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第三章 相许 (第八节 第九节)
作品名称:诺言 作者:翎雨 发布时间:2014-01-25 10:57:51 字数:6622
第八节
高书记把写稿子的任务交给张月娥的确把张月娥为难坏了。
这篇稿子非常重要,而且时间紧迫,对张月娥来说,一来她从来没有写过,二来她就根本不想写,她感觉到自从金顺姬来到泉水屯后,自己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其实,变化的何止是自己呢,几乎全屯全大队都发生了变化,而最大变化的还是自己的男人。
自从丈夫把这个女人领进泉水屯,他没有了睡早觉的习惯,每天都是晚晚回来早早走,原来不愿意刮胡子,现在天天要照着镜子把嘴巴刮的干干净净,有时还偷偷摸几把自己的雪花膏。还有,每天早上上工把脏衣服穿上,回来麻溜换上结婚时的服装,天天脱又天天换,同时,他总是天天忙啊忙的,好像在金顺姬来这里之前,屯里没有事情,可从她来了,屯子里才有了很多忙不完的事。
她不会允许自己丈夫这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意味着自己将被冷落或是被淘汰!所以一想到金顺姬,她就有一种本能的腻烦,可是她越是腻烦,丈夫却和她和她未来的一家人走的越近乎,这让她感到天天不能安生,在她心里她多么想让金顺姬离开这个小小的村子,多么想让顺姬不要嫁给那个呆头呆脑的杨福临,因为杨福临的妈妈----刘德仁的干妈,刘德仁几乎是每天都要去看她的,这个习惯有很多年了,刘德仁的真诚善良有风度有能力,让那个不简单的杨老太太十分欣赏,老太太很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向刘德仁一样,学会说话学会做事学会生活学会恋爱学会结婚生子,其实刘德仁也是十分欣赏着这个老太太,她的坚韧她的坚定她的爱心和宽厚还有她不知从那里来的民间医术,也不知道多少次让刘德仁佩服的五体投地。
张月娥越是想起这些,心里就越不舒服,她不想让丈夫心中有顺姬的影子,更不允许无休止接近金顺姬。
想到这里,张月娥拿定主意了,她想: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和孩子,自己要有所作为,不能无动于衷。
所以那天晚上,当刘德仁告诉她,这篇稿件最会写也一定能写的人是高学军,她几乎跳起来,她也学会了电影里人亲你的动作,她把丈夫的脸捧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口。
高学军每天早上都有跑步的习惯,他几乎是每天六点钟起床,蹲在河沟里洗把脸,穿上黄色裤头白色背心和白色回力鞋,到村头小学校的院子里跑上几圈后跑出院子,沿着村里的公路跑到屋佳村口折返再回到小学院子。
张月娥拿着草纸在高学军折返回来到达小学院子前,在门口等待着高学军。
高学军跑回学校门口,看到张月娥就紧急刹车停下来在原地踏步跑。
“三嫂,等我有事?”高学军依然踏步跑。
“是啊,你三哥让我找你帮忙。”张月娥说着就把稿纸递给高学军。
“这纸是干嘛的?”高学军停下来。
“你书记爹没和你说嘛?金顺姬经县里推荐公社招用为水利管理站干部了。”张月娥说。
“什么时候?可我一点都不知道。”高学军说。
“三天前啊,这不,秦主任说要让大队写一篇关于金顺姬的推荐材料,要往好里写。”张月娥说。
“这可是太好了,顺姬从此就是国家干部了!这---这稿子可是很好写的啊,我来写,你就交给我吧!”高学军说。
“那就谢谢你帮了我的忙,以后你有事我也会帮你!”张月娥说。
“什么时候要交材料?”高学军问。
“金顺姬来信说快从北京回来了,秦主任说顺姬回来就要去公社交表格和材料。”
“哦,知道了----三嫂,”高学军眨眨眼睛突然说,“嫂子,你知道吗,杨家在准备顺姬回来就让杨福临和顺姬举行婚礼。”
“知道啊,你三哥放工回来天天就长在杨家了。”张月娥说。
“三嫂,你说我就不明白啊!”高学军说。
“你不明白什么?”张月娥问。
“你说,金顺姬这样漂亮能干,怎么就会嫁给杨---这个呆头呆脑的人?”高学军说。
“也是----也是----去年杨老太太可是救了金顺姬的命啦!”张月娥说。
“即使是救了命,也不应该要求人家用这种方式来报答啊!”高学军说。
“嗨,杨福临的好命啊!”张月娥说。
“三嫂,我看未必----”高学军吞吞吐吐没有说下半句。
“弟弟,你说未必什么?”张月娥问。
高学军没有回答张月娥的话,他凑到张月娥耳边说:“嫂子---你说我怪不,我一个堂堂大学生,城里人见过姑娘一大堆,可自从见过金顺姬后总是惦记她是回事,一听说他们回来就要结婚,我心里就像刀剜一样疼,天天睡不着觉,吃不下饭,你说可咋整啊!”
