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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 蒙面黑衣夜探寺

作品名称:八只金眼      作者:辽西老戟      发布时间:2014-05-01 21:31:00      字数:5244

  九十八蒙面黑衣夜探寺
  “童队长坐呀,我这烟不好,来,将就着抽一颗。”大嘴儿拿出一盒“家园”,啪地拍死了一只飞到脖子上的蚊子。“这他妈的蚊子比蒙面人还邪乎!一条布丝儿都没缠就吸血!”
  简易房里一股劣质烟草的气味,几个民工拘束地坐在地铺上,怔怔地看着童锤。童锤坐在一条做活用的长凳上,接过了烟。
  “你那烟往哪摆?来我这个软包小‘红河’吧。”刀条脸从墙上的挎包里翻出一盒烟来,撕开封口,抽出一颗来,递给童锤,把家园换了过来。
  “好啊!你个刀条脸,好烟你藏起来,竟留着给领导打溜须!”大嘴儿上来就抢。刀条脸躲闪着:“干啥干啥?你这人咋这样呢?别抢!给你、我给你不行吗?”大嘴儿松开手,刀条脸拿出烟一亮:“告诉你们,借童队长的光,一人一颗!”
  童锤心想,在刑警队,起码是十二元一盒的“人民大会堂”,可在这些民工的眼里,四块五的小“红河”,就成了软包的大“中华”了。
  童锤本不太爱吸烟,只有在分析案情和写材料时,还有在场面上表示派头时,吸上一两颗。可这时候、在这种情势下,就是民工卷的旱烟,他也得抽两颗。
  “大家别这么拘束,随便点,要不的话,我就走了?”童锤吸了口烟,很随便地说着。烟头上出现一个黑黑的结子,不透气,假烟。
  “我说童队长,你们在房后和谁打起来了?”
  “谁他妈这么歹毒,敢放毒针害人?”
  “我操他妈的!我那只黄狗就是这种毒针药死的!”
  “照说炟林师傅的功夫不弱,你们那个姑娘也差不哪去呀?可他们是哪路神仙、这么大本事?把人打成这样?”
  民工们放松下来,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童锤没少挨师傅赵玉虎的批评,就是他忽视群众提供线索的信度、作用和不相信老百姓的破案潜力、能力。可当他看到肖平、胡小曼这些日子里,在参与案件的侦破中所作出的出色贡献,特别是令他震惊的是胡风来和龚青子这两个他最难以信任的人,从胡姬处长高度赞誉的夸奖中得知,他们竟能从苏俄外蒙冒着生命危险,把羊皮吊沉抢回来时,他才从心里感到,生姜还是老的辣,师傅说得没有差。没有群众,我们是瞎子、聋子、瘸子;没有群众,我们是光杆司令、孤家寡人;没有群众,我们只是小打小闹的私人侦探社。
  想到这里,童锤感激地说:“我先谢谢大家,今天夜里能冒着生命危险出来救人。没有你们帮忙,我和月华就顾前不顾后,那损失可就大了。”
  “太客气啦!童队长,你外道啦!”大嘴儿说:“我们虽都是大老粗,没啥文化,可熊人、欺负人不行!”
  “特别是像炟林师傅这样老实半辈子、仗义半辈子的人,谁要再欺负他、收拾他,我就是他妈豁出命来也跟他整!”
  “对!跟他整!”众人附和着。
  童锤向大嘴儿一伸手说:“把你那个‘家园’给我一颗,这小‘红河’,我抽着没劲儿。”连呛嗓子带燎舌头,这盒小“红河”已经假到了一定水准,童锤忍无可忍,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大嘴儿得意地瞟了刀条脸一眼,忙递过了一颗,啪地打着了打火机。
  “可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黑道杀手,咱们拖家带口的都挺不容易的。”童锤吸了一口“家园”,扑地一口喷了出来。这烟不奔嗓子走,从鼻子直窜脑门儿,眼泪先出来了!
