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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万佛堂童锤寻贼

作品名称:八只金眼      作者:辽西老戟      发布时间:2014-05-12 15:35:53      字数:5228

  一二八万佛堂童锤寻贼
  
  两人坐在石桥的桥头上,一棵弯弯的老槐树,像伞盖一样送来了一片荫凉。石桥下流水潺潺,不知名的野花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阵阵芳香。
  童锤解开风纪扣,摘下大盖帽,扇着满脸的汗。赵鲮掏出手绢,坐过来,抬手给童锤轻轻地擦着汗。童锤两道浓眉像箭一样,直插入鬓。冷峻、威武,凸显出快刀斩乱麻的个性风格。黑白分明的两只眼睛,好像揉不进半点沙子。赵鲮想,在这样圣洁如上帝一样的目光下,我向他隐瞒任何东西,都是一种对我们俩爱情的亵渎,也是对他人格的侮辱。最简单的解释,就是对自己老爷们的不信任、对哥们儿得不够意思!
  想到这里,赵鲮抓起童锤的手:“算了,我告诉你吧!”
  “你别太为难了,不说我也信得着你。”
  赵鲮白了一眼:“哼,你要信不着我还好了呢。那……那你得先亲我一下。”
  “这、这大白天的?你?”童锤向四处望了望。
  “怕啥的?咱俩也不是搞破鞋?”
  “你看你?好、好!我亲、我亲。”童锤知道,动作慢了,她还不知道能说出啥来呢?就把帽子挂在桥栏上,双手捧着赵鲮的脸,亲了一下。赵鲮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童锤又亲了一下,赵鲮又要摇头。
  这时,有一个中年人戴个草帽,骑着自行车从桥上路过。车衣架后,还绑着一大捆草。由于光顾看着桥头上这一男一女亲吻,一不留神,车把一拐,自行车就直奔赵鲮而来。
  童锤听着动静不好,就急忙拉着赵鲮站了起来。赵鲮刚站起来,自行车的前轮就撞进她的两腿之间。
  中年人慌忙两脚触地、停住车子,连忙道着歉说“对不准、对不准!”本来他想说“对不起!”可由于着急忙乱,便说成了“对不准!”
  赵鲮气得一下跳了起来:“你还想咋对准哪?都骑我裤裆上来啦?”
  童锤一听,这叫啥话呀?直想笑,可还担心赵鲮受伤。就问赵鲮:“你、你没事吧?”
  “事儿是没事儿!就是他这话,说得气人!”
  中年人惶恐的手足无措,车后的草捆掉了下来。他抬腿下了车子,直作揖。再也不敢说话了,唯恐再说出点毛病来。
  童锤一看这中年人,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上前帮助他把草捆绑在衣架上,说:“以后骑车子注意点,哪有往人身上骑的?”
  中年人连忙点着头、唯唯诺诺地说:“一定注意、一定注意!”中年人一看这警察小伙挺和善,便放下心来说:“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往这大妹子身上骑,我就是光顾这看你们俩近便了,就……”
  “行啦,以后这事儿少看,走吧!”童锤挥了挥手。
  “行行!以后这事儿我再也不看了,我就是看,也当没看见一样!”说罢,骑上车子,“走啦,兄弟、大妹子,对不住啦!”差点又说出“对不准”来。
  望着中年人远去的背影,童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你笑!死锤子、乱锤子!”赵鲮挥起拳头打起童锤来。
  “对不准、对不准!我不笑啦!”
