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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节:胡小曼依理驳强词

作品名称:八只金眼      作者:辽西老戟      发布时间:2014-03-30 22:07:17      字数:4627

  李奇良心想,这一记有虚、有实的,特别是烙刻着政治印记的重磅炸弹,我叫你们在欣赏我才华横溢的论据推理中,人仰马翻,全军覆没!包台长我叫你下来台、胡小曼我叫你花容失色!说话之中,他看到阿豪、阿金面沉似水,宋萍忙着记录。宝幻手念佛珠,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胡小曼看着清虚石一声不响,吓傻了吧?包台长喘着粗气,不断地翻着小眼睛,我气死你!看来,最难斗的就是坐在包台正旁边的阎主任,慢慢地吸着烟、喝着水,眯缝着眼睛看着人,这老玩意儿是属于让人最害怕的那类人,这些年,我李奇良就常常败倒在这类人手下。
  包台长忽地站起来,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指李奇良:“你……!”李奇良迎着他的目光,得意地看着他。包台长猛地一扭头:“胡小曼!跟他整!”
  大家本来都气得够呛,可包台长这句话和他这个说话的神态,把大家都惹得笑了起来。阎主任笑着说,“有话说话,有理讲理,不要搞得这么紧张嘛。”
  “不是,这小子他妈巴子,说话恨人。”包台长也觉得有点过分,就笑着坐了下来。
  胡小曼静静地听着李奇良的讲话,忽然感到,幸亏是肖平时常逼着她钻研史料,不然就糟啦。肖平常对她说,离开翔实的史料作据,便无文可鉴、无物可赏。她真是听了肖平的话,这几年,着实在钻研史料上,下了血苦功夫。不然,今天这个脸可就丢大了。这不单是解说词没写好,丢我个人的面子。它涉及到万佛堂的名誉,万佛堂可跟我丢不起这个脸!至于李奇良说得这些内容,她倒不怕。这算啥呀?再来点高深的,也没问题。所以心态一直很平静。听到包台长这一声吼,她反而感到是个展示的机会。便笑着说:
  “李老师说了这多话,中心是涉及到对萧太后,这个历史人物的评价。评价,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分析,那就要看她功过得失、对生产力的影响程度。宋辽战争也和其他战争一样,都会严重地影响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这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是,我们要清醒地看到,澶渊结盟之后,宋辽各自罢兵。从此,宋辽双方进入了百余年相对稳定的和平发战阶段。萧太后在第二年,还令在双方边境开设榷场进行贸易,加强了经济、文化交流。河南濮阳的澶渊之盟,化干戈为玉帛,对于宋辽双方社会经济的稳定发展和人民生活的改善乃至民族融合都有积极意义。因此,这不能片面地说成是游牧民族向农耕民族的挑战。
  据《辽史?刑法志》记载:萧太后称制的统和年间,减刑法、平冤狱。南京,今北京及河北的易县、平州曾报告说监狱都空了。特别是统和六年,即公元988年以后,萧太后诏令举行全国范围内的科举考试。效仿中原王朝进行了一系列的政治、经济、文化改革。这样,加上萧太后以前东征高丽、西讨阻卜的赫赫战绩,使她的文治武功,对统一北中国、推动北方社会的经济发展,契丹社会生产力不断封建化的进程,起到了史学家公认的积极作用。
  但这决不能否认和抹煞,金沙滩头的血雨和三路北伐的腥风,使饿殍满地、哀鸿遍野,千里无鸡鸣这样一幅灾难性的战争画面。试想,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朱元璋和努尔哈赤,那一代帝王在改朝换代和兼并统一的战争中,不是在皑皑白骨之上,成就他们的一番霸业、一统王朝、一代江山!
  帝王的残酷使他们成为千古罪人,我们深恶痛绝;帝王的功绩名垂青史,我们谁也不能忘记。这就是评价!
  我们写解说词、作专题片,不是为帝王将相歌功颂德、树碑立传。见景生情,赌物明志。歌颂的是河山俊美,人民睿智、文化历史的源远流长!
  我想凭李老师的学识,不会看不出书生救秦娘,是在歌颂谁、赞扬谁吧?钻入故纸堆里,开现代人玩笑,不是我们今天在这配殿禅房里研究的实质性问题吧?“
  包台长这时已充分缓过劲来,哈哈一笑说:“咋样?我说李奇良?你要文的,咱有文的,要武的,咱有武的。就胡小曼方才说得这套玩意,你整出来了吗?败了吧?耗子掉面柜—你翻白眼了吧?我跟你说,要不是主编崔可发调省台去了,我和你们费这事干啥呀?今儿个要是崔可发在这儿,他可不能像胡小曼这么客气,就他那文才和嘴码子,准得整你个茄皮子色儿!”
