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二 孤礁碧海擒顽贼

　　一五二孤礁碧海擒顽贼
　　
　　童锤和赵鲮穿过椰林、来到西山顶上，发现东面公海方向，有一艘渔船慢慢向灯塔驶来。
　　“海外来客，不请而至。”童锤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轮渡改装的机帆船，船头上有五名荷枪实弹的匪徒。”
　　“他们的枪不如我老爷们儿的枪好使。”赵鲮从后面抱住童锤，一只手伸进童锤的短裤揉搓起来。
　　“那当然，这种枪械是人类历史发展的根源和动力！”
　　“哼！没有配套设备，也是引不着火的一根劈材棒子！”
　　童锤转身一下把赵鲮揽在怀里，“你这配套设备有两个开关儿！”
　　“啥两个开关？”
　　童锤一只手揭开赵鲮的小衫，含着一个乳头吮吸了一下：“这是第一个开关儿”又吮吸了另一只乳头，“这是第二个开关儿！”
　　“嘻嘻！开关打开了，我这配套设备可就发动起来啦！”赵鲮面色醇红，双眼如炽，下身扭曲起来。
　　“可那渔船十几分钟就能靠岸！”
　　“五分钟咱就完事！快！”
　　“这……这家伙，我看你还尝到甜头了呢？”
　　“滚！快！快点！从后面！”
　　……
　　布莱昂首先钻出了水面，接着是黑胖子。渔船停在巨石西面的悬崖下，五个汉子持枪站在巨石下，前面站着一个戴墨镜的瘦子，背着两只手，一动不动地观望着从水里钻出的水手们。
　　黑胖子摘下头盔，上前和瘦子嘀咕了几句，回身喊道：“把箱子直接抬到渔船上去！”
　　化石箱子一只一只被抬上了渔船，黑胖子打开身上的挎包，指着巨石、挥手喊道：“鳅老板，把你的人都叫到这儿来！开饷发钱！”
　　“不用！你就把钱给我吧！”大鳅子说着，从崖边上走了过来。
　　“不行！我要亲手发给他们！”
　　“拉鸡八倒吧！发个鸡八毛钱哪？”一个瘦瘦的细高个，骂骂咧咧地上来拉住大鳅子，跳过几块礁石来到巨石下。
　　“罗先生！他是化石贩子胡凤来！”布莱昂指着巨石下瞪着一双黑豆眼的胡凤来说，“他最难斗，很麻烦的！”
　　“我听说过，他不就是假冒伪劣古董店的老板吗？倒卖化石的高手！”黑胖子嘲笑着说：“胡先生，你可看错地方啦！这条船上没有你的货！”
　　“少扯马卵子！”胡凤来满不在乎地说，“杀人灭口！是你们这帮王八犊子的一贯手法！”
　　“老板！西面上来了海关缉私艇”渔船上有人喊道。
　　“墨镜”身形一拧，纵上巨石，向西望了望，不屑地说道：“哼！最快速度也要十五分钟到达，可我们只要两分钟就能进入公海！哼！迟到的春天，晚来的爱！”
　　黑胖子望着嘴里丝丝作响的胡凤来，嘿嘿一笑：“看不出，胡先生还真有点道行。我就是杀人灭口，你又怎么样？”说着，慢慢地举起右手猛地抖动一下。
　　水手群中的南韩杀手们，忽地跳到渔船上，纷纷掣出手枪，对准了岸边岩石上惊慌的水手们。
　　“哈哈哈！”胡凤来大笑着说：“黑胖子！你看看你们身上都是啥？”
　　黑胖子低头看时，胡凤来一声唿哨，突然，岩石缝里窜出无数条金箭蛇，金光闪闪地向巨石旁的黑胖子、“墨镜”、五条汉子飞去。
　　与此同时，渔船上一阵骚动，一男一女两个人，和船上的杀手们滚浪翻花地交起手来。四五个杀手被扑通扑通踢下水去，大鳅子见状，也带着几个水手扑上船去，和杀手们混打起来。可这帮杀手们一俟镇静下来，立刻联起手来，使起跆拳道攻防有致的“滏溱”攻击术。大鳅子和几个水手被纷纷踢下船去，落入水中。
　　原来童锤和赵鲮看到渔船靠岸后，就感觉到在山洞里监视，一旦案犯要灭口和水手们动起手来，局面就不好控制。于是，他俩就悄悄潜入水里爬到了船上。他们也发现了三环岛开过来的海关缉私艇，可确实像巨石上“墨镜”说的那样，没等缉私艇靠岸、渔船就早已进入公海了。
　　胡凤来一发难，童锤和赵鲮便立刻在船上动起手来。可终究寡不敌众，两人渐渐被逼入后舱的死角里。
　　“下水！”胡凤来向水手们一声喊。水手们刚刚跳入水中，可忽地从水里冒出无数个戴着潜水镜的水鬼来，一部分人冲向沙滩巨石，一部分人嗖嗖地窜上渔船，将南韩杀手们一个个打倒在船板上。