  “你那叫什么鸡巴眼哪?把队长都呛哭啦?”刀条脸幸灾乐祸地向大嘴儿问道。大嘴儿惶恐着慢慢地捶着童锤的后背,觉得好像犯了性质十分严重的错误。
  “来吧,队长,还是我给你卷一支老旱烟吧。”年纪大的民工十分神速地一撒烟末,一卷,一拧,没等童锤咳嗽完,一只漂亮的烟卷递到了他的面前。
  啪!刀条脸的打火机把烟点着了,众民工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童锤慢慢地吸了一口烟,眼睛都盯在了他的嘴上。童锤把烟吸进肚里,慢慢地把烟从嘴里和鼻孔里徐徐地喷吐出来,说了声:“过瘾!”
  “唉呀。”众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那神情比自己抽了一颗大中华还过瘾。
  “说到哪啦?对,他们可都是黑道上的人哪?”童锤回忆着说。
  刀条脸一拍胸脯:“黑道上的人也怕不要命的!我他妈烂命一条,狗×没有!黑手党他也得绕着走!”
  年纪大的民工说:“童队长,要说有家有口,谁没有啊?你们警察成天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沿子上吗?爹妈不成天掂着吗?你们的命不比我们还金贵吗?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穷死、饿死、累死,咋样都是死,可叫爷们、是汉子,就是不能跪着死!”
  大嘴儿一拍大腿:“对!就是这话!不然的话,对不起祖宗不说,就是儿子闺女跟着你也一辈子都太不起头来!”
  这就是他们的是非观!是和不是,何等分明!
  年纪大的民工说:“可话又说回来了,山沟里的庄稼人谁也不愿意惹事生非,谁不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可真要是谁骑在咱脖颈上拉屎、往咱嘴里撒尿,那没二话,一条命够啦!”
  接着,年纪大的民工就向童锤讲起了刀条脸的经历。
  刀条脸三年前在沈阳一家工厂打工,老板仗着黑道上有一把子人,动不动就对工人非打即骂。一到开工钱的时候,就想法找茬克扣工人工资。老板已经欠了刀条脸五千多元的工资,已经想出各种方法、使出各种手段刁难、侮辱、甚至打骂刀条脸,只要他一反抗,就借机克扣他的五千块钱。可刀条脸就是不反抗,用逆来顺受、忍气吞声来对付老板的兽行
  一天,刀条脸的老父亲来看他。把他叫到车间外面,说他妈病严重了,让他支出俩钱来付药费。这时正赶上老板过来,老板瞪着眼睛不由分说、上来就给刀条脸一个嘴巴,骂道:“我操你妈的!上班时间,你和外人打什么唠?”
  刀条脸的老父亲刚要解释说:“我不是外人,我是他……”
  “你是他妈个×呀?”老板一拳打在刀条脸父亲的胸口上,他父亲一下就栽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了。刀条脸忍受多日的火气,腾地一下涌上脑门。上去抓住老板兜头就是一拳,顿时老板一声惨叫,捂着脸滚倒在地上。工人们闻讯赶了出来,急忙拉住还要动手的刀条脸,说,别打了,快看看你爸咋地啦?
  还没等大家用推车子把刀条脸父亲送出工厂大门,老板就带着几个彪形大汉,从外面冲了进来。
  “就是他!”老板指着刀条脸,咬牙切齿骂道:“我操他妈的!打!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刀条脸从车子上拿下一根支车子用的木棍,几下就窜进人群,照着老板的脑袋上去就是一下子,老板一捂脑袋,刀条脸又是一下子,老板倒在地上,刀条脸的棍子就象雨点似的轮了起来。
  “打!打死他!”
  “操他妈的!不活啦!打!”
