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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节:碎石堆风澜迭起

作品名称:八只金眼      作者:辽西老戟      发布时间:2014-03-25 21:55:27      字数:4785

  张疤儿和马昌来到坑口上一看,侯平和两个帮手正与三、四个人浑打一气,已有两、三个人倒在了地上。
  “别打了,快走!”张疤儿喊了一声,一伙人跟着张疤儿就向北跑去。
  一辆摩托停在了西峰斜井的不远处,灯一灭,胡凤来向坑口走来。
  “大哥!在这呢!”肖平走了过来说,“快!何四哥他们在底下等着呢!”
  肖平和胡凤来下到掌子面,见到了迎上来的何老四和李双。肖平看到了何老四头上的血和李双脸上的伤,惊讶地问道:
  “四哥,你头上出血啦?李双你的脸!四哥!这是咋回事?”
  “小菜一碟,快干你们的活吧!”何老四回身,一指掌子面正中间的化石。
  “我来看看!”胡凤来端着红外线放大镜,围着化石端详起来。
  雪亮的灯光下,肖平已看到了化石正面的图像,他又随着胡凤来转到了侧面。他不由得惊叹刘福、贾老大的眼力。其实,从现有化石原貌上,只能看到前面化石上模糊的羽毛,和后面相连化石上的鸟尾。即使是鸟尾,如果不说出来也是很不好判断的。久病成医呀!挖化石的都成专家了。按羽毛看,这决不是像麻雀、杜鹃、黄鹂、鹦鹉类的小鸟;从尾巴上分析,这鸟已不是雏鸟……
  肖平正在观察思索着,忽然,胡凤来啪地拍了一下化石说:
  “他妈的!太悬了!老四啊,你们再晚来一步,那就操狗啦!你看…”
  “我说哎!你慢点,谁操狗啦?”何老四接过话来。胡凤来发觉话说得不太讲究,就抱歉地笑了一下,何老四也夹了下三角眼,笑了一下。胡凤来接着说:
  “看见锯口没?张疤儿想一锯从前、后俩鸟中间断开,那就完蛋操啦!一是单鸟没有双鸟化石值钱,二是后边这个鸟,如果是回头鸟。他这一锯下去,后边这个鸟的脑袋就没啦!”
  肖平转身来到后面鸟的头部处,一看,说道,“不是如果是回头鸟,而一定是回头鸟!你们看,按着后面这只鸟尾巴的比例,它的头部应该在前面那只鸟的翅膀前端,但从这块化石的断痕看,都已经到了翅膀的末尾了,可从上到下全是纯质的页岩。那就证明后面这只鸟,一定是一只或者向里回、或者向外回的回头鸟!”
  “好了好了!二位,鸟回头不回头的,你俩得回头了,赶快说,咋办?”何老四催促着。
  “张疤儿的家伙全,锛、凿、斧、锯、钻,都是电动的,刨光的、打磨的、切割的,一应俱全。我看这样吧!你们都回家睡觉去,留俩把门儿的,再给我弄点吃得来,一天一宿,保证完活儿!”胡凤来说着,就要接电锯插销。
  肖平说:“不行,这儿不安全。张疤或者别的人,随时都可能来找麻烦。大哥,你先把料投出来,咱们把它从这赶快拿走,送到西边省文管所的帐篷里去。哪里有科学院研究所的、国土资源厅的、有地质勘测队的、有地理考察队的、还有公安部门的,到那儿,你愿意咋整就咋整!你说呢?四哥!”
  “行!”何老四和胡凤来同时说道,电锯哇地一声就响了起来。肖平一挥手,何老四和李双就随他走出斜井,来到坑口上面。
  月儿姗姗走进云朵,微风习习扑进坑口。肖平作了个深呼吸,对何老四说,“我让裙子去了西边帐篷找人,她咋还没回来呀?”
  “那孩子是个没头的苍蝇,不知又撞到哪去了!”何老四说着,警觉地向四下望了望。
  “那我到西边看看去!”李双走出坑口,发现情况有异,刚想说话。
  哈哈哈哈!突然,坑口碎石堆上,传来张疤儿喋喋的笑声:“何老四!你可真有两下子!你还会装死人吓唬我,我他妈张疤儿是吃干饭的吗?”张疤儿站在碎石堆上,两边是侯平、马昌和一瘸一拐的大个子,坑口两边埋伏的人,都忽地站了起来。
  “我一上来就他妈知道,你是给我整事儿啊。这回整明白的了,你是想和李双、肖平、贾老大联手走私我的鸟化石!呸!你他妈也没打听打听,我他妈张疤是盗采、制假、走私化石三条道上的祖宗!想做这一条龙的买卖,你吱声啊?我可以给你五五分层!可你想拉杆子、撅棍子,另立山头,挖我墙角,一句话,不好使!今儿个是你先无情,别怪我无义!没法子,肖平老弟,你也跟着受点委屈。弟兄们!把他们都给我捆起来,下到北面竖井里去!”
