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剑·风刀之剑》第四章《见》(一)
作品名称:《梦剑·风刀》 作者:风残云 发布时间:2014-04-07 22:17:03 字数:6406
南柯梦从没想过自己会败得这样惨,惨到差点离开人世,南柯梦知道自己的剑开始变慢了,已慢到可以让自己失去生命的地步。自从燕无尘离开后,南柯梦开始怀疑自己的所做所为,于是的他的剑变的迟疑了,变的不像以前那样坚决,他总会想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而他这次的惨败证明了自己的判断已以变得很不准确了。
当路虎第三次向他提出切磋时,他信了,因为经过前两次的交手他觉得这只是一个嗜武的人,所以当路虎的短刀再次向他砍来是时,他觉得对方有所保留,于是他也没有出全力,路虎的刀没有风残云的凌厉,也没有风残云般的实用,但也很有功力,这南柯梦在飘摇酒店已领教过了,当他的剑起时,并没有激起剑中应有梦意,意不在剑变得祥和,转眼已过三招,路虎的刀法突然变了,变的不似刀,似剑,那剑使的很快,快到让南柯梦身上很快就有四处创伤,南柯梦第一反应就是逃,因为不可能再打下去,南柯梦的剑划向长空,不是梦剑,而是长虹贯日,五彩缤纷的长虹千条万条的铺满长空,夺目的光彩中一片乌云想从中而过,光消云散,路虎的眼前消失了南柯梦的身影。
南柯梦知道自己逃的很险,因为从一开始自己便错了,错就错在把路虎真的当了路虎,从路虎把刀当剑使时,南柯梦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当那些刀真真切切的砍砍在他身上时,他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所以他只有逃,与自己过招哪是什么路虎,那剑招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高远飞,一出手便有致人于死的意图,这是他在龙堡时所感觉到的,在与路虎第三次过招时他也感受到了,而前二次则没有,前二次完全是切磋,回想起来前二次路虎可能是故意那样,然而从他的表现和出招来看那完全不像,这一点判断南柯梦还是有的,那么是谁在假扮路虎呢?南柯梦不知道,是高远飞吗?南柯梦如此猜着,因为那一剑的气势很像高远飞,是的话,他又怎么会冒充短刀帮的路虎呢?他和短刀帮到底是有什么关联呢?会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呢?南柯梦想到这想坐起来,在他刚想起身时,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发出“啊”的一声,南柯梦才发现自己伤着,不过伤口上已敷上了药,南柯梦苦笑了一下,自己现在差点连自己也保不住了,竟然还去想高远飞和短刀帮有什么关联,管的了吗?只是这药是谁给自己敷上的呢?南柯梦正在想,这时门开了,从门外走一人,老人,六十岁左右,很和蔼,看着南柯梦他笑着对南柯梦说道:“醒了?”南柯梦点点头,这老人他不认识,难道是他救的自己,他问道:“老人家,是您救的我?”“谈不上救不救的,只是给你敷了些药罢了,你能醒过来算你命硬”老人说道。南柯梦有些不信,自己的伤有多重他是知道,那绝不是简单的几种草药就能解决的,但老人如此说,他也只能如此听,他知道老人不想让自己觉得对他有所愧欠,“也许吧,我命硬,所以现在还活着。”南柯梦回道。“不是也许,是你的确命硬,有些人偶感风寒就会一命归西,有些人却身受多处创伤却能很好的活下来,这就是命,上天的注定好的。”老人说道。老人说的事的确有,南柯梦不能反驳,他觉得一个人如果信命也很好,这样他会活的坦然,不去争什么,抢什么,如果每个人闯江湖的人都信命就好了,这样便会少很多的纷争。“就算是这样,那你也算是我命中的救星吧。”南柯梦说道。听到南柯梦这样说,老人笑了,笑的有很开心。
