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节:敞心扉卡车结金兰
作品名称:八只金眼 作者:辽西老戟 发布时间:2014-03-04 20:09:03 字数:6351
“我说,何四哥,你还真有两下子!真能沉得住气。”肖平身子往后背上一靠,用脚尖悄悄地碰了一下下面的麻丝袋子。
“沉得住气?哼,沉不住气早就翻船了!”何老四说着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卡车在奔向黑风店的路上疾弛。
“肖老弟,不管你怎么看我,也不管你以后怎么对我,我都觉得你是个好人,别看你在黑风店帮助过光头他们。所以,趁着现在消停,有几句话我要跟你说说。”
肖平心想,这小子眼睛里可真不揉沙子。
“我呢,不是好人,也不是个坏人。老妈白血病,光瞧病的外债就欠了五万多。二哥在个体小煤矿下井,赶上冒顶没出来。二嫂子一股火疯了,带着俩半大小子,咋过呀?都得我养活着。你不知道,三柱峰那点地,根本就不够动迁来的好几百口子人种。过去靠打鱼还有点收入,可上游修了水库,平常放不出多少水来,没有水,哪来的鱼呀?养家糊口,逼的没法,出格的事就得干点。唉,说这些,你听着也没用。”何老四夹了夹三角眼,声音有点沙哑。
“谁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何四哥,你说吧!”肖平感觉到何老四具有稳定性的三角形眼睛里,一定隐藏着许多常人不知道的酸楚。
“兄弟,我知道你和后面的大妹子都是好人,也就不背着你们,有啥说啥。我跟着杜师傅学了一年的功夫,帮他走了几趟活,还了点饥荒。本想这回到辽南倒腾点抢手农药,再把这只金佛和一块化石一起卖了,我就把饥荒还清喽。杜师傅说,事成之后答应给我一万,那我就洗手不干了。可你也看到了,车还没到大连呢,这一路上哪有消停的时候?后追前堵,八路劫杀。没个好儿!可我既然干上了,那就得豁出去了。反正我是烂命一条,河里不死井里死!三十二岁,爹妈就算白养我一回!”三角眼露出凶光,可一晃,倏地就暗淡下来。
大卡车驶进黑风店的街里,大烟鬼从饭店里飞奔出来,高喊着:
“钱!饭钱!停车!快停车!”
大卡车飞驰而过。
“我操你妈!何老四,你不得好死!”大烟鬼追到街上,望着车后跳着脚骂着。
“我也知道,你们是借着李老师李奇良和陈记者的幌子,跟踪我们。”
“你这是……?”肖平一扭头。
“你别拦我话,你也别解释,听我把话说完了。你们分兵两路,两人朝东南追李老师去了,两人跟着葛二儿上了鳄鱼口。我可告诉你们,没用。就凭你们四个人,如果没有公安局的帮助,即使有公安局的帮助,你们也根本无法知道,在哪交货、在哪出海!现在法院、公安局讲证据。没有证据,抓进去也得放出来。上几趟活干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干净利索。杜师傅说,他上边有人兜着,就是没人兜着,鬼也摸不到半点人影!”
没想到啊,这何老四真是干这行的专家,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没逃出他的三角眼睛。听他说话的口气的那么坚定、那么有把握,肖平忽然明白了童锤他们为什么急急把陈婉调走、为什么不让在这里及早地截住金佛。交货、出海的地点是关键哪!他们要钓的是大鱼啊!
“兄弟,最后两句话。这一,跟着我上大连,别趟这趟混水,旅你的游去。生意作成,保证有你的好处。不行的话,从分我的一万中给你三千,五千也行。因为在鳄鱼口,没有你们,这金佛也就没了。”说到这儿,何老四扭头看了一下肖平。
“是不是你觉着我在说白话?兄弟,你可以到三柱峰打听打听,我何老四站着是条汉子,躺下是个爷们!穷是穷,可从来就没说过半句瞎话!”
“何四哥,我信你,但绝不要你个人的钱。”忽然,肖平觉得何老四这人说话挺仗义。心想,这是一条硬汉子!可他怎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这原因很难用流行的大道理整清楚了。联想到他患白血病的老妈、疯了的二嫂、两个半大的孩子,以及干枯的池塘、瘠薄的土地。他不知怎的鼻子有点酸酸的。可又一想,他毕竟是个走私犯啊!
