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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节:山门外王刁现丑

作品名称:八只金眼      作者:辽西老戟      发布时间:2014-03-17 11:07:02      字数:4569

  张华子戴顶草帽,穿个蓝布短衫,背个褡裢,顺着铁道旁的土路向北跑去。跑过平房子屯,刚刚绕过山嘴儿,迎面风驰电掣地就冲过来一群官府马队。张华子连忙躲闪着跳上铁道,不想绊在铁轨上,啪!褡裢一下掉了下来,摔在铁轨上。哗啦!几锭雪白的银子滚了出来。
  “吁……停!”打头的马队副管带王刁,一举手,吆喝了一声,马队停了下来。王刁滚鞍下马,把缰绳一扔,一个跟从接了过去。王刁三十多岁,个儿不高,人长得精悍。平时不穿官服,只戴官帽,蓝褂、蓝裤短打扮。原是蒙古的马贩子,刚从巴林的马贼手里逃了出来,花重金在义州捕盗营里做了个副管带。重眉细眼,瓦刀脸,一副奸诈相。
  “刁子,咋停下啦?”马队管带沙毕问道。
  “大哥,你过来!”王刁谄笑着一招手,摘下伞形花翎帽,拿在手里扇着,扭头向张华子一努嘴儿,“大哥,来银子啦!”
  扭转身,几步走到张华子跟前。马鞭子猛地一扬,啪地打在张华子的脸上,张华子的脸上立即出现一道红印。
  “小白脸儿,城里的昌顺银号正丢了五百两银子,我说他妈哪去啦!原来你小子偷去了。说!剩下的那些银子你都藏到哪去啦?”啪!王刁又是一鞭子。张华子的草帽掉在地上,他慌忙跪下,磕头作揖地说道:“大人饶命啊!小的没偷银号啊!这是小的跑了三个屯子,借的银子,回家给老丈人送去。要不价他闺女就和我打离婚,小的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儿子,小的……”
  王刁捡起银子,一锭一锭地递给沙毕。又低头用脚踢了踢褡裢,一只金眼滑了出来,他一弯腰捡了起来,看了沙毕一眼,奸笑着揣进怀里。扭头上去就是一脚,踢在张华子胸口上:“操你个妈的!你白话个鸡巴毛哇?你他妈没儿子还找我来了?你媳妇都没了,我上哪给你生儿子去?起来!到县城大狱里呆两天去吧,把剩下的银子都给我找回来,你媳妇就回来了,那时候我再给你生俩儿子。走!”王刁又举起了鞭子。
  “大人大人!那银子我不要了,你别打呀!我可不能上那大狱呀!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妈没人养活哪!”张华子捂着脑袋哭嚎着。
  王刁心里的话,我就等你这句话呢!“念你还有八十岁的老妈,像是还有点孝心。我王刁就是心慈面软讲仁义,算了吧,你快给我滚!”
  王刁上了马,一声唿哨,马蹄声骤起,滚起一片烟尘,马队顿时消失在山嘴儿下。
  “这帮吃人饭、拉狗屎、不干人活儿的的混蛋、王八蛋!你们都不得好死!”张华子跳脚骂着,“喝水得呛死,吃饭得噎死,走道得撞死!用我的银子,你们一家大小都得瘟死!”
  “行啦,骂够了吗?还骂人家呢,你那银子是好来的吗?”
  张华子正气急败坏地骂着,听见后面有人说话,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不知什么时候,空名已经牵着一匹枣红马,正站在他的身后,冷冷地看着他。
  “小师弟,你、你咋来的?我、我……”张华子支吾着,从地上捡起草帽。“别我、我的了,我没功夫和你扯淡!快说!金眼在哪儿?你要有半句谎话,”嗖!空名拔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举起来在他眼前一晃,咬着牙说道:“我就送你回老家去!”
  “别别!千万别动手!我说!我说!实不相瞒,金眼让马队那个叫王刁的王八蛋给抢去啦!我操他妈的!他……”“真的吗?”“真的!有半句谎话,我天打五雷轰!”