“老人家,这是哪儿啊?”南柯梦问道,南柯梦只知道自己受伤上,自己便一路狂奔,因为他不敢确定自己的那一剑是不是真的把路虎击退了,所以他只有逃,很快的逃,也很快的昏迷,昏迷后的事他便不知道,当他醒来时他便在这所小屋了。老人的回答很简单,“这是我的家。”南柯梦打量了一下这个家,简单的家具,简陋的房屋,住着一平常的老人。“那我是怎么到这的,”南柯梦问道。“我老伴出去捡柴时看见你倒在草丛中,叫人把你抬过来的,有些药就是她发现你时为你敷上的,不然的话,你早已不在人世了。”老人回答道。“不过,你好像在躲什么人……”说道这老人不说了,仔细的打量了下南柯梦后,继续说道,“不知道你和那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好像非要致你于死地。”说完这句话后,老人沉默了,他似乎很难理解,人与人之间的仇恨会有这么深,深到可以不顾一切相置对方于死地。其实,南柯梦也不知道,他不明白,为什么江湖中会有那么多鱼死网破的斗争,一波不平一波又起,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或者说是做了什么竟然让短刀帮的路虎对自己痛下杀手,这个江湖好像越来越没规则可讲了,唯一的规则便是刀剑见高低。关于老人的问题南柯梦本来只想回答三个字:“不知道。”但他告诉老人时变成了,“也许是因为我挡住了别人的路。”因为在他脑中闪过了一个的身影——高远飞,那让他受伤的虽然是刀,但他清清楚楚地知道那绝对是剑招,再说自从从龙堡消退后,高远飞这个名字几乎没有在江湖上再出现过,像他这样的人一直安静,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老人看到南柯梦在入神的想什么,关照南柯梦多休息一声,离开了,南柯梦在思索中又睡着了。
夜未夜,南柯梦觉得老人的家似乎少点什么,少点什么他不知道,只是感觉告诉他,这个家似乎有点不完整,于是他起身,向屋外走去。走出屋门,这是一所平常的农家小院,就一间主屋,一间厨房,一间柴房,院中间是一块大石头,算是桌子,周围摆着二个小一点的石块算是凳子,老人在那坐着,拨弄着那石桌上的草药,南柯梦慢步走了过去,问道:“老人家,这里就你一人住吗?”“不是,还有一个人,只是今天她不在。”老人回答道。南柯梦向院外望去,在夜色中虽看的不是很真切,但他还是看出了自己现在是处在山中,那沉稳的的山脉在夜的宁静中保持着自己的安静,南柯梦又看了看那石桌上的草药,好多他不认识,他的药从来都是在药店配好后,便带在身上的,南柯梦看着那些草药觉得有些神奇,看似脆弱的小草,却救了看似坚强的自己。于是南柯梦问道:“老人家,为什么这些盾似不起眼的小草,却有治病疗伤的作用?”那老人看了南柯梦一眼,觉得南柯梦问的这个问题好像根本不是问题,但他还是耐心说道:“很多药都看上去不显眼,一旦用在何时的地方就会发现他有非不寻常的作用。”老人说的很有感触,南柯梦听着也心有所思,是啊,看似不起眼的物或是人,总会在他该起作用进发挥着自己巨大的潜能,可是为什么草药非就要牺牲自己来拯救别人的性命,难道它们就没有自己的生命吗?于是南柯梦又问道:“老人家,你说这些草药早早被人采集,丧失自己的生命,去为他人治病疗伤,它们这样做值得吗?”南柯梦的这个问题有点把老人难住了,老人采了大半辈子的草药,也用这些草药为自己和他人减轻病痛,从没想到过这些草药也是有生命的,也没有人问过这个傻问题,直到最近问这样问题的多了起来,南柯梦是第二个,老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人只有在伤感进才会想许多奇特的事。”说道这,老人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这些药我起码知道它们的名字,而你叫什么我都不知道。”老人说完这句话时,南柯梦也笑了,自己没有想过当自己能下来活动时,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问一些傻问题,而不是问自己的恩人叫什么,于是南柯梦说道:“在下南柯梦,江湖闲人一个,敢问老人家贵姓。”老人听完南柯梦的话淡淡地笑了,“能敢称闲人的一般都不简单,还有真正的闲人才不会问你刚才问的那些问题,你分明是心有所触才那样问的。”
南柯梦发现老人不简单,或者说是经历了半世沉浮之后,对太多的事看得很透,在他们面前你一句话中一个小小的细节都会让他们发现的心思,是的,南柯梦的确是心有所触,南柯梦觉得自己有点像那草药,当人们伤痛时会想到,一旦伤好,那药便没用了,当然草药也不想早早地结束生命,只可惜这世上病人太多,这江湖也一样,自己也想安稳度过,只可惜这江湖的纷争就像人的病痛,走了还会再来。南柯梦听到老人那样对自己说,苦笑了一下,冒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老人家,有酒吗,我想喝点。”老人用惊异的眼神看了看南柯梦,有伤在身的人竟然还想着酒,那只能说这个人真的遇到烦心事,就在老人还惊异时,南柯梦又开口了,“有茶吗,人不是常说以茶代酒吗?”老人眼中露出一丝佩服的眼神,随即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后,为南柯梦沏了一壶茶,放在南柯梦身旁。
