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节:巡逻艇沙敏擒贼
作品名称:八只金眼 作者:辽西老戟 发布时间:2014-03-06 23:38:32 字数:8085
“小五子!”胡凤来脱口喊道,“对!快抓住他们,谁他妈也跑不了!”胡凤来的喊声中,老田头腾空跳起,双掌箕张如爪,扑向谭飞燕。谭飞燕侧身旋起,空中一掌闪电般地拍在老田头的后背上。老田头啊地一声摔在地上,何老四一步上前抢过他手中的金眼,却被唐武楼住了后腰。何老四倒勾飞脚踢在唐五的脸上,唐武满脸开花,却居然死死抱住何老四的后腰不放。谭飞燕在他腰上不知怎么顶了一下,他惨嚎一声,松开双手扑倒在地上。赵鲮劈手夺过布莱昂手中的塑料袋,轻轻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
“黄毛上船要跑啦!”看到幽幽曳着缆绳,扶着洛克登上胡凤严带来的快艇,胡凤来大声喊道。忽然,从船底冒出一个人来,把船帮一压,洛克和幽幽掉入海中,快艇翻了过来,倒扣在海面上。
“是肖平!”胡凤来又喊起来,“肖平!别让黄毛跑喽,他身上有金眼!”肖平潜入水中,飞快地向洛克游去。
洛克和幽幽的水性看来不错,才不一会儿工夫,就向东游出老远。肖平将侧泳改为蝶泳,速度提高了一倍,眼看着就要追上洛克了。忽然,洛克反身慌忙地向他游来,嘴里还惊叫着什么,一边连连用手向比划着。肖平心想:你个洋鬼子,别给我耍什么花招!不管你整什么动静,我拿到金眼是真的!于是左手上去一把抓到洛克的衣领,右手一伸就掏进他的怀里。
“金眼?我给你!”洛克伸手从衣袋里摸出金眼,连忙交给肖平。一个侧身,就拨水绕到肖平身后,指着东面惊慌地说:
“鲸鱼!”
肖平手拿着金眼,向洛克手指的方向一看:我的妈呀!几条鲸鱼背上喷着水柱,张着大嘴向这边游来。快跑!肖平把金眼叼在嘴上,一把推开洛克,准备钻入水底逃走。可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四周有好几条鲸鱼都张着大嘴,围了上来,这可怎么办?不想,洛克从后面还用双手死死地抓着他,哀求着:“救救我!别扔下我!”。一条鲸鱼已游到肖平的跟前,满嘴的锯齿都看得清清楚楚。
肖平猛地用肩膀一搡:“你放开我!”
由于肖平嘴里叼着金眼,话只能从牙缝里说出来。不想,说话的气流使金眼里的圆球滚动起来,金眼就发出啾啾的怪叫声。奇怪的想象出现了:不但游到面前的鲸鱼掉头离去,就连四周的鲸鱼也都纷纷逃窜。肖平趁势拿起金眼使劲地吹起来,顿时鲸鱼消失得无影无踪。
肖平一回头,刚要大声笑,发现洛克钻入水下要溜。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一上一下地浸起洛克来。洛克被浸得满嘴喷水,晕头转向,连连挥手告饶。
肖平把洛克拖到鲸鱼背上。洛克就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了。肖平拿起金眼一挥:
“金眼拿到啦!”
