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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章节:炒米把酒述前缘

作品名称:八只金眼      作者:辽西老戟      发布时间:2014-04-17 23:02:04      字数:4656

  马车旁的崔五笑嘻嘻地问道:“干啥呀?”
  空灵摸着怀里,怒道“拿回来!”
  “你还拿破尺打我不啦?”崔五骑在马上得意洋洋地说。
  空灵无奈地说:“不拿短尺打啦,”蓦地掣出长尺,眼睛一瞪,“我让你尝……”
  崔五忙说:“不尝、不尝!我还给你!”马身一转,手一张,嗖地把金蛋扔了过去。
  “幻影神贼,恶习难改!你等着你的!”空灵扬手接过金蛋,凶巴巴说着,一带缰绳:“我们走!”
  “回见!”树影下,崔五笑嘻嘻地喊道。
  “回见!”尹雀儿看着二人这一幕玩笑,觉得凡哥的朋友也太有意思啦。
  群侠挥手,分道扬镳,背景是垛口上的熊熊烈焰,满天火光。
  肖良弼话语一停,看着听得入了神的几个年轻人,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杯,“讲完了。”
  “还没讲完哪!”陈婉双手抱膝,侧脸说道:“尹雀儿回到义州城和肖凡结婚了吗?加黛咋处理的?”
  “肖老师,崔五、伊尔娅还有旦旦,他们去了野狼谷咋样啦?没遇到狼吗?”马子林手托着下巴问。
  胡凤来坐在沙发上,伸手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说:“看你俩问这玩意儿问的?一点着刀儿的东西都没有!”
  “你着刀儿,你问哪!”马子林顶上一句,看了一眼陈婉。陈婉悄悄竖起大拇指,一晃,媚笑。马子林得意。
  “对!那我就提点着刀儿的。我说肖老师,那个坨坨总兵发现他手里的羊皮吊沉是赝品了吗?空灵和霸王的羊皮吊沉交给谁了?现在有下落吗?”
  肖良弼看了看坐在马子林身边低头不语的肖平,“还有什么问题?”
  马子林用胳膊肘碰了下肖平,“该你啦!死人!”
  肖平抬起头来,望了望大家,说:“睡觉吧。”
  “唉呀,憋了半天还是睡觉,看你整那玩意儿整的的,没劲!”陈婉晦气地说。
  马子林撇了撇嘴,“哼,小和尚找经书——没咒儿念了,墙上贴驴皮——不像个话(画)!”
  胡凤来转了下黑豆眼,对肖平说道,“妹……”话一出口,忙看了下肖良弼,没敢说出妹夫两个字,改口说道,“没、没听你说起过这些事儿呀?那这些事儿的下落,你都知道啦?”
  “不知道。”肖平站起来,“能说的,老爸都已经说完了;不能说的,那就是让咱们接着去干的。好啦,明天是一场硬仗,大家都赶快睡觉吧!”
  “还是儿子疼爹啊,睡觉吧!”陈婉站起来,“肖老师,再见!”
  “再见!”
  月亮湖的早晨清爽极了,肖平和胡风来走出宾馆的玻璃门,站在大理石台阶上,伸展着手臂、扭动着腰肢,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空气好像下完雨、过滤了似的。一吸进去,肚里这个好受、心里这个痛快!”胡风来翕动着鼻子,打了个喷嚏,“看咱义县那空气,一到早上、晚上,满街筒子都他妈煤烟子味儿!”
  “这儿好,你搬这儿来呀?”肖平做着伸展运动。
  “我可不搬这儿来,再破也是家。羊下水汤和水豆腐,我还没喝够呢?”
  一辆沃尔沃开了过来,车窗一开,乌木汗招着手:“快上车!”
  坐进车里,肖平说:“一个早饭,随便在宾馆里吃点就算了。你还来麻麻烦烦的干啥?”
  乌木汗开着车说:“来到草原上,第一顿饭,礼应在我家蒙古包里吃。没法子,你们这里的朋友都安排好了,可第二顿再让过去,这要传出去,我这做东道主的朋友可就太没面子啦!”
  “蒙古人是热情,草原上的人是豪爽。最好晚上再喝一顿,那就更热情豪爽啦!”胡凤来很实惠,一般情况下,表扬人都是有条件的。
  “没问题!”
  沃尔沃停在了一个蒙古包前。古梁和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早已站在蒙古包前迎候。
  “这是我父亲。”乌木汗指着老人说,一转身介绍说“爸,这是肖平和胡凤来。”
  “大叔您好!”肖平和胡凤来上前鞠躬一礼。
  “肖平?”老人眼光一亮,惊异地拉过肖平的手,“义县化石馆的肖平?”
  “是啊!大叔您认识我?”肖平也很惊异。
  “我不认识你。”老人说。
  乌木汗站在门口的木板台阶上,催促道:“快进来吧,不认识不怕,吃完饭就认识啦!”