  空名飞身上马,一勒缰绳:“就是那个副管带王刁?”“就是他!我操……”“张华子,是汉子,你别走!是和尚,你就回青塔寺!”“我不走!”空名啪地扬起一鞭,枣红马箭一样向前冲去。
  “走?我还走个鸡巴毛啊?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我能走得了吗?”张华子心里恨恨的,现在就是回去,首座也拿我没办法。啥都没了,他能把我咋的?洋人他也找不上我,他要找我,我就马上把王刁这王八犊子递上去。
  张华子打定主意,收拾、收拾地上的褡裢,就往回走去。
  还没到青塔寺,张华子就看到山门前,人山人海。在分坛坛主金福的带领下,百十号人的义和团的教众们,手持着大刀、长矛,还有的扛着锄头、拿着钉耙。聚集在山门前,喊着、叫着,“洋鬼子!你给我出来!”“你跑不了啦!大爷在这等着你哪!”“洋鬼子,别做缩头乌龟呀!有能耐你出来呀!”吼嚎叫着,乱成了一团。
  沙毕的马队分别围在山门和东西角门的两侧,刀出鞘、枪上肩,旗马鲜亮,可就不吱一声。沙毕横刀立马,闭目合眼地站在山门外的狮子狗前,一动不动。时不时地翻了翻眼皮,看一下站在山门台阶上的空名、空惠一眼。马队与杂乱无章的义和团相比,显示出截然不同的正统王师模样。
  王刁已挨了尹雀儿的一个肘锤儿,可还是不死心。他就认准一个理儿,那就是“烈女怕馋郎”。再刚烈的女子,只要你功夫到了,就没有上不了手儿的娘们儿。他看到尹雀儿在空场西面的柳荫下,吃着馒头,就搭讪着走了过去。
  “我说大妹子,让我吃一口不行吗?”嗖!尹雀儿疾如流星地照他脸上甩过来一个馒头。唰!王刁急忙侧脸扬手一个“白猿躲石”稳稳地接住。
  “哼,就这点小意思呀!意思也太小啦!大哥我不在乎。呃,你还别说,这馒头的白劲儿还中了,可比大妹子兜肚里那对小宝贝儿还差远去了!大妹子,你说我,还能吃这馒头吗?”王刁说着,涎着脸一招儿“借花献佛”向尹雀儿欺身趋进。招式未老之际,突然化为“恶狗扑食”袭上身来。尹雀儿猛地一侧身,投下一个“铁门槛”。王刁身子前倾,急收双脚,屁股就撅了起来。尹雀儿刀尖轻轻一挑,嘶啦!王刁的裤裆就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伞形花翎帽滚落在地上,雪白的屁股就露了出来。
  哈哈哈!四周的教众大笑起来,就连马队的兵士也偷偷地掩嘴笑着。沙毕眼皮一翻,瞪大了眼睛,望着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着裤裆,趔趔趄趄向前跑来的王刁,也不由得歪着大嘴哈哈笑了起来。
  忽然,山门开了,首座和尚空灵带着黑木、常久,出现在台阶上。
  空灵像座黑铁塔,威风凛凛地往台阶上一站,顿时,全场鸦雀无声。他手里拿着一长一短的两根戒尺,双眼一扫,精光四射。
  张华子挤在人群里,抬头一看。妈呀!这个黑爹咋出来了!我就怕他手里拿着的戒尺。短戒尺打在手上,不红不青,里头钻心的疼;长的打在屁股上,屁股不疼,腰像折了似的疼。而且,打人从来没响儿,吓死你!张华子连忙缩回头。
  “义和团的尹头领在哪?”空灵一声喊,半空像响起了一个炸雷。
  “本座在此!”尹雀儿一声娇喝,空中红影一闪,人就立在了山门的台阶下。
  “好!”人群中一片喝彩。
  “尹头领,这位常久施主抓住了一个翻墙而入的洋人,师傅让我把他交给尹头领。”空灵说着话,常久押着黑木,走下台阶,送到了银雀儿面前,银雀儿一把抓住黑水的胳膊,黑水啊地叫了一声,立刻周围的教众就是一顿拳头。
  “别忙!我说别忙!还有一个鬼子呢?那个咋不交出来呢?呃?”王刁提着裤子一歪嘴冷冷地问道。
  “那个洋人跑了!”
  “啥?跑了?是跑了还是藏起来了?哼!可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寺!我们大家谁也不准走!在这等!看他啥时候出来?”王刁喊着,一挥手,裤裆又开了,他连忙又用手曳住。
  “还等个鸡巴毛哇?就坡下驴,见好就收,咱跟庙上做啥对呀?”张华子背着脸,向大伙说道。
  “拳友教众们,师傅说了,大家干自己的营生去吧!烧香拜佛,就是为了行善积德。佛法无边,佛祖菩萨正看着我们哪!阿弥陀佛!”空灵说完,顿时人群里“阿弥陀佛”的祷告声响成了一片。接着,人群里又响起了嘁嘁喳喳的议论声:
  “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傅说跑了,那就是跑了。”“舞刀弄枪的,到庙上闹腾来了,菩萨要不怪罪才怪呢?”“交出来一个应应景儿就行啦!还别给脸不要脸!”
  在人们的嘈嚷声中,常久不动声色地对尹雀儿悄声说着什么。
  张华子一挥手大声喊道:“你们还搁那瞿瞿啥呀?都赶快走哇?咱他妈巴子可别让人家当枪使!”
