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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作品名称:癌变      作者:船夫      发布时间:2014-04-15 19:48:38      字数:3964

  由于宋学敏的交待,B市的黑幕终于一层层揭开了。
  让省纪委工作组震惊的是:凤凰山矿区的那些小煤矿都有着深刻的背景,包括牛得清也被牵扯了进来。要彻底处理就必须对B市的领导层进行一次大的手术,这意味着将给B市带来一场强烈的政治地震。纪委工作组无法定夺到底该怎么办,便把掌握了的情况汇报到了省纪委,省纪委又直接向省委作了汇报。
  省委指示:只对宋学敏进行处理,而对其他官员,只要主动割断和那些小煤矿的联系,就不做追究。小煤矿的存在关系到B市的财政收入,保财政也就是保稳定,玉丰矿的事故纯属偶发事件,只要经过整改,消除了安全隐患,妥善安置了遇难者的家属,也不必非得关停。
  因此,事情便在省委那里打住了。
  这和牛得清的做法不谋而合,使牛得清十分高兴。他理解省委的用意,知道省委是在有意保护自己和自己的班底,因此对小煤矿的清理整顿也慢慢怠堕起来。其他官员见他这样,便纷纷学着他的样子来了个明退暗不退。矿区长期以来存在的混乱局面也并没因此而有所改观。只是苦了宋学敏。他心里不服,几次想找省委谈谈,但省委都不接见,也只好自认倒霉。
  一场风波过去,B市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那些与小煤矿有着瓜葛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也从一片惊慌中慢慢恢复了常态。他们想:省委也怕把事闹大,莫不是那些小煤矿还有着更大的后台。现在的事都在暗处,而且关系复杂,明着是说不清,看不透的。就觉得凤凰山矿区的水深浅莫测。
  市整顿工作组的撤出,使凤凰山矿区的秩序又变得和往常一样了。不久,玉丰煤矿也恢复了生产。这一点,使国营矿矿长张阳十分不满,
  那天,张阳和几个熟人一起吃酒,有人调侃他:“张大矿长,这次矿山整顿对你可是大有好处吧。”
  张阳一听,心中就不由得冒火:“我能有什么好处,还不他妈的老样子。我满以为前有玉丰矿出了那么大的事,后有宋学敏的被双规,市里的这次整顿会动真的,没想到这里的水深得很呀。”
  “我们门外人看着可是很凶的呀。”
  张阳说:“还不是和过去一样,只是做个样子,唉,我们矿看来也只有让人随意宰割的命了。”
  “听说宋学敏是在玉丰矿入了股的。”
  “他就有那些钱!还不是帮玉丰矿办了事,玉丰矿送的干股。”
  “这次宋学敏算倒了血霉,弄了个双开。”
  “活该!”张阳说,“我就不信只他一个,这些小煤矿一个个来头都不小呢,要不然能在得住。”
  “这话也是。可省纪委来人为什么就不撤底查查呢?”