“我说肖平,真有你的!就冲你能把金眼抢回来这两下子,我告诉你,我同意把我妹子嫁给你了!”胡凤来也不管啥场合,竟当着众人的面许起亲来。弄的肖平不知道怎样表示态度,抓耳挠腮地怔在那里。
“哪有啥不好意思地!我说肖平,那个女的呢?”胡凤来问道。
“一定、一定是被鲸鱼吃了”躺在岩石上的洛克忽然喷出一口水,坐起来沮丧地说道。
肖平紧了紧腰带,又准备跳进海里去寻找幽幽,被谭飞燕止住了。
鲸鱼背上的战斗已经结束。老田头趴在地上不断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唐五傻子似地坐在地上,一声不吱,象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布莱昂爬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胡凤严被谭飞燕拉着站了起来,眯缝着黑豆眼,一脸苦瓜相。
“师傅!我是老四!金眼抢回来了,你睁眼看看啊!”何老四摇晃着从老田头手中夺回的金眼,对抱在怀里的杜贵山说。
“老四,我死不了。金眼和金佛你都拿着,你愿意交给谁就交给谁。师傅本想走完这趟活,把你的饥荒还上,可师傅上了他们的当。师傅胡涂…师傅对不住……”杜贵山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师傅!师傅!”何老四哭喊起来。
谭飞燕拉起何老四说:“老何,你师傅没大碍。赵鲮已给他止住了血,你把他放平了,躺一会就好了。”说完,他看了看落汤鸡似的洛克,“洛克先生,据我们了解,你是威尔斯国际非法倒卖文物组织亚洲站的站长。旧账先不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与我们合作,发手灯信号,你找个理由,让银川号到鲸鱼被接货;另一条路的结果,我看你清楚得很,我就不必多说了。时间紧迫,海水一会就会没过鲸鱼背,银川号已在公海游弋多时。洛克先生,赎罪可是有时间限制的。”
“小五子,卤水点豆腐,黄毛这小子得我收拾。你等等。”胡风来兴冲冲地登上鲸鱼背,走到洛克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黄毛,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发啥兔子愣啊?金佛、金眼、化石,你一点毛都没摸着不算,还白搭了一百万。银川号上那个老板能饶了你吗?王八打把势——他准翻喽。行啦,你别耗子掉面柜——翻白眼啦。快打手灯,过这村没这店,一会儿你小命就鸡巴没啦!你听着没有?”胡风来真不真、假不假地一顿数落,洛克居然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刚要说话,一张嘴,忽然噗地一口水,喷个胡凤来满脸花。胡凤来一激灵吗呀地惊叫了一声:“你、你这是干啥呀?”擦着脸上的水说:“你、你咋还往我脸上窜稀呀?”赵鲮、青木和布莱昂哈哈笑了起来,就连谭飞燕也有些忍俊不住。
“我、我的人身安全和以后……”
“以后再说以后的,现在先把命保住了再说。快发信号吧!”胡风来催促着。
“洛克先生,你要相信我们的政策……”谭飞燕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协从不问、立功有奖。发吧!”胡风来的话象连珠炮一样。
“‘货大,靠岸来接,’这个理由怎么样?”洛克问。
“有过先例吗?”谭飞燕想了想说。
“有过。”洛克用眼角瞄了一下布莱昂,谭飞燕会意地对布莱昂说:
“布莱昂先生,虽然你充当了威尔斯的潜水接货人,但我想你还不想以非法走私罪、经济间谍罪,被提交国际法庭审判吧?”
“不想、不想啊!”布莱昂连连地摆着双手,焦急地说“威尔斯只让我把这个一百万的信用卡塑料袋交给洛克,别的什么也没说。我、我是被他利用了!我冤枉啊!”
“好吧,你说,出现意外情况和接完货后,怎么和威尔斯联系?”谭飞燕盯着布莱昂问。
“一短三长,是正常;两短三长,是请求支援。别的情况,威尔斯都让我听洛克的吩咐。但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要不先画个菱形信号发出,就表示情况危险。”布莱昂象小学生背书似的说着。
“洛克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发信号!”谭飞燕看着洛克命令道。
洛克从袋子里摸出一个像小镜子似的微型红外线显示器,走到鲸鱼背最高处,面向东南方向,挥动着着显示器先划了个菱形,然后一闪一闪地发着:“货大,靠岸来接”的信号。
忽然,东南方向黑漆漆的海面上,也一闪一闪的传过来手灯信号。
“银川号马上过来!”洛克冷冷地说着,却连连擦着脑门上的不知是海水还是汗水。
“哼,威尔斯要这么好哄的话,农村派出所都能抓住他,还要国际刑警干啥?”胡凤严翻了翻黑豆眼,拧了拧脖子,不屑地撇了撇嘴。
忽然,东南方打来了探照灯,而且还隐隐地传来了马达声。
“威尔斯有啥了不起?也是见棍儿就咬的王八!”胡凤来翻着黑豆眼,兴灾乐祸地说着。
银川号货轮的光束越来越亮,渐渐地能看见船体的轮廓了。突然,探照灯灭了,银川号好像在慢慢地调转船头。
“蛤蟆!是他妈蛤蟆捣的鬼!”胡凤来高声骂着,三步两步奔向汽艇上的青木。
银川号的出现,吸引了人们的全部注意力,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汽艇上的青木在干什么。当探照灯的光束越来越亮地照到鲸鱼背上时,青木悄悄地掏出一个红外线显示器,在汽艇的外侧,一闪一闪地向银川号偷偷地传发着“危险!有埋伏!”的信号。银川号的探照灯一灭,青木的动作首先被胡凤来发现。
“王八蛋操的,我打死你这蛤蟆精!”胡凤来左右开弓、没头没脑地煽起青木的耳光,抢下他的显示器,嗖地扔到海里,“我叫你发电报!我踢死你个日本鬼子!”上去一脚踢在青木的腰上,汽艇猛地一晃,他栽倒在汽艇里,坐起来骂道:
“你他妈和鲮幡一个样,都是一脚踩俩地瓜,没一个好饼!”
