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彷徨

　　秋，已接近尾声。携着浅痕，秋天的脚步渐行渐远，踏上了新的历程，走向寒冷的冬。我坐在季节的转角处，盘点秋天，收捡那些你在，或者，不在的时光；敞开那些你来，或者，不来的日子。窗外的菊花，默默地开了，又悄无声息地落去，像我无法诉说的情愫。美丽只在瞬间，留下的是太多的叹息。秋天的树和落叶，谁会更懂得谁的孤单与脆弱？千里之外，是落叶满地，抑或，是一树葱郁。我们坐望在时间的两端，把一份情，沉浸于季节的深处。
　　
　　此时的思远该静一静了，该休息了，独自地想一想了，多少年来独立自主的生活习惯已经形成，静下来一切就会理顺的。思远的精神要崩溃了，思远要发疯了。姐姐、父亲的专横跋扈，学校的关注，云儿的退学都不是思远所希望的。还有，还有那个远远地等待着的秋暧昧地关心着思远，不温不火。思远就像一只皮球被踢来踢去，头都要炸了，真的快要没气了。思远觉得就像是喝醉酒后躺在床上的感觉，天旋地转的，简直难受死了。然而思远真的能安静下来吗？
　　11月底的东北，冬的寒意袭来，刺骨的寒风打在人的脸上如刀割一般。在农村，农民们到了农闲时节，稻谷收割完了，打成稻子入了各家的粮仓。公粮上交完了，除了自己家留有的余粮，剩下的稻谷都磨成了大米。这一时期，会有一些商贩主动上门来收购，农民们用大米卖出的钱换成了生活的必需品，走走亲戚串串门，倒是很清闲。也有那些人，总能聚在一起，三五成群地找一个地方打打扑克，闹个乐呵。而城市的人们也不像夏天那样，白天找个凉快的地方，或坐或躺，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来回地煽动，喝点茶，泡个热水澡，驱赶夏的酷热。不再会有那帮人，大半夜的穿着短衣短裤，更有甚者光着膀子在大街上溜达。白天大街上人们穿着厚厚的棉服，带着大口罩，呼出的气体在口罩的边缘形成一层厚厚的霜，眼睫毛上面也都挂着小小的冰凌。这样冷的天没有谁愿意出门的，在外面多逗留一小会都会感到寒气袭人。晚上街上就更是冷冷清清，过往的行人寥寥无几，只有忽明忽暗的街灯在无声地站立着，在风与雪的簇拥下，低垂着头，静静地发呆。
　　24日晚上九点多钟，思远已经回到了独身宿舍，正在洗漱，准备睡觉。突然思远听到有人敲门，打开房门思远发现，自己的哥哥闪现在眼前。哥哥风尘仆仆地从家里赶来是接思远回家的，说是父亲让思远回家商量事情。思远对哥哥的情感是十分复杂的，思远心里油然产生了一感动。在思远的成长过程中，哥哥对思远产生的心理压力是很大的，思远不喜欢这个一奶同胞的兄长，他太霸道，没有人情味。在思远的记忆里哥哥的概念就是以大欺小，从来就没感到有哥哥呵护下的那种自豪感。在家里哥哥总挟持思远，在外面哥哥总被人欺负。恰恰相反，思远在外面是孩子头，呼风唤雨，有一帮小兄弟，在家里去处处忍让，不去和哥哥计较。哥哥继承了父亲身上所有的一切。在思远整个的成长过程中，实际上哥哥对思远的影响也是不可小视的。毕竟那么多年父亲一直在外面做业务，有时候几天不着家，因此，思远从小都是在哥哥的阴影中罩着的。认识思远的人都认为思远长得很帅气，然而在哥哥面前，思远的所有优点也就消失殆尽了，剩下的只是那么点才气还能保留那么一点。高中毕业后哥哥打过工，当过建筑工人，后来当上了警察，与思远很少见面。兄弟两个人由于工作性质以及性格的不同很少沟通，见面也很少像亲兄弟般的亲近，思远对待哥哥常有一种形同陌路的感觉。哥哥并没有说些什么埋怨的话，外面下雪了，坐在哥哥开来的四面漏风的汽车里，思远感到的是那么的冷，但也感到心里的一丝暖意，毕竟是一奶同胞，这么冷的天能够驱车赶来真令思远感动。实际上思远也知道哥哥这个人比较热心肠的，当年他上高中的时候，哥哥就和未过门的嫂子大老远的、一人骑着一台自行车去学校看他，给他带了好多住校生需要的食品和东西。只是哥哥很像父亲，再加上职业的原因，说话办事忒霸道，让思远敬而远之。思远的一家人都比较优秀，只不过喜欢“杀亲”，使得整个家庭缺少那种人情味。回到家里思远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帮助，只是父亲那张令人不知所措、遇事毫无主见、却又专横跋扈的脸。父亲半卧半躺，仰着壳躺在炕上：“她怎么走了，走能解决什么问题，赶紧回来，彻底解决问题”。思远不知道父亲要解决什么问题？有什么具体的办法去解决问题？从小到大，一旦父亲以这种姿态出现就说明自己又没主意了。
　　思远你好！
　　没想到这么快就给你写信吧！
　　昨天，你“象征性”回来的涵义我已明白。当时，有一些事情好想与你谈透，可是时间不允许。你走后，我想了许多许多，跟你说实话，我也是一个历经磨难的人，我也曾寻找过人间的“世外桃园”但我碰壁了。不得已，我又重新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中来。没发现我额头的皱纹吗？这都是岁月的刀痕或说是“历史”的见证。我很善于伪装，可以说，我自己的父母都不了解我，正如你的父母也不了解你一样，这也许是我们年轻人的通病，总认为自己与父母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代沟。这条代沟只有自己成为父母时才能填平－－等待未来证明。
