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上)巫山云雨黑风店
作品名称:八只金眼 作者:辽西老戟 发布时间:2014-05-19 09:33:20 字数:5575
一四五(上)巫山云雨黑风店
“你好,兄弟,上回多亏你了!”肖平拉着光头的手,微笑着说。赵鲮也笑着冲光头点点头,对一旁的小伙儿说:“上回你们抢的农药借劲了吗?”
“嗨嗨!大姐,你别说了!”小伙儿说:“派出所挨家挨户都给搜去啦!光头哥他们几个还挨了罚、修了三天路。然后,派出所把农药按公价拍卖。不过,也接上劲啦!打上富士一号,稻子全缓过来了!”
“哎,大哥,”光头向左右看了看,把肖平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又来抓走私的啦?”扭头看了一眼“帕杰罗”,“我看有俩警察和你们一起来的?有事儿你可吱声!”
“你咋这么信得着我了呢?”
“我光头眼睛里从不揉沙子!好赖人一看就知道。你和那位大姐都是公安局的老便,可那位长发大姐不像!”光头望了一下站在树下和赵鲮、小伙说话的陈婉。回头说:“上回她就来了,我看她像个港台歌星。大哥,上回你们的活儿顺手吧?我在崖子上看见你和大姐上了卡车,真有胆子!是个爷们儿!金佛到手了吧?”
肖平点了点头,低头想了一下,抬眼看着光头说,“首先声明一下,我不是警察,可我在做着警察做的事儿!”
“那就更好了,我就佩服你这样的人!大哥,你要不把我当外人,你就说话吧!”
“我看你这个人,是个敢做敢为的血性汉子。有活儿不假,但眼下这个活儿凶险万分,而且要极为机密。”
“我光头是啥样人,上回你还不知道吗?你就说吧!”光头眼睛里闪烁出兴奋的光芒。
肖平附载他耳边悄悄地说了起来。
“我说,你们在树底扯啥呢?还不进屋吃饭哪?”胡凤来站在“海鲜居”门口,喊了起来。
“海鲜居”室内装修一新,进屋还有一股油漆和锌钠水的味道。四周布满猫眼灯的顶棚上,悬挂着一枝莲花大吊灯。墙壁半装的榉木板上,挂着几幅西洋油画。其中,用激光拍照放大的裸女背面图,占据了整个西墙。地面上的乳白色瓷砖,被人踩的竟是一个个的泥脚印儿。
肖平他们来到了临窗的座位前,各色海鲜已满满地摆了一桌子。
“各位先生女士、兄弟姐妹们!我给你们上的这套菜,是本店技压群芳的‘一字甩手并肩王’!”女老板嗓门儿量,声震房宇。
女老板离子烫的一头黄发,可以说是“外焦里嫩”。表面上黄得呈红褐色,可里面却露出了花白头发。面膜做得肥脸溜光,几乎能滴下水来。眼圈呈熊猫状,高翘得鼻子下是一张血盆大口。吊带齐胸的粉红色筒裙,露出了“卷起千堆雪”的膀子。堪堪丰乳肥臀,把筒裙裂出了无数前冲状褶皱。两只棒槌一样的玉腿下,竟赤着一双鸭蹼似的扁脚!
“大塔不是堆的,牛×不是吹的!各位动筷如皱一下眉头,我白大妈妈儿就一头撞死在大伙面前!”
肖平一听,这哪是饭店老板哪?活脱脱一个走江湖、卖大力丸的!
“那位说了,啥叫一子甩手并肩王啊?这一字甩手并肩王就是鲤鱼王、鲅鱼王、刀鱼王、枪鱼王、鲶鱼王、鳜鱼王、鲈鱼王、鲟鱼王!八王并肩,一字甩开,可够大伙吃!嘿嘿!这就叫一字甩手并肩王!”白大妈妈儿语速快慢有致,是快时缓。慢时大嘴一张,里面都是疑问,猫眼望着大家,半天不合血盆;快时嘴像鸡啄米一样,血盆翻飞,惨不忍睹。
“那位说了,要上什么汤呢?我这有一道七荤八素迷魂汤……”
“行了、行了!”胡凤来站了起来,“我的二大妈呀!还迷魂汤呢?我们现在就迷糊啦!快拉倒吧!你快忙你的去!再说一会儿,我们大伙就不用吃了。”
“那是为啥?”
“飞蛾撞灯泡——你都把我们整蒙灯啦!”
