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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辑:花田半亩,冷落悲凉(三)

作品名称:黎雨      作者:冷月子      发布时间:2014-03-06 16:55:23      字数:6266

  花开正盛,稗草深深
  14
  青春荒芜了吗?不是。
  成长停止了吗?不是。
  也许后来我才明白,那些走过的青春,那些需要经历的爱情。
  如同,云。
  早已,随着烟云消散。
  堆积,重新折射那些绚丽的色彩。
  明净而又澄澈。
  随着青春慢慢的走过,我们逐渐习以为常了那些生命中的风雨。因为我知道,我们只是一个容器,生命的最后是盛满的人生。在不经意的时光中,在转瞬即逝的青春里,真正能划破长空成为流星的人生其实是很短暂而灰败的。
  人生的光辉和人性的光辉永远不是陨落后剩下的陨石,而是亘古不朽的永远。
  微笑,淡然了那些平凡青春的忧伤,因为忧伤也只道是寻常。
  15
  记忆中,仍旧在记忆中。
  故事,又开始慢慢的升腾。
  时光转而到了五月,月季初开的季节。
  那是一个早晨,阳光明媚,温和静好。外面树枝上的灰喜鹊蹦蹦跳跳,一片欢腾。叶隙里的阳光透进屋子使屋子变得光亮。
  五月对于北半球温带,日出还是比较早,习惯了早起的我睁开睡眼。披上薄外套,眯着眼套上裤子,惺忪一片。走上阳台,拿起牙刷,挤着逐渐消瘦的牙膏,伸手用思黎给我买的漱口杯去接水,飞溅的水渍溅到手上使人冰凉。挠挠蓬松凌乱的头发,便摆弄着牙刷在水池边刷起牙来。一如既往,生活简单而平常。
  “韩辰雨。”声音响亮,伶俐好听。
  声音是从楼底下传来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温柔显得格外亲和。
  思黎的声音。
  我来不及漱口,急急忙忙的擦掉唇角边的牙膏沫。
  她站在楼下,仄阴的楼道里投过来一缕阳光,轻柔的落在她的身上,一身普普通通的运动服也能穿的可人,鬓角的发丝一条条在阳光下显现出金黄的颜色,她笑,一脸的灿烂阳光。还是那般纯净美丽。
  我见思黎手上拿着早点,笑眯眯的说:“媳妇,来给我送早餐啦?”
  她嗤笑,阳光和她微红的脸映衬,好看的笑容在脸上书写着淘气和喜悦,然后伶俐好听的说:“去你的,整天就会嘴不怂,能不能正经点?”
  我歪着脑袋,笑吟吟的说:“不能。”
  她把东西塞到我的手上,鼓起嘴巴,一本正经,说:“能不能别这样开玩笑了,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
  我的心中浮现出尴尬的影子,她的语气很沉重,没有一丁点的轻松。
  “把它吃了吧,待会我们一起去图书馆的医务室体检。”她还是很压抑的说。
  在她的话语里,我仿佛看到了两个思黎,但是我并不知道因为什么,只或许思黎原本就是这样,也只或许我懂的思黎始终是我懂的那些而已。
  到达图书馆的时候,可谓是人满为患了,盛大的图书馆一向都是满满的书加上满满的人。医务室设立在图书馆的一楼,一大早就见到外面挤满了人,手里拿着空白的体检报告单,等待着进去体检。
  医务室外有木质的长椅,由于人多,我和思黎就找了一张空椅子坐下。
  她坐在我的旁边,一脸的平静。使劲的攒着体检报告单,褶皱的纸张协调的透着不规整的印记。忧郁,满溢的忧郁。
  我很想问她的原因,可是话到了嘴边又生吞了回去。
  许久,医务室门口还是堆满了许许多多的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图书馆前的马路边香樟树苍翠的在风下抚摆,漂浮着淡淡的樟树香味。阳光洋洋洒洒的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斑,不言而喻的美好。
  她突然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呕了一下,鼓起嘴巴,嘴里含着呕出的物体。她急匆匆的走开,还没等我问起,便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之中。
  她回到医务室的时候,我已经排好了队,她冷冷的站在靠近楼梯的角落里,有些力不从心的扶着楼梯扶手。
  我的眼睛不知怎么了,专注了太久居然模糊了她的面容,忐忑,忐忑的心情,那或许是我的一种担心,撕心裂肺。
  我急忙从队列里挤了出去,疾步跑到她的身边。
  我木讷,盯着她。
  她的眼中透出一股袭人的哀怨,深沉冷漠,淡淡的夹着痛苦。眼角边的微红在未干的泪水中缄默了。惨白瘦弱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唇角边还残留下稀释后的血渍。
  我依旧还是,忐忑,忐忑的心情。
  我强颜欢笑,道:“思黎,你没事吧?”