　　在三个顶尖杀手的逼迫下，童锤和赵鲮已身中数拳，在尾仓船舷本想跳入水中，可一见来了援军，三个杀手一回头、阵脚一乱，二人便双双跃起，连连向杀手踢去。
　　“好、好！赵鲮！再来一脚！”陈婉穿着黑色的泅水衣，把泅水镜顶在头上，蹲在顶舱上、扛着摄像机兴奋地叫喊着。
　　一个杀手爬上顶舱、举起一根木棍向陈婉抡去。
　　“看叉！”小鲲子一挥手，“啊！”一声惨叫，顶舱上的杀手后背上插着一柄鱼叉、张开双手扑落下来。
　　“该！我操你妈的！”马子林上去踢了倒在船板上的杀手一脚，狠狠地骂道，“叉死你！敢碰我媳妇？我媳妇是好惹的吗？”。
　　“陈婉！快下来！”赵鲮看到渔船上的战斗已接近尾声，冲陈婉喊道，“快上岸！匪首都在那儿哪！”
　　“我、我下不去啊？”
　　“把摄像机给我！”赵鲮跑了过来。
　　“把人给我！”马子林张开双手。
　　“没忙没闲！这时候你还乱摸啥呀？”陈婉推开马子林。
　　“哎！别跑哇！王八羔操的！是小子你站住！”胡凤来叫骂着、向跑向西山的黑胖子几个人追去。
　　“胡大哥！别追！危险！”水蒙喊着，和肖平带人跑了过来。
　　“他们跑不远！都让我的金蛇咬了！”胡凤来笑嘻嘻地说。
　　黑胖子拼命地向西山跑着，一边向下扯着身上的金箭蛇，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右腿上被蛇咬了一下。麻酥酥的，渐渐沉重起来。
　　“哎！你别往我身上扔啊？”“墨镜”在身后惊慌地喊道，甩掉落在肩膀上的金箭蛇。
　　“分开跑！”黑胖子喊道，手一伸，“你上灯塔！”
　　“那不找死吗？”
　　“上北山峭壁！别他妈跟着我！”
　　“墨镜”向身后看了看，三个汉子已倒在地上，在一片蒲葵底下惊叫着、翻滚着。于是，便让两个汉子向灯塔跑去，他则向北山方向的椰林里窜去。
　　黑胖子爬上西山，拨开芭蕉叶子，刚想钻入一个山洞休息一下，椰子树后走出一条红脸大汉，沉声说道：“藏到哪儿也没有用！”
　　“闪开！”黑胖子手一捻，掌上出现了一把带着黑飘带的匕首。
　　“哼！看看这是啥？”红脸大汉一笑，双手捻出了四把飞刀。
　　“啊？大橹飞刀！”
　　随着一声惊呼，山洞里钻出了布莱昂，惊慌地对黑胖子说：“罗先生！他就是渔网镇有名的大橹飞刀！双手发刀、百发百中！你那一把小刀儿，不管用的！”布莱昂连连地摆着手，欲作投降状。
　　黑胖子觉得右腿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觉，却有一股电流迅速地窜上了大腿根部。不好！这毒液要蹿上来，不单纯是麻木的问题，生命难保！
　　神技退兵，是对付这帮绿林草莽的上上策。念此，便道：“哼！飞刀先生，看见那片挨着椰子树的芭蕉叶了吗？”扬手喝道：“叶柄！”
　　刷！芭蕉叶子落在了地上，匕首整个灌入椰子树的树干，只留下飘飘舞动着的黑飘带。
　　“啊？太精彩了！好功力啊！”布莱昂跳起来、跑到椰子树跟前，看着直插没柄的匕首，拍手打掌地夸赞着。一扭头，看着大橹手中的四把飞刀，说道：“我作为国际裁判，公平公正是宗旨。下面，为公平起见，大橹先生，你也只能用一把飞刀，看看你的功力如何？”
　　“哼！你有什么资格当国际裁判？不过，当个奴才、走狗还可以。”大橹收起三把飞刀说：“这样吧，你把地上那片芭蕉叶捡起来，遮在黑飘带前。”
　　布莱昂刚刚举起芭蕉叶，寒光一闪，黑飘带从芭蕉叶子中间露了出来。
　　“咦？怎么回事？”布莱昂拿开芭蕉叶：匕首没有了，飞刀也没有了，椰子树上只留下一个黑黑的窟窿。
　　“这、这……”布莱昂不知所措地看着窟窿发怔。
　　“这这什么！”黑胖子嘿嘿地笑着：“好俊的功夫！好深的功力！好苯的脑袋！”黑胖子用手枪指着大橹说：“飞刀先生！看看这是什么？这是飞弹！”
　　“干什么？你这是无赖！无耻！”布莱昂激愤起来。
　　“闭上你的狗嘴！”
　　
　　黑胖子狞笑着对大橹说道：“手巧不如家什妙！我珍惜你的飞刀功夫，可以不杀你，可你必须把我送到仙姑岛金沙湾！”
　　忽然，黑胖子看到对面的布莱昂神色有异，眼睛闪烁不定地盯着自己的上方，连忙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一个人影儿从山洞的上面忽地落了下来，猛地砸在自己的头上。扑通！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五哥！”大橹喊道，一个箭步上去、踩住了黑胖子拿枪的右手，夺下手枪、扶起了肖平。
