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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这世上的正义

作品名称:零下九十度      作者:逝水悠悠      发布时间:2014-03-19 15:03:42      字数:6162

  冬日金三角的夜晚,外面有冰冷的彩灯射着通明的寒光,璀璨得暧昧,里面五光十色昏暗柔情。走廊两侧的墙上到处都是撩情拨性的男女相拥相吻半遮半裸的大型画面,一个个花枝招展狐媚妖冶的小姐坐在大厅里等待着客人来挑选。
  郭蓬应马琪的邀请来到金三角,马琪也没有说清楚是哪个包间,只是通过同学传话说今晚到这里来唱歌,他自己又没手机,消息相对闭塞。他小心地挨个向小窗口望去,里面很幽暗,像他每次看到的一样,都是闪烁的灯光下情男欲女放纵的吆喝间或呢喃。拐过两个走廊来到一间包间门口,恰逢服务生端着托盘走出来,门开了那么一个小逢,看到里面熟悉的身影,他大吃了一惊,天哪!那不是王景国吗?他看着王景国左拥右抱着两个小姐鬼哭狼嚎地唱着什么歌。郭蓬害臊地捂住嘴打算轻轻走过,背后却被人拽住了,“鬼鬼祟祟干啥呢?还不快进去。不是这间包间,前面,407。”
  郭蓬惊讶地转过身,高瘦个儿,国字脸,一张不怎么熟悉的面孔。
  “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张华,马琪的朋友,咱们见过面的。”那人说罢冷笑着拍了拍郭蓬的肩膀。
  “啊呵!认识认识,健忘健忘。”郭蓬眯着眼笑,脸上的青春痘又结了一层痂,斑驳地僵住了他的笑容。
  郭蓬半佝着身子尾随那个叫张华的人来到407包间,马琪翘着二郎腿斜倚在正中的沙发上,身边同样是劝酒抹胸的小姐。他没有站起来迎接郭蓬,就像迎接每一位应邀的弟兄那样,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坐下来。郭蓬低头哈腰,小丑一样凑了过去,坐直了,身体僵硬,他想喝一杯酒,可惜没人敬给他,顾虑在心,他不敢轻举妄动。很尴尬坐了几分钟,看到铺着橙色桌布的茶几前摆着一个空杯,于是欠起身倒了杯啤酒,笑吟吟地递到马琪面:“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敬。”马琪左右那俩小姐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张华也笑了,“兄弟你《三国演义》看入迷了吧,你当大哥是宋江啊。大哥是宋江,那你是谁?关云长还是张飞啊!”此言即出,众人皆笑,其中一个小姐突然收住笑鄙夷地说:“宋江是《水浒传》里的人物,这么严肃的问题你也搞错,亏还是高中生呢!真应该回去好好补补课了。”
  见被一个小姐侮辱,张华暴跳如雷,抡起拳头正想砸那小姐,却被马琪挡了回来。
  “好了好了,别对女人动手动脚。是哥不好,没把兄弟带好,落得这等笑话。咱哥几个真该反思反思了,接下来的日子我打算把你们送回课堂,不再误了你们的大好前程。郭蓬你也是,要像个男人样,别老那么怂,被人瞧不起。把杯子放下,哥刚喝完白酒,啤的再不能喝了。”
  郭蓬很听话地将杯子放回茶几,规规矩矩坐在马琪旁边。
  马琪推开那俩小姐,她们知趣地退到一边聊各自的心事去了。
  “我问你个事,你上次介绍给我的那个叫张什么六的人现在哪里?”马琪把一只玩世不恭的手搭在郭蓬的脖子上问。
  “他,张钦六,这会我不太清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大哥?”郭蓬疑惑地看着马琪。
  “我听说那小子心理变态,欺负弱势群体。更可恶的是你小子,居然让我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上次群殴何小伟,简直颠倒黑白,他何错之有!还不是让你这种奸佞小人利用的替罪羊。”
  “啊!那些弱势群体?老大你误会了吧,何小伟他就是多管闲事……”郭蓬张着嘴木然良久,然后自圆其说地辩解。
  “张钦六和陈柳絮,人家男情女愿,正当的恋爱关系,又不碍着什么。现在的高中生都把恋爱当成必修课,这个应该不是大问题吧,可惜这样的问题怎么就摊不到我身上呢?”郭蓬若有所思地说着,有些语无伦次地犯起愁苦来。
  “都是你小子惹的麻烦,不问青皂白就把老实人扁了一顿。老大我的江湖格言就是‘替天行道’,现在良心受到了强烈的谴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老干这些阳奉阴违,黑白不分的事情,欠扁啊你他妈的!”马琪说着拧起郭蓬胸部的衣服,扬起拳头作打的姿势。
  “哎呀呀!别,别——大哥你冷静,我,我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张钦六是我最好的朋友啊!”郭蓬连忙把双臂交叉在眼前求饶。
  “还两肋插刀,你小子恶不恶心!”