张月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有想到高学军暗恋金顺姬到了这种地步。
“这么多次机会,你没有把你的感情说给顺姬吗?”张月娥问。
“嫂子,我不瞒你说,我为了这事还去了趟沈阳。”高学军说。
“去了她怎么说?”张月娥问。
“我说了,可她是几乎把我轰出来的---嗨!”高学军说。
“那你还有什么打算?”张月娥问。
“嫂子,为了她,我都把我以前订婚的对象的婚约解除了,那家人家在铁岭的势力可是很叫响的啊!”高学军说。
“那你想怎么办?”张月娥问。
“就想得到金顺姬,我只要能得到金顺姬,让我做啥都行,真想豁出去了。”高学军说。
“你是很爱她一定要和她结婚吗?”张月娥问。
“我爱她到了骨子里了,我连做梦都想娶顺姬啊!”高学军说。
高学军的话让张月娥很感动,她联想自己当年不就是这样爱刘德仁的吗?这才是真的爱情啊,不要说吃饭睡觉想着刘德仁,就连干活招呼人都招呼刘德仁的名字。那时她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为刘德仁而生的,她身上的血液,她身上所有的细胞都渗透着对刘德仁的爱,在思念他的时候自己恨不能跑到刘德仁家去咬上他一口才解恨。想起这些,张月娥情不自禁流出了眼泪。
当她看到呆呆望着自己的高学军,赶忙擦了擦眼睛说:“弟啊,我理解你,你要是真正爱她,你就大胆追求吧,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帮助你!”
听到张月娥的话,高学军走过去紧紧握住张月娥的手说:“好嫂子,到了让你帮我的时候,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啊!”
张月娥看着高学军的眼睛,她看出爱的力量是不可阻挡的。
高学军接到张月娥的任务,不到一天就写出自己认为出色的推荐材料,他约张月娥出来,把推荐材料念给张月娥听。
这份推荐材料在张月娥看来简直就是一片赞美诗,写的十分感人,在赞颂金顺姬品质、能力、敬业、爱公敬老护弱等方面极尽周详。
张月娥在字里行间看出高学军是用真感情在为金顺姬歌功颂德,更看出高学军的笔端吐出了对金顺姬的深深钦佩与挚爱。
四月二十三日早上,张月娥把推荐材料交给高书记,高书记拿起放大镜看了很久,边看边赞叹说:“三媳妇,还真是有点墨水啊,写的不错,我通过了!”
四月二十七日早上,高书记来到大队办公室,告诉刘光兴广播,让金顺姬带一寸照片来大队部一趟。
金顺姬很快来到大队,她手中还拿两件东西,一件是一只钢笔,送给高书记,一件是白的确凉背心,送给刘光兴。
高书记让刘光兴从文件柜里拿出几页表格对金顺姬说:“经县里领导推荐,公社已经批准你为公社农田水利管理站干部,今天把表填好,明天你送到公社秦主任手中。”说着又拿出张月娥写出的稿子递给金顺姬看。
在金顺姬看稿子时,他接着说:“你德仁嫂子,为了写你也很用心啊,她现在是双身子,估计也是要折腾几天才写出来的!”
