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泡》续八

覃老师没等到甘名达的信息回复，打电话一直是没有应答的提示音。学校宿舍准备休息时，接到父亲的电话，“覃坤找你去了吗？”
“没说啊！打他手机了没？”
“关机。如果是找你去了，叫他回个电话。”
覃坤一直就那样，读书的时候只要是寒暑假，人就不知道在地球还是月球上，手机一关就是几天，只有等他良心发现，才会跟家里报个平安。
覃老师随即上QQ找他，也没见回复。不过签名倒是露出狐狸尾巴：阿拉来咯…
去什么地方了？老不正经地也不好好处一个女友，不过倒也谈不上花心，据他自己说自己：守身如玉。
秦玥QQ在线，覃老师发了个表情，“你也那么晚？”
“陪父母看京戏去了，飘在空中一晚，刚刚落地。”
“难得哦！你这性子会看那玩意儿。”
“还真是，为自己感动不已呢。”
“小狗呢？别以为我拿你没辙，拿起你来能唱出折子戏！”
“霍霍，差点忘记，周末去看过小云的宝贝闺女之后，再帮你要哦！亲！”
“我也收到邮件了，不过周末想回上海。代为问候哦。”
“好！那小狗就等你回来吧，我可不帮你折腾。哎！真想去看看世博会展馆。”
“一起？”
“好不容易一个周末不用加班，好好睡个囫囵觉，看能不能梦个骑士。”
“要我带点什么给你吗？”
“想想…那就带个上海骑士吧。”
“算了，你不会喜欢上海男人的，更别说有什么骑士了。”
“霍霍，还是了解我啊！”
“短信联系。”
“OK。安。”
覃老师没关电脑，手机也候着，心里却想着覃坤又不是一个孩子，不管他了。
梦里怀抱着雪白的小狗，甘名达变成白色世界里的一个雪人，黑黑的俩圆珠子，身上插个扫帚，模样好笑极了，小狗冲着他直咧嘴，他咧开黄瓜般的大嘴，小狗一吓，跑回来扑到了自己怀里，不停地用舌头舔着自己的耳际，痒啊极了…
甘名达实在是想不清楚手机在哪不见的，趁上班不忙的时候，重新补回了新卡，随后直接来到酒店，年轻的她提前请了三天假，连着周末，说是要好好陪着他。甘名达过来时，带了吃的来，因为她说不想出门，只愿意呆在房间乖乖等。
她像只小猫一样，乖巧地倚着甘名达，“上班忙吧？这几天看你来来回回的跑过来，一定很辛苦！”他微笑着，神情充满爱意绵绵，依旧的没有过多的言语，让她先吃打包来的水饺。
她打开汤饺子，自己吃一枚，喂他也吃一枚。甘名达虽然平时不怎么爱说话，每一次相聚时，眼神炙热如火山岩喷发，他似乎也很懂浪漫，含着她夹给自己的水饺，一下搂起娇小的身子，将水饺重新送到她的嘴里，像母鸟反哺，她亦是享受这样的娇宠。
除了新笔记本传出来的音乐飘摇，一切都在沉默中又一次拉开序幕，应该说不是序幕，是连载，中午他迫切的需求，匆忙的进出，此时节奏像小雪花落地，轻慢了起来，她也没了之前疼痛准备的心理界限，娇滴呻吟在臆想的花丛里起伏，纵身悬崖，触发幽底，粘合成休止符号。
玉女正和医生商谈着上海的事宜时，莫榈来了。简要的汇总之后，医生本想回房，又折了回来，一脸打扰的神情，想借用玉女的电脑跟女儿视频，莫榈笑着说他那么有钱还小气，自己不买，改天送他一台。
医生的女儿正是学说话的年龄，一开视频就不停地喊：爸爸，回来！爸爸，想你！之类的牙牙音，叫得连医生身后的莫榈和玉女心里都起着异样的涟漪。医生边打字跟老婆问起家里的情况，一边看着女儿在视频里做着各种表演，表情丰富得就像面具舞会，嘴里没停止依依呀呀，医生全身心地沉浸在温情里。
莫榈看着玉女的若有所思，拉着她到楼下的咖啡厅。
“时间真快，看别人的小孩像看吹泡泡，都那么大了。”玉女浅笑。
“你没想过要一个？”莫榈表情里带着调侃。
“不想！”玉女坚决。
“女人只有通过生孩子才会人格完整的。”
“孩子又不是玩具，玩过之后可以放那不用管了。”
“我倒是想要一个哦。”莫榈往后靠了靠，假装叹气。
“多了去是可以帮你生孩子的，挑一个咯？”
“站起来我看看？”莫榈端着咖啡，眯眼看着斜倚的玉女，“不错！不错！就你了。”
“你就不是个能当父亲的人。”
“这话说的？”莫榈忍住奶奶个胸，“父亲只有是和不是，没有能不能当的。”
“那你就说说，如果真要是当上了父亲会变成什么样？”
“至少要有钱！不要让孩子的起点太低。”莫榈毫不犹豫。
“还有呢？”
“那得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咯？”
“要是我一定要生个男孩！”玉女喝了口饮料。她一直的习惯，傍晚之后绝不喝带兴奋元素的饮料，本来睡眠就不多，一碰就无法睡了，睁眼等着太阳打招呼。