“大哥,您真幽默!请满用!”白大妈妈儿一个飞吻,猫眼竟能一媚,抛向了胡凤来,转身捧着两只名副其实的白大妈妈儿,扭动着保持平衡的庞大后臀,雄赳赳地一阵颤动,奔向了厨间。
胡凤来“呸呸!”连连向地上吐了两口吐沫,“这他妈倒血霉啦!摊上这个败家老娘们儿!”
“哈哈哈!”
肖平吃了两口,细细一品,味道果然不错,难怪白大妈妈儿敢夸下海口。
“你看啥?他不敢出来了!”马子林对不断向厨间探望着的陈婉说。
上次来,大烟鬼趁着陈婉拍照哄抢农药现场,曾蹲在地上偷窥陈婉裙子里面的大腿内裤,被马子林、陈婉暴打一顿。陈婉到现在还耿耿于怀,不能释然。
“好啦,现在大伙慢慢吃,我这儿没有动静,今晚咱就在这住下待命。”水蒙说:“不过,你们不能喝酒。”
“别扯啦!吃海鲜能不喝酒吗?你和童队不喝是纪律,可我们得喝点!”胡凤来眨巴着黑豆眼,望着肖平、马子林,企图得到响应。
“好吧,你们就少喝点。”水蒙知道肖平、马子林不太喜欢喝酒,可在场面上,也能多少喝点。
听到水蒙一说原地待命,大家松弛下来,慢慢地吃着菜,有说有笑地品评起“八王并肩”来。
白大妈妈儿像将军一样指挥着服务生上汤、上饭。童锤告诉她开三个有空调的房间,干净点的。白大妈妈儿说:“空调、淋浴、洗手间、彩电、冰箱一应俱全。因为你们是公安战士、人民警察,额外的休闲服务就暂不提供了。但一旦……”
“我们就是抓这一旦的!”童锤没好气地说。
“嘿嘿!……嘿嘿!”白大妈妈儿尴尬地笑着:“我是和您开玩笑呢!我们这哪有一旦啊?我们这有的都是鹌鹑蛋、松花蛋、王八蛋!……”
“行了行了!你安排去吧!”童锤厌烦地挥了挥手。
“真遗憾!这么缺乏幽默感!”白大妈妈儿血盆一瞥,捧起似乎随时都可能掉下来一双巨乳,大脚丫子一顿通通通!庞然大物,旋即不见。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声口哨,光头在窗外一晃。
肖平起身说:“我有点事儿,去去就来。”
光头领着肖平走进了一家烧烤店,烤羊肉串的小伙儿在柜台上向后屋一指。两人就来到后屋,相对着坐在竹椅上。
“打听好了,宁子说,一辆装化石的卡车,陷在鲨鱼口后山的树林子里。”
“他咋知道是是装化石的卡车?”
“宁子和棍子在树林子边上办个饲料加工厂,卡车司机到厂子里雇他们搭手弄车。宁子发现了几块掉在淤泥里的化石板子,他分析是卡车上掉下来的。因为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这玩意。”
“是什么化石?”
“他说不清楚,上面都是淤泥,反正石板上有图案,肯定是化石。他说,他在大连化石馆看着过古生物化石。”
“好!我们现在就去!兄弟,我叫肖平,可我还不知道你叫啥?”
“你就叫我光头!因为你叫我的名字,别人也不知道。可提起光头来,黑风店方圆几十里没人不知道的!”
“那好,光头兄弟,你现在这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找你。”
肖平回到“海鲜居”,发现“帕杰罗”不见了,赵鲮孤零零地坐在屋角的待客长椅上。
“咋回事儿?”肖平坐了下来。
“厅里来电话了,”赵鲮低声说道:水蒙说,他和童锤到渔网镇守株待兔去了。因为绿色车厢、蒙着绿帆布的卡车,已从黑风店出来直奔渔网镇。让我们原地等候命令,不要轻举妄动。童锤说,肖平一定发现了新线索,有消息一定通知他们,随时保持联络。
“大林子他们呢?”
“别提他们了!”赵鲮眼睛一瞪,“哼!早到后面房间里亲热去了!”
“那、那大哥呢?”
“喝了两盅酒,睡着了!”
肖平低下头思忖了起来。
“肖哥,来活儿啦?”赵鲮眼睛忽地一亮,凭着她对肖平的了解,一看肖平这神态,就知道一定是有重要事情了。
“那就不打扰大林子他们的好事儿啦!大哥昨夜也一宿没睡。算了,就咱俩去。走!跟我走!”
