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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变------第三十九章

作品名称:癌变      作者:船夫      发布时间:2014-08-16 15:20:44      字数:4375

  刘芳父女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象上次一样,跑上跑下,这化验那捡查的,折腾了近乎一天,两人都觉得有些累,便走近一家餐馆想吃点什么。刚进门,却见张健与三四个狐朋狗友围一张桌子坐了,呼三喝四地猜拳行酒。刘芳一见,就忙拉了父亲出来。
  上得街来,就见一不溜三十几辆高级轿车,每辆车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由东向西缓缓而去。车队前面是一辆挂了BO牌子的警车,车队后面,是一辆轻卡,上面拉了乐队,吱吱纽纽,吭吭锵锵地敲奏着一支什么乐曲。那乐队的人,一个个神情亢奋,如醉如痴。那打架子鼓的,兴奋处,便近乎疯狂地扭动了身子,把架子鼓打得山响,引得行人纷纷驻足而观。
  刘老汉好奇,就拉了身旁的一人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弄得好象发丧一样?”
  那人说:“王百万娶亲。”
  刘老汉说:“娶个亲也犯得上这么排场,有钱没处花了不是。”
  那人说:“身价高呀,听说是娶了一个什么明星呢。”
  “哦,”刘老汉吁口气,心里就纳闷:现在这人是怎么了,才有了几个钱就张狂得皇上似的。就想起旧城区那些艰难生存的人来,叹了气说:“这么烧钱,倒不如行了善,去接济了那些穷人呢。”
  那人说:“老兄,这你就少见多怪了。现在的富人那有了菩萨心肠,肯接济了穷人。即便有几个,还不是为了捞些政治资本,好官场上说话灵验。倒是那些穷人常接济了穷人呢,就说那拾破烂的老汉吧,这些年那年不用了万数来块去帮了那穷人家的孩子上学。而那些富人,还不都一个个疯了似的烧钱,吃了山珍吃海味的,成了星级酒店的常客,换了老婆的,在外面包了二奶的也大有人在呢。”
  正说着,就见那拾破烂的老者蹬了三轮车尾随那轻卡走了过来,嘴里喊着:“收破烂咯,收破烂咯。”
  前面车上人见了,就下来几个拦住了老者大声喝道:“去去去,也不看这是什么场合,就由着你来收破烂了!”
  老者见状,就蹬了车子向后退去,嘴里却唱着:“西天路上一只鹅,口衔青草念弥佗。畜牲都有修行路,人不修行怎奈何……”
  众人听了,都拍了手轰然大笑。弄得那前来赶了老者的几个一副尴尬,忙不迭钻进了车子。
  听那人说的也是实事,刘芳爹也便再不吱声,只拿了眼瞟那餐馆里呼三喝四的张健。就见和刘芳离婚后的张健西装革履,中分的头发两边倒着,正边吃边说,一付歪瓜裂枣的样数,就觉得恶心,吐口唾沫,拉了刘芳就走。
  坐中一人看见,就眯了眼斜看张健:“瞧,你老丈人呢,也不叫进来坐坐,喝上两盅。”
  张健隔窗望去,就看了刘芳父女的背影,嘴里哼一声说:“狗屁,他那里就是我的老丈人了。嘿嘿,我老丈人还在他爹腿肚子里转精呢。”
  一句话说得众人哄然大笑。四猴就一边满了酒,一边说:“管球他在那里转呢,来,再斗几巡。”说着就“哥俩好”、“五魁首”地与张健划起拳来。喝得脸红,就看见桌上菜已不多,忙喊了服务员添菜,“小”字刚出口,却见面前站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便忙改了口说:“板娘,再来几样你这店里拿手的菜来!”
  那三十多岁的妇人应声:“好咧”,向后厨传菜去了。
  这边划拳划得热闹,那边就听人说:“这城里那些当官的,别看这处那处的,也二百五得很哩。”
  “这话咋说?”