“这二,我也看出来了,不管是啥意思,你肯定要趟这趟混水。到了大连,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肯定不向你动手。可别人我就管不了了。我还看出来了,这几个人都听你的。可你们手无寸铁,到时候,那可是刀枪无情啊。兄弟,你可要掂量好了。你要听我劝,走第条一道;不听我劝,那咱就各凭本事,在道上见。”何老四说完,右手掏出一包烟,抖了一下,叼出一颗来。肖平连忙拿起驾驶台上的打火机,叭地一下给他点上。
东方已渐渐出现鱼肚白,柏油路被雨水冲刷得漆黑洁净。公路两旁的庄稼郁郁葱葱,村庄还在晨雾中沉睡。
“何四哥,你我素昧平生,互不相识。你和我说了这么些掏心窝子的话,说明你看得起我,我谢谢你。”肖平思考再三,心里很不平静。他今年32岁,比我才大四岁,就背上了这么沉重的家庭负担。都是一样的人,命运就是这样的不同。如果换了我呢?能走这条道吗?不能!不能又有啥法呢?我还兴许不如他呢。肯定不如他!起码不如他的刚强、硬气!当不同的命运被推到生存和法律的道口上,进行选择的时候,谁能甘愿冒着身家性命的干系挺而走险呢?那么不冒险又咋办呢……这类社会问题太复杂了,肖平不愿再想下去了。可有一宗,他比我大,我比他小,我就是他的弟弟,当弟弟的要想到三主峰还有个白血病的老妈、疯了的嫂子、半大的孩子……。我有责任要劝劝他。
“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弟弟,弟弟对哥说的话,他决没有歹意。”
“老弟你就说吧。”
“开枪杀死净名师太,抢走乌龟化石;盗取宝林楼金佛,走私海外。特别是你的师傅杜贵山,要把万佛堂的一只金眼,非法卖给国外走私集团。这三条,那一条都是死罪,起码是无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凭你们几个能撞破天网?同伙的葛二儿都向你们开枪,海外的走私集团还能容得了最你们?头几次你们得手,我想那是因为走私的货物没这么贵重、走私的性质没这么严重。前面就是万丈深渊、前面就是断头台!你死了吧嗒一倒没事了。可老妈等着你治病,嫂子和孩子等着你养活!你好好想想吧!我在义县化石馆只是个临时工店员,一个月三、四百元工资。可何四哥你放心,不管你是死是活,从下月起,每月我保证给老妈邮去一百元钱!”肖平说完,看了一眼何老四。
何老四双手握着方向盘,一动不动地目视着前方,眼泪却止不住的顺着脸颊簌簌地流了下来。
“四哥,你看你,别……有话你就说啊……。”肖平最见不得眼泪,尤其是男人,特别象何老四这样铁打的汉子的眼泪。喉头一紧,他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老天爷可怜我,眼看到黄泉路上了,给我送来个好兄弟。好,车上虽没有香案,换不了帖子,但我今天和你义结金兰,我就认下你这个生死弟兄!”何老四伸出手来,肖平用双手紧紧握住。
“兄弟,话,你说到家了;情,我领了。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化石和金佛我一定送到大连。你说的杜师傅金眼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可既然是亲兄弟劝我,我答应你,海上交易我不去。车到大连,见到杜师傅,我就打马回山,就是一分钱不给,我也回家!”何老四擦了下眼睛,看样子是下了决心。
“四哥,我代表老妈和嫂子谢谢你。可那帮黑道团伙能放过你吗?不行就上公安局……”
“不!不管是黑道、白道,我啥时候都不能出卖朋友!不过兄弟你放心,青官峡、渔网镇,都有我的朋友。他们要收拾我,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再说,旅顺口水师营的武术队里,还有几个李全的同学。”说到这,他走,“唉,李全也不知道咋样了,肩膀一枪、胸口一枪。郭八是个兽医,给人治病,也不知道有没有拿手。”
“四哥,千万别往下走了。好好地回去,我和你一起孝敬老妈,和你一起还饥荒。我家住在义县高中家属楼,一楼三单元西屋。到我家住几天,我妈包饺子最好吃了,让我爸陪你喝酒。我爸喝起酒来,话可就多了。就说这八只金眼吧……。”
何老四的三角眼里,又止不住亮亮地淌下泪来。
天亮了,过往的车辆和道旁的行人多了起来。大卡车渐渐地接近了大连市区,速度慢了下来。忽然,车厢后背传来拍打的声音,好象是赵鲮在叫停车。
“多余的话我也不打听,多余的事我也不能告诉你。”说着,他从兜里摸出一个笔帽大小的东西,递给肖平:
“这是我的一只响镖。万一你用得着我的时候,拔掉黑壳,就往天上一扔。”
车停在了道边。
“下车吧兄弟,大难不死,后会有期!”
“再见!”
大卡车开走了,赵鲮从后面跑了过来。
“童锤电话,大卡车已有人跟踪。咱们眼下的任务完成了,到灯塔宾馆休息。陈婉和大林子在那等咱俩着呢!”