“你可定不了生男生女。”
“我有个姐妹，不像我们都是独生子女如果结婚可以要两个孩子，她找医院帮忙人工受孕，一下生两个，省得麻烦。”
“男孩？”莫榈见玉女点头，“这办法不错哦。不过…少了激情。”
“你就只会说这些，留着开讲座时说好了，少在我面前引诱。”
“年轻人需要引导的。”莫榈笑。
“自己都引导不了自己，你以为啊？！”
“哎！偶尔出水面冒个泡，还是被你揪出来晒干。”
“那个贝睿跟休焕什么关系啊？”玉女不经意问起。莫榈觉得奇怪，因为玉女从不好奇他人的事情，难道真是吃醋有季节性，连性格都会变异，“贝睿是他的助手，休焕暗恋人家。”
“哦！休焕还是做建筑设计吗？”玉女整理着头绪。
“是啊，怎么？你要帮他物色对象？”
“去！我都还没能把自己嫁出去，还有力气管别人？”玉女笑，若有所思的神情荡然无存，脑袋里似乎已经确认了之前的判断。
“我先排队，给个排位的号码，等待中央的召唤。”莫榈笑，手机响起。
“放心！我不会冒这个险！”
莫榈接电话，“休焕啊…我在酒店，打扰？呵呵。是打扰哦，等下，我穿裤子下哦…别挂！”莫榈恶作剧地把手机搁桌上，玉女笑，“你就会作弄老实人！”抢过电话，“休焕，我是玉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莫榈骗你呢，我们在咖啡厅呢。”
“那…我过来方便吗？知道你来北京，莫榈这小子也没好好安排时间请你吃饭。”
“客气了，我来办事，不是来玩的。”莫榈索性不管他们的对话，上洗手间去了。
“跟莫榈说下，那我过来了。”
休焕坐下的时候，莫榈又到边上接了几个电话。
玉女坐着没之前那般慵懒，“事业越做越大了，看起来气质更大气稳重了。”
“我那啊，算不上什么事业，你倒是越来越有魅力了。”
莫榈回坐，听着笑，“你们就相互吹捧吧，会有一个先摔下来的。”
休焕要了杯咖啡，“你个小子，真会藏宝贝，玉女来几天了你都舍不得带出来，怕人家抢去啊？”
玉女哼了一声，“他会藏我？算了！没算计着卖我就是福气了。”
莫榈傻笑，休焕帮着说话，“他舍不得卖你啦。对了，玉镯子我收到了，客户很喜欢。谢谢！”
“是格格喜欢吧？”莫榈开涮。
“贝睿吗？”玉女跟着笑，“上次机场还遇到她呢，很精致的女孩啊，休焕眼光不错。”
“没有的事！八字都没半撇。”休焕看着莫榈，眼神里有怪他背后乱议论的意思。来回几个嬉笑的交谈之后，玉女问莫榈几点之后，表示累了先上去休息，休焕说这几天一定要请客，玉女让他带着贝睿一起就考虑赴约，笑着上楼。
休焕问：“等会…可不可以…？”
“想干嘛？直说。”莫榈觉得休焕阴阳怪气的时候特别可气。
“不妨碍你们吧？”
“奶奶个胸。你想偷窥吗？”
“靠！没你那么变态。真是不懂你满脑子什么？还能当老师？”休焕说着找他的原因，“我一个好朋友生了个孩子…”话还没说完，莫榈插进话来，“你的种？”
“哎！真是拿你没辙。我想买个礼物送他们夫妻！不知道买什么？所以你给参考一下。”
“格格的意思呢？”
“找抽啊？走走！我们逛逛去。”
休焕格外细心，根本就不用莫榈的建议，又是考虑属相，又是考虑能有更深层的祝福意义，不愧是综合面齐全的思维方式，害得莫榈唠叨着：该叫上玉女或格格之类的言语，像跟着屁股后面的小媳妇一样，休焕不时地还回头拉着他，东瞅瞅西看看，一个个细细地过问，细挑。
好不容易才卡刷落定，休焕似乎还是不太满意自己所挑，还想再逛逛其他店，莫榈受不了了，“明天叫格格陪你！”
“看把你急的，”休焕斜着眼，“送你回酒店？”
“人家不要我！”莫榈晃了晃手机，“回家。”
“你家还是我家？”
“奶奶个胸。”
回家之后，休焕小心翼翼地把礼物包好，莫榈看着笑，“情书收到没？”
“没发出去。哎！”
“发吧！支持你！”
“要是她拒绝呢？或者假装没收到？又或者不回复呢？怎么办？”
“骑士和王子，骑士一定占据公主的心，但公主最后还是和王子在一起。”
“我要当王子！说说，发出去？你觉得好吗？”
看着休焕此时的表情，莫榈不忍再取笑这个话题，“发出去不论什么结果，至少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咯，你自己定吧。格格享受被追求的乐趣，至于结果，我看悬。”休焕开始叹气。
“不要老叹气！去做个作业吧。”休焕问什么作业，莫榈继续，“给你朋友礼物的时候，多附上一张卡片，写段诗啊歌什么的。”
“对哦！”休焕打开电脑开始用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