　　“平哥、平哥！再上去一回！”芭蕉叶一动，一个摄像机头露了出来，是陈婉的声音。
　　马子林从芭蕉树后钻了出来，挥着手对肖平说：“陈婉说还让你爬上去，再跳一遍，方才录像时，她着忙没打开镜头盖儿！”
　　“拉倒吧！开啥玩笑吗？”肖平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黑胖子，“你看！他不行了，他是中了蛇毒了！”
　　“中毒也不行！起来！”马子里踢了黑胖子一脚，骂道：“王八羔操的！方才拿枪的劲头哪去啦？”
　　“先生们！要拍就得从头拍，”布莱昂过来指着大橹说：“这位大橹飞刀先生，方才和罗先生有一场飞刀和匕首的神技表演，十分精彩！本人作为国际裁判……”
　　“行了、行了！滚你妈蛋去吧！看你那个灵幡架子吧！你他妈也不是好饼！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说！金明哲上哪去啦？”肖平蹲在地上抓着黑胖子的手腕，脉息微弱。黑胖子一咧嘴，嘴角上流出一股黑血来。
　　“金明哲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找白虎去了？白虎是谁？”
　　黑胖子脸色发青，气若游丝：“代……”
　　“代什么？说呀？”
　　黑胖子一阵剧烈地抽搐，两脚一瞪，死了。
　　“行啦！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快走吧！”陈婉喊道，“水蒙他们上哪去啦？”
　　“北山！”肖平站了起来。
　　“那咱上北山！快！马子！扛着！”
　　“是！”马子林麻利地接过陈婉的摄录机，大眼向肖平一骨碌：“这不属于那路兵种？”
　　“我听说回民支队，专给你设置了妻管严兵种！”肖平说罢，向山下跑去。
　　“走！”大橹像抓小鸡似的拎起了布莱昂。
　　“等等我！”陈婉扔掉头上碍事的潜水镜，追下山去。
　　童锤、赵鲮和小鲲子追进了灯塔，没费什么事，就把浑身青肿的两个汉子拉了出来。
　　在槟榔树下，胡风来随便抓来条毒蛇，用草棍在毒牙上蘸点毒液，给两条汉子涂在伤口上，一会儿，两条汉子就坐起身来，向胡凤来连连做起揖来。
　　在油松下的几棵凤尾兰旁，“墨镜”正和水蒙打的不可开交。北面的悬崖下，就是波光粼粼的大海。
　　“墨镜”的跆拳道功夫堪称上乘，旋风脚就像风火轮一样，一脚接着一脚，连连发出。一俟水蒙躲闪，便有闪电似的左右直拳袭来。飞脚、直拳犹如暴风骤雨一般，凤尾兰的叶子纷纷扬起，落了一地。
　　水蒙以少林的大小摔碑手化解“墨镜”的飞脚，用太极地左右云手卷拂“墨镜的”的直拳。软硬兼施、刚柔并济，虽然处于守势，可内力聚敛充盈，冷静得气定心闲。没等“墨镜”发完一拳、一脚，水蒙就开始筹划对接“墨镜的”的第二拳、第二脚，就好像是一个教练在指导学徒如何出手发招儿。
　　“墨镜”身瘦力薄，狂风暴雨的进攻，旨在速战速决，赶快脱身。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年轻书生，不愠不火的，把他这个威震汉城竞技场的“飙风拳脚”，化解得无影无踪。就像踢打在棉花上一样，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灯塔和西山方面已向北面传来呼喊声和脚步声，不行！“墨镜”焦躁气恼起来，脚步一停，身子一缩，忽地一展身形，手里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飞身直刺水蒙心窝！
　　最后一击！水蒙已料到“墨镜”最后有此一举。十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看清“墨镜”的套路：一转身，抬腿一脚，直出一拳。然后再一转身，再抬腿一脚，再直出一拳。如此往复，循环不止，没有别的花样。简单，明快，人人都可以迅速掌握。它的重点要领是刻不容缓、连发连击的速度、出拳出脚的力道和攻击的准确性。很简单，但很实用，十分适用速战速决的短兵相接。