  工人们放下推车子,扑了上来。
  几个彪形大汉早已被刀条脸的棍子,吓得魂飞魄外,一时惊呆在那里。这时见工人们红着眼睛扑了上来,顿时抱头鼠窜,比兔子跑得都快。
  刀条脸把父亲送到医院,就到公安局去自首。
  老板当场死亡。
  老板的家属亲戚们拍手称快,认为这是为民除害,也给他们去掉了一个“大灾星”、“大恶魔”。纷纷表示对刀条脸不予追究,还到医院探望了他父亲,送去了不少水果和罐头。
  老板的妻子为工人们如数发放了工资和欠款。
  刀条脸被判了两年徒刑,监外执行。
  “讲啥呢?这么热闹啊?”岳华肩上缠着白色绷带,笑着走了进来。
  “好了咋的?大姐?”大嘴儿惊讶地问。
  “别下地呀!在炕上多躺会儿啊!”年纪大的民工担心地说。
  炟林拿来个蒲团,放在地上,让岳华坐了下来。
  “没想到,郭八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刀条脸站了起来,“郭八!哪去啦?”
  “来啦!”郭八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
  大家噼哩啪啦地鼓起掌来。这一下,郭八还不知道先迈那只脚啦。
  “怨不得你敢吹牛×!钉耙挠痒痒——还真是把硬手!”刀条脸一把把郭八拉过来,按在地铺上,“来!抽颗烟吧!慰劳、慰劳你!”
  “谢谢。我说刀条脸,我听说过你的事儿。杀了人,只判了个二年徒刑,还监外执行,你够便宜的了。”郭八像是和老熟人似的拉起话来。
  “行啦,我那是马尾栓豆腐——提不起来。还是说说你这个兽医咋给人治病的吧。”刀条脸给郭八点着了烟。
  “别提啦,都吓死我啦!今天是多亏了师傅的药好。”郭八心有余悸地说:“我干了二十年兽医,像炟林师傅这样的消炎止血的特效药,我还是第一回看到。”郭把从兜里掏出一包药,指点着说:“这叫‘古风七厘散’所含的有效成分是血竭、红花、儿茶、乳香、没药、朱砂、麝香,是现在市面上绝迹、绝顶的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特效药。
  方才我拔下毒针的时候,担心就是流血和发炎。可一打开伤口,我突然发现,岳华肩胛上中的三根毒针是一种剧毒毒药浸制的毒针,特点是中毒部位不出现常见的紫色血,而渗出白色粘液。只要这粘液一凝固,变成白粉掉下来,中毒者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阎王爷摆手——没治了。这种毒素叫肉毒素,全称为‘治疗用A型肉毒毒素’,是由致命的肉毒杆菌分泌出来的细菌内毒素,有剧毒。目前流行于美国、日本、南韩、新加坡的美容院,用它来消除脸上的皱纹,国内根本没有。
  我这一看,完了,这不操狗了吗?刚吹完牛×,丢人现眼不说,整不好这不要出人命吗?而且是个警察!本来我这身上就不利索,派出所都有我的前科案底。这回再治死个警察,我这不是屁眼上拔火罐,——没事儿找事儿吗?
  可这时候,炟林师傅不慌不忙的把这古风七厘散,往伤口上一撒。那些就要凝固的白色粘液,就手变成紫色血水,干巴成痂子,一把拉就掉了下来。岳华姑娘就醒了,问童队长上哪去了。我的妈!我的天爷!这可没事儿了!我就问她,你迷糊不?她说不迷糊。我问她,你恶心不?她说不恶心。我说,小警察姑奶奶,你可救了我的命啦!她纳闷儿地说,你和师傅给我治病,咋还说我救了你的命啦?我说,姑奶奶,咱啥话也别说了,我得赶快到工棚子里告诉童队长他们去,他们也惦着呢。炟林师傅给她缠上绷带后,她就像没事儿人似的也跟来了。
  各位老少爷们,你们看看,我这浑身上下都湿透啦!吓得我顺屁股沟淌汗哪?”
  哈哈哈!
  “我说郭八,你还算是个爷们!”大嘴儿竖起大拇指。
  “我都吓成这样了,咋还是爷们啊?”郭八苦笑着抽了口烟。
  “你没耗子掉面柜——翻白眼儿啊!”大嘴儿翻着白眼,作了个鬼脸。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郭八说;“就是翻白眼儿也没法子,谁都有这时候。我不是现在没事儿了说大话,你们打听、打听去,在三柱峰,骡马怪疾、牛羊绝症,劁猪骟驴,连给小狗子做结扎我都会,可给女警察、拔毒针,我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呀!”