  “官官相护。宋学敏的事也是闹得太大了,不处理交待不了,不然也不会被双开。”
  “听你这一说,我算明白了。省纪委什么的也是吃孙子饭的。你小子也是人不逢时,到矿上受那个气,不如花几个钱调回来吧。”
  张阳说:“这事我做不来呢,再说,我也拿不出那个钱来。”说着叹一口气“唉,不说它了,说了就动气。来咱喝咱的酒。”
  “我看你也得学着点,现在是会干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哄的,会哄的不如给钱的呀。”
  张阳猛喝一杯酒,把酒杯往桌上一墩,说:“这个我学不来,我妈还没有教会我呢。”
  众人见他醉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拣了桌上的菜吃着。
  张阳见众人的吃相,就笑出声来:“吃,吃,都给我好好吃,不吃白不吃,账记到我的名下。吃老公喝老公,这招我倒是学会了呢。不然我那来那么多钱应酬那些到矿上白吃白喝的。”
  众人听了,倒也不觉着是说了自己,一些边吃一边就想,张阳这小子还真是不入流呢。心里便多少有些佩服起来。
  被双开的宋学敏一脸的悔气,再没了以前那付傲然的气势,一连几天不敢出门,生怕见着了人拿他取笑。倒是杨阳不忘旧情,常来看了他。
  这天,杨阳又来到他家,还提了一大堆的滋补品。一进门,杨阳便见宋学敏独自坐着生闷气,便打着哈哈说:“宋市长,这气不值得生,别气坏了身子。不就是个双开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怕个球,今后我养着你也就是了。”
  宋学敏苦笑一下,说:“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他牛得清不也和我一样再矿上入了股么,可上边竟然不去追究,倒只是拿了我一个人开刀,我咽不下这口气呀。”
  杨阳说:“咽不下也得咽,谁让咱撞了人家的枪口。看淡些吧,什么权不权的,只要有钱咱就还是爷。你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我永远给你留着。再说,凭你在B市的多年经营,官场上还能没个左膀右臂,只要他们没事,你还不是呼风得风,唤雨得雨。”
  宋学敏长叹一声:“现在人情淡如纸,我在位时他们倒是常来,象一群苍蝇一样围着你转,巴不得舔了你的屁股。现在我倒台了,他们倒一个个躲了起来,连来看我一眼也不,那象你倒没忘了我呢。”
  杨阳说:“现下人情也是钱买来的,没钱你就玩不转。只要我的矿不塌,你那百分之三十的分红还不够你肖肖遥遥地过一辈子!总想着那个权有球用。现在的权算个屁,还不如给钱垫屁股呢。”
  听杨阳这样说着,宋学敏想想也是,便笑了笑说:“看不出你倒把眼下的人情事故看透了呢。”
  杨阳得意,便口没遮拦起来:“我就瞧不起那些当官的,见钱眼开,如蝇啄臭,那个不贪。我杨阳敢这么大干,还不是靠了你的帮忙和遮护。”
  宋学敏见他说到自己,心想:原来那些当官的,在他们眼里一钱不值呢。想想自己过去的做法,就觉得脸红,便不吱声,只一个劲地抽烟。
  杨阳见他如此,就知自己的话捎着了他,忙说:“话虽这么说,也不能说官场上没有一个有出息的。就说你吧,还不是为咱们这些老百姓弄成了这付模样,不公平呢。”
  宋学敏说:“我也是为人受过呢。就说你那场事故吧,也真够吓人的,有谁敢瞒了不报,也就我这个胆大包天的人吧。”
  杨阳说:“这我明白,要不我对你佩服得紧呢。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要我看,你才是B市最顾全大局,最为咱老百姓作主的人。谁要小瞧了你,谁就不是人呢。”
  两人说着,便到了中午。宋学敏留杨阳吃饭,杨阳也不推辞,便留了下来。饭后,杨阳提出让宋学敏跟他到凤凰山散散心,宋学敏也不推辞,便随了杨阳到凤凰山,住进了凤凰山避暑山庄。
  在荣荣的帮助下,刘跃轻而易举地拿到了那笔贷款。他不得不佩服了荣荣的神通广大,想到自己要重振紫云公司,今后少不得还要和银行打交道,便有了抓住荣荣不放的想法,但想到荣荣对自己的轻薄,心中便有些顾忌,怕自己和荣荣之间真的闹出点什么事来,便找了徐日升商量。
  徐日升说:“这年头了,你还顾忌那些,真是不识时务,搁了我,我还巴不得呢。”
  刘跃说:“我不象你,这事我做不来呢。”