  胡凤来心想,这个好头儿可真怪,不认识还能叫出名来。
  蒙古包里陈设很简单,但很精美讲究。地铺中央的羊毛毡上是一条猩红彩毯,从质地、款式和做工上看,属于高档类产品。彩毯上一张红木小饭桌,摆满了酥油麻花、炒米、奶片、奶条、奶豆腐、黄油。中间是一盘牛羊肉,一块奶豆腐、一坛狍子肉。四边是奶茶。桌边还有一个高脚锡壶,想必里面就是蒙古特产的马奶子酒了。
  肖平看着北面毡壁上,正中挂着一轴篆书条幅,上书“大漠蒙古”,字体苍劲古朴。肖平瞟了一眼胡凤来,“知道谁写的吗?”
  “崔连魁的钉耙条篆。”
  “钉耙条篆?”
  “柴禾耙子似的篆书。”
  “睛瞎说!”肖平回头拘谨你对老人笑了一下,“对不起,大叔,我是学鉴赏的,冒昧说几句,请您指教。”
  “别客气,说吧。”
  肖平走到条幅前,说,“四字不多,但线条萦纾圆润,笔力深厚刚劲。中宫紧收、外部舒展。可说是无垂不缩,骨力充盈。”
  “真是行家!听这话说的,我一句没听懂!”乌木汗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看篆书的真假品位,你说那玩意儿只是一方面。”胡凤来指着条幅说:“篆书讲究平稳流畅,那叫但求平正、勿求险绝。追求的是‘婉而通’你们看,这四个字如五指顺张,状似钉耙,可称的上:疏可走马,密不容针。这就是崔连魁钉耙篆书的特点,国内堪称一绝。”
  “好,好啊!”老人连连夸赞着说,“关东才俊多锦义,塞外文武半辽西。乌木汗的这两位朋友是大才、干才、栋梁之材啊!”
  乌木汗乐得嘴咧得像瓢似的,开心死了。这些年来,他好交好为,可能得到父亲如此赞誉的朋友,并不多。
  肖平也不由得暗暗佩服,胡凤来不愧是胡胖子的后代,对古董字画研究,真是有一套。本来自己是学这方面专业的,可还是没他玩得精。
  “大叔,这小学生的东西和这些药匣子是谁的?”胡凤来问。
  条幅下面是一张小小的写字台,上面放着一个小书架,里面歪歪斜斜的摆放着《英汉词典》、《哈里波特与魔法石》、《故事大王》,甚至还有一本《义县中小学生作文选》。横幅的左边是张很大的毡床,床头柜上放着一台29寸的彩电。右面是长长的一排草药柜,上面标记着各种草药的名字。
  “我告诉你吧,书本是他是孙子的,药柜是他的。乌木尔汗大叔是草原上的神医!”古梁在一旁介绍着。
  胡凤来心想,爷爷叫乌木尔汗,父亲叫乌木汗,儿子叫乌汗,原来这蒙古人都按着公倍数起名啊?可以后要有了孙子,那可叫啥呀?
  “来呀,开饭哪!大家都请坐,”乌木汗招呼着“今早是简单早餐,认认门儿。晚上把你们那些朋友都起来,那才是正餐。来来,快坐下吃吧。客套话咱留着晚上说。捡喜欢的吃,咱没啥多余的讲究,一切随意。”
  肖平挨着老人坐在地毯上,恭敬地问道:“大叔,您咋知道我的名字?”
  “我的孙子,乌汗,他认识你。前些日子,你去过三柱峰。”老人接过乌木汗递过来的奶茶,碰了下肖平的酒碗,“来,孩子们,咱们边吃边说。”
  “三柱峰?是啊,我是去过。乌汗?我不认识啊?没见过……”肖平努力回忆着。
  “在汽车上,你担着被诬告是窃贼的名声,给一个小孩儿还了钱。是有这回事吧?”
  “是啊!可后来钱找到了。”
  “对,那个小孩儿就是我的孙子,叫乌汗。”
  “不是啊?他说他叫武汉哪?啊!……”肖平一拍手,恍然大悟地说:“武汉,乌汗,是一个人!就是你孙子!哎呀我太认识啦!”
  “肖老弟,那就是我儿子!哈哈!真是有缘啊!来,咱喝酒!”乌木汗笑着说,“既然是朋友,我都把话说清楚了。乌汗他母亲患病去世后,我又娶了妻子住在赤峰。以前,父亲和我儿子都住在二连浩特的黑马山。太远,让他们去赤峰住吧,他们不去,我就把他们接到月亮湖厂子跟前来了。这也是硬逼着来的。”
  肖平吃着炒米,感到很香,就问:“大叔,这是大米炒的吗?咋这么香啊?”
  老人说,“不是大米。这炒米,是把糜子用水泡了以后,经过蒸、炒、碾,加工成的熟米粒。根据作法的不同,炒米又分为脆炒米和硬炒米。炒米容易储存,便于携带,吃法还简单,是我们牧民放牧时最愿意吃的食品。”
  胡凤来喝了一碗马奶酒后,吧嗒吧嗒嘴说:“我说大叔,这马奶酒可挺解渴,凉丝丝儿的,酸巴唧儿的、膻的哄儿的,还有点水果酒味儿。用啥酿的?”