  “比如我这卖猪吧,就专拣了母猪肉卖给他们,他们都说这瘦肉好,巴不得疯抢了去。”
  那边说着,就听临门一张桌上有人说:“瞧人家王百万,别看高不过五尺,肥得猪一样,却娶了明星呢。有种,你也娶一个让咱瞧瞧。”
  “明星有什么好的,也不就是个女人,骚气是骚气,要说干那事怕不如了前街的贺白虎呢。”
  “那你就娶了贺白虎,就你那怂样,怕不用三天就弄得你丢了骨头。”
  “嘿嘿,丢了就丢了,有啥了不起的。再说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好好,不说了,喝酒喝酒。”说着便提了酒杯与那人“咣铛“一声碰了。
  张健听了,就偷笑:那白虎也是你敢娶得了的,也就是“二把刀”吧。
  要说这贺白虎,在B城也算是个知名人物,她不是男人,是个很象男人的女人。贺白虎也不是她本来的名字,她的本各叫香香,生得牛高马大粗手大脚浓眉大眼的,说话也粗声粗气,如果不是胸脯上那两砣南瓜般的大奶,谁也认不出她是女人。她嫁过三个男人。第一个男人个头只齐她的胸脯,新婚之夜就被她掀在了床下,第二夜第三夜仍是掀在了床下;第四夜第五夜第六夜干脆不要小男人上床,第七天头上她一气跑回了娘胎家,嫂子问她为什么?她说那小男人是什么东西!猴在身上还以为是一只爬虫,弄得好难受。半年不回婆家去,男方一气之下便和她离了婚。第二个男人个头只也的肩头,不出一个月男人变成了瘦猴,再一个月走路打晃,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了。公婆知道其中原委,便让他们夫妻“隔房”,十天半月才让他们睡一床去,气得她又吵又骂,天刚擦黑便老鹰叼小鸡似的把男人“叼”进了睡房,再一个月男人得病死了。第三个是丧了妻的光棍,是她自己爱上的。第一夜男人便逃出了洞房,第二天开始逢人便说这个女人是“白虎”。“白虎”是什么?就是没有生阴毛,那东西光巴巴的。俗话讲:“白虎在堂,家破人亡”。大人小人男人女人都知道她是白虎,人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那男人不要这女人别的男人也不敢娶这女人了,她成了一个女光棍。没了羁绊,她也便落得个自由自在,整天高挺了那对南瓜般大小的奶子在街头浪荡,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也许是时来运转,也许是她那浪荡劲勾人,后来就攀上了一个外号叫“二把刀”的主儿。那“二把刀”生性刁蛮,是B城一个有名的泼皮,手下有十几个人,一个个如狼似虎,整日里混迹街头,专干些无法无天,欺男霸女之事。今天收了那个的保护费,明天又抄了这个的摊子,后天又走街串巷的强拿强要,弄得B城两三条街里人心惶惶,见了他就象见了阎王。一见他来,都躲了他走。连B城公安局也抓了又放,放了又抓的,拿他无法。这“二把刀”几进几出,也吃透了,便越发的横行起来。难怪B城有顺口溜说:“B城公安真无能,几个混混摆不平。为官不与民作主,白吃干饭一窝熊。腰里别枪假威风,一个更比一个怂。”
  这贺白虎自打跟了“二把刀”,却也风光起来,手头有几个钱,便免不了这馆子进那饭店出的,几乎吃遍了全城。
  张健笑着,也没误了喝酒,一会就喝了个面红耳赤,头昏脑涨,便一低头爬在了桌子上,嘴里说着:“不行了,不喝了,不喝了”。心里却想:这年头,还真他妈是歹人的福份呢。
  四猴见状,就推了他说:“都说你能喝,这下也不中用了吧。”
  张健喷一口酒气,嘴里嘟浓地说:“去,你能耐也混了老子的样儿给我瞧瞧。”说着便摇摇晃晃地扬长而去。
  在这帮狐朋狗友中,张健自认是高出一等的。且不说他也曾经风光过一时,就是在紫云公司解体,他和刘芳离婚后,他也没有认输。特别是他一把火烧了刘跃后,更觉得自己俨然便是个人物似的。当然也有后悔的时候,可“砍”劲一上来,就又不管不顾的在世面上胡混。他行事虽说乖张,却也有几分精明气。离婚后没了羁绊,便越发的张狂起来。先是做了些撬门破窗,偷偷摸摸的事,后来又结识了几个常在酒店里混的,做起了卖摇头丸的事。再后来便攀上了“黄牛党”,一来二去就交往了几个车站的人物,放手放脚地倒卖起车票来。有车站的几个朋友作内线,他倒卖起车票来自然是得心应手,那天的进项也有几百,一个月下来也能收入万数来块。
  来得容易,花得也就不心疼。有了钱,也不想着攒了去还债,反正有刘芳扛着,他也乐得逍遥。于是,便隔三差五地邀了平日里要好的几个狐朋狗友吃喝玩乐,而每次吃喝又都是他埋了单去。因此,说起话来也就气粗。那些朋友乐得白吃白喝,也把他捧得国王似的。当然也有几个看不惯的,常背地里议论了他,说他“上栅”,才有了几个钱就不知环顾高地厚,如果有了百儿八十万,还不知要兴到那里去。
  那张健一摇三晃地上得街来,就见天色已晚。路上的车灯一闪一闪地冲了他眨眼,觉得剌眼,就弯腰拣块石子,要朝那车子扔去,嘴里骂着:“狗日的,看我不砸瞎了你!”没成想石子没扔出去,自己却先倒了下来。这一倒正撞在一个人身上。醉眼看去,却是前日会过的那个女子。便二话不说,把那女子抱了去亲。那女子被亲得心痒,“咯咯咯”地笑了说:“看你猴急的样儿,倒好象多时没吃腥了。”张健也不搭腔,又用双手揉了那女子的两乳。
  两条狗跑过来,一前一后,一公一母,冲了二人“汪汪”乱直叫。
  后脚跟出来的四猴朝了他喊:“健哥,当心弄断了你那根壶把呢!”