  徐日升说:“有奶便是娘,娘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不就得了,如果你和荣荣之间真有点什么,我也好沾沾光。”说着便一脸的坏笑,“你不愿意,不动真的不就行了,不过我可说了,勾住了她,也就等于勾住了银行,对你并没有坏处。”
  刘跃说:“那我就三天两头地请了她吃饭。”
  徐日升说:“三天两头的倒也不必,她也不稀罕你一顿两顿饭的,请她的人多着去了。不过,答谢还是必要的。明天你在银河大酒店摆了席面,到时我来作陪。”
  刘跃说:“好吧。”
  按徐日升的吩咐,第二天,刘跃便在银河大酒店请了荣荣。一见荣荣到来,刘跃、徐日升和宁芳连忙起身,将荣荣让到主位坐了。荣荣也不客气,只说:“客随主便。”说着便瞟了一眼刘跃,“刘哥人好心也好呢,就办这么点屁事,也值得请了我来。”
  宁芳说:“刘哥可是吃水不忘掘井人呀,这情你要是不领就不对了。”
  荣荣说:“巴不得他天天请了我呢。”
  徐日升看一眼宁芳,对刘跃说:“难得荣小姐这么好兴致,你就天天请了好吧,不然荣小姐会不高兴的。”
  刘跃说:“只要荣小姐肯赏光,我就天天请了荣小姐,只怕荣小姐厌烦了呢。”
  荣荣说:“人生得一知已难呀,刘大哥愿意,我倒想和刘大哥结为知已之交呢。”
  徐日升笑笑:“刘老板真是艳福不浅,能和荣小姐结为知已该是人生一大幸事了。别那么扭扭捏捏的,快答应了呀。”
  一句话说得刘跃脸红,忙叉开说:“荣小姐,别听他们胡闹,还是吃饭当紧。不知今天的饭菜可对荣小姐的口味。”
  荣荣倒不觉着什么,看一眼刘跃说:“我可是真心实意的,看来刘大哥是不肯赏光了。”
  宁芳说:“刘大哥,你就答应了吧,难得荣小姐一片真情,你可别辜负了啊。”
  见他三人只管拿了自己取笑,刘跃便不吱声。荣荣见刘跃不搭话茬,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徐日升见状,忙拿了酒杯劝酒。荣荣也不推辞,便一口喝了,红着脸对刘跃说:“刘大哥怕是看不起我吧。”
  刘跃忙说:“那里,那里,我只是不敢高攀呢。”
  荣荣说:“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只要本小姐愿意,那个能拦得住。只怕你是嫌我配不上你呢。”
  刘跃说:“我是个有妻室的人,能做了这样的事。”
  宁芳说:“现在谁还管得了这个。你就应了吧,看急坏了荣小姐那个赔得起。”
  四人正说着,就听对面雅间中有人嘶哑了嗓子在唱:“这位大哥真不赖,浓眉大眼好人材。小妹妹有心和你交,不知哥哥你要不要。”
  “要,要!”
  那声音又唱:“要交咱就好好交,不要半路把妹妹抛。日日陪你夜夜伴,天长地久好到老。”
  荣荣听着,也不吱声,只用一双醉眼含情脉脉地看了刘跃,也不管徐日升和宁芳在场,便拿一只胳膊搂了刘跃的脖颈。刘跃没想到荣荣会来这一招,立马便被弄了个手忙脚乱。荣荣见刘跃这个模样,就“咯咯”一笑,也不管刘跃同意不同意,便拉了刘跃说:“走,舞厅里疯去。”
  徐日升和宁芳见状,便站起身来,推了两人向舞厅里走去。
  刘跃那见过这个阵仗,只急得满头大汗,一边走一边说:“放开我嘛,放开我嘛!”
  荣荣说:“瞧把你急的,我又不是带你去上床,也值得这样。”
  徐日升拧一把刘跃:“难得荣小姐高兴,你就陪了她去吧。”
  宁芳帮腔:“是呀,不就是陪荣小姐跳个舞吗,别惹了荣小姐生气。”
  刘跃说:“我不会。”说着便挣脱了荣荣的手,一溜小跑地出了酒店大门。
  经这一甩,荣荣便清醒了起来。她是个情场上混下来的人,见到的多是下贱男人,象刘跃这样的人她还是头一回遇到,想想自己刚才的样子,便有些过意不去,就对徐日升和宁芳说:“现在这样的男人真是太少了,太少了。就凭这一点,本小姐这辈子帮定他了。”说着,便也歪歪歪扭扭地向门外走去。
  徐日升和宁芳方见刘跃这一甩并没有甩脑荣荣,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心里便不由得佩服了刘跃的正经,心想:对刘跃倒也小瞧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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