  她笑,只是笑是和泪水混搭的,别致的不能再别致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她笃定着语气说出。
  我松了一口气,略微的放轻松了一些。
  “你嘴角的血?”
  她笑的勉强,朝我说:“早上的早饭吃的有点急,不小心咬到嘴唇了。”
  “你刚才是不是哭了?”
  “哪有,我才不是好哭包呢。”
  她笑,有些勉强,惨白的脸和墙壁上的腻子形成鲜明地对比,脸上显露的复杂心情不知朝好或朝坏的方向发展,也许悲喜矛盾的交加着,时刻看不清单一的一种情绪,沸腾,没有了一丝安宁。
  我进了医务室,坐在抽血化验台边的座椅上,见习护士笑吟吟的,一脸的轻松。白衣天使医德高尚,连微笑也格外的好看。于是我僵硬着脸部微笑了一下。
  我的心情依旧忐忑不安,只听抽血的见习护士笑道:“喂,帅哥,你是不是晕血啊?”
  思黎在我身后,眼神木木的,不显露一丝轻松的光芒,只是泪光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显露的清晰起来。
  “来,抽吧。我不晕血。”我语气很冲,见习护士急急忙忙的绷起橡皮带,在我的静脉上插进针管。
  小半管血满,拔掉,面露生气的瞪了我一眼,之后便也不再作声。
  只见思黎坐下,微笑着说:“护士小姐,那个男生不懂事,误解了你的好意,别见怪啊。”
  见习护士没作声,一样的手法将血抽好。见习护士用镊子夹了一块酒精棉按住出血孔,只见思黎微笑……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药盘倾倒砸在地上的声音,玻璃器皿细碎一地的声音,见习护士的尖叫声……
  我的叫声……
  扑通——扑通——
  那是我担心的心跳声,接近临界的跳动,似乎压抑了所有,融进我所有的担心。
  眼前的她,伏倒在化验台上。
  就像上演了一场无声的黑白电影,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不清晰的黑白画面和没有听觉效果不协调的字母搭配。
  无声无息,黑白凌乱,单调的只留下挣扎在悲伤之中的现实。
  思黎,
  你还好吗?
  16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省立医院的病房里。
  我坐在她的身旁,她微睁开眼看着我,面色微红泛着血色,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小雨,这是哪儿?”她平静地问。
  “这是省立医院。”我微微笑,上前去给她捋了捋被子。
  她惊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情绪激动。
  “小雨,我没事干嘛要到医院来啊,咱们回学校吧。”
  我微笑的看着她,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她甜甜的笑了起来。
  “还是等待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你今天早上突然晕倒真是吓死我了。”
  她突然僵着脸,眼角定格着甜美的笑纹,眼神突然变得空起来,像看不见底的深渊。
  “思黎,你怎么了?”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事,没事,没事——”她的语气告诉了我她在担心和迟疑,但是我却无从询问,只好等待检查结果。
  病房里微微透着消毒水和医用酒精的味道,有些难闻但不刺鼻。塑钢窗外阳光有些燥热的照进屋子里,在地上投射出一块方正的光斑,细小的尘埃在光线里肆虐着空气。隔壁床位刚做完手术的病患在疼痛中挣扎着。错乱的地上摆满了许多医疗器材。是凌乱的无章的环境,还是错乱复杂的心情,相得益彰映衬得刚好。
  护士从门外走进来,仿佛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渐渐压抑。
  “谁是商思黎的家属?”护士低沉着语气。
  我晃了晃神,说:“我是。”
  “你跟我出来下。”
  我急匆匆的从床边腾起,走到门边,心情急切。
  “护士小姐,是检查的结果出来了吧?”
  护士点头,把病历单递给我。我接过病历单,看着龙飞凤舞难以辨认的文字。
  我顿时崩溃了……
  胃部肿瘤破坏血管,患者有呕血症状,锁骨上淋巴结肿大等症状,可定性为胃癌中期。
  胃癌?癌症?
  我的心里默默地告诉我,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瘫倒在地上,抚着脸掩面彷徨的哭了起来。
  错乱的脑海回忆着幸福的、悲伤的、关于我和思黎的一切往事。只觉得现实的一切来的太快、太狠、太猛烈。我难以接受,始终难以接受着。
  也许,我懦弱了。泪水竟然也无知无畏的落了一地。这一地的悲伤,我将如何捡起?
