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二 大凤嫂新领床上功

　　一四二大凤嫂新领床上功
　　
　　水蒙接到马子林的电话后，一开始十分恼怒，感到胡凤来不经请示汇报，擅自行动，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乱弹琴！可转念一想，觉得胡凤来的潜入方式十分可行。他也是为了破案啊！而且是煞费苦心，谋划了多时。但他马上意识到，丁鹏大闹门卫，很可能要惊动老板黑龙。黑龙是个行事缜密的人，起货在即的紧要关头，他不能让任何环节，出一丝一毫的差错。那么，黑龙要亲自去果品仓库察看，胡凤来就危险了。
　　水蒙立刻要通在光明小区蹲坑的鲍光，指示他要严密注视黑龙的一举一动，有情况立即汇报。随后，吩咐马子林前去果品仓库策应，叮嘱他一定要保护胡凤来的安全，如有意外，马上就胡凤来撤出来。说他马上就到。
　　胡凤来接到水蒙的电话，心想，这准时马子林给水蒙透的信儿，要不他咋知道我在库里？不管咋说，化石珍品的仓库是我找到的！回去愿意咋批就咋批？我还就不怕那套！
　　胡凤来收起手机，忽然看到，丁鹏在暗处正偷偷地往怀里藏着一块化石。
　　“拿出来！”胡凤来用手电一照。
　　“嘿嘿，破鸡八石头，拿一块，算是没白来一回！你吵吵啥呀？”
　　胡凤来一把从丁鹏的怀里掏出来一块化石，用手电一照：“丁队长，别说，你还真有眼光！正经玩意！”
　　“不就是一个小王八吗？我看着挺有意思，想拿回家给孩子玩儿去！”
　　“什么小王八呀？”胡凤来用手电照着说：“是一只乌龟上面坐着个青蛙！”
　　胡凤来赞叹着说：“这活儿做得漂亮！看着没？做活儿的人没从正面、也没从侧面开锯，因为那样一刀下去，做出来的活儿都看不全乌龟和青蛙。而作活儿的人，是从斜侧面下的锛子。看！乌龟和青蛙的头、脸、身子、脚、尾巴都能看着了，这他妈才叫手艺呢？知道吗？这在化石精品堆里可有一说，这叫‘泥马渡康王’！是极品！哎？我说，副本呢？”
　　“什么、什么副本啊？我不知道啊？”
　　“就是和他对应的那一半？”
　　“没、没看见哪？”
　　“你在哪块拿的这块化石？”
　　“在这儿？”
　　胡凤来顺着丁鹏指的地方搜寻起来，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副本化石。
　　“漂亮！真没想到，副本做得也这么利索！这叫手艺呢！”
　　忽然，上面传来说话声：“哎！看啥看？一点事儿也没有！”
　　是一绺黄毛的声音。
　　糟了！胡凤来忽地想起水蒙的撤出命令：“操狗！他们的老板来了！赶快收拾！”说着，胡凤来要把龟蛙化石放回原处。
　　“干啥呀？我说老胡！你一块、我一块，分它妈×个的！”丁鹏不由分说，就把胡凤来手里的副本拿过来，揣在自己的怀里，又把正品硬塞在胡凤来的怀里。伸手就把帆布扯了过来，“有道是贼不空手，不能白来一趟！快！你把那俩铁盒子放上去！”
　　胡凤来一边放着铁盒子、一边嘀咕道：“这不是黑吃黑吗？这他妈公安局知道，可犯法呀？你可知道，墙外就有公安局接应咱们？”
　　“犯个鸡八毛法呀？咱也不做买卖！兴许他们高丽棒子成吨地走私、就不兴咱自己家孩子拿块王八石头玩？”
　　两人迅速走出铁大门，丁鹏慢慢锁上了仓库的铁大门。
　　“老胡，这他妈我都嫌那少了！”
　　“嘘……”来到破房子门边，胡凤来打了个噤声手势。往外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一个光着膀子的胖子，正一步一步地向破房子走来。一绺黄毛跟在后面说，“这院子围得像铁桶似的，谁敢来呀？”
　　胖子来到破房子门口，用手摸着大狼狗的脑袋说：“有黑虎把门儿，万无一失！”扭头向破房子门里望了一下：“好吧！咱回去喝酒！”
　　胖子撸了大狼狗的脊梁一下，向宿舍门口走去。