老人做完这些后问道,“你总是在尽力克制自己吗?”这次感到诧异的是南柯梦,自己和这老人是第一次接触,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尽力的克制,怎么能够看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去。南柯梦回答道:“是,但是,老人家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在尽力克制。”老人有些得意地笑了,“活了一大把年纪,见过的事多了,听过话多了,自然会多留意,多想一些。”“其实你想喝的是酒,因为你想用酒来消除自己心中的疑惑,但你又了现酒解决不了问题,也知道现在自己状况不适合喝酒,哪怕一点都不成,所以最后你决定喝茶,以茶代酒,这就是你的克制,而且这应该是一长久的习惯,不然,一个人做出决定后不会那快改变,你似乎想要让自己一直保持清醒,为什么呢?”最后那一句为什么呢,老人好像是在问南柯梦,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南柯梦觉得老人是在问他,问他为什么想一直清醒,而不想片刻的沉醉。“为什么呢?”南柯梦也在问自己,这样的克制真的好累。这个感觉从他做捕快时就有,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罪犯可以随意伤人甚至杀人,而捕快却不行,必须经过一繁琐的程序才能将那些人定罪,而不是像那样罪犯一样随意运用自己手中的刀或剑,思考到最后南柯梦得到了一个看似不像答案的答案:因为罪犯是罪犯,他们在犯法,所以他们恣意妄为,而自己捕快,是在维护法律秩序,所以他不能任意而行。
南柯梦还在沉思,深深地饮了一口茶后,南柯梦只回答了三个字:“习惯了。”很平常、很普通的三个字,但在老人听来,就听到这三个字中的艰辛,一个行为变成习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一个人要把自己那些非份之想、不合理的要求否定掉,并让它成为一种习惯,一种可能是这人自制力很好,别一种则是有什么事曾经深深地烙在那个心上,让它成为那人行事准则的界限。老人听完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习惯了。”老人重复的很轻,说的很慢,在南柯梦听来多了一种沧桑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南柯梦把自己的倒的两杯茶中的别一杯给了那老人,老人接过茶向南柯梦示意了一下,两个人都轻轻地喝了一口,喝的充满心思。
老人这时已不在拨弄自己的那点草药了,他正视着南柯梦,说道:“年轻人,江湖不是那么好闯的,要不去做其它事吧。”南柯梦知道自己的剑,自己的伤已让老人猜到自己是在江湖闯荡的,闯荡的差点把自己的命没了。南柯梦没有直接回答老人的问题,说道:“这些草药在这不起眼,但等它们起眼却能救人性命,我想做这草药。”老人听出的南柯梦话中的意蕴,不再说什么,人各有志,不能强求,自己只是这样建议,也许就你南柯梦说的那样,也许江湖需要像他这样的草药。夜渐深,屋外凉意已起,老人让南柯梦去屋内休息,南柯梦和老人一走向屋内,在回屋的过程中,南柯梦问了一句:“老人家,您姓什么还没告诉我呢?”老人笑了,反问道:“重要吗?我姓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已是一个老头的事实,所以不必执着了。”南柯梦也不再执着了,进屋睡了。
第二天清晨,南柯梦醒的有点晚了,只是比平时晚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可在这半柱香的功夫让南柯梦觉得这个屋子或者说是这个老人有古怪,自己的作息一直很规律的,何时睡,何时醒一直没变过,半夜发生过什么事他都会知道,就算生病受伤也不例外,还有昨晚自己什么也没听到过,风声,虫鸣,落叶声,什么都没有,这是从来没有的事,而且今天还醒晚了,虽然晚的不多,但南柯梦还是感觉到了,他有点怀疑这个屋子,怀疑这突然出现的老人。