金顺姬看稿子时感到很脸红,她说:“嫂子过分夸奖我了!”金顺姬说完就坐在木椅上填表,很快就写完了。
她起身告诉高书记:“谢谢高书记栽培,我会用好好工作报答您的。”
高书记说:“顺姬啊,你也真是个好苗子啊,你能从这走出去,也是咱屯的骄傲啊。”说完他在表格上狠狠用力地盖上了大队公章,递给顺姬时他说“明天你自己送到公社去吧!”
金顺姬激动地接过表格,给高书记深深鞠一躬。
刚刚出门,就碰到张月娥来大队部,金顺姬抢先说:“三嫂,忙啊?”
张月娥抬头看是金顺姬:“啊,是弟妹啊,刚刚回来还不休息啊?”
金顺姬把手中表格递给张月娥看,她说:“高书记让我来填一个表格,明天要我送到公社去,谢谢嫂子把我写的那么好!”
张月娥说:“谢什么啊,要谢我还要谢你给我儿子买的那些小衣服,真是太好看了,我和你三哥半夜睡不着起来还看呢,你三哥偏心,说这好看的衣服是一定要留给老三穿。”说着张月娥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后会意地笑了。
金顺姬说:“嫂子,别听三哥的,老三生下来,我再给老三买更好看的。”
张月娥说:“自从有了老二,小肚子和底下一直不舒服,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凉泉,我去医院也看看吧!”
金顺姬说:“好啊,嫂子,你在家等我,等我早上给福临收拾干净了就去找你,我俩早去早回啊!”
“好,就这么定啦啊!”张月娥说。
第九节
四月二十七日早上,公社秦主任来电话说,房木公社的红草沟林场发生森林大火,大火过后一批树木被伐倒后需要拉出沟里卖掉。
县革委会号召各个公社每个大队出一辆马车,把火燎木装车拉到靠公路近的地方储存起来,有南方老客要来买。
秦主任说,马车一天拉两趟补助二十元钱,估计要十五天,由于路途较远时间长,只用带料不用带草,山上有的是干草。
高书记也觉得这是好事,地刚刚种完,骡马在家不干活干吃草料,不如出去拉点活,还可以赚点零花钱。
高书记在杨福临家找到了刘德仁,他正领着几个泥瓦匠在房子外面用黄泥垒了三个锅台。
高书记说明来意后,刘德仁正在一个盆里洗手,他说:“红草沟从宋明祥沟过岭就是,这可是好事,不过我想去看看路怎么样,别光为了挣钱不顾牲口和人!”
高书记说:“对,一会儿你就安排一下,行的话明天就派几辆车过去。”
“好,一会儿安好大锅中午吃了饭我就和新上来的车老板老尹四哥去看看。”
高书记说:“好的,我也听说这小伙子赶车很有两下子,你俩去吧,晚上回来我等你信。”
这时,杨老太太走出屋看到高书记,她喊道:“高兄弟,不进屋坐坐?”
高书记说:“大姐,这几天赶紧把大队该忙的事安排好,赶明个要天天长在你家啦!”
杨老太太说:“那就辛苦你啦,我家福临要托你的福啦!”
杨福临听到母亲和高书记说话,从炕上爬到窗台边,用手敲打着窗户。
高书记问杨老太太:“顺姬走了?”
杨老太太说:“大约走了一袋烟功夫了,她说月娥也去凉泉看病,一起走的。”
高书记说:“那好啊,福临的腰怎么样了?”
杨老太太说:“我看了晚上孩子翻身,感觉好差不多了,就是下地还不行。”
高书记说:“哦,还是要好好养,---哦,大姐啊,办事情用的大厨、忙工、烧水、端方盘子的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杨老太太说:“大兄弟,有你,我就静等着儿媳妇过门啦!”