  老人一笑:“没有你们汉人的白酒有劲儿,是吧?”老人端起了酒碗说:“因为它是用马奶酿成的一种饮料,不是六十度老白干儿。但它味道醇香,清凉解渴,是牧民款待贵宾的饮品。做法是:把鲜马奶装入生皮囊中,不时用木棍搅动,使马奶慢慢发酵变酸。当马奶变成清淡透明、味道酸辣时,就成了马奶酒。常饮马奶酒可以医治胃溃疡、肺结核不少疾病。”
  “大叔,乌汗又跑哪去啦?”古梁问。
  “嫌我不教他功夫,到太阳山白音喇嘛庙,找崔小儿去啦!”老人脸上充满了疼爱。
  “哼,我看他是找巴图去啦!”乌木汗气呼呼地说,“这孩子就是不听说,都是他爷惯的!”
  巴图?肖平和胡凤来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两位老弟,你们不知道。乌汗他母亲死得早,从小乌汗就跟我父亲在一起。我父亲的无影神功没传给我,却教给了乌汗。”说着,看了古梁一眼,“这件事儿我和任何人都没说过,连古梁也是第一次听我说。因为他今天是借了你们俩的光。”乌木汗喝一口酒,目光炽热地看着肖平胡凤来说:“昨天我一见着你俩就觉得投缘,方才,我父亲有着这样夸你俩。不管你俩咋想,我乌木汗以后就是你们的生死朋友。同时,我也知道你们这次来,就是要寻找羊皮吊沉的。而且是志在必得。所以,现在,当着你们的面,我把我家的事儿都可以告诉你们。虽然,这至今还是草原上的一个谜。”说着,乌木汗看了父亲一眼。
  “说吧,孩子,说不定冥冥之中,腾格里已经早早地做了安排,该到我们几代人了却心愿的时候了。”乌木尔汗老人放下手里的酒碗,闭上了眼睛,默默地祈祷着。
  肖平心里翻腾着,他预感到,一团巨大的迷雾将在这里撕开。无影神功,那不是神侠崔五的绝活吗?崔小儿是谁?白音喇嘛庙?离旦旦、格达、崔五的野狼谷有多远?巴图是谁?为什么那么多的人要抓他?
  “我的太爷就是当年闻名草原的霸王。”乌木汗刚一说完,胡凤来就“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我的天!”张着嘴、瞪着眼睛,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缓了半天,才出了一口气,看到肖平倒很镇静,觉得有点失态,就对乌木尔汗老人说:“谁说这酒没劲儿,老爷子,这一口好悬没噎死我?”
  老人笑了,“慢点喝,慢点喝。”看了乌木汗一眼,“你接着说吧。”
  “当年群英大闹宝乐水牢、火烧黑泡嘎查后,旦旦、格达、崔五前辈和伊尔娅姑奶奶去了野狼谷,就没有回来。空灵法师、尹雀儿女侠押着两个日本人,去了边里。霸王太爷领着众人就回到了月亮湖。消停很长一段时间后,总兵府不知怎么就知道了他们手中的羊皮吊沉是假的,到处搜查霸王太爷,要找回真的羊皮吊沉,霸王太爷便带着家人跑到了太阳山下的白音喇嘛庙。旦旦、格达、崔五闻知消息便来汇合。那时,伊尔娅姑奶奶已嫁给了旦旦前辈,霸王太爷便把半张羊皮吊沉和青木铜鱼交给了旦旦前辈。几年后,清廷垮台,霸王太爷便又带着家人回到了月亮湖。可我爷爷坚持要和崔五神侠学习无影神功,就没有回来。”乌木汗又喝了碗马奶子酒,接过胡凤来递过得香烟,吸了一口说:
  “时光荏苒,几十年过去,老人们纷纷作古,旦旦的后代巴图、崔五神侠的后代崔小儿,还和我父亲有着来往,可格达的后人就没有消息了。现在,巴图兄弟的处境危险,乌汗很可能就是和住在白音喇嘛庙的崔小儿,去野狼谷帮助巴图解围去了。然而,野狼谷进去容易出来难,这孩子多让人操心。唉,这些年来,我父亲和巴图、崔小就等着一个人。”
  肖平平静地说:“手持狗头金的人。”
  “对!”乌木汗说。
  肖平说:“我们没有带来狗头金。但我可以告诉你,尹雀儿就是我太奶。”
  “那么,肖凡、肖老大就是你的太爷了?”老人面容舒展开来,眼睛里充满着慈爱。“告诉你,孩子,那些老前辈们最想念、最佩服的就是肖老大。可惜,后来就一直没见着面。”老人端起酒碗来,“来,让我们这些后代们能够团聚,干一杯!”
  大家一饮而进。
  “这里也有我的份!”胡凤来转着黑豆眼说。
  “有你什么份?”古梁不解地问,“你也不是他们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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