  “啊?你也对不准?”赵鲮扬起拳头,晃了晃,仔细一想,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又相依着坐在桥头上,赵鲮说:“我是在奈何桥上看到幽幽的,她一见着我,就笑了一下。真没法,你说抓她不抓她?抓她,还没到时候;不抓她,难道还放了她?最主要的,是我心里有病。我总觉得,幽幽虽然是个凶恶的黑道杀手,身上一定有很多血债。可我不知怎么的,就是恨不起来她。好像她是我一个偷了东西被赶出家门的姐姐。无依无靠的四处漂泊,和一些社会渣滓混在一起,浪迹天涯。”
  赵鲮把童锤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端详着,喃喃地说着,好像是述说着家里的烦心琐事。
  “特别是在稍呼营滴水洞,她没向我们开枪。在送她去往大寺的山间小路上,我俩说了一些只有亲姐妹才能说的话。我很担心,在开洞取宝的关键时刻,我能不能对她下手开枪!可是她却说了,”
  “她说什么?”童锤知道,赵鲮虽然性如烈火。可潜意识中的情愫蔓结,特别悠长而且脆弱。这是会耽误事的,致命的后果,就是是非不分。可我既然摊上了这个媳妇,我就得认。决不能强拧瓜秧,只能慢慢引导劝解。
  “她说,只能我对不起她,她绝不能对不起我。关键时刻她可以为我去死,到时候,让我千万别下不了狠心!”
  “如果这是她的真心话,那她倒真挺够意思。”真想不到,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童锤说完就有点后悔。
  赵鲮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啊?你也有这样的看法?”
  “不不,我看你还是要冷静地处理好和她的关系。”童锤想,我可不能惯着她这个脾气。
  赵鲮叹了一口气:“唉,摊上这个冤家,真没法。”
  “可你们咋又跑到败柳坡去啦?”
  “是这么回事儿,”赵鲮放下童锤的手说:“我本来是想到万佛堂来找你的,好几天没见着了,想看看你。没想到,刚要过奈何桥,就见到了幽幽。她在奈何桥上看见了我后,就对我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到山下的败柳坡等我。就这样,我就去了败柳坡。一进到沟里,幽幽就说,让我八月初一的前两天,千万不要到万佛堂来。她说,按着他们的规矩,她不应该告诉我。可按着姐妹的情分,杀了她,她也得告诉我。我说:谢谢大姐的情分,可我一定得来。她不吱声了,一会儿,她说她是个冷血动物,可她忽然抹起眼泪来。然后,掉头就走。可没走几步,就站住了,回头对我说:你要实在不要命的话,我也管不了。不过、不过,要注意穿李宁牌旅游鞋的人。说完,她就走了。
  赵鲮靠在童锤的肩上:“她的这些话,把我脑子整得乱嘈嘈的。不告诉你们吧?这可是大是大非的事儿。我赵鲮就是再不懂事儿,这点儿弯儿还抹开了。可告诉你们吧?我赵鲮也太不够意思啦?人家幽幽拿出一片血心对待我,我这不把她出卖了吗?你说说,锤子,这都……都难死我啦!”赵鲮流着泪哽咽起来。
  “不哭、不哭,”童锤用手臂揽过赵鲮,像哄着小妹妹一样地拍起来。想了想,这个机会不能错过,我得好好劝说劝说她。就说:
  “赵鲮啊,这可是十万火急的消息啊!它比咱俩的命都重要。人早晚都得死,可得死的值!如果案犯要提前把洞炸开,把宝藏取走,你还知道这个信儿,可还没说出来。你就死一千次、死一万次,你的这个罪过,也不可饶恕哇!
  义,分大义、小义。开洞取宝这是国家民族大义,你和幽幽的姐妹情分,那是私人一己小义。事有轻重缓急,情有大小多少。你把这件事儿告诉了我,你就做对了、做得太对了。同时,它也使我们看到了问题的另外一个方面,就是说,案犯也是人,是人,都有人性的一面。我们就有责任,在关键的后拉他们一把,回归他们性本善的一面。我说的这些,看来好像都是大道理,可都是大实话,没有一点教训人的意思。赵鲮,你说呢?”
  “幽幽能拉过来吗?”赵鲮抬起头来,眼泪婆娑地望着童锤。
  “很难,但可以争取。因为我有根据。”
  “啥根据?”
  “根据是,幽幽和我媳妇好!”