  众人围上来劝架,张华说:“大哥,看在他为你效忠的份上,就饶了他吧。”
  愤怒的马琪咬了咬牙放下肥肥的拳头,却用力把郭蓬搡得老远。郭蓬双手撑在后面,才使后背在推力的惯性下浮在半空,没再挨着沙发,他畏惧地看着马琪,半是惶恐半上感激。
  那俩小姐怕引火烧身,悻悻地推门离去了。现在狼藉的包间里全是青一色的男人,几瓶没喝完的啤酒搁在茶几上,茶几中央放着一盘没吃完的羊肉串,马琪凝神了一会,打开其中的一瓶啤酒递到郭蓬面前,“喝吧,你应该脱胎换骨了,做回正常人。”他说着把盛羊肉串的盘子推到郭蓬眼前,“吃吧,吃足喝饱了还有任务。”
  “切!马哥,别给他肉吃,我们留着喂狗,奴才吃再多的肉也长不出英雄的骨头来。”
  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郭蓬表面上不去理会,心里却狠得要命:日他爷的,一群疯子,傻子,你他妈的才是奴才呢!气归气,末了他还得惟命是从地看着马琪,小心翼翼地接过酒瓶,不敢有僭越之举,他犹豫着,没能把瓶口放在嘴边。张华傲慢地走过来,伸手从郭蓬手里抢过酒瓶,“喝酒得像个爷们。”说着便把瓶口抵在嘴边,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干完一整瓶。那个神气劲儿,令众人瞠目结舌,一时间掌声四起,就在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吆喝声中,张华像受了莫大的鼓舞一样,新启开桌上的啤酒,连干两瓶。就在这鬼哭狼嚎的狭小空间里,郭蓬像个想法简单的孩子,低下头,为自己稀里糊涂犯下的错误忏悔,没有刻意的掩饰和表达,是那些盲目的附庸和失去原则的追随,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众人逢场作戏的道具,想哭,却不知道那些率性的眼泪躲到哪里去了,久久不肯光顾他阴暗的眼眶。
  “我命令你现在就去约张钦六,我就在此包间恭候!”马琪命令道。
  “现,现在吗?”郭蓬吐出才吞进嘴里的羊肉串,嘟着油油腻腻的嘴问。
  “是的。”马琪口气平平,却让人感觉暗藏杀机。
  
  郭蓬屁颠屁颠一阵小跑来到张钦六的出租屋。张钦六刚生完火,用抹布清理炉盘上的残渣,柳絮站在一旁,白皙的小脸有如秋水一般平静,郭蓬旋风一样的速度,对柳絮来说基本上还是那方风平浪静湖面,激不起太大的涟漪。张钦六停住了手中的活,纹丝不动地背对着郭蓬,仿佛艺术家在沉思。柳絮默默地拿了土豆和削刀,蹲在墙角神情黯然地削起土豆皮,她和张钦六谁也不看谁,互不干涉内政一样,虚假的默契。
  “哈嘿,你俩还没吃饭?都这么晚了,应该先吃饱肚子再浪漫。”郭蓬嘿嘿糊糊地打趣。
  “说吧,什么事。你郭蓬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沉思完了,张钦六打了一盆清水,把满是煤垢的手伸进洗脸盆里,再打一层香皂使劲地搓洗着。
  “哦,是这样,马琪盛情邀请你随大伙去K歌,然后吃饭玩乐。怎么样,感不感兴趣?”