  童锤看着郭八说:“不管咋说,你还是协助炟林师傅做了件好事儿,给你记上一功。这样吧,你在这儿先挤一宿,明天到公安就去一趟,把你知道得都说出来……”
  “我不去!就在这说,问啥说啥,我都告诉你们。上公安局和上饭店,可不是一回事儿啊?”郭八一脸惊慌。
  大家笑了起来。
  童锤站了起来:“那明天再说吧!”望了大家一眼:“太晚了,耽误大家睡觉了。明天大家还要起早干活,大家赶快休息吧!一会儿,麻烦大家把外面哪个尸首,安置个地方。谢谢大家啦!”
  “童队长,有事儿吱声。”刀条脸送出门外说:“咱不会啥武功、拳击,可要是说飞砖头,随叫随到!”
  “唉呦”郭八在屋里呻吟起来:“也不知哪个该大死的,用他妈砖头子把我肩膀子给打肿啦!”
  刀条脸掉头就钻进简易房。
  “哎呀!救命啊!刀条脸!法院咋没判你八十年哪?”
  哈哈哈!嘻嘻嘻!
  石洞里,炟林在炕毡上铺上了从黑皮柜里取出来的狗皮褥子,又拿出一套新行李,对岳华说:“一会儿我再烧下炕,你先对付着坐会儿。”
  “师傅,你别忙活了,我没事儿,一会儿我还得和队长上楼值班呢!”岳华不好意思地说。
  童锤往在炕上一坐:“来,都坐下,我们分析下情况。”
  岳华脱鞋上了炕里,炟林坐在了石礅上。
  “院里的尸首和在房后和我们动手的蒙面人,是什么来路?你们说说看。”童锤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两个人问。
  岳华说:“房前、房后两伙人可能互不认识,但我看主谋是一个。”
  “师傅你说呢?”童锤想到,通过这场事儿,炟林很可能要说出点什么。
  “武功招式不是中原套路,消音手枪和肉毒素针,更是当地一般绑匪没有的。他们让郭八来,只是因为郭八参加过抢劫金佛的行动,了解这里的地形和环境。深层的内情和主谋的情况,我想,他一点也不知道。外面尸首的长相,和中国人无异。如果是日本人或韩国人的话,应该在中国呆的时间不短。因为,他们的中国话说得不错。”炟林思虑着说。
  “确切的结论,得等对尸首验明正身之后得出,但就目前情况看,初步分析为是南韩和国内的两伙人联手作案。房后那个瘦子蒙面人的身形,很像塔南胡同大瘦家的南韩房客,同时,我发现他们都和在金三角劫持胡小曼的那群黑衣人,武功招式相同。使用的大多数是忍术的飞行术、暗器和跆拳道的轮飞脚。特别是氰化钾自杀,是南韩忍者新近增添的一项律条。那还为什么说和国内黑道联手作案呢?”童锤说到这里,看了一下炟林,“因为只有十分熟悉八只金眼、羊皮吊沉和众文经的人,才能来宝林楼、才能来找炟林师傅。而且,他们的目标还有圣清宫的新文注。这是一伙有着国际背景的黑道组织。他们不断地在移花接木、偷梁换柱、声东击西、走马换将。可目的只有一个,寻找八只金眼,翻译出羊皮吊沉上的鲜卑文字,开洞夺宝。”
  “童队长,我不是不支持政府破案,我有难处啊!”炟林目光闪烁起来。
  童锤和月华没有吱声定定地看着炟林,知道,炟林要吐露真情了。
  “可从眼下情况看,我不说也不行了啊!众文经的确藏在宝林楼上。师兄炟然叮嘱我一天也不要离开宝林楼,目的就是要我保护好金佛、金眼和众文经。可这些天来,金佛、金眼我都没保护住,就剩下一本秘笈啦。可这本秘笈,师兄也没告诉我藏在哪,就说是在宝林楼上。我也多次寻找过,可一点踪迹也没发现。”
  “扑通!”
  “妈呀!”
  突然,外面有人喊起来:“蒙面人向西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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