  “小白脸子!你出来!你在那起什么哄?老子他妈的毙了你!”王刁说着,从跟从的兵士手里拿过长枪,就端了起来。
  “王刁!你要敢动一动,我就叫你人仰马翻、血流遍地!这辈子就叫你找不着吃饭的家伙!你信不信?”分坛主金福大踏步走上前来。手腕一抖,亮出了一个剑花。横身挡在张华子面前。王刁连忙放下长枪,可马上又觉得丢了面子,气淋淋地说:
  “你、你想咋的?你还想和官府对抗?我可告诉你,朝廷和你们的总坛主有和约,本管带才不和你一般见识,要不然……”“要不然能咋的?要不然咱就试试?不管谁咋说,老子谁也不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只要他敢跟老百姓做对儿,我就要他的命!”
  金福走上台阶一拱手:“弟兄们!我们今天来了不是和庙上做对儿。三头领的命令,我们不得不从。现在,一个洋人已经抓着了,一个洋人跑了。那个洋人就是没跑,师傅说跑了,我们也就不抓了!大家说对不对?”“对!”雷鸣似的一声吼叫。
  “好,听我的命令,撤!”
  人群哗地一下散开了,乱嚷嚷地向东涌去。“走啊,大秃子回家割草去啦!”“我说二狗子,你把笸箩给我送回来呀!”“嘿!你这钉耙往哪放哪?都搂到我屁股上啦?”“鞋!我的鞋!”乱得像开了锅。
  “王管带,这洋人我是交给你啦!”尹雀儿走过来,手一挥,常久就把黑米推到王刁的面前。
  “嘿嘿!小娘子,太谢谢你啦!”王刁一脸讪笑地一拱手。
  “别价,别一声谢谢就拉倒了!一点小意思也没有吗?”尹却脸上出现一点笑意。
  “有啊!有啊!那哪能没有呢?小娘子对我有意思,我哪能对小娘子没意思呢?”王刁连忙把手伸进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了金眼,“看看,小娘子,这个行吧?这可是金的,像眼睛,又像梭子,就是旧了点。”
  尹雀儿刚要接过来,王刁急忙把手一缩,“不行!不能就这么给你!咱得互相谢,你也得谢谢我!”“我咋谢你呀?”“嘿嘿!咱得找个地方,你得陪我、陪我……打打唠儿,嘿嘿!对!打打唠儿!”王刁满脸淫秽相。
  “三当家的,清河门那儿,大师兄可等着咱哪!”侯七狠狠地看着王刁说。
  “啥清河门不门的?有鸡毛事儿呀?不能走!小娘子,这金眼只是个见面礼,小意思!回到捕盗营,我还有不少玩意哪!快!咱到西边房子找个地方,近便、近便,我马上就给你金眼,完事以后,你们该干啥干啥!”王刁一扭脸,也狠狠地蹬了侯七一眼。
  “我看这样吧!大热的天儿,王管带和咱大家都得该喝点水、歇歇脚儿。咱们到西边皈依弟子家呆会儿。礼物不礼物的事小,大家交个朋友嘛!”常九打着圆盘说道。
  “对对!交个朋友,交个朋友!还是这位抓鬼子的好汉说得在理儿!”王刁连忙附和着说。
  “好吧!那歇一会儿就走!不过你那金……”尹雀儿一瞪王刁,王刁忙着点头堆下笑脸,一迭声地说道:“没问题!没问题!不就金眼、金梭子吗?到那儿就给你!”
  “我说各位师傅,皈依弟子家有清静的房子吗?”常九向台阶上的空灵、空名问道。
  “阿弥陀佛!施主问得合适吗?”空名正色说道。
  “走走!问啥问?你们快去找地方!我和小娘子马上就到。”王刁挥手催促着,疾步走到站在狮子狗旁闭目合眼的沙毕面前,淫笑着耳语了几句。沙毕顿时翻开大眼皮:“你小子是找死!你他妈早晚得死在娘们儿身上!和这些匪类搅在一起……”王刁忙捂住沙毕的嘴巴,在他耳边咕噜了一句“自古兵匪一家人!”然后就去追赶前面的尹雀儿。
  “刁子!把这俩枪手带着!”
  “来吧!嗨!我、我说小娘子等我一会儿呀!”
  “你们那沙毕管带是对我不放心吧!还派俩扛枪的跟过来了!”
  “放心、放心!那沙毕他没心眼子,要不他咋叫这个名字呢?”
  “叫这个名字咋的啦?”
  “这还不知道?沙毕,沙毕是啥意思啊?那就是傻×呗!傻×!纯牌大傻×!”
  “咯咯咯!”尹雀儿捂着嘴笑了起来。
  “他怕他媳妇,母夜叉一样。俩个大奶头比猪的后鞧儿还大,她人朝屋里一走,人没进来,俩大奶头先进来了!那屁股……”
  “呸!别说了!越说说越下流!”看着侯七和董大海站在张华子家的后门前,
  尹雀儿闪身走进屋里。
  “你俩就站在这吧!”王刁指着两个扛枪的清兵说,随后,也走进了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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