赵鲮顿时意气风发,也不问肖平上哪去、干什么,急急地跟着肖平走出门外。
原来肖平被光头叫走后,水蒙、童锤就接到了命令,和马子林交代了一下,就开着“帕杰罗”走了。陈婉、赵鲮来到后院房间,准备洗一洗就休息睡觉。可马子林拎着自己的体恤衫和胡凤来的老头衫推开了房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倚在门边上,冲着陈婉说:“胡大哥喝多了,睡着了,我说孩子他妈,你给洗洗,以后孩子尿布都归我洗”。
“呸!”陈婉从壁橱里拿出两双拖鞋,啐道:“他咋那么没羞没臊呢?还叫起孩子他妈来了!你把孩子给我找出来,我就给你洗!”
赵鲮看见两人眼睛一来一去,忽闪、忽闪的直放电。心想,我在这干啥呀?这不是当电灯泡、讨人嫌吗?就在屋里转了一圈,假装思考着说:“那个光头偷偷摸摸的来干什么?啊!肖平准是发现了新线索,不行!他一个人太危险!我得去看看!”
“我也去!”陈婉刚换上了拖鞋,抬头说道。
“行啦!”赵鲮做着鬼脸说,“整啥景儿啊?没看人家都火上房了吗?孩子他妈都叫出来了,叫得多亲香啊?”赵鲮过来一把拉过马子林,闪身到门口:“抓紧啊!等会儿我回来的时候,最好能生出个小回回,也一齐和我们追卡车去!”啪!赵鲮一下关上了房门,门外传来赵鲮一阵咯咯的嬉笑声。
房间设备不错,红木地板上两张席梦思大床。床对个是29英寸的东芝彩电,临窗一对沙发的中间,是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很讲究的紫砂茶具。落地窗上严严地拉着金丝绒窗帘,石膏吊棚上的猫眼灯,投下出柔和的光束。春兰牌空调正开着冷气,空气中有一股冷香的气味。整体给人一种清爽惬意,舒适而温馨的感觉。
随着赵鲮啪地一下关门,屋里地气氛立刻换上了新的内涵。
陈婉张开双手一下扑进马子林的怀里,马子林扔掉手里的衣服,紧紧地抱着陈婉亲吻起来。两人的舌头吐进吐出地绞在一起,随之双手互相抚摸起来。
马子林抱着陈婉的手,慢慢向下抚摸着陈婉浑熟圆滚的臀部。陈婉双手紧紧地抱着马子林的光光的脊背,把一只手伸进了马子林的下体,嘴里嘤嘤地哼唤起来:“唔唔……哥,我、我不行了……你快…”
“咱们还是洗一洗……”
“洗什么?我、我受不了了……”
马子林抱起陈婉,在地上旋转起来:“我的小天使,今天我们要到天堂里偷吃禁果!”
“放开我!快脱衣服!”
两人兴奋得颤傈着,几下就除去了衣服,一起滚落到床上。
“门!把们插上!”陈婉伸手一指。
马子林几步窜下地去,把门插好。
陈婉起身把白色的床单掀下来,露出了褐色的床毯,从皮兜里翻出一块丝布,铺在床上,又躺卧在了床上,媚眼迷离地看着走过来的马子林。马子林胸肌发达,紧绷的小腹上,六块腹肌明显的凸露出来。下体浓密处,那堆玩意已高昂起来。
马子林看到床上晶莹剔透的玉体,凝脂如霜,洁白无瑕。雪白的脖颈,像大理石一样,细腻光洁。坚挺丰满的双乳上,乳头僵硬地挺立着。扁平的小腹下面是一片浓荫,嫩藕似的大腿叉开着。
“还看什么?”陈婉焦急的呢喃着。
“这都是我的领地!”马子林像老虎扑向了婴儿。
没有雷声,外面却下起雨来。天暗了下来,雨时大时小,渐渐地一阵紧似一阵,最后,像瓢泼似的泼落下来。院子里的积水溅起无数小泡,房顶上已是雨雾成烟。院墙边的几棵大叶杨,抖擞着精神,尽情地享受着老天赏赐给的淋浴。
房间里弥漫着交欢的气味儿。
陈婉已从初始的不适、疼痛、呻吟,进入了高昂亢奋的忘我状态。马子林打起精神,已经第二次发起进攻。有震天的降雨声掩护,两人恣意地尖叫着、激情地呼唤着。
瓢泼大雨中,肖平在鲨鱼口的饲料加工厂里接到了水蒙的电话。