刘德仁吃过饭就回家了,他刚刚进门,看见母亲抱着自己的儿子在哼哼,他问:“妈,月娥呢?”
母亲说:“早上,金顺姬来找她去凉泉了,她说是要去看病。”
刘德仁说:“谁要去看病?”
母亲说:“月娥说她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看,我告诉她去找中医摸摸脉,看看到底怎么了。”
刘德仁说:“我看她,净瞎折腾!”说完,回到外屋地里翻出平时干活的衣服鞋子,又到仓房找出一把弯刀别在腰后。
走到门口他又转身告诉妈妈:“妈,我和尹四哥一会儿就去红草沟,晚上擦黑才回来啊。”
刘德仁在生产队队部找到尹和程,他正在给队里的每个马用竹扫帚扫刷身子。
看到刘德仁来,尹和程问:“队长,拿刀还有事?”
刘德仁说:“四哥,你去把枣红马和黄儿马牵出来,配上马鞍,我俩去趟红草沟。”
尹和程说:“从底下路走还是从山顶上走。”
刘德仁说:“山顶上走。”
很快,刘德仁和尹和程骑着两匹马,走梢条陂山路,过宋明祥大岭里向红草沟跑去。
到达山顶时,山间小鸟在树丛里飞来飞去,松树迸出嫩绿,喜鹊叽叽喳喳地叫着。
“队长,过了这个岭还有三十里地就是红草沟了。”尹和程说。
“是啊,下岭要注意啊!”刘德仁说。
“这两匹马后座力好,一定没有事。”尹和程说。
“走这样的山路拉车就是需要这样的马啊!”刘德仁说。
山路陡峭,两匹马十分谨慎走着。小路上山杨和桦树枝条不停地打着马肚子还有两个人的腿部。
“队长,木头要从红草沟拉到哪里?”尹和程问。
“说是要拉到老虎洞沟去,这一路你走过没有?”刘德仁问。
“老虎洞沟,这可不近乎,小的溜也要十几里路啊。”尹和成说。
山下有一个小屯子叫老婆沟,有不少马和马车在这里停歇。
刘德仁下马走到一个喂马的棚子里,他问一个正在喂马的人:“老哥,请问去红草沟拉木头的地方往那里走?”
喂马的男人看看刘德仁说:“你也是来拉脚的吧?”
刘德仁说:“我来看看,能行不,我们的马没有走过沟太深的路。”
喂马的男人说:“路还行,就是去卸车的老虎洞沟来回的路远点,可是为了十几元钱啊,也就只能将就了!”
尹和程走到喂马的人跟前,用手巴拉一下喂马的草,他问:“你们的马就喂这个草吗?”
喂马的男人说:“这个地方满山都是草,歇气时都可以割够喂马,拌点豆饼和苞米面,马可撒欢吃了。”
尹和程说:“马愿意吃?”
喂马的男人说:“愿意吃。”
尹和程问:“你是多咱来的?”
喂马的男人说:“前天,你看看周围的马车都是昨天来的,现在山上的人都是割草的,你看看那些草堆。”
尹和程说:“你们怎么不从家拉草呢?”
喂马的男人说:“车要在这里长期干活,拉得起吗?再说,干个十天半月的,绿草就出来了!”
尹和程走到一垛垛草堆前看了看,周围赶马车的人都瞅着刘德仁和尹和程。
尹和程又走到一家马棚前,在马槽里捡起一段草在嘴里不停地嚼着,嚼一会儿他对刘德仁说:“队长,你看我抓一把喂喂咱的马。”说着他抓一把喂自己的白马。白马顺从地吃到嘴里,刘德仁观察半天也没有观察出什么。
尹和程说:“队长,你看白马嚼了半天,它咽下去了吗?”
刘德仁看看还在咀嚼中的白马说:“是啊,没咽。”
尹和程说:“队长啊,要是马天天干活累的够呛,就会吃下去了,对不?”
刘德仁说:“是的,一定会大口吃掉。”
尹和程说:“队长,你认识这些草吗?”
