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保清病急住院

　　　　　　　　 保清急病住院
　　天有不测风云，金铃出嫁的第二年秋天保清突然病倒了，肚子疼的在床上打滚，保清的父亲赶紧去叫本院的侄子保德，也就是保清的五哥，老汉没进门就叫：“保德，保德。”
　　“唉！叔，咋了，看你慌得给啥样？”保德答应着问。
　　“不好了，你七弟有病了，肚子痛得在床上打滚呢，你快去看看吧！”堂哥保德家在闹年成时借这个机会，带着会打算盘的外甥给人家丈量土地，挣了一点钱，全家人不舍得吃，不舍得喝，遇到便宜的就买了一些，家里有的人也差点饿死。就为这些地，解放后被化成了富农，五哥害怕被抓，吓得在屋里挖了个地窖躲了起来，五哥是有文化的人，为消遣寂寞他在地窖看些医书，时间长了他喜欢上了这些医书，他从书里吸收到不少营养，他把这些营养转化成了能量，后来他把这些学来的医学知识都贡献给了乡亲们。风声过后家里人看没啥事了保德才敢从地窖里出来。从此以后家里人和村里人有点头痛脑热的，他就给人家扎一针或者配点小药治病，谁知经过他扎针有的人病就好了；吃了他配的药，病就轻了，他医治的人不计其数，一传十十传百，从此他就成了三里五村都知道的医生，村里村外家里人有病都来请他去看，当时他也治好过不少人的病，后来他还学会了针灸和注射。他看了保清的病摇摇头，五哥不敢给你胡下药，实际他也看不透病，就急忙说：“七弟的病严重，我也看不了，赶紧找人抬到城里去治吧！别耽误了，我先给他扎一针制止痛，叫人去准备担架吧。”
　　邻居和本家的壮劳力都来了，有五哥家的大侄子自新和二侄子自勤，还有北院的一个堂弟保证，还有几个邻居，大家都聚在东屋，大家已把保清抬到屋子当门的小床上了，大家开始绑担架，好妮在忙着给大家烧热汤，因为已是深秋的夜，天已嫌得很冷了，再说还有几十里的路，所以大家得吃点热饭。大家绑好担架喝完热汤就上路了。保清的爹也高一脚第一脚的在后边跟着，吓得老泪纵横。大家踩完三十里的路已是后半夜了，医院里静悄悄的，老人拍开医生的门说明来意，医生一看病人命在旦夕，经过检查直接推进手术室，当时连麻药都来不及注射。保清的爹一看儿子被推进手术室，一下蹲在地下爬不起来，他怕儿子过不了这一关，他默默祈祷上帝保佑保清，他不能没有儿子，儿子是他的命，他一生就这一个宝贝。一个多小时后，保清被推出了手术室，老人急忙扑过去，医生说：“手术很好，没事了，要是再晚来一会就抢救不过来了，你儿子捡了条命。”
　　保清被推进病房，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保清的爹向来送儿子的乡亲和本院的侄子道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把保清抬到这里，怕他也活不到天明。”
　　“谢啥，都是自己爷们。”几个人同时说。
　　“那别的也没啥事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招呼着。”老汉说。
　　“爷，那我们回去了。”
　　其他人都回去了，保清的爹在这伺候了两天，看保清真的好转了，就也回去了。
　　好妮家里的孩子多，儿子又小，好妮也出不了门，只有叫保清的大女婿来伺候他了。大女婿来了两天说是回去拿衣服，走时窗户忘关了，谁知那天狂风骤起，大风夹杂着稀稀拉拉的雨点砸进房间，保清被冷风一吹，顿时咳嗽起来，嗓子痒的忍都忍不住，他憋着不敢用劲咳嗽，但咋也忍不住，只听嘣的一声伤口上的缝线崩断了，保清用拳头使劲捶打着桌子，医生听到后跑了过来，看到保清的刀口裂开了，急忙招呼护士把保清推进手术室从新缝针。有了这次险情，大女婿后来再也不敢回去了，直到保清出院才一块回去。