“行啦,胡师傅!银川号它跑不了!”谭飞燕看了一眼胡凤严说。
突然,从西北方向箭似的疾驶而来了几艘快艇,雪亮的探照灯划破了漆黑的海面。
“快!快啊!快追上银川号!”胡凤来奔上鲸鱼背,大声地呼喊着。
“老二,你说胡话呢?它没个追上!”胡凤严阴阳怪气地说着。
“你少念倒霉咒!”胡凤来狠狠地瞪了胡凤严一眼。
“算了,跟你说你也听不懂。”胡凤严从衣袋里摸出一只烟来,点上,低下头狠狠地吸了一口。
“你咋说追不上呢?”肖平过来担心地问道。
“你叫肖平吧?听老二方才说,你要当我妹夫了?”胡凤严坐在地上端详起肖平来。
“我和小曼是最要好的朋友,不过还没提到结婚的事。可、可这只是个……”
“只是个时间问题!对不对?可你跟着趟这趟浑水干啥?”胡凤严俨然以大舅哥的身份教训起肖平来。
“你不问我为啥追不上吗?我告诉你,银川号用不了八分钟就能到达公海,可西边那些快艇别看速度快,灯挺亮,但至少要十分钟到达公海。这笔帐,往下我看就不用再给你算了吧?”胡凤严竟然得意起来。
“肖平,你过来!不用听他屎克螂打喷嚏——满嘴喷粪。他都死到临头了,还在那儿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别搭理他,小五子准有办法!”
几艘鱼雷快艇疾驶而过,一艘巡逻艇慢慢地来接近了鲸鱼背。
“快!燕子,把人都带上来!”巡逻艇灯光一亮,赵玉虎在甲板上焦急地挥手招呼着。谭飞燕答应着组织肖平他们,押解着胡凤严一干人犯,背的背、抬的抬,顺着巡逻艇搭过来的跳板,陆续登上了上了巡逻艇。巡逻艇开足了马力向东南方驶去。
“我是谭飞燕!请讲!”驾驶舱里,谭飞燕拿起了操作台上的话筒,“好!方位准确,全速!我们马上就到!”说完,对轮舵手一挥手,“快!”
“爸,铜锤、大橹他们呢?”赵鲮过来伏在在赵玉虎的肩头上问。
“都在鱼雷快艇上呢!你没事吧?”赵玉虎拿着一个闪着红绿灯的望远镜,目视前方。
“没事!我看看!”
“你会看什么!”
“我说赵头儿,能追上吗?”胡凤来走进驾驶舱,凑过来问,将一支点着的香烟插在赵玉虎的嘴上。赵玉虎刚刚吸了一口就被赵鲮拔掉,扔在地上踩灭。
“你小子是哪有事哪到!这回你就瞧好吧!”赵玉虎看了看地上的烟,“你小子抽上‘玉溪’啦?”
