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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

作品名称:桃花溪      作者:邹满文      发布时间:2014-02-26 14:25:04      字数:6456

  29
  一辆辆汽车吼叫着开进来,随着远去,声音就小了,没有一会就开始上山爬坡,那吼声比以前大了几陪,通过山上的崖壁传过来,震得窗户纸都响。出去是慢下坡,坡度是用眼睛看不到,只要你骑上自行车,这种感觉就特别明显。
  打井队将眼前的山钻完了,每个山上都钻探得一清二楚,听人说要收集瓦斯气,在山上安装设备,弯弯曲曲的管线很有规则的排列着,看上去很像杀猪破肚的肠子,弯管一个套一个,压力表,闸门,弯弯曲曲地管子在井口排成一堆,听人家说叫采气树。有人挖管沟,破山而下,新新的泥土翻上来,盖住了边上枯黄的蒿草,一道道管线,一条条小路顺山坡而下。
  另一个很高很远的山上,推土机在推路,怒吼着将山破开,准备修避暑山庄,树木蒿草一大片一大片地被铲掉,露出很高,很白的黄土崖,那装载机的铲印很清晰,一道一道地下来。也许,那不是装载机的铲印,是挖掘机的铲印,这些印迹十分明显,很远就能清晰地看见。
  平台上好几台机器在做作业,好像和山有仇,狠劲地将树木和土挖下来,推出山崖。黄土很不情愿,有时涌得机器冒着黑烟,快要死了似的,机器停下来,踹口气在作业。黄黄的土从高处滚落下来,经过蒿草,树木,谁也没有挡住他,一直滚落到沟底。
  打井队往里移走了,留下满身疮痍的山,好像有粼粼白骨,也有血肉模糊。山的表面不像以前了,好多错综的小白路,交叉着下来,像很多兔子跑过一样。
  这里有地震队,有钻探队,瓦斯气安装队,钻前指挥部,煤气开发部,避暑山庄现场指挥部,几乎每个部都住在农家小院,大门上插着彩旗,门上挂着牌子。
  这些人家都住在大路边上,家里有多余房子,也极其干净的人家,不大的桃花溪,一下子涌进这么多的人,连鸡都不打鸣了,狗也不叫了,桃花溪在机器隆隆地声音里,显得有些颤抖,惶恐地不知所措。警车呼啸着进来出去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多半是给领开道,人们再也不跑着去看那东西,有人结伙挖管沟,有人给打井队送水,有人看场子,还有人收集散落在场地上的煤炭。
  以前遇到冬季,人们坐在一起玩牌,打麻将,闲聊。现在一个人都找不到了,老头都跑上山,手里拎着袋子,捡那些遗落的废铁。
  桃花溪悄悄地在变,人们的思想也在变,遇到煤炭或者废铁,老头们就争抢,本来十分要好的关系,在这里不明显了,弟兄两个为一块废铁吵架,竟将祖宗翻出来叫骂,也没有人理会,更没有人嘲笑,踹着粗气扛着铁或者煤往回走,好像他们的事与自己无关。要使以前,这事绝对不会发生,就是发生了也会有人劝解,也不会喊叫着翻祖宗。
  外出打工的人悄悄地回来了,有的正往回赶。齐家老三一面经营着汽车,还买来几辆罐车,给打井队送水。
  龙云豹和采气指挥部签定了合同,准备建站,召集了许多人,焊工,钳工,技术人员在家里忙碌,场地上好几台装载机在作业,挖地基,填压基础,要使成熟,他们就打算开工,赶天降雪之前,想将基础完成,混泥土不能受冻的。
  仁忠一路走一路想,看到桃花溪的变化,心里一阵阵高兴,觉得今年儿子回来再也不能出去了,必须在桃花溪干点什么?自己也得干点什么?只是现在不能走,要对得起弟弟一家和桃花,等桃花的机器上齐,运转正常后,准备和儿子干点什么?