  “马琪!哦,我想起来了,就上次一起吃饭喝酒然后去金……哦,是他啊,大人物呵!”
  说到马琪,张钦六不同自主地兴奋起来,他不敢在柳絮面前说起“金三角”这个名字,他怕柳絮误会,故意掩饰。可柳絮压根就没管他那档子事,照旧削她的土豆皮,沉默、凝重。凄冷衬托了整个没有一丝活气的空间。
  “哎哟哟……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比我还健忘,马琪都帮了你那么大一个忙,你装含糊啊!”
  “嘘!”张钦六把食指竖在嘴上,朝郭蓬使眼色。
  “嗯哈,就那哥们,平常关系,平常关系,还请你赏光。”郭逢滴溜溜转着猥琐的眼珠子。
  “哎呀!”柳絮尖叫一声。
  郭蓬和张钦六循声望去,柳絮扔下菜刀,右手紧紧攥住左手拇指,殷红的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渗出来,鲜红得,像春天的草莓,一滴滴落在水泥地上。
  “怎么了?疼不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张钦六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柳絮跟前,爱怜地责备着,他折身蹲在床沿下,伸着胳膊很费事地拉出一个小方盒,从里面找出医用药棉和创可贴。他没有把盒子掀回床下,就起身来到柳絮身边,捧起柳絮滴血的手指纯粹而直接地塞进自己嘴里,吮吸着又吐出来,他把满嘴的血污啐在刚洗过手的脸盆里,再吮吸,再啐出……那种无比的奋进与坚持,郭蓬在一旁看得出神,他甚至有些嫉妒柳絮,出于本能地咽下一团又一团的口水,说不上什么原因,他就是嫉妒。
  “没事了,你尽管去吧。”柳絮抽开贴好创可贴的手说。
  “哦,手都这样了,饭是肯定做不成了。呃,要不这样吧,你也一同去。”张钦六建议道,没有一丝勉强的成分。
  “不了,你们去吧,我泡方便面就好了。”第一次,她对张钦六客气地说话。
  
  在乱囔囔的空气里,张钦六刚进门,他抬头,模糊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就是马琪,他满心喜悦地迎上去,还没有开口说话,一只黑亮的皮鞋斜刺里踢了出来,踢向他的头部。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个劈面而来的大巴掌,这一巴掌极狠,打得他耳鸣眼热。张钦六踉跄几步又站稳了,不料又吃噼啪噼啪两巴掌,他听到自己嘴中牙齿的松动声,口腔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道。他抱着懵懵的疼痛难耐的头,趔趄着把歪斜的身子靠在门上,蓄势待逃一般抓着虚掩的门栏。
  “想逃是吧?你这种变态狂,欠打!”
  一个肉乎乎的声音从乱哄哄的空气里传出来,透过昏暗的光线,张钦六看清了马琪的脸以及眼中闪烁着狼一样粗野的光,那光,像是要将自己一口吞噬掉。
  张钦六嘴里说了些什么,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大概是为什么要打他之类的话。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烂瘪三,欺负女人,你算什么能耐!好!让你长个记性,如果你还不放陈柳絮走,我就会把你强加给她的折磨一点一点地还给你!”
  “啊!陈柳絮!婊子,这个贱女人。是她找了你对不对?”