“李全的伤势咋样?”肖平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想马上睡觉。
“咳!那个郭八,拿出给骡子、给马看病的架势,那手才重呢!没把李全疼死。我一看不行,我才上手。他们真是干这行的,事先就带着药包。血是止住了,但得赶快上医院把子弹取出来。不然,命都兴许保不住。”
一两出租车,把肖平和赵鲮送到灯塔宾馆。肖平背着睡着了的赵鲮,刚迈上台阶,“肖平!”
从宾馆门里飞出了陈婉,张开双手扑了过来,后面跟着的马子林急忙抢在前面抱住了肖平:
“我说,你背的是赵鲮吗?”
“赵鲮你下来!睡死啦?”陈婉一顿乱捶,赵鲮醒了,惊叫一声“啊!陈婉!”一下子蹦到地上,上去就抱了住陈婉,两人疯了似的转了起来。
“行了行了,快进屋吧!”马子林催促着。
“我们来的道上挺顺当,可到现在,李奇良一没信号,二没电话。在这干呆,我还不敢睡觉,一点意思也没有。”走进房间,陈婉怏怏地说着。
“啥话别说,赶快洗脸、吃饭、睡觉!赵鲮,你在陈婉这屋里休息。”马子林说着一拉肖平,“走!到我那屋去。”
“睡睡睡!睡一大宿,象死猪似的还没睡够,睡死你!”望着马子林的背影,陈婉砰地使劲一关门,一拉连衣裙拉练,唰地裙子落到地上,乳罩、内裤外是一个赤裸的年轻酮体。“赵鲮,快讲讲,金佛拿到手了吗?”
“小姑奶奶,我饿!我困!我要睡觉!”赵鲮几把除掉迷采服,解下束胸巾,只穿了个三点式内裤,就象一滩泥似的把自己摔倒在床上。
“你也跟马子似的,就知道睡,睡吧,睡死你!哎,”忽然,陈婉大眼一忽闪:
“你刚才不是睡到肖平的背上去了吗?我说,现在你趁热乎过去,再睡到他的床上……”嗷地一声,赵鲮扑向陈婉,两人嬉笑着在床上翻滚着,揉成一团。
“婉姐,我可告诉你,这回我可有把握和你竟争肖平了。”赵鲮骑在陈婉身上,歪着头认真地说道。
“什么?和我竞争肖平?”陈婉推开赵鲮,一下子坐了起来。秀目圆睁,鼻息贲张。“咋回事?有、有情况?”
“当然有情况。他把你给他买的衣服都脱下来了!”
“啊?衣服都脱下来了?”陈婉惊愕得花容失色。
赵鲮便把同乘摩托追葛二、山岩拥抱、差点接吻的情景,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然后,得意的说道:
“怎么样?他绝对动心了。枪要不响,他一定亲我。往下,还不知道咋发展呢?”困意全无,她沉浸在初恋的幸福中。
“嗨!这算什么呀?傻帽儿!一点没戏。”陈婉一下子摔躺到床上,完全解除武装。
“咋没戏呢?都到这种程度了!你说、你快说啊!”赵鲮着急了,双手抓着陈婉摇撼着。“你给我起来,快点!”
“肖平这样的男人,看中的不是金钱,不是权势,也不是美貌。是情感,是尽善尽美的情感。”陈婉坐起来,平静的开始给赵鲮、也好象给自己讲课。
“你,我,还有胡小曼,谁的感情基础深厚?还是胡小曼。虽然她是个个体临时工,但青梅竹马,情深似海。肖平又是忠于感情的人,岂能靠咱俩几下花拳秀腿就能排除的了的。”陈婉塌拉着拖鞋下了地,摇了摇手,“没戏。”
“那、那你说咱俩就真的一点戏都没有啦?”极度失望。
“不!”陈婉一转身,果断地说:“咱俩只有团结起来搬掉、挪开、撕破胡小曼这块石头、影子,咱俩才有希望!”
“婉姐,你说话的样子就象武则天。”
“我要是武则天,肖平就得杀了我!”
“不行!咱俩不能合伙儿整小曼,各凭本事,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我先把话搁到这,还有两个月就是阴历八月初一,正是万佛堂一千五百年开光大典。八只金眼要是会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宝洞密室开启之时,就是肖平、胡小曼结婚典礼之日!”陈婉从桌上包装袋里翻出赵鲮的帽子,举在手里说着,完全是一副主持葬礼的语调。
“搞对象讲的是缘分,该谁的是谁的。肖哥要是真和小曼姐,或者是和你成了,我不但不眼气,还得帮助张罗。不过,我看眼下还没到那地步,我还得趁热打铁,把肖哥夺回来。当然了,我也知道,我没有小曼姐和肖哥的感情深;也没有你那双勾魂眼。可我就凭我的真心实意,成与不成,重在参与!”赵鲮坐在床上,两手交叉在胸前,坚定不移地说。
“哈哈哈!我算服你了!”陈婉扑过来抱住赵鲮,
“服我干啥?笑嘻的,我知道你脚踩两只船,还有大林子等着你呢。”
“你也有人掂着呢?童锤!我听说童锤对你可有意思了!他一见着你啊,眼睛比铁锤子还大!”