水蒙说,他们和省厅刑侦处、海关缉私队,从渔网镇出发追踪一条从绿色车厢、帆布蒙篷卡车上装货的走私船。不想,那条走私船在青官峡海面上翻船,所有化石全部落入水中。由于这里风大浪急,暴雨连天,一时无法潜入深水,察看化石品位。不过,从被抓捕的劫匪身上已搜出几枚珍品化石。他们已供认船上装有四吨一级极品化石。所以,厅里已让他们打道回府了。也就是说,这次化石案子的侦察任务已完成,以后的接续任务与义县公安局无关了。
肖平说,我和赵鲮正在鲨鱼口巫山下的树林子蹲坑呢。那辆灰色车厢、塑料蒙着的卡车,现在陷在这儿啦。现在,只看到了落在淤泥里的几枚鱼化石,并没有发现恐龙极品化石。
水蒙说,按省厅的意思,咱们就别再忙活啦!因为,他们认为灰色卡车是钓饵、障眼物。所以,早已把跟踪灰色卡车的警员撤回去了。等天一放晴,潜水员到青官峡下水一看,就真相大白了。
肖平说,等天晴才真相大白,那就不赶趟了。一旦青官峡深水里不是珍品化石,我又把这辆灰色卡车再放走。到时候,可不是大眼瞪小眼的事儿,那是天理难容啊!
水蒙沉吟一会儿,说:“那好吧,我和童锤也过去!”
肖平和赵鲮坐着光头的摩托车,来到加工厂,问明情况后,把光头打发到鲨鱼口了解情况。立刻换上了蓝色工作服,戴着大口罩,在震耳欲聋的粉碎机旁打起贝壳粉。
酥地大腿一麻,肖平就知道手机响了。
肖平接完水蒙的电话,就把赵鲮拉到厂长室。
厂长室陈设得像个审讯室,东墙下一个办公桌,西面靠墙一只长椅。别的啥也没有。
厂长宁子,个头不高,可胳膊大腿上都是腱子肉,结实得像块石头。宽额窄脸,眼窝深陷,像山顶洞人。
他对肖平和赵鲮有印象,看到光头对肖平那神气,他也就把肖平当成了铁哥们儿。
见肖平向他了解情况,就客气地给肖平和赵鲮倒了杯水,坐在办公桌的皮椅上说:工人们在树林子洼地土路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把卡车弄出来。天又下起雨来,卡车越陷越深。那个司机急坏了,一会儿工夫满嘴就起了大泡。棍子到黑风点借链轨拖拉机去了,来回来去也得两个小时。估计链轨拖拉机一来,卡车一定能拖出来。
肖平问,你没让他们把车上的货卸下来,再往外弄车吗?
宁子说,咋没说呢?那个司机不让啊?他说车上的货物不宜搬动。咱也没敢深问哪?
肖平问,你看见卡车上就这一个司机吗?有没别人呢?
宁子说,没有!没看见别人!不过,司机从厂子里拎去两暖壶开水,说明那卡车上还有人。
肖平思虑了一会儿,说:“宁子兄弟,这时候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你费点心、受点苦,派两个信得过的、较比精细的人,到树林子里秘密监视卡车。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
“好!你们坐,我马上去安排!”
宁子一阵风似的走了。
“肖哥,我听你和水蒙打电话,人家省里都不让咱干了,咱还大雨泡天的扯啥呀?再者说,从车上掉下来的都是鱼化石,根本就不是正经玩意!别你这儿整个溜圆,到头来是猫咬猪吹巴——空欢喜。”赵鲮担忧地说。
肖平坐在靠墙的长椅上,对身边的赵鲮说:就是这几块不起眼儿的鱼化石,才引起了我的怀疑。
肖平两手环胸,侧着头缓缓说道:“南韩匪首黑龙何等精明?他能轻易地让化石掉到车下?你也看见了,那卡车车厢板高,周围蒙着帆布和塑料。车尾一定坐着人,化石怎能震落到外面?如果掉到淤泥里的是珍品化石,我可能认为这卡车真是幌子、钓饵。可它偏偏掉出来的鱼化石,这才是他们故意扔出来的障眼物!”
肖平摸出手机,看着说:“水蒙电话,更是蹊跷。青官峡翻船?可能吗?珍品化石落水?可能吗?圈套!一个莫大的圈套!圈套后面是暗渡陈仓!而鲨鱼口就是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