。
　　“人家是夫妻。”文生说。
　　马早花说：“不是，砖厂的胖老板每次都带不一样的女孩，都晚上，有时候还两个，每次都有半个多小时才能停下。”
　　“几点了，走，去医院。”文生转移话题。
　　马早花说：“你什么都不怕，就是嫌我傻，对吧？”
　　文生穿着自己衣服说：“你想多了，你挺好的，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怎么证明你不嫌弃我，就是会骗人。”马早花躺在床上看文生。
　　文生很无奈，爬到马早花身上，抱着马早花的双脸深吻。心中是另一番意念，充满悔意。对马早花说：“你身上咋不香了，香水喷上。”
　　马早花微微点头说：“嗯，听你的。”
　　走出宾馆，向东走到一中十字才拦上出租车。到医院，还没到上班时间。值班护士已经开始查房，刚好碰到门口。护士颇有怨词，训斥说：“整夜不归，出去私会。要出了什么事，医院可不管。给把体温计夹上，要对自己负责。”
　　文生说好，往病房里走。护士呆看马早花说：“没见过女人嘛？”
　　护士无意多话，出门离去。马早花就说：“神气什么？不就在医院上班么。”
　　病房又搬进一新病友，是做了摘除扁桃体手术,年纪二十刚过。父亲为他办好住院手续留下几百块钱就走了，年轻人对父亲爱理不理。年轻人用手机收发了几个短信，不一会来进一个年级相仿，身材娇小的女孩。面容羞涩还稚气未退，和男孩亲密无间亲亲我我不无暧昧。马早花和文生看在眼里也能算得上欣赏日月，马早花手攥拳头打在文生肩膀上，对着文生努嘴说：“看看人家多好，你就是人木头。”
　　文生说：“那你也过去凑凑热闹，找找你想要的感觉，当灯泡去。”
　　马早花推文生在床，用手掐捏扭打，文生告饶。男孩女孩看着他们笑，文生说：“他们是九零后，我们都老了能跟他们一样么。”
　　“你老了，切，媳妇没娶孩子没生三十不到，你就卖老。”手碰到文生的生命体上，硬邦邦的。悄声对文生说：“给你机会你放过，这会挺得跟牛似的。”
　　文生说：“还不是你弄得，乱骚情。让我往哪放？”
　　二牙和木墩腊梅推门进来，吓了文生一惊。文生认真仔细看，才认出腊梅。说：“嫂子回来了，木墩也来了。你们咋来了？”
　　二牙说：“给木墩来拍片子。”
　　文生打断二牙说：“我问嫂子呢。没让你说，急……急……啥？”
　　所有人都笑，腊梅说：“时间长了想嫂子了？这是你对象？”
　　文生木讷，然后嘿嘿一笑说：“肯定想啊！算是吧。也就刚刚认识，才考虑呢，得看她诚意表现。”
　　马早花在文生肩膀砸一拳，翻白眼撒娇。问：“怎么不是？是不认账，还是不好意思承认，昨天晚上都……”
　　护士推门而入打断了马早花，大呼许文生，手里拿着药瓶。文生应，护士让文生拿体温计。文生拿出，护士甩甩拿起看，说：“正常，才动完手术就乱跑。躺好，输药，注意防护。”
　　马早花翻白眼。小声嘀咕说：“你才不正常，关你事……”
　　护士给文生扎针输药，只当没听见。腊梅和二牙切笑，文生也不由自主的笑。木墩说：“文生都有媳妇了，我也快快要找个媳妇。”
　　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进来一对中年男女，来看同病房男孩。男孩面无表情叫女的妈男的叔，女孩就称呼：“叔叔阿姨好。”
　　腊梅见病房人满为患，就看二牙说：“我们走吧！让文生好好休息。”
　　二牙去找文生的主治医生，医生见到二牙医生不以为然，看见二牙身后的腊梅医生就变了脸色。煞有疑惑问二牙：“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二牙说：“你紧张啥？今天不威胁你，来问个情况。”
　　医生看见腊梅很是气恼，不耐烦说：“什么事快说，我这还忙着呢？”
　　二牙把木墩喊道医生面前，把木墩的情况给医生说明。医生言之凿凿明显是打发人，说：“还是去地区医院或二五医院吧，我个人给你说，像这种手术他们比较权威。如果要在这儿做，也没什么问题。”
　　二牙明白医生的意思，就对腊梅和木墩说：“那我们就走吧！”
　　离开二院，二牙开车去往地区医院。在地区医院，挂上号到主治室门外等。走廊里病人和家属人多挤挤，等到医生中午下班没挨上。吃中午饭，腊梅让二牙把车开到小西街，说：“到玉门小老板去吃，那的排骨好吃。”