  张健也不理会,就寻条小巷,拥了那女子拐进去。那女子知张健出手大方,就随了他去。
  小巷里没有路灯,黑糊糊的。到了暗处,张健便让那女子靠了墙,半仰了立着,自己则动手撩了那女子的裙子,那女子却没穿了内裤。张健一见,就迫不急待地要把自己那条早已挺起的尘根斜插了进去。那女子也不推辞,忙一只脚地上立了,一只腿高高抬起,任由张健作乱。
  两人正忙乱着,就听有人咳嗽一声。张健停下来,循声看去,却是一个人扯开了裤子撒尿。
  B城的夏夜看上去不能说不是迷人的。造型各异的华灯,舒展着柔软的光,亭亭玉立。街心,上下行车道间的花坛里,月季花摇曳着迷人的笑脸,映衬着郁郁郁葱葱的造了型的各色灌木。人行道边的街树,枝繁叶茂,生机勃勃。远处,银河大酒店广场上的音乐喷泉,随着或快或慢的音乐节奏,忽高忽低,不停地变幻着姿态和色彩。门前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种牌子的高级轿车,一辆辆油光满面,给B城凭添也几分富态。各式各样的霓虹灯闪烁着,争先恐后地表现着自己,一副副诱人的色彩。夜风吹过,消蚀了午间的暑气,凉爽而又惬意。三三两两的游人,漫步倘佯在广场上,尽情享受着水幕电影。影片是一部都市言情剧。剧中的主人公游走在两个女人中,演尽了风花雪月,从不为生计奔走,仿佛是不识人间烟火的世外之人。然而正是在B城这迷人的表面下,却有一股充满了污秽的暗流在涌动着,翻滚着,扩散着,象癌的细胞,似乎要掀翻了整个城市。对此,B城的人,特别是那B城那些富人和B城那些官场上的人并没有看破。他们或司空见惯了地麻木,或玩了命地争强斗狠,或挖空心思地弄钱,或千方百计地营私。当然,也有看出点什么的,心怀了不满。倒是在街边摆了摊子的一个算命先生看透了,常摇了头说:“这B城怕是要烂了呢。”
  张健正在兴头上,也不管那扯了裤子撒尿的人说些什么,自顾自的忙乱着,一连试了几次,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意。那女子见他猴急的样子,便“卟哧”一笑,推开他,轻声说:“这样不行呢,还是找了个地方吧。”
  张健叹一声,拉了那女子向不远处的一个小旅馆走去。
  旅馆在街角是拐弯处,店虽小,却也是两层楼的铺面。下面一层,一不溜摆了几张麻将桌,每张桌上都有人在玩麻将,呼三喝四的,好不热闹。上面一层则是客房。二人进得门去,也不说话,径直向二楼走去。店主见了,忙跟上去,问:“二位是过夜,还是钟点?”
  张健说:“先开了房再说。”
  店主就领二人进了一个房间。那房间不大,一张双人床便挤得满满的。墙角处一个废纸娄子,里面装满了卫生纸,一股难闻的气味散发出来,张健闻着便不由得绉了眉头。张健急不可耐,也顾不了许多,向店主说一声“计时去吧。”就关了房门,拥那女子上床。
  那店主见惯了这种场面,也不在意,“嘻嘻”一笑,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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