  原来,张疤儿从坑口出来以后,就碰上了连滚带爬的大个子。大个子把一男一女飞石头、还有女的说是姓肖的情况,讲了以后,夜风一吹,张疤儿冷静一想,这里有问题啊。回想起来,电锯拍在脸上,不致死人啊!那何老四见人死了,几次三番的喊叫,可并不抓我,他要是抓我,就他那本事,我根本没招儿。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我跑啊!
  他们在山上埋伏人,女的姓肖,那是谁呢?侯平说,下午车上有个姓肖的,看样子是县里来的,说是收化石的。马昌说,细高大个,挺帅,就是有点儿二×,没偷钱,还给人当垫背的。
  肖平!张疤儿一想,那肯定是化石专卖店的肖平!啊!这回整明白了:何老四、肖平、李双、贾老大,产、供、销一条龙跟我整,他何老四,不见鬼子不挂弦儿,不见大的不下手。这回准是贾老大见了大货,他露出狐狸尾巴了。没门儿!
  于是,张疤儿把山坡上受伤的打手找到一起。悄悄地将斜井坑口何老四的人收拾了,就在碎石堆后埋伏了下来。
  “慢着!张疤儿,你说错了!我们和贾老大没丝毫关系!”肖平走到碎石堆下,朗声说道:
  “李双听到消息后,我们是来阻止你盗采化石的,并和西边省文管所、省资源厅取得联系。按国家刑法规定,像这样属于一级文物的双鸟化石,走私一件,就是死罪!张疤儿,你不要把乡亲们往死道上领!”
  张疤儿从碎石堆上下来,急忙走到肖平跟前说,“我说肖平,这没你的事儿!赶快一边去,别一会儿嘣上你一身血!还讲啥大道理呀!拿刑法唬谁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化石就是峰里人的饭碗!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理。咱谁也别理谁!弟兄们,给我上!”
  “慢着!”何老四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抽了口烟说:
  “我说张疤儿,在道上混,得凭本事吃饭、得讲究点儿规矩。我不想伤了峰里的自家弟兄,你划出道儿来。谁胜了,化石归谁;谁输了,他就走人。”
  实际上,肖平和何老四一走出坑口,就发现上面出了问题。首先是守护坑口的人一个不见了,碎石堆后面有抽烟的亮光。这都是何老四手下的人不可能有的事儿。肖平一做深呼吸,就发现坑口两面有动静。
  所以,两人心里都有准备。估计对付张疤儿这些人,还是没问题的。
  “何老四!你还别跟我扯这套!单打独斗,我们谁也整不过你,可好狗不如癞狗多,我们他妈的十多个人,还打不过你们三个人?弟兄们先扔石头,把他们都他妈的给我打到井里去,再拿烟薰懵他们!快!下手!”说完一挥手,向后一退。
  这里,张疤儿犯了三个错误。第一,他不应该从碎石堆上走下来。肖平首先向他们走来,目的是把张疤儿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以便让何老四见机行事。没想到,张疤儿竟然自动来到他的面前,等于送上门的猎物。第二,何老四过来以后,张疤儿应立即退回碎石堆上或抓住肖平做人质、做挡箭牌,可他没有,反而和他论起战法。第三,简化这一切不必要环节,开始就应向坑口暴下石雨。
  盗采、制假、走私,张疤儿是可能是个高手,可打架他绝对是个外行。可何老四是个内行。张疤儿刚想退身,何老四那容他动窝儿,大鹏展翅地一扑,张疤儿就像只小鸡儿似的被何老四抓在手中。
  “大家都别动手!张疤儿已在我们的手里!”肖平大声喊道。
  “还有马昌和侯平!”不知啥时候李双站在碎石堆上,一边膈肢窝底下下夹着一个脑袋。
  “还有一位小姑娘!咯咯咯!”
  夜空中,突然响起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一个女人夜叉般的笑声!
  随着笑声,李全和马昌、侯平从碎石堆上噗噜噜滚了下来。碎石堆上出现了三个人。准确点说,应该是四个人,因为,站在两个彪形大汉中间的那个女人手上,抓着一个嘴上已被透明胶布封上的小姑娘。这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去西边帐篷送信的何裙子!
  裙子十四岁,好胜心强。从山坡下来,心就想,我人不知、鬼不觉地,把北面那三个人给放倒了,只能是好事,不是坏事。那只是三块石头、一眨眼功夫的事儿,完了再去西边帐篷送信,啥事儿也耽误不了。
  想毕,裙子就急急忙忙地跑到峰北。一道拐弯的山脚下,果然有一辆卡车。她刚刚蹲在一棵树底下,想观察下动静,“谁!”站在卡车旁抽烟的两个人发现了她。她把早已预备好的两块石头,一扬手,扔了出去。两个人哎呀一声,倒在地上。
  这时从东面开来一辆轿车,吱地一声停在卡车旁。还没等裙子看清车上下来什么人,突然,树底下站起来一个瘦猴儿,忽地把她扑倒在地上。两人一起滚到大道上,裙子一脚就把那个瘦猴儿蹬飞了。还没等站起来,就被两个彪形大汉,用铁钎子似的大手把她架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一个女的走了过来。
  “唐姐!我们等你半天了!”瘦猴儿捂着肚子走过来,“也不知道从哪来个野丫头,上来就打!”