  阿豪说:“别把传说搞得这么复杂,只要主体、主流是健康向上的,就满可以的了吗?”
  宋萍说:“我记得,是明朝中后期,在江南一带开始出现了‘机户出资,机工出力’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萌芽,并不是李老师说的是唐宋时期。李老师啊,你这一差不要紧,可就是六七百年啊!那么中国的近现代史就会重写。”
  李奇良尽管用扇子不断地扇着,可汗还是像小蛇似的从脑门上涔涔地流了下来。他只得掏出手绢,在脸上擦了起来。我的妈呀!这胡小曼是从哪学来的这么些东西?看她那样儿整得好像还没完全发挥出来哪!今天这是遇到对头啦。不行,好汉不吃眼前亏,好男不跟女斗。今天肯定是整不过他们了,得看风使舵。尤其那个阎主任,我看出来了,这老玩意儿不简单,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竟拿眼睛说话,他一直在控制着会场。他当过公安局长、法院院长,很明显,他这是端枪等着我哪。这帮玩意要顶不住时,他肯定得上,他要一上,准的整死我!
  李奇良想到这儿,用眼睛扫了一下阎主任。一看,阎主任也正用眼睛看着他。那眼睛分明是让他说话。说啥呀?认输吧!
  李奇良迎着阎主任的目光,笑了一下,说:
  “各位一席话,使我受益匪浅。尤其是小曼姑娘的讲话,字字珠玑,乃天籁之音。立论博大精深,推理严谨有据,结论自然精辟透彻。在下十分佩服。我表示一下,如果解说词的在措词方面,还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尽啥力了!这稿子就这么地了。”包台长终于心里落了体儿。阎主任递给他一枝烟,瞪了他一眼。包台长笑了一下,看着垂头丧气的李奇良说:“这么地吧,你把画面整漂亮了,就算你的一份贡献。三部一委组织的古景杯要夺来,就给你记一份功劳。不过,今天一看,你这小子不善,肚子里真还有点玩意儿。这样的话,也好,画面质量肯定能有点内涵。”
  副台长陶万里走了进来,有礼貌地向大家点了点头,说,“老包啊,咋样了?一会儿光线更强了。”
  包台长一挥手,“操家伙,干活儿!”带头走出了配殿。
  “古塔入寒云,
  昏鸦落山门。
  黄卷青灯听溪水,
  晨钟暮鼓伴瑶琴。
  这就是我们的广胜寺塔。广胜寺塔位于以县城内西南角,是辽宁省现今保存较为完好的辽代古塔之一。……”塔下响起宋萍甜美的画外音,在包台长的指挥下,陶万里、阿豪、阿金三台摄录机从不同角度,随着宋萍的解说,在广胜寺塔上不停地移动着。李奇量打开画夹,跟在包台长的屁股后面不停望着、画着,还假模假样地问着什么。
  寺院西面寝舍门槛上,坐着观望的二蛋,寝舍纱窗上,露出了一张鬼鬼祟祟的烂柿子脸。
  配殿前面的古井旁,阎主任和宝幻说着什么。胡小曼站在一旁,脸上泛着红晕,眼睛亮亮的,还沉浸在配殿辩论的兴奋中。胡小曼想,今天如果肖平也在,那该多好啊!让他也分享、分享我这份快乐。看来,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不知啥时候就能用上了。
  “小曼,”阎主任已察觉到小曼的脸色,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就说,“这样的场合,以前经过吗?”胡小曼觉得被阎主任看破了心思,不好意思起来。满脸通红地说:“没经过。在学校参加的都是辩论赛,事先都有现成的论题稿,不像今天这么紧张严肃。”
  宝幻微笑着说:“小曼施主不但学识渊博,而且思维机敏。特别是心宅仁厚,布慈心、有善缘。不挖苦、不斗狠,老衲很是钦服。”
  胡小曼笑着说:“师傅太夸奖我了。”
  阎主任吸了口烟说,“小曼,你可要知道,李奇良是服了吗?”看到胡小曼疑惑的神情,阎主任接着说,“他没服!他这种人不可能服。要说他有啥坏心,那他没有,他只是想借机炫耀下自己的才华。今天你的成功之处,在于始终把握着解说词主题来组织语言,而没有落入他事先设计的圈套里。”
  胡小曼想了一下,说“你是指资本主义萌芽的年代问题?”