  他走到一个指挥部门前,顺便走了进去,想听听他们都在干什么?准备干什么?笑着给他们发烟,套近乎。住在农家的那些领导,员工都很客气,虽然皮肤和说话有很大区别,来到这里,就像到了自己的家乡。
  主人看见仁忠笑着和他打招呼,脸上笑得开了花,仁忠知道他家住进指挥部,每年有好几万的收入,一面和他寒暄一面和指挥部的人说话。
  主人也是他们赵家人,太姥爷上是一家,到了这辈,应该是另一房人,虽然没有出五服拜一个仙人,总是和堂兄弟比起来有点远,看见他和指挥部的人说话,已经明白仁忠的用意,硬将他拉进屋里,给他上茶。
  仁忠也知道他拉自己的意思,嘴上说着脸上笑着,心里却暗暗在骂,桃花溪的钱你一个能挣完?让你家富死,别人都穷死?平日里关系都不错,到了这事上肠子短了,也嫉妒了,嫉妒得想用眼睛灭掉所有人。
  仁忠喝了一口茶,说了几句就出来,和指挥部的人告别,一个人向桃花家走去。
  高小松约了几次桃花,让她来县城,桃花都说自己在市里,自己的门市上,为了机器的事在忙。
  高小松没有办法,坐上车来到市里找桃花,俩个人才见面。桃花和高小松来到东湖公园,坐在假山旁的凉亭里,靠着红红的柱子,看着高高的缆车在飞驰,最上面的人在惊呼,当缆车停了下来,有人冷的脸发紫,跳跃着搓手。
  蹦床上一个小姑娘正在跳跃,一会高一会地,两条腿极富有弹力,将自己跃上去,落下来,又跃上去。高小松有意识地往桃花身边坐,悄悄地将她的手拉住说;“自从我见到你再也没有睡过好觉,满脑子都想你,是你的影子,要使你愿意,咱们现在就订婚,腊月结婚。
  我给父母都说了,进你家门行,却不能改姓。第一个是儿子跟我姓,余下都跟你。要使第一个是女孩,也跟你姓,第二个是儿子,必须跟我姓。
  父母就我一个儿子,两个姐姐都出嫁了,他们养活我这么大也不容易,我一走留下他们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家那地方你是知道的,住在半山腰,上不上,下不下,路窄得刚能够过去一辆架子车,也很陡峭,人走都气喘吁吁,别说挑水,扛粮食。
  以前我还没有走出故乡的念头,一心想好好干,挣了钱将老人搬下山,在平地里掏钱给父母盖房子,让他们好好地度过晚年,经过几年在外拼打,一点成就也没有,别说搬老人,连个媳妇都讨不到,还谈什么?”
  桃花抿嘴笑了一下说;“现在挣钱就是不容易,理想归理想,现实生活是艰难的,要想自己走出一条路,就必须下狠心。没有想到你对咱俩的事想得那么远,连孩子姓什么都决定了,还要求现在订婚,腊月结婚,是不是有点快了。”
  高小松听出话的意思,桃花好像有点不高兴,就急着说;“都是为了咱俩好,你我都愿意,何必受相思之苦?”
  “我现在还不想结婚,做香包的机器还没有运回来,好多事还没有办好,等我将手头事办好了再说。”
  “结婚事大还是香包事大?结了婚也能办这些事,婚后就不用你跑了,所有的事我就能搞定,何必让一个女人抛头露面。”
  桃花轻轻地将手缩回来,站起身看着远方说;“我决定了事就不能更改,事业都未成,结了婚进了温柔乡里,还有斗志去干事?我感觉你想娶个家庭主妇,相夫教子,儿女满堂,坐在床边,媳妇给你洗脚,走时给你穿好衣服,目送你出门。”
  桃花还没有说完,高小松就笑着说;“你说的很对,我就喜欢这样的女人,美丽漂亮,又善解人意,还能相夫教子,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丈夫出去干事,做大事。”
  桃花笑了,回头看着他说;“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桔子红了》里的老爷形象,还有三妻四妾,现在政策不允许。”
  高小松也站了起来说;“作为男人谁不想做老爷?谁不想成为富翁?再说,那个女人爱做事,做大事?整天在外跑,抛头露面不说,时间长了就会有风言风语。”
  “你说对了,我就爱做事,也爱做大事,按照我的目标一直走下去,管什么风言风语,只要自己走的直,行得正,心安理得怕什么?”