  “你才是野丫头呢!瘦得跟猴似的!”裙子一扬下巴,一低头,做了个鬼脸。
  “唐姐,你看!跟吃枪药了似的,我们根本就没惹她!”瘦猴说。
  “她是何老四的闺女!”坐在卡车旁的一个人,抱着大腿,咧了咧嘴说。
  “废话少说!货呢?”女人问。
  “在南面斜井里!可方才听那边有动静,好像出事儿了!”瘦猴儿答道。
  “看见南面来车了吗?”女人问。
  “没有!我寻思就是出事儿,也是峰里的人,想找点麻烦,要俩钱儿呗!”瘦猴说。
  “瘦猴儿带路!我们走!你俩留下。”女人指着坐在地上的两个人说。
  瘦猴儿一指裙子,“那,这丫头呢?”
  女人说,“带走!到时候兴许有用!”
  碎石堆上的场面,都被这女人看得一清二楚。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鹿死谁手?惟我唐秀!咯咯咯!”又是一阵让人撕肝裂肺的笑声:
  “英雄们!收手吧!因为我唐秀的神枪,不愿意在这石头堆上唱歌。张疤!你这个窝囊废,赶快从井里把货给我拿上来!这回可不是五五分啦,该三七分啦!唉!我说那个叫何老四的!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唐秀嗖地拔出手枪,手一甩,迅速地打了个飞轮,说,“我这枪,万一走了火儿,你这宝贝闺女可就没命啦!嗯?放手!放开张疤儿!你听见没?”
  “你把我闺女放开!”何老四推着张疤儿走向碎石堆。
  “站住!和我讲条件可以,那得完全地取决于我的心情好坏!”唐秀话没说完,裙子猛地向上一蹿,头部顶在了唐秀的下巴。唐秀丝毫没提防裙子这一手,扑通哗啦下子就倒了下去。几乎是同一时间,何老四身子一纵,空中迅速踢出连环脚。一个大汉中招,呀地一声被踢下石堆。另一个大汉,也被李双的一块飞石,打中脑门,扑通一下,向前扑下石堆。事出突兀,转瞬之间,形势徒变。
  可是,还没等肖平把裙子手上的绳子解开,张疤手下的打手们一阵飞蝗似的石头,就把何老四打下石堆。
  砰!唐秀向空中放了一枪,又出现在石堆上。“张疤儿!看见没有?关键时刻,还得是我给你派的这些弟兄。个个能征惯战、久经沙场!该出手时就出手!我说何老四,今天算你赶上了。我唐秀不论在那开的头三枪,都得有个说法。这第一枪,是我在辽西开的破空开斋枪,那么,这第二枪和第三枪?就是我给你们爷俩开的吃荤见血枪。没法子,下半辈子,你们爷俩就得一个没腿,一个没胳膊了,有道是相依为命吗!啊,”唐秀说完,端起枪来刚要放,忽然,她不知怎么呀地一声,抢一扔,就滚到石堆后面去了。与此同时,就听见附近周围的石堆上、坑口旁,相继发出一连声的惨叫。接着就是扑通、扑通倒在地上和滚下石堆哗啦啦的声音。
  月亮躲在云朵里,像披上了朦胧的面纱;星星不断地眨着眼睛,像缀在天幕上一个一个的问号。
  这是谁呢?
  都说是神龙见头不见尾,可是这头也没见着哇?
  何老地站了起来,向四下一拱手:“那路朋友!何老四谢了,能赏个脸喝杯酒吗?”侯平走过来说,“四哥,准是今儿我车上碰见那个干巴老头干的,听说那个老头不简单,江湖人称‘八爪鱼’。我和他有一面之交,所以他放倒了这些人,可就是没放倒我。”
  “错!”大鼻子马昌坐在石堆上说,“他还没碰我呢?根本不是那个老头!我看是白大别子!”
  何老四一挥手:“你俩给我闭嘴!都消停点。我说,那路朋友,见个面,容我一谢!”
  肖平笑着说:“他是不会现身的!”
  李双坐在地上嘿嘿地笑着。
  一会儿的功夫,除了那帮打手们的呻吟声,四周没了动静;
  斜井底下传出来发电机的嗡嗡声和间或响亮的电锯声;
  西边省文管所的帐篷方向,传来了吵杂的脚步声和手电筒晃动的光柱;
  峰里由远及近地传来派出所摩托的警笛声。
  裙子扑在肖平的怀里哭了;
  唐秀和张疤儿跑了;
  胡凤来抱着一块举世无双的“折屏双鹊石”出现在坑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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