　　可它要遇到功底深厚、内力绵绵不绝的中国武功，那它就算遇到了克星。绵绵秋雨，老天不晴。可暴风骤雨过后，太阳马上就会出来。咋样？“墨镜”我看你还耍拉啥？气喘吁吁，功力不济，心浮气躁，拳慌脚乱，招式已老。你该到拼命的时候啦！
　　“墨镜”真是拚命啦！身子一收一缩、挺着匕首拼命一击，他已用了浑身十二分的力气。
　　水蒙劈手抓住“墨镜”的手臂，微一侧身，轻轻的一个顺手牵羊，“墨镜”一连在地上滚了五六个跟斗，才摔倒在一片仙人球上，“呀呀！”地惊叫起来。
　　“好！”油松下响起了喝彩声和掌声。
　　“扎死他！”小鲲子喊道。
　　“扎他个满脸开花！”胡凤来嘻嘻地笑着。
　　“快录哇！盖儿打开了吗？”马子林看着陈婉叫道。
　　突然，“墨镜”身形暴起，像一只水鸟倏地飞下了北面的悬崖。
　　“看我的！”肖平疾步跑向悬崖，腾身飞起，像一只燕子一样，掠下了大海。
　　“好！”又是一阵喝彩声。众人来到悬崖边上，马子林用手指着说：“陈婉！在那呢！”
　　“吵吵啥？我知道！哼，那、那你也下去吧！”陈望一推马子林的屁股，马子林张开双手、嘴里“呀呀！”地喊叫着“我、我就会狗刨儿啊！”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众人笑了起来。赵鲮一看身边的童锤，童锤翻了翻黑白分明的眼睛、气哼哼地说：“不把我们哥仨整死，你们几个是不能罢休哇！”说罢，双手一分一合，身子一跃，跳进海里。
　　“你能看出啥四五道六来？你他妈也下去吧！”胡凤来一推布莱昂，布莱昂杀猪似的嚎了起来：“救命啊！我不会游泳！”随着喊声，扑通！水面上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水蒙笑着说：“做的对！‘墨镜’不是个简单人物！”
　　张艇长开着缉私艇，转过山脚来到悬崖下。鸣着汽笛，向大家致意。
　　肖平不会武功，可从五岁开始就在城北大凌河里扑腾。侧泳、仰泳、蛙泳、蝶泳，从姿势到速度谁也比不过他。特别是潜泳，堪称一绝。从北门坝牛子上下去，能从红墙子寡妇坟上来，半道不露一回头儿。肖平从不跟人在街道上打架，可在水里最厉害的孩子王也怕他。他学的损招儿太多了，在水里摸一下你的肚子，你的嘴就闭不上，啥时候把肚子喝圆了、漂上水面，啥时候拉倒；掰一下你的脚趾头，你的两条腿就会同时抽筋，身子就会像铁块子一样沉，一直沉到水底拉倒。总之，捏一下你的脖子、拍一下你的后背、抠一下你的脚心等等，你在水里那就说了不算了，他咋摆弄咋是。
　　可现在他在水下碰到的对手，水下的功夫虽然一般，地上的功夫却堪称高手。肖平刚一近身，“墨镜”便一脚蹬来，肖平便在水里滚了个360度。厉害！他脚在水里还这么有劲！肖平两手一分，双腿一夹，身子像箭一样冲到“墨镜”前面。
　　“墨镜”对准迎面而来的肖平就是一拳，可肖平身子一潜，就像游鱼一样从他身边滑过。忽地觉得耳朵被裂了一下，顿时脑袋就像鸣天鼓一样，两只耳朵惊天动地的鸣响起来。他一下浮出水面，换了口气，刚想用双手扑拉着耳朵。忽然觉得两只脚被人抱住，他想用力挣开。可是抱住他脚的两只手就像铁箍一样，根本挣脱不开。一下子，身子就沉了下去。到了水下，他发现有三个人在他身边。一人抱脚、一人要抓他头发、一人在撸他的肚子。他狠命挥拳向抓他头发的人击去，可忽觉肚子一紧，不由得一张嘴。完了！这嘴一张开，就再也抿不上了。骨碌碌、骨碌碌一口接一口地、不可遏止地灌起水来。
　　“锤子！松手！”肖平浮出水面，抖了抖头发。马子林抓着头发，把“墨镜”拉出水面。童锤窜出水面、撸着脸上海水，看着“墨镜”像蛤蟆一样鼓起的肚皮，笑了。
　　“好样的！”悬崖上一片欢呼。
　　“哥仨大闹烙铁石！”胡凤来喊道。
　　“水下擒韩贼，三英战吕布！”水蒙挥手说着。
　　“上来吧！”张艇长指挥着，几个小伙子把“墨镜”拉上缉私艇。
　　“救命！救命啊！”布莱昂在水里扑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