  “对!”阎主任说,“他那是故意卖个破绽给你,把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萌芽的时间说成是唐宋时期,他能不知道吗?就凭他的学识功底,他非常清楚。可你一旦接着这个茬儿,和他纠缠下去,就势必会落入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萌芽年代的纷争。这样,你说得越有理,那么偏离主题就会越远。最后,你只能用上当受骗的感受来草草收场。这在诡辩术里,叫做节外生枝、偷换概念,使你误入歧途,他在一边看笑话。可你今天偏偏不接这个茬儿,始终盯住解说词的主题不放,客观地评价了萧太后,还一针见血地指出,钻故纸堆、开现代人的玩笑,不是今天讨论的实质性问题。这就太漂亮了!而这个茬儿,让宋萍从斜缝里杀出来,就更显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了。”
  胡小曼感到阎主任太精明了,这里的根根袢袢让他这么一分析,那么复杂的问题马上就变得清清楚楚。当时她只是凭直觉,感到萌芽年代问题不值一论,它不是我要表达的主要问题,如此而已。真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的说法。
  胡小曼腼腆的一笑说:“阎主任,我可没你说得那么邪乎。您看看,我说的还有啥疏漏没有?”
  阎主任说:“要说疏漏,就是对萧太后的评价,褒大于贬。应该看到,唐宋时期是我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北宋张择端的一幅清明上河图,可以看出当时中原地区的都市何等繁华,如果不是辽金夏和蒙古铁骑的侵入,资本主义上产关系的萌芽肯定会提前产生。萧太后无论在北中国的契丹社会封建化的进程中,起到的作用如何重要,但对全国而言那只是局部的。对社会生产力整体发展而言,毕竟存在着不可否认的延缓作用。怎么办?点到为止。毕竟咱们不是考证历史人物的评价问题,只要说到萧太后在统一北方社会稳定发展,做出过贡献就可以了。因为解说词的核心,是歌颂卖瓜书生勤劳果敢、情感至诚。只要把握住这个大的方向,对于萧太后以德报恩、修塔建寺善面人性的挖掘,也就不足为过了。”
  宝幻捻着佛插进话来:“小曼施主,我想你今天来小寺,不只是为了解说词而来吧?”
  “妈呀!我差点把大事儿给忘了!宝幻师傅,谢谢您。”胡小曼吐了下舌头,连忙把手里的凉帽戴上,向塔下走去。
  宝幻看着阎主任说,“阎主任,我和小曼施主到塔下看看情况,西面寝舍里的两位客人,想必你还不太熟悉吧?”说着用眼角溜了一下坐在门槛上东张西望的二蛋。
  阎主任笑了一下说,“方丈,我明白。你忙去吧!”阎主任心想,这老和尚,让我帮忙也不明说。昨晚上,赵玉虎就已和他打过招呼,说包主任太粗,怕整露了,让他给策应一下胡小曼的行动。多年的老搭档,当然是一点就透。
  包台长已带着人,到大雄宝殿和东西文圣、武圣殿、古井、山门摄录镜头。阎主任用手绢擦着汗走到西面的寝舍门口,二蛋忙地站了起来,说“师傅您是太热了吧?那到屋歇会儿?”
  “有凉水吗?这天头也热得不叫玩意儿了。”阎主任搭讪着走进屋里。
  寝舍一共五间房,三个屋。这几天,纪二狗子、二蛋和大螺住在南屋,金鲨和黑鲅住在北屋。中间一间是饭厅、洗漱间。
  阎主任一口喝下二蛋递过来的一碗凉水,擦了擦嘴。一扭头,看见了南屋门框伸出来的一张烂柿子脸。
  “这位是……”阎主任看了看纪二狗子,又看了看二蛋问。
  “这是我师傅,姓纪。师傅,这个老头儿来喝口水。”二蛋放下水碗说。
  纪二狗子一看这老头胖乎的,满面红光,肯定过去当过大官儿,就问,“老大爷您是……”
  “我姓阎,县人大的。他们拍专题片,非要给我拉来。说是我是义县老人儿,啥都知道。我知道啥呀?都老糊涂啦。不过是对义县这几个景点的情况,熟悉点而已。”阎主任用手轻轻地捶着后腰,作出一幅老态龙钟的样子。
  “那您快请进,到屋里歇会儿。二蛋,再端碗凉水来。”纪二狗子正愁情况不熟,还没法打听呢。
  在炕上一坐下,纪二狗子就戏谑地问,“我说阎大爷,我听说街头上流传这么一句话,说是‘四脚拉叉进人大,离了歪斜进政协’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唉,就别提啦!还有的人说,人大是‘七个常委八个牙’,干部老化到什么程度!”阎主任一脸苦瓜相。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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