　　看着胖子进到宿舍里，胡凤来和丁鹏连忙紧挨着破房子，转到东墙下。丁鹏两手一用力，就把胡风来举到破房子上。
　　墙头上的铁丝网，已被丁鹏来时绞开了个出口。胡风来蹲在房上一猫腰，钻出了铁丝网。
　　马子林早已在墙外的梯子上，等候多时。见胡凤来一探头，连忙掺扶着他，小心翼翼地下了梯子。
　　丁鹏见胡凤来已顺利爬过墙头，一纵身就爬上了破房子，刚想俯身要往铁丝网里钻，就听到院里有人阴森森地说了一声：“你还走得了吗？”
　　声音不大，可听着让丁鹏后背直冒冷风。
　　丁鹏知道，这回算是碰上茬子啦！肯定是他们的老板来了。于是，就用身体遮着，向前外的马子林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走。然后，一屁股坐在破房子上，扭过身子来，向房下望去。
　　院子当心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白衬衫的代乐，摇着一把扇子。另一个是个黑胖子，敞着怀儿，穿件白布小褂儿，手里拿把蒲扇。
　　丁鹏感觉说话的人，就是这个黑胖子。
　　“哪来这个王八犊子？我操你妈的！”丁鹏心想，我就是让你们抓住，你们也不能把我咋地了！外面有公安局，里面有代乐，我怕个鸡八毛啊？
　　宿舍里的几条汉子走了出来，一绺黄毛手里拿块狗肉也跟了出来。
　　“你下来！”黑胖子冷冷地说道。
　　“我就不下来，你能把我咋的？”
　　“哎哎！别误会！他是工程队的丁队长！”一绺黄毛吐掉嘴了的狗肉，连忙转到黑胖子面前，解释着说，“他是来查看他们库里的盘圆，方才我没让他从大门里进。这不？他就从墙上爬进来了。”
　　“他不是爬进来了，他是想爬出去！”黑胖子两眼闪着寒光。
　　丁鹏捂着腰，嗖地一下从房子上跳了下来。他是怕把化石给蹦掉出来。
　　“我说代老板！你让这帮王八蛋操的，都给我滚孙子！”丁鹏走到代乐面前，挥着手说，“从今天晚上起，这院子、这房子，大爷我就不租给他们了！”
　　“丁队长，别发火儿，有话咱慢慢说！”代乐和颜悦色地说。
　　“还说个鸡八毛哇？”丁鹏怒不可遏地骂道，“都给我滚！操他个妈的！”
　　“太放肆啦！”黑脸朴成闪身过来，一拧丁鹏的胳膊。丁鹏早有准备，反手就是一拳，啪地打在朴成的脸上。趁势飞起一脚，扑通就把朴成揣趴在地上。高声骂道：“来呀！你们一起上！我操你个妈的！谁不上谁是孙子！”
　　三个光膀子汉子刷地把双拳环在胸前，两脚跳跃着向丁鹏围了上来。从前趟房又通通通地跑来两个黑衣汉子，直接就勾奔丁鹏而来。
　　“好啦、好啦！都住手！听我说！”代乐忙护在丁鹏的面前，“这是这院的房东，房东！你们懂不懂？他是来看他们存货的。门卫不让进，他就从墙上进来了。”
　　黑胖子一摆手，几个汉子顿时停下来，垂立一边。
　　代乐对黑胖子说：“老板，这合同上可写得清楚，甲乙双方在屯货占房上发生冲突，任何一方，都可随时终止合同！”代乐把黑胖子拉到一边，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阵。代乐转身说：“丁队长，老板是怕你中了射线辐射，并不想中止合同。今天，完全是一场善意的误会！误会！”
　　丁鹏说：“鸡八毛误会？他们这纯粹是瞧不起人！”
　　“行啦，我说丁鹏！”代乐拉过丁鹏，“你还没完没了了呢？你他妈够牛×的啦！一拳给人开个满脸花、一脚给人踢个小发昏、把人家都骂个狗血喷头！你还想咋的呀？见好就收！听见没？”转过脸来对一绺黄毛说，“快！给丁队长开大门！”
　　“好了！丁队长！请！”一绺黄毛连连答应着，一溜烟似的向前院跑去。
　　“走吧、走吧！”代乐拉着丁鹏。丁鹏狠狠地瞪一眼黑胖子：“好好打听打听去！你大爷我丁鹏在义县是什么身份？”
　　“行啦！土匪身份！义县名匪！够身份了吧？”代乐曳着丁鹏向前院走去。
　　