  悲伤在皮肤的间隙中带着莫名的寒冷游走,渐渐地,抽丝般渗进骨骼,接近了涌动的骨髓,冷的彻头彻尾。抽动着身体,如万千的蚁穴像海潮般涌动着亿万个蝼蚁大军,咬的我体无完肤,咬的我面目前非。
  无奈现实,乱心执笔,书一纸彷徨,怎点缀,飞白幻作苍白。
  现实在回忆中继续,只因现实已是曾经。
  17
  慢慢捡起来的时光,无所谓悲伤的肆虐,就让记忆慢慢地诠释一切,慢慢地让时间的洪流稀释一切。回归寻常就好。
  我瘫在走廊上,一如乞人。手中攥着病历,病历单上那一行行文字。冰冷冷的是现实。
  俯首掩面哭泣,是懦弱,是悲伤,是我不能接受的命运?是梦魇,是现实,还是我们一路曲折的爱情?
  脑海里翻涌着过往,沤出一阵苦水。空气并不稀薄,却让人难以呼吸。
  错乱的心情。
  怎样拾起?
  我晃了晃神,无力的站了起来。扶着墙壁,跑到医院外面。大口的吸气声和抽泣声相互交织着。
  医院外,车来车往,喧闹嘈杂。周围的人络绎不绝,或带着病痛到医院来救治,或带着喜悦平安的出院。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呛着嗓子让人难受。鸟雀杂乱无章的飞,楼宇间投射的阳光四散开来,斑马线和树阴凌乱的纠缠。
  一切,都乱了。
  远处,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父亲,母亲,凤姨都从老家赶了过来。
  我手忙脚乱的擦干眼角边的泪水,急匆匆的跑到他们身边。
  “爸妈,凤姨,你们来了?”
  凤姨语气急促的,心情焦急的说:“黎儿怎么样了?"
  我低下头,不敢正视他们,只是沉默。
  父亲接着问道:“思黎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讲啊。”
  我夹着泪水,下蹲,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狼狈的不成模样。
  父亲夺过我手里的病历单,母亲走过来安慰着我,凤姨冷冷的站在一旁。
  “胃癌——中期!”父亲绝望地说。
  我失声大哭起来,母亲抱着我也不觉哭了起来。凤姨听到后,瘫倒在地上。
  我松开母亲,跪倒在凤姨面前,凤姨崩溃的流下泪水。
  凤姨踞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嚎啕起来:“我的小丫子哎,我们娘俩怎么那么命苦啊。老天啊,你抢走了我男人,难道你还要抢走我的小丫子吗?你好狠心呐,好狠心呐。”
  泪水在水泥地上洒落一地,我的,凤姨的,母亲的,在地上洇开,留下一块块印记,混着尘土,让悲伤凌乱了所有。
  许久,我们渐渐平静下来,但是始终无法接受这一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走进病房里,思黎露出一脸无忧的笑脸,我不知道思黎内心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也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自己已经患了病。而我却只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会没事。
  正如我现在看到的一样,没有一丁点生病的样子。
  凤姨慢慢地走到思黎身边,再慢慢地给她盖好被子。紧握着思黎的手,满脸的辛酸和心疼。
  思黎凝望着眼前的凤姨,眼神中充斥着一种理解和安慰。侧身动了一下被子,发丝在气流下飘起,憔悴的面容。苍白无力但是又充满着力量。
  “妈,不要伤心。其实我知道我自己的病。”她镇定的说,满溢的泪水不自觉的一滴滴、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我,似乎成了一个站在悬崖边的傻子,明知道身前是万丈深渊,却始终不知道自己身临何处,只因为在我的头顶上是璀璨的星空,星光迷蒙了双眼,掩盖了黑暗。
  迷蒙在心与星的世界。
  我失声,又悲痛欲绝的哭了。
  我抽泣着,激动地质问:“思黎,你知道你生了什么病吗?你一切都知道吗?”
  她眨动着眼睛,眼眸里溢出痛的泪水。抽动的身体绷紧着身上的神经,憋红的脸颊上泪水淹没了脸上的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肤体。继而痛心的点头,不言不语。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我瘫倒在地上,捶打着地面,声音随着声带在唇角的颤动下释放出,不觉疼痛和悲伤相约而至,囿心的我接近缺氧,窒息麻木。
  她拖着虚弱的身子,无力的从床上爬起。凤姨紧张的扶住她,她心疼的看着我,沙哑的说:“小雨,我不希望我爱的人因为我而痛苦。我知道,我欺骗了你们,我没有告诉你,而我只希望我生命中挚爱的人能够无忧的生活。请你们原谅我的任性,因为我真的真的很爱你们,爱你们甚至超过了我的生命。”
  悲伤弥漫在空气之中,所有错乱的现实翻滚在记忆之中,化成一场没有结局的黑白电影。记忆的碎片,接起那段往事的一角。
  我只知道,我的内心到处是黑暗的门。
  光明,只在悲伤与悲伤的间隙中投射进心底。
  温暖,久违。
  
  五、也许我想,给你个家
  18
  让时间忘记我,让季节忘记我,让思念忽略这一切。我汹涌或者平和的情绪,如水如梦。当人即使在梦中,仍不知幸福的所在,那才是最深的悲伤。一路的荒野,我们万水千山。
  这是《花田半亩》中的句子,这是我挚爱亲人最喜欢的一段文字之一,而我也深爱着,因为我在我的梦中找到了幸福。
  我幸福,真的幸福,因为梦里我捡起了无畏悲伤的幸福间隙。
  一路的荒野,我和她万水千山。
  万水千山不复当年,回首看我们来时的路,在蔓草芜原上一片阳光。
  时间,季节,思念。在梦境之中,只是一种寻常吧。
  平凡人的生活,悲喜交加,我们叹一叹自己,再叹一叹忙碌在世界任何角落的他人,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总散落着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再者是不同的思想和不同的情感。
  青春,不改初衷,是向往的美好,还是随遇而安的现实?