　　“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们沾光就行了。”二牙说。
　　车开到小西街，就停在路边。饭店里人不是特别多，服务员热情招待，腊梅似与饭店的人熟悉，见面热情招手。并说：“过来了。”
　　腊梅点头说：“是，生意还好吧！”
　　桌上点了两份排骨，一份糖醋的一分香辣的。二牙劝腊梅点一份，腊梅说：“点了你吃就行，又不是让你掏钱，吃什么不是吃。”
　　木墩说：“咋听着像两家人似的，谁掏钱不都一样，还分呢？”
　　腊梅没说话，二牙给木墩说：“你嫂子的意思是今天她做东，我们只管吃。”
　　木墩说：“嫂子本来就是这意思，我是说谁请客不都掏的是自家的钱。”
　　二牙和腊梅对眼两笑，腊梅说：“本来就这意思，你哥他听不懂，木头。”
　　吃过饭，医院下午上班时间还早，腊梅给二牙使眼色说到他朋友的房子里去。二牙明白意思，就问：“离这远吗？你朋友不在吗？”
　　腊梅说：“不知道，我打电话问问，估计不在吧。”
　　腊梅打电话，在电话里说：“你是不是不在房子里，我和朋友到你房子里去会不会影响到你。我们在小西街，一会儿就送过去。”
　　二牙听得出来是明理在驱赶人，也知道腊梅做的意思，是不希望木墩看见。故意问腊梅：“你朋友在不在，挺麻烦人家的吧！”
　　天一直阴沉沉凉飕飕的，没有飘落雨花，跟人发脾气吊着脸似的。二牙发动车打开空调，让车在路边着着。三个人在车里，等待慢慢热起的暖气。木墩眨眼功夫睡着了，带着呼噜声，二牙喊了两声没醒来。等到暖气烧热，二牙才开动车，问腊梅：“你朋友她出去了，能明白你的意思吗？”
　　腊梅说：“放心，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有默契，肯定明白。”
　　二牙说：“与其说是什么默契，不如说本来就是暗语。”
　　到房子，果然没人，收拾的干干净净，垃圾桶里没有任何杂物，腊梅很放心。让木墩到小卧室去睡觉，木墩十分高兴的去了。躺在床上却无睡意，就在床头翻看杂志，翻到一个塑料包，上面写着避孕套。木墩不知道避孕套的用途，只是能认得上面的字。孕的意思他是知道，就是女人怀上孩子，和其他字放到一起他就不明白了。拿到鼻子闻了闻，无味，就放到一边看杂志。翻了几页，全是治疗妇科病的，木墩也就凑合着看。看着看着，木墩兴趣越浓，他对女人也兴趣激升。原来女人的秘密在城里是可以这样公开写在书上说的，他在杂志的文字里了解女人，了解女人的身体。
　　木墩是被二牙叫醒的，叫醒时他正做梦，人醒了梦断了也就全忘了。木墩跟二牙说：“哥，我很久没做梦了，刚才做了个美梦。”
　　二牙说：“你做什么梦，梦见谁了？是不是梦见小学同桌张玛丽了？”
　　木墩嘿嘿一笑说：“忘了，反正是好梦，美梦。”
　　腊梅走过来听见，就说：“一个梦把你美成这样，是梦见嫦娥了还是蒙娜丽莎。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她们在哪？”
　　木墩说：“不用问，我知道嫦娥在哪，在月亮上，只是传说，想也没用。”
　　到医院看过医生，医生让木墩先去拍片子。拍完片子，他们坐在大厅椅子上等片子。木墩就对腊梅说：“嫂子你去哪了？怎么又突然回来了。你走了，我妈天天念叨你，老盼着你回来。你回来她特别高兴，说要到法幢寺谢菩萨。”
　　腊梅心里暖暖的，随口说：“真的吗？应该谢谢菩萨。”
　　木墩又问腊梅。说：“嫂子，问你个事，避孕套是干什么用的，怎么用。”
　　腊梅一惊，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便回答木墩：“我也不知道，你怎么问这个。从哪里看到的还是听到的。”怀疑霞芳的床上。
　　木墩说：“刚才房子里睡觉床上放着一个，我好奇，就问你。”
　　二牙对木墩说：“那是人家私人东西，你嫂子也不知道人家的用途。”
　　腊梅在自己包里翻找，拿一包纸巾装进口袋，把包给木墩。站起来说：“我去卫生间，你们坐会，二牙你一会去取片子，”
　　转身走的路上，腊梅心里很不爽。走了几步又折回头，从木墩手里拿过包掏出手机装进口袋。随口说一句：“木墩你哪也别去。”
　　腊梅离开后，木墩对二牙说：“悲哀，没进过城啥都不知道。等我脚好了，我就到城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