刘德仁回头看着尹和程说:“什么草?”
“这都是苫房草和白草啊!”尹和程说着在草堆里抽出几颗草递给刘德仁看。
刘德仁仔细看着这几棵草好久没有说话,最后问:“苫房草和白草和怎么啦?”
“队长,你忘了,五年前咱队黑骡子在种地时是怎么死在地头的?”尹和程问。
“不就是肖中员想贪晌把地镗完,骡子饿急了捋了壕沟边上的草吃的吗?”刘德仁说,“那是咱队上最有劲最值钱的骡子呢!”
“它就是捋吃了这种草,得了结症死的!”尹和程说,“死后刻膛,你不是看到在肠子里的草团还棒棒硬吗?”
刘德仁听到这里,拽住尹和程说:“四哥,你可是立大功啦,我和高书记奔着挣每天十元钱,还想把全屯的马车都拉来干活挣钱呢,我的妈呀,要是全屯马车来了,不都是回不去了吗?!”
尹和程说:“是啊,队长,你听信,来这里干活的马车,只要干上三天,一挂马车就都回不去了。”
刘德仁说:“四哥,赶紧回去,让高书记向上反映一下,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好,那就赶紧回去吧!”尹和程说。
刘德仁和尹和程急匆匆按原山路返回,下山时,他们看见屯里人家房顶的烟囱已经冒烟,人们在准备晚饭了。
刘德仁告诉尹和程:“我们直接去高书记家汇报这件事!”说完就骑着马先走了,尹和程紧跟在后面。
高书记不在家,他俩奔着大队部,还不在。
刘德仁说:“估摸在我干妈家,走!”
杨老太太家聚集着很多人,当刘德仁和尹和程来到杨老太太家时,杨老太太赶紧跑到刘德仁面前说:“德仁啊,顺姬一大早就去公社,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一大天了,能不办完事吗?”
刘德仁说:“我妈说,顺姬不是和月娥一起走的吗?”
杨老太太说:“高书记去你家问月娥了,月娥说,顺姬去了公社,她自己去了医院检查了,她们没有约定一起回来啊!”
这时金顺姬的母亲也来到刘德仁跟前说:“顺姬早上说要给我买件衣裳,中午就能回来,可是---可是---都这时候啦----”说着眼泪就要出来了。
“高书记哪?”刘德仁问。
杨老太太说:“他说去问月娥就没有再回来啊!”
刘德仁回头对尹和程说:“哦,四哥,你和我一起走!”
刘德仁回到家里,他急匆匆进屋,看见张月娥侧着身子哄着孩子睡着了。他用手杵了一下月娥,月娥没有反应,他再杵了一次,张月娥不耐烦站起来说:“你要干啥,不让我和孩子睡觉啊!”
刘德仁说:“你今天要去看病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和金顺姬去凉泉干啥去了?现在金顺姬在哪里?”
张月娥躲开刘德仁的眼睛,但是还是坚持说:“我和金顺姬去凉泉不假,可她去了公社,我去了医院,以后我就不知道了啊!”
刘德仁从这几天月娥的表现和突然约定和金顺姬一起去凉泉这件事,还有他刚才在张月娥的眼睛里还是捕捉到的东西,他断定张月娥一定会知道金顺姬的下落。
于是刘德仁瞪起眼睛说:“我告诉你张月娥,要是金顺姬有什么好歹,如果和你有关系,我是不会饶了你,你瞅着!”
张月娥听着丈夫的话顿时低下头说:“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去问问高学军好了!”
“高学军?”刘德仁听到高学军名字突然感到诧异,他说:“他不是昨天就回到公社上班了吗?”
张月娥没有回答,还是低着站着,当看到刘德仁脖粗脸红时,她怯怯地说:“他是上班了,你去问他吧--------他也爱金顺姬----”
听到这里,刘德仁咬着牙对张月娥说:“你咋不早点告诉我!”说完他狠狠把张月娥推一个趔趄,回头对尹和程说:“四哥,快去凉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