　　保清养好病后在家养了一段，身体又恢复了，又积极参加到成立初级社的运动中。成立高级社保清也是很积极的，他知道幸福生活是毛主席共产党带给他们全家的，要不是毛主席领导解放了全中国，他还不知怎样受苦呢？所以他跟定了共产党，带头把自家的粮食、农具、牲口都无赏的给了队里，因为他肯吃苦，会经营，解放后他算是先富起来的。他还被群众推选为大队长，就是村长。保清整日东奔西走为群众奔忙着，他觉着幸福生活就在他的眼前。
　　58年大跃进开始了，“深挖地广积粮”这是毛主席当时提出的口号。是党和毛主席说的话贫下中农都会积极响应，好妮是干部家属不能搞特殊，她也加入了深翻地的大军。那年她的老六闺女才几个月，近处的翻完，该翻铁路东的地了，为了节约时间参加翻地的人得住到铁路边上的村里，老六闺女还在吃奶得带在身边，谁去带孩子呢?好妮发愁了，保清说：“叫她四姐去领她。”
　　“她咋上学呢？”好妮说。
　　“先不上，你看大点的学生也出来劳动了。”保清说。
　　十岁的麦玲就跟着娘到铁路东去带妹妹，三间房子的地下都铺上草，这就是他们住的地方，男人住一个屋，女人住一个屋，带孩子的都是老老婆，就麦玲一个小女孩来领孩子，有时妹妹哭她也哭，白天还好过，一到晚上妹妹哭的她睡不着觉，她还得起来抱着妹妹摇晃，哭着哭着两个人就都睡着了。翻地的人不分黑天白夜的干，争先恐后赶第一。
　　翻完土地又开始挖坑塘，中原从没有产过水稻，因为没有像南方那样的坑塘。但为了响应上级的号召，这都是上级传达的文件，要叫中原变成鱼米之乡，要兴修水利；将来还要安电灯电话，住楼上楼下，这是奋斗目标，保清深信不疑的坚定，这个目标一定会实现。他领着大伙不分黑天白夜的干，男女老少齐上阵，大概五十米远一排，在这一排里又五十米一个坑塘，挖了一冬又一春，坑塘挖完了，就等着坑塘里水满时下鱼苗，种稻谷，等着吃白米鲜鱼吧！
　　可等了多年也没有吃上坑塘里的鱼，因为坑塘里存不住水，也不能自由灌溉，一颗大米也没见到。这里根本不适合种植这些农作物，因为缺水。后来只好利用农闲时又把坑塘平掉了。
　　大跃进过后开始了吃大食堂，这几年被保清找回来的三嫂，也就是大爷的媳妇。解放后，保清听说三嫂从外地回来了，就住在娘家。其实三嫂卖给哪家人对她不错，可她牵挂自己的儿子，整日闷闷不乐。丈夫知道她思念儿子后就建议说：“把孩子接来吧！我会把他当亲儿子的。”
　　三嫂摇摇头说：“哪怕不行，他老弟兄四个，四家就这一个儿子，他们肯定不愿意。人家花钱买的媳妇，怎肯放她走。还是解放后，她才得以回来，可她没好意思直接回家而是住在娘家。保清可怜侄子自重，虽说他对自重如亲生，到底不如自己的亲娘在跟前，没娘的孩子可怜，他深有体会，自己六岁死了娘，受尽苦难，所以他对侄子倍加关爱。可还是少不了有人欺负他，邻居李家的大儿子每次见到自重都猛不防啪啪打几巴掌就跑，有时金玲和桂玲也保护他，可毕竟她们不是天天在一起。保清想来想去决定去把三嫂接回来，他拉上架子车跑二十多里把三嫂拉回来了，这一家总算团聚了。可这几年三嫂一直身体不好，整日捂着心口喊心口痛，他的公爹也是开药铺的，给她用中药调理也不见轻。儿子自重在城里工作，公爹也八十多岁了。保清的三大爷和二大爷早也去世了，他们两家人口不多。三大爷有一个儿子，儿子生有一个女儿。二大爷家虽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可二大爷两口去世得早，二大娘去世时最小的孩子还在吃奶，奶奶做主就把他送人了，这个孩子在族里排行老十，两个哥哥大的排行老八，二的排行老九。剩下的跟着大伯过，后来老八跑出去当了兵，一直下落不明。老九解放后娶了一房妻子，因为家穷娶不起老婆，还是保清的继母帮他找了个老婆，这个女人解放前被家人买到了妓院。所以她不会生养，最后领养她姐家一个闺女做养女。这一大家人的身世都很可怜，保清没娘后也吃了不少苦，后来跟着住在村了的部队去当了兵，三年后是他的父亲把他叫回来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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