现在,老人已不再屋内了,出门,院子里也没有人,有的只是那孤独、寂静的石凳、石桌。远眺,只见层峦迭起,看得并不不是很远。因心生疑惑,南柯梦仔细打量了下自己昨晚本身的场所,普通的房子,普通的桌椅,普通的菜肴,普通的让人看不出一丝特别之处,可是在这普通之中,南柯梦总觉得有少点什么,这是他从昨晚就开始有的感觉,现在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间普通的小屋,南柯梦感受到的是一种冰凉,少一点温暖,少一些舒心,南柯梦明白了,这个小屋少的是一种家的感觉。南柯梦想起老人昨晚说是自己的老伴发现自己的,可是在这个小屋中南柯梦完全感受不到家中的感觉,屋中的摆设就像是临时布置的,有的只是一份清静,没有家的温馨。
为什么会这样南柯梦不知道,他只知道是老人救了自己,而自己连恩人的名姓都不知道,所以他只有坐在院子里等。清晨的凉,也别有风味,坐在石凳上,南柯梦闻着山间的清新,听着声声鸟语,看着漫山树叶在无风的清晨一片宁静,南柯梦的心丝毫平静不下来。江湖上飘久了,再加上捕快做久了,让南柯梦对很多事都会多留点心眼,他不相信老人的出现是无缘由的,就像老人的消失一样,南柯梦此刻虽然在等,但他知道老人不会出现了,不会回来了。南柯梦等到日中,再等到日落,没有人出现,整整一天,南柯梦只感到了寂静除了自己南柯梦再没有见过一个人,这里真的有人居住吗?当清晨再次来临时,南柯梦决定离开这幽静的小屋,他知道只要自己在这,就不会有人出现,所以他要离开,既然对方那么愿意见自己,那自己又何必那么执着,何必苦苦等待。剑在手,便要回归江湖,这里的平静,平息不了江湖的风起云涌,剑起,竟然很平和,如同秋天的风,轻轻点过,很惬意,舞的人舞的沉醉,算是一种谢意,用平各的剑谢那为自己疗伤的人,南柯梦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感谢,他没有等到老人出现,但他感到在某处不知名的角落有人在盯着自己,所以他用平和的剑表达谢意,剑舞完后也是寂静,南柯梦坚定地注视了自己剑一会后,坚定地离开了,离开了这个平静的小屋,向不平静的江湖走去。
当南柯梦离开后,在不远处的山头上,老人向自己的身旁的女孩问道:“为什么不见?”女孩回答道:“不能见。”老人又问:“他有错吗?”女孩死死地盯着南柯梦消失的地方,回答道:“也许对于很多人来说,他没错,但对我来说,他错了。”老人轻轻叹口气,充满怜惜地看着女孩说道:“上天为什么会让你们相识呢?”说完,老人望望天,似乎想从天空找到答案,又好像是在质疑上天,老人原以来自己很多事都已看的很通透了,可当有困惑找上自己徒弟时,老人自己也困惑了,如此大的天下,有时会小到让人找不到避栖的港湾。女孩看着老人脸上的困惑和忧伤,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已心如止水的老人因为自己的事,现在心中也起微澜,如果自己这一次不来找他,老人原来可以平平稳稳地过自己的生活,采一些草药,为他附近的乡邻治治病,开开心心度过自己的余年,现在却不能了,女孩觉得很对不起老人,“师父,对不起,我以为一切都已过去了,可是……”
女孩说到这停了下来,老人等女孩说下去,而是问道:“如果,这次你没有看见他,会不会忘记他。”女孩沉默了,她不知道答案,也没有答案,老人这次没有等女孩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忘不了,你这次来师父这,是为了忘记他,尘儿,师父告诉你一句话,当你想刻意忘记一个人时,便注定这个人已忘不了。”老人说这些,说的有些伤感,有些心伤,“你认为我躲在这深山中是为什么呢?”女孩愣了,这些她从没想过,她以为是因为师父喜欢过幽静的生活,现在看来不是,“是为了忘记一个人,”老人继续说道,“结果记得更深了。”老人说道这时,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当忘记不了一个人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深深记住,其它都是徒劳。”
是的,那女孩就是燕无尘,发现南柯梦是燕无尘,救南柯梦也是燕无尘,老人是燕无尘的师父,是一替身,南柯梦只所以会起的晚一点,是因为燕无尘在药里加了少量的迷药,因为她知道南柯梦在睡着时,也保持着警醒,要人老人声色的离开只有让南柯梦睡的沉一些,也正因为南柯梦的警醒,所以燕无尘的药下的并不多,只是足够让南柯梦睡沉,睡的稍久一些。燕无尘还是看着南柯梦离去的地方,想起南柯梦离开进舞的那段剑,平和的让燕无尘很不放心,那样的剑能在江湖中立足吗?往日惊梦剑客剑中那种气势没有了,那不平静的江湖能容下这样平各的剑吗?燕无尘这样想着,也这样说着:“不平静的江湖不可能容下如此平和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