  “你臭美!”赵鲮笑着用手掐起童锤来。
  
  “别闹了,快回山上去!”童锤边系着风纪扣、边分析着说:“看来案犯要提前行动,万佛堂的内线也一定要有动作。说不定,现在就开始做上手脚了。”童锤戴上赵鲮递过来的帽子说:“肖平、胡小曼掌握的线索很重要,赶快上去把情况摸清了,晚上就回局汇报。”望着赵鲮火辣辣的眼睛,翕动着的嘴唇,“我不是木头,啥我不懂的?可这大事耽误不得!近便的机会不有的是吗?过完八月初一,我天天和你近便,而且……而且,对准了和你近便!”童锤说罢,就向山上跑去。
  “流氓!”赵鲮叫喊着向山上追去。
  抄近道儿绕过黑牛石,从东山嘴儿上来,跳过院墙,二人就进入了万佛堂的东跨院。
  夕阳西下,依山傍水的万佛堂,燃烧在一片金黄色的晚霞里。大东山像一只巨大的手臂,把古老的万佛堂紧紧地搂在怀中。刀劈斧剁的石壁下,是一半碧影沉沉、一半波光粼粼的大凌河水。
  东跨院静静的,这个庭院是武僧们练功夫用的场所。靠墙的棚架下,陈放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铺在地上青砖,有的棱角已经磨圆,有的已被踩裂。
  岳华给童锤打过手机后,就焦急地等在东跨院。二人一翻过院墙,还没站稳,岳华就急急跑过来,对童锤说:“常顺年到尚姑堂去了,说是那儿有情况。无休被两个鬼鬼祟祟的陌生人约到后沟去了。我怕惊动他们,就没敢过去。”
  无休是东区石窟的执事,与万佛堂主持方丈无念大师,是同一辈分。年老多病,住在上院的寮房里养病清修,不常主事。一般大小事由,都是西区的执事无烦师弟,统一张罗。
  无休涉嫌是万佛堂的案犯内线,是胡小曼首先提出来的。
  胡小曼和尚姑堂的尼姑小千要好。一次,大千和小千到万佛堂来上香。私下里,小千对胡小曼说:你们这儿的无休病病殃殃地不干事儿,可最近,我看见他到我们尚姑堂老房子去两回啦,鬼鬼祟祟的和几个生人接触。我看不是好事儿。
  胡小曼就留了心眼儿,悄悄地注意起无休来。果然,她发现无休有问题。平时弯着腰、咳咳嗽嗽的、弱不经风的样子。可是,有一次他夜晚去了后山。胡小曼悄悄地跟踪下去,一看,他下山的速度惊人,晃了几下,就不见了人影。胡小曼就把这情况告诉了肖平和常顺年,可常顺年不信。常顺年说无休来这里十年了,从来没出过任何差错。是不是天黑眼花,胡小曼看错人啦?但常顺年还是把无休的问题汇报给了赵玉虎。
  赵玉虎和沙敏童、水蒙、锤商量后,决定一方面是迅速对无休的背景进行调查,另一方面是加紧对无休的秘密监控。
  听完岳华的汇报,童锤低头思索一下,说:“我马上去后沟,你俩赶快去找无烦,不用和他说别的,就让他假装去后沟采药,打掩护、接应我。你俩可不要到后沟去,听见没有?”童锤特意盯了一眼赵鲮。
  “哼,一到关键时刻就把我扔了!一到关键时刻就把我扔了!”
  没等赵鲮嘟囔完,童锤已越墙而出。
  无烦是个好开玩笑的老和尚,瘦瘦的、高高的。八十多岁的时候,又长出一口白牙来。挺大岁数了,跟小孩儿似的,成天和他的徒子、徒孙们嘻嘻哈哈地混闹。说话也没有出家人的样儿,不管荤的、素的张口就来。可武功高强,在达摩拳的基础上,他又自创了坐佛拳和卧佛拳。文革时期,两队红卫兵要砸魏碑,他坐在魏碑前,四五十个红卫兵,对他轮番棍棒交加,可棍棒纷纷飞走,还自伤了不少红卫兵,可就是到不了魏碑的跟前。他轻功过人,在千手观音洞前的绝壁上,他能用“鹞子翻身”的绝技,从东面的石窟翻越进西面的石窟里。东西区二三十个武僧,到现在也无一人能够飞越过这东西两个洞口。
  岳华和赵鲮找到无烦,拿着药篓,在东跨院把事情一说,他沉吟了一下,看着岳华说:“是不是跟我方丈师兄说一下?”