  张钦六发了疯一样扑过去揪住马琪衣领。马琪挥一挥滚圆的胳膊将他重又摔回门口,瞪着眼睛怒骂:“滚你妈的!还反戈!你骂谁是婊子,啊!你是什么东西?你娘你奶奶你祖奶奶都是婊子!我告诉你张钦六,这事跟陈柳絮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要是找她的麻烦,就试试!”
  马琪说着重又攥起敦实的拳头,乱哄哄的空气里传来一阵笑声,“喂,老大,别出人命了。”
  对面茶几上那几个无聊的混混用牙咬开啤酒盖,吵吵嚷嚷地喝开了,企图压住门这边的热闹。
  “郭蓬!郭蓬!我操你妈……”张钦六歇斯底里地吼,困兽一般。
  郭蓬战战兢兢地躲在墙角旮旯,他不敢靠近马琪他们,更不敢走近张钦六。
  “钦六,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也是身不由己。”
  “郭蓬,你他妈的不是人。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爱情会如此坎坷?我只是爱她,我有错吗?……”张钦六逻辑混乱地说着,全身一软摊倒在地上,竟也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了。
  “呵!就这怂样男人。郭蓬!”马琪把自己的情绪从笑声中稳定下来,又严肃地喊郭蓬的名字。
  “啊。”郭蓬弱弱地应了一声。
  “过来!把你这熊样朋友送回去。切!麦皮枕头中看不中用。”
  “这,这……怎么送回去呢?”
  “怎样接来的就怎样送回去,越快越好,别让他败了兄弟们的兴。赶紧,你人先过来!”
  郭蓬惊弓之鸟一样探过身来,有马琪壮胆,他蹲在地上看了看嚎啕大哭的张钦六,然后说:“老大,都打成这样了,怕是走不回去了。我一个人是不行的,能否派个人帮忙?”
  “得,得!派就派。张华!帮忙把这家伙拖出去。”
  张华从沙发上拿过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走向张钦六,像捡烂菜叶子一样揪起张钦六,然后和郭蓬架着两只胳膊拖尸体一般拖了出去。
  一个孱弱之躯委实经不起如此“操练”!
  绕过一个拐角,迎面碰到喝得醉醺醺的王景国,两个火鸡一样的小姐拥在他的左右。
  “宝贝儿,赶紧去……客房,今晚美美伺候哥哥……”
  “哎哟哟!客户在楼上,方向反了。”
  “呃,那就上……上楼,嘿嘿……”
  王景国耷拉着脑袋,眼光迷离,他连连打着酒嗝,嘴里糊糊咧咧说着不堪入耳的醉话。俩小姐扶在两侧,重心不稳,王景国身子一歪,笑咪咪软兮兮地靠在墙上。他这一靠,正好挡住了张钦六他们的去路,郭蓬忙低头躲避,张华甩开张钦六架在肩膀上的胳膊,横过来理论:“他娘的,道这么宽,单要往这边靠!滚过去!快!”
  郭蓬将头低得更低,他暗中踩着张华的脚尖:“别!老班,我们老班!”
  张华不明白郭蓬的暗示,已经揪起王景国的胸口示威。倒是王景国傻瓜一样发出懒懒的音调:“什……什么老班,小班的……哥就是要玩,玩……”,说着就被俩小姐扯着胳膊,陀螺一样转了个圈,就是这个不打紧的圈把张华撂在一边,可不巧的是一口酒秽不可抑制地喷将出来,正好落了郭蓬的一脸一身。“啊!”郭蓬条件反射地大叫一声,接着后退两步,他的肩膀还承载着张钦六胳膊的重量,他定了定神,旋即放开那条累赘似的胳膊,伸出两只慌乱的手就在脸上左抹右甩,边抹边骂娘,此刻他真不顾那是自己的老班了。
  张钦六叉开两腿躺在地上,他还在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之中,而眼前发生的一切,更会强化他的痛苦。倒在别人的脚下,他只能躺在冰冷走廊的臂弯里,应该说他有一种身同大地的踏实感,身体和灵魂都有一个博大的存在!