刷!一颗雪亮的照明弹在夜空中升起,把海面上照得如同白昼。东南面的海面上出现一个庞然大物,拦住了银川号的的去路。几艘鱼雷快艇和巡逻艇也纷纷驶近银川号。
“看!潜水艇!”赵鲮兴奋地叫了起来。
“银川号熄火!我们是中国海关,请停船接受检查!”潜水艇巨大的探照灯把银川号照得一清二楚,波音器里发出了严正清亮的警告。
“赵局长,我给你留下两个武警,把中舱那几位都铐好了。我马上过去,一会儿就能解决战斗!”谭飞燕说这就要走,“我也去!”肖平和赵鲮异口同声地说,“还有我!”何老四也站起来。
“你们都走吧,我和赵头就能看住他们!”胡凤来黑豆眼一瞪,一拍胸脯,两排肋骨露了出来。
雪亮的灯光下,谭飞燕带着肖平、赵鲮、何老四登上了银川号。
船头甲板上,水蒙关长正指挥着武警战士,把一群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打手押上甲板。童锤和大橹反扭着两个彪形大汉的双手走上前来,正在说着什么。“燕子,威尔斯不见了!”一个姑娘带着童锤从中舱舱口转出来,匆匆来到船头甲板上。姑娘齐耳短发,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闪闪发光,一身橄榄绿的迷彩服,显得那么轻盈、精悍。
“跟我一个办公室的,叫沙敏。”谭飞燕身边的对肖平、赵鲮、大橹介绍说。
“哈哈!先生们,我在这呢!”了望台上,一个鹰眼勾鼻的大块头,一手勒着一个穿着鲜族服装的姑娘、一手拿着一个遥控器,喋喋地狂笑着,喊道:
“喂!先生们、女士们!很抱歉,让各位费心了。这位女士是北朝鲜金部长的千金,她要是死了,我想你们各位无法向上司交待吧?再看看这个!”他一扬手里的遥控器,“这是整个货轮的引爆器!只要我轻轻一按,几亿美元的文物连同各位先生的性命,就都会通通葬身海底!哈哈!”
“你想怎么样?”水蒙在甲板上厉声问道。
“不想怎么样!通通放下武器,退回你们的船上,放我们走!”大块头摇着遥控器说。
“燕子哥,怎么办?”赵鲮扭头向谭飞燕问道。
“假的!通通都是假的”谭飞燕肯定地说。
“咋看出是假的?”肖平望着了望台上的大块头问。
“人的面皮有光泽,灯光一照能反出光来,塑胶面膜罩就没有这个特点。所以,这个威尔斯是个带着面罩的假货;那个鲜族姑娘的面部表情和眼神里,只有疼痛感,一点也没有惊恐的神色;再看那个遥控器,他几次都已经用手指按了上去,可啥反映都没有,能是真的吗?”谭飞燕说完,看了大橹一眼,向了望台上一甩头。
好个大橹飞刀!只见他左手一摸鼻子做掩护,右手在身后一顿,然后侧身一扬手,刀光一闪,大块头呀地一声,勒着姑娘和拿着遥控的双手上,分别中了一刀。他一松手,遥控器在空中向甲板上掉了下来。沙敏腾空跳了起来,在空直接住遥控器,缓冲时蹬了护栏一下,嗖地串上了望台。
“在松树林,是你和沙敏俩救了我和幽幽!”赵鲮看着沙敏的身形动作,恍然大悟地对谭飞燕说。
“他跑不了!这样吧,大橹、老何,看!”谭飞燕指着陆续登上货轮的队伍说,“李舰长他们来了!”他握住李舰长的手说:
“李舰长,你和上面的沙敏,还有这位大橹兄弟,带着人再拉网似的搜查一遍。要仔细,连一个蚊子都不要放过!”
他扬手招呼了一声:“水关长!”
“有!”水蒙挤了过来,“你和何大哥,组织清理现场,人与物分开,一件不能少。童锤、肖平、赵鲮!”
“有!”
“跟我来!”
“是!”肖平和赵鲮也和童锤一样,脚跟一并,立正、挺胸、抬头,回答的干脆利落,比当兵的整得还酷!赵鲮还调皮地敬了一个不知哪国的军礼。
下到底层机舱,一股热浪扑了上来,满眼的水雾喷得人眼都睁不开。
“分头搜查!注意,他一定有武器!”谭飞燕拧上了加水阀门。忽然,一个贴在锅炉壁上绿色的小匣子,闪着一亮一亮的红灯,还清晰地发出嗒嗒嗒的读秒声。
“你俩回来!”肖平和赵鲮闻讯扭头转了回来,看到闪着红灯的小匣子,一下子都惊呆了。
“别怕,还有十分钟才能起爆。不过,威尔斯手里的引爆器可以随时引爆。听着,你俩赶快上去告诉沙敏,威尔斯已不在船上了,他肯定爬到外面的鱼雷快艇或者巡逻艇上去了。我留在这拆炸弹,你俩快去通知,快!”
