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真成了假假才敢成真
作品名称:零下九十度 作者:逝水悠悠 发布时间:2014-03-03 09:49:51 字数:4845
钰莹觉得自己很幸运,她认识了发廊老板娘,这对她来说是一次生活的“契机”。这不,就在跨进歌厅门槛的时候她都有股底气十足的自豪感,一曲歌下来,老板娘神秘兮兮地把一个小巧的方盒展示在钰莹面前。
“小巍,你唱功真好,又善舞,认识你我真是幸运!这才唱一首歌就有人赏识。瞧!这是董老板给你的小意思,他托我转送给你,希望你能笑纳!”
“董老板?”钰莹在心底仔细地搜索着,她终于想起了那天发廊里碰到的那个挺胸叠肚的肥佬。
“就发廊碰到的那个董老板吗?”
“对呀!你傻呀!董老板可是大人物,他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哦。”老板娘说着尽有了些许的惬意。
“是他呀!那天还是你帮我解的围的嘛!”钰莹似乎感觉到老板娘心里微妙的变化,她想用这种说法表达自己的不情愿。
“哦,那天是那天,今天是今天,此一时彼一时嘛。听姐的,接受他的诚意,你不会吃亏的。”
老板娘把那个小方盒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慢慢地打开。钰莹披散着刚洗过的秀发,在闪烁的灯光里极尽妖娆,确实很漂亮。透过歌厅暧昧的灯光,钰莹看到那方盒里折射出来的流光溢彩的亮色,是个钻戒,至于那上面的钻有多少克拉,钰莹没有经验去猜测。只见戒指的外型是一箭双心的,其中一颗心的部分被另一颗心遮挡住了。心形部分由两色组成,红色,蓝色,箭是白色的,白得有些意外。
“呦!是全磨砂的。戴上,看合不合手。”老板娘拉起钰莹的手把硬生生把戒指套在右手无名指上。
钰莹本来想抽开手,可她见老板娘庄重的表情,就咯咯地笑出声来。
“巍姐,你这什么意思,虽然我没戴过戒指,可我见好多人都戴在左手上,戴右手实在少见。”
“你还真不知道啊,这戒指戴左手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一般民俗,因为戴右手干活不方便,容易碰撞、磨损。我现在帮你戴到右手无名指上,意指你有修女心性或者正在寻觅对象。”
“呵呵,寻觅对象就免了,可修女心性我还真有。唔——人家心情不好嘛,你干么用这些话来刺激人家。”钰莹娇嗔地说,又若有所思地笑,她伸出左手很轻松地摘下那枚戒指。“瞧!都大了一圈子,这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我,你还是拿回去吧,替我还给董老板。”钰莹说罢,用胳膊肘子抵在眼前的茶几上,半握着拳头拄着下巴,嘴撅得老高,目光空茫而没有目标地投向远处,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很惹人怜。
就算在如此的背景下,浮华如梦,在最有可能受侵蚀的时候,钰莹本能地抵挡了,好像她已经明白有些事情,可又不想逃离。为什么要逃离呢?自己所追求的不就是这样一种生活吗?少些闲适与困顿,多些忙碌与奢靡,哪怕昙花一现的美好,她都要不惜一切地去追求。
“唉!妹妹,你这就不对了,人家董老板好心好意送你的东西怎能轻易退回呢?这样子不好,他是姐的朋友,你多少给姐点面子吧。”老板娘招架不住钰莹这种漠然的抵挡,她胡乱地编造理由,终归是自圆其说。
“怎么?嫌戒指不够漂亮!”雄厚的男中音从钰莹后面传来,那声音怪怪的,像是恐怖片里没脸的幽灵对着暗夜中的窗棂扔下的话,飘飘幽幽地进了钰莹的耳鼓,着实吓了她一跳。
钰莹扭头,当她看见一个壮实的人立在身后时,竟然有一种刚从地狱返回的感觉。
“嘿嘿,都是小巍这姑娘腼腆,她觉得挺不好意思接受你的东西,想见你的人。这不,你来了。真是的,说曹操,曹操就到。你说是不是小巍?”