  桃花说完就去眼前的小卖部买来两瓶可乐,一瓶给他,自己拧开盖在喝。
  高小松也拧开盖,拿着盖子细细地看了一会说;“我中奖了,再来一瓶,跑着去小卖部又拿回一瓶可乐,一手提着,一只手将可乐举到嘴上,咕咚咚地喝。
  后来,桃花叫他去吃饭,他说什么也不去,临走时说;“我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
  他和桃花通过好几次电话,总是叫她不要太忙乎,身体要紧,做事都是男人的事,作为女人不要和自己过不去,要使结婚后我为你办这些事。
  每一回桃花都觉得不舒服,今天见面还是那话,好像自己做错了,就不该做香包,开门市,更不应该去西安买机器。在高晓松的心里,女孩子就得呆在闺房里,跟着妈妈学做饭,学针线活,围着锅沿转,结婚后围着丈夫转,围着孩子转。
  他的心事桃花一清二楚,并不是关怀,也不是爱护,活脱脱地古代豪绅的想法,就是一个老古董。
  她正准备去吃饭,手机语音提示铃响了,机子里传来高小松的声音说;“我爱你,真的,也想你,多想和你在一起,手拉手地走在大街上,或者拥抱在一起,温暖一颗冰冷的心,像好多男女一样,生活在甜蜜的生活里。我的好多向往,很多畅想都因你而美丽,好多的希冀因你而多彩,就像一对羊一样,无忧无虑地上生活在大草原上,看蓝天白云,喝清冽冽的溪水,迎来了去了的和风,看日出日落。但是,你不是一只羊,是一只马,难以驯服的烈马,第一次到你的身边,就感觉出马的味道来,从你的表情里能看出你那高远的目光,和展翅飞翔的心,也能看出不屑一顾的眼神,不太说话,说出来就像一把尖利的刺刀。
  这些语音在我的机子上存了好多日,总想给你发过来,没有这个机会,也没有这个勇气,今天和你见面,很欣慰,也很高兴,觉得该表露一个男孩子的心才给你发过来。
  如果你爱我,想和我在一起,就好好考虑一下,顾及一个男孩子的感受和心情。我的心像玻璃一样的透明,内面装着你,也装着伤感,奔着你我美好的未来改变自己的观点,改变从前的一切,只是想叫你微微让一点,让我坐下,这么大的天地,难道没有我立锥之地。”
  桃花听完语音,心里有说不出滋味。她感觉自己就是一只羊,一只绵羊,怎么会成为马呢?到底是自己做错了还是遇见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烦透了,他的玻璃心里到底装了旧观念还是装着我桃花?也许是一个男孩从小养成的习惯吧!或许是家庭环境所致。从小到大,自己没有接触过多少男人,何智信大咧咧地,没有他那么细腻,不知是人家有工作、不会考虑这些问题,还是出身不同,地位不同,想不到那些事上.......
  桃花陷入及其困惑的泥潭里,不知怎么回答他的话,她知道招上门女婿不是好多男孩子所希望的,要使自己,也不想去一个陌生人家,生活习惯,地理环境都不熟悉,还有周边的人。有时,她想,女人嫁到男方不也一样吗?到底男人出嫁和女人出嫁有什么不同,是老观念在作祟还是人的思想有问题?她不可儿知,只觉得这件事很难办。
  她一点食欲也没了,语音里的那些话回响在耳边,是不是要改变一下自己,改变自己的观点。
  桃花回到店里时,二叔笑着说;“西安来电话了,有一批新机器到了,比你见到的更先进,有好多种功能,更省电,保修一年,还派人来过来安装,指导培训,直到能运作为止。”
  说完看到桃花的脸色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我没事,你再联系一下,看几时能提货,我回家一趟,看看爸妈,来了咱们就去西安。”
  桃花走出店门时,西边的太阳像一团火一样正在燃烧,烈烈的火焰将远处的群山点燃,一丝丝雾像烟一样轻轻地上升。
  虽然是深秋,随着气候的变化,太阳的温度还是那么强劲。桃花穿着羊毛衫,随着走动,感觉还是有点热,对于西安来的电话很欣慰,也很高兴,心也畅快了,看到宽阔的柏油马路,以及笔直的路灯,目光一下子看到了远方,仿佛自己腾空而起,踩着模糊的山向前奔跑,一步一个山头,顺手将云团推开,变成零零碎片落下,露出蓝蓝的天空。
  桃花回到家里时,院子里的围墙拆了,满院子都是木料和沙子水泥以及干活的人,母亲烧水提茶,看到干活的人满头大汗,就打来一盆热水,叫他们擦擦汗。
  父亲忙着给他们寻东西,一会要这,一会要那,虽然是承包,所需要的材料都是自己买,二老忙的焦头烂额,看到女儿回来了,脸上露出笑意了。
  做香包的人都在房子里,她们有说有笑,仿佛外面的事与他们无关,就连桃花溪的事也和他们关系不大。她们一个个眼尖手快,有的做了好长时间,对于针线活本来就不陌生,再加上时间一长,飞针走线,不论是做成的公鸡还是猴子,都是活生生地,越来越细腻,形象越来越逼真。
  桃花看她们做活,一阵阵暗喜,特别是三十几岁的秦阿姨,她的手最巧,别人如果做坏了,有些地方剪得缺了就寻她,她能将缺口补上一个小东西,或者是一只小羊,或者是一只老虎。
  等她补上后一看,谁都叫好,她却不满意,如果一边不协调,她将另外一边也剪开,补上同样的小动物,再看人们就惊呼,有是一个新样式,新的产品出现了,遇到这个时候,桃花叫来伯伯,让他给秦阿姨记上一百元钱作为奖励,月底发工资一起给她。
  秦阿姨月月都能得到奖励,她做的数量最少,新来的人有返工的,不懂要领就急急忙忙做,想急着挣钱,结果做坏了,桃花也没有扣过她们的钱,只是让秦阿姨将那些不合格的香包拆开,重新做。
  返工活谁都不愿意做,也不好做,好多的不是缺少就是针脚大,有的人狠不能一针穿好一个香包,胡乱地糊弄成交差。有的人做着做着就觉得手疼,这种活也确实费手,起茧磨泡是常事,特别是年轻的,做几下子就走了,留下来的都是四十几岁五十左右人,三十几岁有几个,很少,她们都是能静下心的人,做针线活时间也常,反正在家闲呆着,挣几个算几个。
  像秦阿姨这样的女人还有几个,就是她们支撑桃花的香包作坊,桃花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她打算像秦阿姨这样的几个女人再次培养,要使机器回来,就让她们上机器,她们有吃苦耐劳的精神,也有一种看不见的,值得让人尊敬的东西,就像农村人说的,是个有着极好品质和良心的人。
  桃花每次回来,总是坐在秦阿姨的身边,帮她干活。她俩的手艺不差上下,又快又准。香包各个部件做成后,还要人链接,完成,这是最会一道程序,也是最关键的,要使链接不好,其他部件再做得好都失去意义,就像展翅高叫的雄鸡,一个翅膀吊着,一个翅膀拍打着高叫,能叫雄鸡吗?能打鸣吗?