“那、那你也得小心点!”小平担心地说。
“快!”
肖平和赵鲮从中舱找到甲板上,没找到沙敏。
“肖哥,咱坐的那个巡逻艇上,好像有动静,沙敏一定在那里。咱们下去看看!”赵鲮趴在船舷栏杆上,向船下看着说。
“好吧!”
巡逻艇的中舱里,洛克从旅游鞋里摸出一把锥型大小的钥匙,唐武拿过来,连捅带转地打开了洛克的手铐。洛克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压低声音说:
“银川号右舷的巡逻艇上,只有一个轮机手、两个武警和两个老百姓,机枪手和炮手都到银川号上去了。好!好!没问题!”
“不!不要!”布莱昂扭转戴着手铐的手,对唐武摇着头,“我不能跟着你们继续犯罪!”就连青木也跟着摇起头来。
“你俩的罪还犯的小吗?”胡凤严揉着松开手拷的手,阴阴地说着。
“来人哪!他们要、要……”杜贵山刚要喊起来,被还在吐着血的老田头捂住了嘴。
“怎么回事?”一个武警战士端着枪,一猫腰走了进来。“都老实点!”
“我要撒尿!”胡风严背着脸叫道。
“你忍……”武警的“忍”字还没说完,洛克用胳膊猛地一下勒住他的脖子,唐武跳起来夺下了他的微型冲锋枪,对刚刚走进舱门的另一个武警轮起枪托,兜头就是一下子。武警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快!上驾驶舱!”洛克一挥手,唐武、胡风严冲了出去。
甲板上,赵玉虎正和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扭打在一起,另一个矮胖子怒骂着高高举起胡风来,正要向海中抛去。
“别、别扔!快住手!”胡风严跑了过去,对一个靠在船舷上的大块头央求着说,“威尔斯先生,他是我的弟弟!商人,纯属商人!”
“放下他!”威尔斯说着一挥手,矮胖子一松手,扑通!胡风来跌在甲板上。
“哎呦!……你你个肥猪!死胖子!你、你他妈把屁股都摔两瓣了!”胡风来呲牙咧嘴地骂着。
威尔斯一指正在扭打的赵玉虎说:“快把那个老家伙抓起来!”
赵玉虎侧身绞腿,挣脱了大汉的铁钳子似的右手,错腿矮身一个“千斤坠”沉在大汉的膝盖上,咔!压断了大汉的左腿。大汉呀地一声跌坐在甲板上,洛克和唐武就像恶狼似的先后扑在了赵玉虎的身上。
“嗨嗨!三个打一个,算个鸡巴毛能耐?”胡风来坐在甲板上,揉着屁股喊起来。
“把老家伙捆起来!”威尔斯说完,走过来垂下硕大的头颅,看了看胡风来,摇了摇头:
“你哥哥说你是商人,我不信。”
“不信?那你说我是啥?”
“你是个猴!”
“猴?”
“对!你看看。”他指了指矮胖子满脸血道子的脸说:
“你是个就会挠人的猴!”说完,猛地一扭头,丢下胡风来,几步走到洛克跟前,一伸手抓住他的衣领,问道:
“幽幽呢?”
“她……她说她另外有任务!”洛克一看威尔斯的神情,如果说出幽幽大概是喂了鲸鱼,他相信,威尔斯立刻会活剥了他!所以,他稍一犹豫后,立刻就十分果断地撒了个谎。
“哼,我的有幽幽,她是不会辜负我期望的!”说完一摆手:
“快!驶出半海浬,我让他们尝尝最后晚餐的滋味!快!”大块头一手擦着满脸的海水,一手胡乱地挥舞着,向驾驶舱走去。
突然,人们眼前一花,沙敏凌空跳到甲板上,在甲板上一旋,洛克惨叫着,捂着脑袋滚到了一边。沙敏在人缝里飞蝶穿花地一绕,刚刚站起来的唐武就斜飞着被踢到海里;矮胖子猛地扑倒在地,一声不吭;而胡风严则不用打就主动地坐在甲板上,惊呆得说不出话来,茫然地看着闪电如风、形同鬼魅的沙敏。这不是和小平头在一起的旅游客吗?