老板娘忙迎上去,露出谄媚的嘴脸,她用手轻捏着钰莹的肩膀,暗中给她使劲。钰莹似乎明白她的暗示,可她又不知道暗示所指的内容,木然地点头然后又摇头。
那个叫董老板的人眼里略带神采地看着钰莹,仿佛是聚集的智慧之光。
他还在笑,好像整个歌厅都旋在他的笑场里,也许这种灯光闪烁的“场”就得配这个貌似关键的人物,此刻,就连方圆数十米的温度与温度都任其随意调节,他有这个能力,确切地说是一种与征服有关的能量。
他从沙发后背渡过来坐在钰莹身边,整个沙发都随着他的下蹲运动震颤了一下又归于平静,他屁股所在的好大一块儿位置骤然下陷,不好掌握平衡的钰莹惯性地把身子朝他那边倾了倾,她嗲嗲地笑笑,又将饱满性感的屁股往里扭了扭。他不以为然地抬起一只胳膊搭在沙发靠背的后棱上,以便在他自以为机会成熟时顺势绕在钰莹肩膀上。
钰莹像是很放松,也许放松就是一种堕落,她淡定从容地坐着。可能是为了适应歌厅的娱乐与放松,她在练习这种淡定从容的坐相。
“怎么?你不喜欢吗?我是特意为你买的,就算是送给你的见面礼,我觉得拼在上面的这种图案很独特,很适合你的气质。”董老板启着肥肥的嘴唇表达他的诚意。他从老板娘手里拿过那枚戒指,用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地掐着,在钰莹面前晃动着。
“谢谢董老板,承蒙你的一凡好意,还是收回吧,人家还是一名学生呢。”钰莹故意托长尾音,轻声细语地说。
老板娘急呼呼地凑上前来,那样子像是一位恨铁不成钢的母亲,她说:“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强呢?区区一个戒指嘛,你收下也损失不了什么。得得,看你那清高的样子,哎!”
“不嘛,礼物太重我怕自己消受不起。”钰莹嗲起嗲气地说着,又不为所动地推辞着。为了显出自己唯美的高傲,她假装不以为然地别过了头。
“不收没关系,来,小巍,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也算是一种缘分,喝杯酒表表心意。我敬你!”董老板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妹妹你随量,少喝些。”老板娘在一旁边鼓励钰莹,看似很实心。
钰莹把酒杯送在嘴边,嘬了一小口,伸着手在嘴边绕来绕去,吐着舌头喊辣,那样子就更嗲了。董老板忙端起水杯抵在她眼前,笑盈盈地说:“瞧你那狼狈样子。来,喝口水会好些的。”
等钰莹平静了,老板娘也笑得前仰后合了,她拿了纸巾胡乱地拭着眼角被笑挤出来的泪水说:“妹妹你刚才那样子好搞笑,多像猴子上树,咯咯……也不像,那叫什么来着,猪八戒……哦哈哈……”
老板娘扭动着水桶一要的腰,笑得花枝乱颤。
钰莹没想到自己这些不经意的动作会把老板娘逗得这般笑。她觉得很尴尬,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她重又端起酒杯,忍着灼辣把剩余的酒全部灌下,硬是将眼泪逼下。她也笑,一嗲一嗲地吸溜着嘴。她把自己融入到这种快乐的圈子,感觉很惬意。
“妹妹真棒,再来再来。就红酒,酒精浓度不大,适当喝些不会醉的。”
老板娘说着朝钰莹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往她杯子里添了酒。钰莹要起身去卫生间,感觉一阵眩晕,跌坐在沙发上,她的身子软得像团棉花,眼前董老板的影子虚虚幻幻的。她拼命地摇了摇头,意识慢慢地消失……
等钰莹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周遭的环境很陌生,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套,就连墙也是白色的,白得刺眼。
在她的记忆里,白色是一种破碎,是内心的流离失所。当看到自己全裸的身体时,钰莹意识到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
董老板下体裹着毛巾从浴室出来,撩着湿漉漉的头发。钰莹忙抱紧被子遮到胸前。像是惊弓之鸟,“出去!出去!流氓……”
“哦,你醒了。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董老板摊开双手安慰钰莹说。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在这里?”钰莹怯怯地问,几乎是自言自语。
“哈哈,你想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吗?好,我告诉你,什么都做了,并且我发现你并不是处女。”
“卑鄙!我是不是处女跟你有什么关系?”
董老板走过来坐在床边上,默然地说:“当然有关系了,我花钱的目的就是找处女,而你不是。”
“你们是不是朝我杯子下了药?”
钰莹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喝了两杯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她还是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下药了。
“是的,就一点点蒙汗药。可是宝贝,你能告诉我第一次给谁了吗?告诉我实话,我还是照样疼你爱你的。”董老板轻佻地勾起钰莹的下巴不依不饶地问。
“切,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墨守成规啊。咦……你,该不会真是个大老土吧?”
钰莹一把打开董老板的手,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咯咯地笑起来。
“你们这些人真可笑,竟然这么无知,代沟,代沟啊!呵呵……”
钰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确实是董老板始料未及的。他看着笑得疯疯颠颠的钰莹竟有些茫然,他不知所措地耸耸肩,长吁一口气,算是放松。
“哎!我问你,处女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钰莹压低了声音故弄玄虚地问,乌溜溜的眼珠子使劲地转。
董老板一时语塞,他瞅着眼着这个长着娃娃脸的学生妹陷入了沉思。
“也许,也许我太固执了。执着寻求这么久自认为很珍贵的东西没想到已经常态化了。现在这年月处女真稀缺,比国宝都稀缺。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你们学生都明白,我还执迷不悟,可笑,哈哈……”董老板苦笑着摇遥头,像是顿悟了。他接着问:“你和巍老鸨认识多久了?”