  
  柳絮刚吃过泡面,她还未来得及将手中的碗搁在桌上,张钦六就回来了,确切地说不是回来,是被郭蓬从门缝里塞了进来。看到张钦六狼狈的样子,她吓坏了,这不是平日里衣冠楚楚的魔鬼,而是魔鬼的另一面:蓬乱的头发,满脸的血污,颧骨处大面积的淤青,衬衣被扯开了前襟,扣子也不知去向,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鞋子也只剩下一只……
  “那个,柳絮,你先收拾收拾,我们先撤了。”郭蓬慌乱中撂下一句话逃也似的走了,走的时候还将门重重地掼上。张钦六像一个从战场归来的残兵,倒在床上呻吟,柳絮不敢动,她怔怔地站在那里,将手指戳进嘴里用牙狠狠地咬,顿时,全身就像筛糠一样战栗。
  “嗯哼哼……婊子,你敢坑我……嗯哼……咳咳……”张钦六气若游丝地叫囔着,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口痰,“吭啷吭啷”随呼吸起起伏伏,突然像是开堵了,剧烈地咳嗽。
  柳絮硬着头皮倒了盆清水,用浸湿的毛巾给张钦六擦试血迹斑斑的脸,她不敢怠慢,即使是眼前这个败下阵来的魔鬼。她每擦试一下,内心深处的疼痛就将自己抽打一下:凭什么受尽折磨还要绕着仇敌转?这个要死不死的样子,是该下十八层地狱了!她多想扼住他的脖子,将他掐死……
  “媳妇……你够狠……你也指点江山,把玩花样来……我是那样爱你啊……”
  “嗯哼哼……我妈又来骚扰我了。柳絮!柳絮!你快把她赶走……”
  “呜——呜——”张钦六凄厉地哭嚎,音节单一而长迈,像一匹狼受伤所发出的惊惧,引起小屋的震动。柳絮怕极了,连忙冲到床上,不顾一切地压着张钦六黑洞一样的大嘴,为的是能够减弱那高分贝的嚎叫。
  突然,张钦六一个凌厉的翻身,就将惊愕中的柳絮压在身下。刚才还悲痛欲绝的表情被顷刻间的淫邪替代,一种纷乱的紧迫感随之而来,柳絮猛然间不知所措,原来张钦六不是酒醉,他是装疯卖傻。
  “不要啊,不要!”
  张钦六不顾柳絮的哭泣和哀求,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目光凶狠地掠过柳絮的脸,手下又极为强硬地扒光她的衣服,杀气腾腾,像是伺机报仇。把他的阳具放在柳絮的乳沟中,双手握住她的乳房使劲往中间挤,阳具在柳絮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乳房中摩擦起来,龟头不时顶着柳絮的下巴。胸部压迫的感觉使柳絮张大嘴巴急促地喘气,张钦六趁机又把他的阳具塞进柳絮口中,直刺喉头深处。柳絮一时间呼吸困难,一股浓烈的腥臭尿臊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滚……
  柳絮并上酸痛的双腿。抱胸蜷缩起身子,肉体和精神的双重痛苦使她失声痛哭。
  张钦六把脱光了的下半身窝在被子里,很舒坦地吁了一口气。“婊子,我还打算好好待你呢,原来你就那贱货,太不识人抬举,还搬救兵!告诉你,如果你不找人把爷爷我弄死,我照样把你折腾死,只要有一口气还在!”
  屋内很静,柳絮陷入纯粹的恐惧之中,她不敢哭出声来,如果再哭,估计只有死路一条了。她不明白张钦六为什么又一次反常,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头啊!
  “关灯!睡觉!”张钦六桀骜、冷硬地命令,令人毛骨悚然。
  柳絮迟疑了片刻,伸手摁开关,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整个屋里黑漆漆的,她的心狠狠一抽,复又跌入了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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