“哈哈哈!”
“不过,从你昨夜和他的接触上看,我天才地发现了他的一个弱点,这恰恰是接近他、亲近他、最后占领他的一个宝贵经验!”从小学到初中,她俩就是同班同学,又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陈婉是赵鲮的军师,赵鲮是陈婉的保镖,九年一贯制了。
“什么宝贵经验?婉姐你快说!”
“性感,他怕的是性感的诱惑。你的流线型、曲线美就是性感,如果在衣着上再新潮点,就是薄、露、透点儿,他就没跑。我吗,那就不用说了,天生的性感女郎。从里到外,处处性感,就是没发挥好。而这又是小曼致命的弱点。乘其不备,攻其不足,我们才有胜利的希望。所以,”陈婉有力地一挥手里的帽子,下了结论:
“我们在这场三凤求凰的伟大运动中,既要扬长避短、发挥优势,又要合理角逐、公平竞争。你用你的真情性感,小曼用她的真情实感,我用我的勾魂大眼,向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前进吧!”陈婉就地做一前进状造型。
“哈哈哈!”
咚咚咚!有人敲门,两人同时用手护住胸口。
“吃饭!”马子林的声音。两人同时做了个怪脸,又是一阵喷然大笑。
肖平这一觉睡得太香了,醒了的时候都下午四点多了。坐起来一看,马子林不见了。敲响陈婉的房门,赵鲮揉着眼睛开了门,陈婉也不在。
“醒醒!姑娘,人都丢了,还睡呢,陈婉呢?”
“挎胳膊遛马路去了,逛花园去啦!搞对象……”
“你醒醒吧!咱俩赶快吃饭。”肖平想了想,说:
“吃完饭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
“也逛马路?”赵鲮睁大了眼睛。
“逛驴路!走,先吃饭去。”
“不!先到那个地方去,完了再吃饭,”
“好吧。”
肖平回想起昨夜山岩上拥抱的情景,不由得一阵阵心里发抖:多悬哪!枪要是不响的话,那他非常就有可能……。
“我真无耻!”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那样的话,他不但对不起胡小曼,更对不起赵鲮。他从直觉上感到,赵鲮是个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很可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但从情感上不适合他。尤其她的狷介、粗旷,点火就着、遇事就上的火暴脾气,很难让他和他那个传统式的家庭接受。由根到稍最适合他的只有胡小曼,只有和胡小曼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感到由里到外的放松,时时有息息相通的心灵感应。甚至她噘嘴、生气、不理他,他都感到亲切无比。感到小曼有点不足的是,缺乏陈婉高雅的气质和浪漫的情调。但陈婉太招风,又有大林子追着。但不管怎么说,比较起来,陈婉还是女中佼佼者……
渔网镇是沿海边上的一个小镇,过去是晾晒鱼网的小渔村。近几年来,很快就发展成为几千户人家的的码头贸易枢纽。它的西南方向有一个伸向大海里的青官峡,虽然荒僻无人居住,但历来是一些走私贩选择的交易场所,它离公海太近了。
小客轮上走下了肖平和赵鲮,湿漉漉的空气和微风中的咸鱼味,不禁使赵鲮打了个喷嚏。肖平买了一件橘黄颜色的李宁衫和一件纯黑色的弹力短裤,往身上一穿,洒脱、清俊,富有朝气;赵鲮上身穿了件无袖暗红短襟衫,下边穿的是四兜乳白鸡腿裤。给人一种新潮、性感的曲线美。可肖平出来后,一路上就嘟囔个没完:
“痛快回去换了它!这叫啥玩意呀?上边露肩膀子、下边露肚脐子。你还不如带个乳罩,到大街上晾白条儿。”
“你真老土,这叫新潮!懂吗?陈婉穿多少回了?你不管,我刚一穿上,你就管!你看你这个嘟囔劲儿!我干脆都脱它,光膀子走!”赵鲮说着两手环胸、掀起小衫就要脱,“我就来个晾白条儿,又能怎地!”
“别别!你这不是赶上半疯了吗?你可千万别都脱它,咱是找金佛、金眼来了,不是创造光膀子、晾白条儿吉尼斯记录来了。好好,你就穿着吧。你看,这多凉快啊!”咣!赵鲮笑着上去就是一拳:
“不用讽刺,气死你,凉快、凉快,就是凉快!”上午在房间里和陈婉制定的“性感诱惑”计划,全盘失败。看来,肖哥他不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