　　“来了！”胡风来看着肖平跟着龚青子走进工作室的门里，放下手中的放大镜，从操作台上站起来说，“唉，你给拿拿主意吧！”
　　“啥事儿呀？大清早就把我叫来。”肖平看着胡凤来和龚青子说，“你俩不是在北街仓库蹲坑吗？”
　　龚青子说：“我们轮完班了，水组长和马子林在那儿值班呢。”
　　“我听说了，昨夜里你们在奉国寺闹腾一宿。我这不是赶上有事儿吗？你过来看看！”胡凤来看着一脸倦容的肖平。
　　“啊？‘泥马渡康王’！”肖平拿起放大镜，“品相太好了，料下的有脑筋，斜侧面的角度选得刁。如果橇锛走线时，别使条锯，面锤夹震，用线锯慢带，纹理会更加清晰。不过，活儿能做到这种程度，也可说是个能做上手活儿的极品工匠了。”
　　胡凤来心中感叹：在这义县城里，也就肖平能说出这种有专业水平的行话来，真是个中高手啊！可惜呀！小曼逼着我，这化石的活儿我是不干了。不然，放眼辽西，我怕谁呀？
　　“是你做的吗？”肖平眼睛盯着龟蛙化石问。
　　“他做的啥？偷来的！”龚青子从饮水机上给肖平接了了杯水。
　　“啥？偷的？”肖平惊异地抬起了头。
　　“唉！他妈巴子的，别提啦！来，你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吧。”
　　胡凤来就把昨夜在地下室和丁鹏发现化石、揣走化石的事儿，简要地说了一遍。
　　“你说咋办吧？送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交给公安局的话，那不把丁鹏给出卖了吗？为这鸡八点子破事儿，我他妈一宿没睡着觉！”
　　“交啥公安局？”龚青子坐在一个钻床前，摆弄着一根钢针说，“谁也不交！就自己留着，给大顺子拿着玩。这算个鸡八啥呀？出生入死的，命都豁出去了，整块化石给孩子玩，他谁也挡不住？再说了，咱也不是拿这走私、做买卖，牟取暴利。怕啥呀？”
　　“问题严重了！”肖平剑眉微蹙，一双细目定定地看着操作台上的龟蛙化石。
　　“啊？严重了？”胡凤来不怕肖平让他把化石交给公安局，就怕他说出点意外的危险、严重的事端来。可整整的，怕啥就从上来了。
　　“这块化石交给公安局、还是自己留着，这事儿我不管、我也不关心。可问题的严重后果是：打草惊蛇、引祸上身。”
　　肖平慢慢喝了口水，看了下胡凤来，“这块龟蛙化石考古价值并不大，可它是一件具有极品价值的艺术收藏品。你想啊，老板不会不发现丢失了这么贵重的极品类的化石。像你所说，丁鹏开卡车、拍铁门、大闹收发室；上房顶、钻铁网、出手伤人、怒骂黑胖子。而且，大库和地下室被你们调虎离山、居然无人看守。这一切都会迫使老板连夜开库、盘查清点地下室的化石。接下来老板就会紧急动手处理两件事儿：一，马上抓捕丁鹏，严刑逼供。丁鹏招不招供，他们都会进行第二个行动，那就是，马上转移化石的藏匿地点，或者干脆提前发货。另外，那个一绺黄毛和焦显，老板只要一棍子，他俩就都会立刻招供。大哥，那你可就危险了。”
　　“妈个臭×的！我说不要，丁鹏他硬往我怀里揣！看看咋样？没打着狐狸，倒惹他妈一身骚！”
　　“怕啥呀？大哥！”龚青子霍地站了起来，“义县是谁的天下呀？是他妈咱中国人天下，还怕他妈的几个高丽棒子？我马上告诉崔小、巴图和梅灯人，一不做、二不休，就手儿把他们那个化石仓库给端喽！”
　　“对！我操他妈的……”胡凤来也站了起来。
　　“行了、行了！都坐下！”肖平摆着手说，“干啥呀？打群架呀？就你们几个？一阵微冲都得给你们打成筛箩子！另外，你这不把公安局在他们发货、接货时一网打尽的计划给搅黄了吗？”
　　“你老想着公安局的计划，咋就不想想我和丁鹏的危险呢？”
　　“肖哥！你说咋办？”
　　“你们俩先抽支烟，容我想想。”