  桃花常常帮秦阿姨组合这些部件,连好以后提起来对比,看着看着就突发奇想,雄鸡能站着高唱,也能拍着翅膀高唱。猴子能抱金箍棒,也能扛金箍棒,不同形象,不同的姿态更能体现香包的品种,还有吃草的牛,打头的牛势,笑面虎,凶猛的老虎,自己想到就将那些图行粗略地画在纸上,闲了慢慢地修改,再用纸剪好。
  没有新的东西出炉就没有发展,她必须将新做成的香包一个一个看,挂起来仔细地研究,看哪里还有问题,需要修改。
  桃花每每提着香包对比的时候,其它的女人就不说话了,看桃花,知道她又在研究新产品,她们不知到是什么东西,却知道那件新产品正往来走,也许到了县城,也许到了桃花溪,或许已经在大门徘徊......
  院子里的嘈杂声大了,女人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个个起身趴在窗子上张望,看见仁忠将一箱箱啤酒打开,人们吆喝着在喝。
  他们喝啤酒像喝水一样,将瓶子仰起,一下子灌下肚子里。
  桃花看见院子里人在喝啤酒,顺便问了身边的人,有两个女人要喝啤酒,她出去提来三瓶放在眼前的茶几上,反身走了出去。
  她来到院子里,人们已经喝完,有的往房上甩瓦,两三个捏在一块,手一扬,瓦就飞上去,房顶上有人站着,将瓦接住,一溜一溜地放下,身边的人将瓦拿起,用单眼瞄一下,一个个地摆正。还有上泥的,将泥用铁锨调和好,看上去硬硬地,饱饱铲上一铁锨端到房檐下,一用力将泥倒在房檐站立人的铁锨上,那人将泥端走,走到匠人就的地方倒下,匠人用末子将泥推开,将瓦放到泥上,用瓦刀把轻轻地夯夯,觉得被泥吸住后又取瓦。
  房子开始上瓦了,要不了几天就盖成。桃花觉得自己很幸运,生活在桃花溪是自己的福,自己想办的事,一件件都即将成功,这些父老乡亲虽然是挣钱,可他们都出力,对自己的事像干他家的事一样,你看看那些满头大汗的人,多半是桃花溪的,只有一个大工是前渠的,无形之中,她对桃花溪的父老有了更深的情感。
  她看了一会就回到厨房给妈妈帮忙,妈妈看到女儿走进来,笑着说;“你来干什么?就咱们几口人的饭,我一会就做好,家里烟熏火燎的。”
  桃花说;“我又不是北京人,也是桃花溪长大的,妈妈干什么,我得分担点,就是有好吃的也得分给我。”
  妈妈笑了笑说;“你个鬼丫头,我有好吃的还能忘了你?”
  桃花和妈妈一起做饭,娘儿俩无话不说,说着说着又想起一件事,神秘地对桃花说;“又有人给你介绍对象,你愿意看吗?”
  “看就看,又不是没见过人,也不是怕人看,只是感觉这样找对象,就如同动物园里的猴子,你来看看,他来看看,到底啥时候能看完,能让人看够?”
  妈妈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转过身看着女儿说;“你不是猴子,是凤凰,不论怎么看都是凤凰,再好看的凤凰没人看,没人赏识也是落寂的,是失去色彩的凤凰。我女儿这只凤凰不是呆在笼子里的凤凰,是一鸣惊人的凤凰,也是飞舞在蓝天上的凤凰,有凤有凰展翅蓝天,那才叫绝。”
  “妈妈怎么知道凤与凰?”
  “别的不知道,郭沫若的凤凰涅磐我读过,很早以前就读过。”
  两个母女说着话将饭做熟,留下大伯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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