  “行啦,哪还有工夫啊?你咋这么啰嗦呢?再啰嗦会儿,就耽误大事儿啦?”赵鲮焦躁起来。
  “好吧!事急从权,我马上就去!”无烦背上岳华递过来的药篓,扭头看了下赵鲮:“这位女施主,最好能找孙二娘做老婆婆。”说罢,倏地飞上墙头。蹲在墙头上,冲赵鲮作了个鬼脸:“两棍子就把你打趴下!”
  “你这个没规矩的老和尚!”赵鲮一跺脚,追了上去。
  岳华连忙拉上前住赵鲮。
  墙外传来无烦捏着嗓子做出的尖笑声。
  童锤辗转来到后沟,后沟密密地覆盖在一片浓郁的刺槐林中。
  后沟有一个天然的石洞,洞口的石头上,坐着一个穿着老头衫的小个子。小个子抽着烟,四下张望着。
  童锤记得肖平和胡小曼和他说过,好像净名师太就死在这个山洞里。山洞不大,里面传出细微的说话声。
  趁小个子不注意,童锤捡起一块石头,向小个子身后的刺槐林中扔去。
  小个子站起来,向洞内打了个手势,拔出手枪,蹑手蹑脚地向刺槐林摸去。
  童锤连忙闪身来到洞口外,隐在一块石头后面的草丛中。
  无休探头探脑地从洞口走了出来,张望了一会儿,回头说:“以后别上这来。不告诉你到尚姑堂去吗?这里人多眼杂,刑警队的童锤在这蹲坑呢?”
  洞里的人说:“今天是特意把常顺年那个老杂毛调到尚姑堂,又眼看着童锤下山会情人去了,这才上你这儿来的。”
  无休回到洞里,问道:“炸药什么时候送来?”
  忽然,小个子从刺槐林里转了出来。童锤一看不好,只要小个子一走到洞口,便会立刻发现他。如果他要动手,便会被洞里的人发现。
  “你就把地方选好,别的你就不用问啦!”洞里的人说。
  “谁?”小个子厉声问道。
  “嘘……”洞内无了声息。
  “是我!他妈个臭×的,这菟丝子平时有的是,现在用着它啦,不知道都钻到哪个姑子×里去啦?”无烦骂骂咧咧地背着药篓,从刺槐林中转了出来。
  “哎?你是哪的?”无烦走过来,“我咋没见过你呢?方才我好像看见,你手里也拿把药起子?你也是来采药的?”
  “可不……这他妈的兔子是不好找!”小个子支吾着。
  趁着两人说话,童锤连忙退进身后的刺槐林中,并悄悄地向正用眼睛望着他的无烦,一挥手。
  无烦整了整肩上的药篓,斜了一眼小个子:“找鸡毛兔子啊?我看你也是俩丫头倒立。”
  小个子狐疑地问道:“啥意思?”
  “二×朝天!”
  “你咋骂人呢?”
  “这还不算厉害的呢?”
  “厉害的咋样?”
  “一刀五个口儿!”
  “啥意思?”
  “二×搭仨!”
  哈哈哈!无烦大笑着,背着药篓又向刺槐林中走去。
  小个子怔怔地站在洞口,伸着两个手指头,还在想着“二×搭仨”的含义,无休和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墨镜的人走出洞口。
  “还想啥呢?”无休看着小个子,嘲讽地说,“‘二×搭仨’,就是虎×的意思。你连这玩意都整不不明白,还站岗呢?”
  “采药的这个老和尚,天都快黑了,还上这儿来采药,怕是有点意思吧?”穿白衬衫的人阴恻恻地问道。
  “他能有啥意思?”无休漫不经心地说,“空有一身好功夫,行尸走肉一个。”
  三人说着话,慢慢走出山沟。
  为避免打草惊蛇,童锤没有继续跟踪。
  这个穿着白衬衫、戴着墨镜的人是谁呢?他怎么这样快就知道我下山会情人去了呢?对!这个人肯定就在这万佛堂的山上!或者这山上还有他们的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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