　　胡凤来坚信，他这个妹夫一定会有办法。他手下这帮人，个个是能人高手，什么惊涛骇浪没见过？这样一想，顿时感到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忽然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呢？还因为有私心哪！一块破×王八化石，给我整得六神无主！真他妈犯不上！
　　肖平看了看手表，缓缓地说道：“按大哥所说，那里面有四五吨的化石。从昨夜里十点钟起，他们盘查得快的话，也得六到八个小时。现在是早上六点，也就是说，他们要开始行动了。我想，在北礼拜寺监视的水蒙和马子林，也会相应的采取行动。可他们会漏掉一手儿棋，那就是在大定堡盖楼的丁鹏。这我们得管，青子，你立刻和崔小、巴图、梅灯人联系，了解丁鹏现在确切的位置，你带着他们、马上去保护丁鹏的安全。因为有龟蛙化石的关系，这还不能告诉公安局。”
　　“好！”龚青子顿时来了精神，把烟头一掐、走了出去。
　　“青子！你们也要注意安全！”肖平叮嘱道
　　“青子，你干啥去？你还没吃饭呢？”大凤从外面挎着筐进来，里面放着煎饼、油条和袋装的豆浆、小咸菜。
　　“大凤嫂，我有事儿！”龚青子把两根油条卷在一张煎饼里，咬了一口，走出门外。
　　“干啥这么着忙啊？”
　　大凤见过两回黄羞儿，见过面儿就喜欢得不得了。像见亲妹子一样，想法给黄羞儿做好吃的。大凤想，小曼、陈婉和赵鲮，就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姑娘了。没想到，龚青子的对象，竟漂亮得像一枝水仙花，水灵灵、羞答答，就像画上的人！而且，是个有文化的老师，性体还这么好，真是难得啊！
　　大凤来到一楼操作间的门口，瞄了一眼，见肖平正和胡凤来头碰头地说着什么，就转身进到厨房准备期早饭来。
　　现在这年轻人也真是，这龚青子和黄羞儿还没结婚呢，来了两回，每回都在一楼的卧室里，一宿一宿地干那事儿。动静整得还不小，让人听见心里火烧火燎的。有一回很晚了，她下楼看见胡凤来还站在楼梯上发愣。她就拍了一下胡凤来的肩头说：“放着觉不睡，站在这儿发啥兔子愣呢？”
　　胡凤来连忙一摆手，神神秘秘地一指一楼的卧室，贴着她的耳根子说：“听听人家那动静，你也跟着学学！”
　　卧室里传出黄羞儿抑制不住的尖叫声和龚青子像牛吼一样的喘息声。
　　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胡凤来的屁股，满脸煊红地啐了他一口：“你个老不知道好歹的东西！听这个干啥？”拎着胡凤来的耳朵就上了楼。谁知，上了楼、进到卧室，胡凤来就把她抱上床、干起那事儿来。胡凤来一丝不挂，还把她的衣服也扒得溜光。一边在上面呼哧呼哧忙活着，还一边让她别忍着、尽情喊出来。
　　大概是一楼卧室动静的招惹，受了黄羞儿娇喘声、尖叫声的影响，她不知怎么，也就由小到大地哼哼起来。到后来实在受不了了，不但噢噢地叫喊着，还抓住胡凤来、在床上翻滚起来。胡凤来简直就像狼嗥一样，更是一点好样儿都没有。
　　大凤在厨房了切着香肠，想着、想着心里就狂跳起来，连忙向门外张望一下。没人！大顺子还没起床呢。
　　就是这个大顺子！败家的孩子！
　　她和胡凤来正在高潮浪尖上你死我活、不可开交的时候，大顺子在外面啪啪敲起门来。胡凤来连忙下地、堵住门，趴着门缝问：“干啥大顺子？”
　　“干啥呢？这么大声？我都吓醒了？”大顺子在门外揉着眼睛嚷嚷道。
　　“你妈说梦话呢！”
　　“我听见是你的声！”
　　“我和你妈一起说梦话呢！”
　　“说梦话也得小点声啊？”
　　“行、行！小点声，你快回去睡觉吧？”
　　她看到，胡凤来气的牙根直咬，心里准是骂道：我操你妈的！这个小鳖犊子！你咋还不给我快睡觉去！
　　大顺子走后，胡凤来就完了。她笑着，看着胡凤来蔫巴的像油条上了屉一样的那条东西：“来呀？你再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