“什么?巍老鸨!你是说巍姐吗?”钰莹睁大眼睛问。
“是的。确切地说她就是金三角的代理,顾名思义就是老鸨。她把你介绍给了我,说是纯正的处女,并且收了中介费。同时从今以后你就是金三角的小姐了,你不是一直喜欢唱歌吗?这下如你愿,你可以放心驻唱了。”
“咦!我还以为多大的个事着。驻唱就驻唱呗,大不了就挣几个零花钱。我早已想通了,自从班主任骂我妓女那天开始。呵,想想也搞笑,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用不着愁绪满肠地哭上三天三夜了,还把自己弄得苦大仇深的样子。在学校里,除了上课还是上课,教室、宿舍、食堂,我早就厌烦这种单调枯燥的生活了。”
钰莹这个看似清纯的姑娘,骨子里满是水性扬花的秉性。或许在开始,她在思想上还和自己的本性做着最坚决的斗争,她表面上按捺着自己发嗲的情绪抵触着董老板送她的戒指,可在内心深处早已抵挡不了诱惑。这一刻她却表露了真实的自己,这样的媚力十足,这样的眼波流动,这样的娇嗔撩人,就算董老板有十分的定力都招架不住她的勾引,敢肯定的是他并没有十分的定力,恐怕连三分都没有。
钰莹粉腮含羞,眼波一挑,她翘起莲花指轻轻扯下围在董老板腰际的浴巾:“你觉得围这个有必要吗?在别的女人面前你就可以赤条条的,在我面前也就不必了吧。”
董老板有些惊讶,他想这个看似清纯的学生妹怎么这么大胆,看来他低估了她的能力。
“来呀,来愣着干什么。快嘛,人家想要嘛!”钰莹娇滴滴地说,她用手指做着勾引的姿势。
董老板看着钰莹暧昧的表情,已经欲火烧身,扑过去掀起被子,对钰莹周身进行细腻而又疯狂的爱抚,或许是因为身材过于肥胖而情欲威猛的缘故,他在钰莹茂盛的田野边缘大汗淋漓地嬉戏够了然后冷不防进入她的身体时,一下子把她送上快意的峰颠。钰莹喃喃呻吟,身体如柳般款摆着,仿佛愉悦的灵魂要挣脱她的肉体,飞向极乐的天堂……他继续在她身体里忽缓忽慢忽轻忽重地游弋着,她渐渐地已不是呻吟了,而是尽情喘着娇气,仿佛要把极致的快乐与天大的委屈一鼓脑爆发出来……“我们一起高潮好吧。”他说着加快抽动的速度,“噢噢”大叫,已经到了高潮。
等一切结束了,董老板搂着钰莹的身子,嗅着那通体的汗香说:“你这个小妖精,简直迷死我了。你原来很会伪装啊!”
钰莹嗤嗤笑着,她说:“那当然了,我从小就这样,伪装是我的资本。自从母亲离开我,我就学会这一招。我小时候和邻居家的三哥哥在草垛背后玩过这种游戏,很刺激。”
“不过你也很卑鄙,趁人家不注意就下药,坏死了呃!想要就说嘛,还弄得人家心情不好。”钰莹轻点着董老板的蒜头鼻子,忸忸怩怩地说。
“我哪知道你这么专业呢,像受过专门训练的样子,你这本事足可以征服成千上万花心的男人了。开始还真低估你这个小妖精了。”
“嗯,是嘛!你不是喜欢我吗?把戒指给我!”钰莹用膝盖风情万种地抵着董老板下体说。
“啊!别动了小妖精,再动可要征服你了。”董老板笑盈盈说着,表情不由自主地抽搐。
“切,就这样湿漉漉地蜷缩着,整个儿像一颗受潮的糖,能征服才怪呢!”钰莹肉麻兮兮地说着能让人掉一地鸡皮疙瘩的话,嘟嘴,伸手索要那枚戒指。
“好,好,给你吧!”董老板吻着钰莹雪白的粉颈说着,再次搂紧了钰莹的轻柔的腰肢。
这一夜,天变了,桃花山顶氤氲着似云似雨的薄雾。蔚蓝的天空刚还蓄着灿烂的星光,这一转眼就已经是絮云追赶,云情雨意,宛在其中。何小伟此时正在酣睡,他太累了,连日来参加的竞赛太多,先是县里的英语竞赛,后是市里的数学竞赛,他紧锣密鼓地游题海,搞战术,体力严重透支。都半个月过去了,他都没和自己心爱的钰莹约过会,哎!真是可惜了。不管怎样,他这一觉睡得实在太香了,香到鼾声滚滚,香到涎水涟涟,就连美梦都觉得不好意思再打扰,只有远远地躲开,因此他这一夜的酣睡中注定没有钰莹的影子。万事皆空,只是睡,只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