“没事吧?”沙敏拉起赵玉虎。
“不不不!不要作无用功!”大块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满不在乎地走到沙敏面前,晃了晃说:
“呦!原来是位姑娘!太不可思议啦?中国功夫,真是深不可测啊!但它在我小小的遥控器面前,是一纸糖衣、一盆水仙、一团棉纱!”
突然,银川号的探照灯刷地照在巡逻艇上,几艘快艇纷纷向巡逻艇围了过来。
威尔斯用手遮当着雪亮的光束,转了一圈,怔怔地望了望夜空,又低下头恶狠狠地看着洛克和胡风严,须臾,歇斯底里地喋喋狂笑起来:
“你们这些小丑!魔鬼!万恶不赦的犹大!”他颤抖着用手一指银川号,“你们把我几亿美元的文物断送不算,还让我陪着你们这些恶魔一起下地狱。你们不觉得死的荣幸吗?”
威尔斯发出一连串使人倒抽一口凉气的狞笑后,抬起头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啊!我威尔斯逆海沉浮几十年,独往独来、横行无阻。今夜却在大洋彼岸的渤海湾,葬身鱼腹。”
月亮的半边圆脸从云朵里露了出来,远处的几颗大星亮亮的。
“月亮!你这个无耻的小娼妇!你在张望什么?还有鼠头獐目的贼星,你们这群无赖!瞪什么眼睛?哈哈!我知道了,你们是来给我送葬的!听,葬礼上的挽歌是多么凄凉!”
威尔斯大块头上鹰隼一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悲哀与绝望,他着了魔似的挥舞着双手,走动着,喊叫着。洛克、胡凤严几个人,石雕泥塑一样惊恐地看着他。
“看啊!先生们,那大海的深处,就是我最好的坟墓!万能的主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就是太阳神与狼共舞的下场!”威尔斯举起要遥控器,狂笑一声:
“主啊!我和你同在!”
就在威尔斯按动摇控器的一刹那,沙敏一旋身,抱起威尔斯一起跳进了大海。
“快!都出来!”赵鲮扶着杜贵山,押着布莱昂、青木走出中舱,肖平倒曳着老田的双脚,跟在后面。
“都过来,集中在一起!”赵玉虎拣起甲板上的冲锋枪,挥动着说。胡凤来踢了一脚矮胖子,“起来!装什么死!还有你!”他瞪一眼胡凤严,“看啥看?长俩黑豆眼睛,谁不认识咋的?”
噗嗤赵鲮笑了起来。
“别笑得太早了,威尔斯的炸弹随时都会让你们哭不上溜来!”胡凤严阴笑着说,“走出水来才看两腿泥,上西天的可不是我一个人!”
“不是你一个人,是你们一伙人!”谭飞燕跳上船来,说完一扭身,用缆绳把威斯拖进船里,扔到甲板上。沙敏双手一搭船沿,飞身跳进船里,嘴里衔着威尔斯的那只遥控器。
谭飞燕拿过遥控器,在胡凤严面前晃了晃:“胡关长,你不是就想着这只遥控器吗?它能起多大作用啊?”突然,胡凤严一把抢过遥控器,狠命地按了起来。
“啊!”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威尔斯面露狞笑,洛克闭上了双眼,布莱昂划着十字,胡凤来捂上了耳朵……。
没有动静,甲板上一片死寂。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
“银川号上的炸弹,十分钟前就已拆除。”肖平看着谭飞燕,一字一板地说。
“你还瞎按啥呀?遥控器进水了,你脑袋还进水啦?真能响的话,小五子还能让你抢去?”胡凤来走过来,瞪着黑豆眼对满脸冒汗的胡凤严一顿抢白。
“一样的兄弟,一样的长相,一样的脾气属性,可在大是大非面前选择的道路,就是不一样!”谭飞燕望着这哥俩四只晶亮的黑豆眼睛,感叹地说。
呜……胡凤严像狼嗥一样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