  悟不够,猜不透,寻不到结果,说不清,表不明,找不到缘由。
  只因青春,是一个需要我们一直走下去的过程。
  19
  夜晚,霓虹交错在医院外林立的建筑群里。纷纷扰扰的生活在繁荣的市场经济下逐渐加速了。
  我坐在思黎的病床边,静静地陪着她。
  此时的回忆,是大二那年的六月中旬。经过几次化疗,医生说只要癌细胞不扩散,还是有一定的几率治好的。
  她安详的躺在床上,木木的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睛不快不慢的眨了几下。
  我握着她的手,掌心的地方被捂出汗来。我注视着她,她的面容显得很憔悴,眼神中透着一种安详的空洞,空的能容纳所有的悲伤。只是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来。眼角隆起显得很疲惫,惨白的嘴唇微微泛着血色。我讨厌这样的颜色,因为这是病态的。
  一阵风起,病房的窗帘被卷起。携着外面有些清凉的空气渗进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里稀释,没有以前那么浓了。窗户外的天,在黑夜中闪过几道闪电,轰隆隆的撕裂着黑暗。我记得那是那年梅雨期的第一场雨。
  她斜着眼看我,软绵绵的语气里夹着虚弱,说:“小雨,要下雨了。”
  “嗯,是的。怎么了?”
  “我很想看看外面的雨。”
  “为什么有这样的念头啊?”
  “因为——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看见多少次了。”
  “傻瓜,想什么呢?这样的雨我们可以看一辈子的。”
  “不可能的,我知道我的身体。”
  话语没有继续,可是彼此的心情突然沉重了许多,也许被莫名的失去占据着心房了吧。
  雨,在风停后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几道闪电急促的撕裂着黑夜,黑幕下的云如潮水般翻涌着。霓虹交错的高楼大厦浮游在雨水倾注的世界里,迷蒙了我的视线。
  她侧躺着看着窗外的雨,一脸平静,面色苍白。眼神中依旧透着绝望的空洞,孤单而无助。痛由心生,不知道这痛从何时起,从何时去。
  半个小时后,雨渐渐的停了,夜的寂静夹着树叶上滴答落地的雨水在耳朵边哒哒作响。
  好一片冷漠的寂静,镁光灯下,她依旧安详的躺在病床上。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我微笑,她静静地不快不慢的眨着眼睛。不经意,我的手中参差交互着数根毛发。
  我把手背到身后,有些慌张。
  她微笑着,语气微弱,安恬的说:“小雨,你不用藏了,我知道这是化疗的症状,我也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我的头发将会掉完。”
  我不做声,她有些担心的说:“小雨,如果我的头发有一天掉完了,你还会爱我吗?”
  我微笑着:“小傻瓜,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这一辈子挚爱的商思黎。”
  她的嘴角泛起笑纹,说:“小雨的嘴还是那么甜,平时没有白爱你。”
  我点了她一下鼻子,酸涩的笑了。
  我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图纸,递到思黎面前。
  “思黎,好看吗?”
  她看着图纸,微笑,带着病怏怏的语气说:“小雨,这是你画的吗?”
  我点头,笃定的说:“思黎,我想给你一个家,属于你我的家。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想要一个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中所写的那样的家,又想要陶渊明先生诗中所写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样的生活,还想有着月季花田、有着朴树那样风景相衬的优美意境。所以,我画了这幅画,这幅我憧憬的属于你的我的——家!”
  她激动地捂住嘴哭了起来,抽泣声在粗细不匀的呼吸中散开。她起身抱住我,钻进了我的怀里。
  我静静地抚慰着她,交织着所有的感动、绝望,希望,乐观和悲伤。
  十指相扣,我们在彼此的生活中交织着。
  梦里的回忆,淡淡的忧伤和感动。
  或许,
  只有我一个人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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