　　刚才，迷茫中我看到了上帝，上帝告诉我：“孩子，用爱心去抚平那一颗受伤的心吧。”没想到感情脆弱的我偏得一颗善良的心。当我听完你说的一席话之后，我的心紧绷着，真愿世间不生产送你去“大草原”的火车，但愿声声长鸣能唤醒你“沉睡”的心。我真想牺牲自己的一切为你消除痛苦，可我无能为力。（不仅仅对你，对别人我也会如此。学生时代，我一直当别人的大姐，他们都称我为善解人意的大姐）请你别笑我太“痴”，对于你父亲我会尽力的安慰。我会用上帝的话鼓励自己，相信我。
　　另外，从谈话中，我可以看出，你很保护她，而且你们之间的感情很深，从你的言谈及目光中，我还看出你想再一次与我分手，但由于种种原因，你欲言又止，可能是怕伤了我的心以及你的父母。其实我倒无所谓，我早已学会无声的哭，含泪的笑。对什么事情，表面上我都看得开。二十几年了，没有经验，毕竟还有一些教训。还记得我的几个座右铭吗？对什么事情，我不求尽善尽美的结果，只求尽善尽美的追求。“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你说你们的关系学校已经知道了而且很紧张，生活的道路似乎给你亮了红灯，但请相信随之而来的将是畅通无阻的绿灯。你不是说她很自信吗？其实，我认为她的自信有你的因素－－明白吗？！
　　这一个月你也许会终身难忘（我是如此），因为你付出的代价是很大的，我已看出你廋了很多，奉劝，愿你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三天只吃一顿饭，不然，以后你的胃要对你施加压力，为了美好的未来，现在你必须照顾好自己。
　　临走时，你说很想很好的睡一觉，晚上，你睡得好吗？近期你很想静一静，为了不打搅你，这次不想写得太多。十二月份已近，祝好运繁生！---衷心地。
　　再强调一下：他们几次去你那儿使你难堪，决不是我的指使，我没那么大的权利，我也不会那么做，请相信这一点。
　　此时窗外下着“冬雨”，“挥不去的思念”已飘落在“梦开始的地方”，“让生命等候”。我已带着新的希望启程。也许，旅程更泥泞，但我会用自强、自信作为我的左膀右臂。
　　我家为你买的猪肘子很好吃的，我已经替你吃了。
　　此致
　　静！思！！安！！！
　　秋
　　1990-11-25零晨（0点—1点）
　　凡人名言（我的）
　　总以为有些东西，随你去想入非非，但往往这些东西并不属于你/我。你/我的一部分时间就是这样打发掉的。
　　思远：
　　这封信姐姐本应该早就给你写，可是一些说不清的原因，拖延至今，迫使我写信给你，望你阅读后能够深思熟虑。
　　自从给你介绍对象（秋）转眼已经一个月有余了，这一个月来，父亲及我们还有你在思想上以及精神上都感到一些压力，总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我与你姐夫处理得不稳妥导致一系列的情节的发生。的确，姐姐在这件事情上过于急躁，不应该去你哪里发那么大火气，说一些失言之语，也许我的言行大大地伤了你的自尊心。可你看问题要看他的实质，你应仔细地想了想我为的是什么？虽然方法不当，可我的心是真诚的。在这里我想说清楚，对你的个人问题我并不想让你随我心愿，
　　姐姐给你介绍对象并非要求你非成不可，人各有志，各有所爱，无法苟同。可我一直认为你在这事上处理得不好。思远你前几天给爸爸的信我已经看了，你在信中说：“你在我们家里谁都看不起你，而在外面人人羡慕你”。你这样想可就错了，思远，你直到现在还没清楚地认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最疼你的、关心爱护你的只有自己的父母及一奶同胞的姐妹、兄弟。你以为你是孤立存在的，与别人无关紧要，可你知道爸爸、妈妈、以及我与哥哥，有谁不关心你呢？只是关心爱护的方法不同。你一直在说家里没有母爱，哥哥小的时候时常欺负你，那都是很正常的，母亲没文化，由于我们有年代之别，父母是任何人无法选择的。你在外面读书，吃得不好，穿得不暖，学习很紧张，心情一定不是很好受，然而一般的农村家庭里你想要什么精神生活，未免太苛刻了吧！特别像我母亲那种性格的人，你因该正确理解这些。人与人之间学要理解，理解万岁！你说不是吗？至于哥哥对你那是小时候的事情，都是不懂事的孩子时代，现在提起他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吧？难道这些还会成为历史或是家史。谁的生活还没有一些经历。总之，人的一生很不容易。关于你和秋的事，姐姐再次澄清一下，你与她处与不处，我和你姐夫并不强行干涉，尽管我们认为你与她很合适，可你认为不行也就罢了，望你对这件事全遍地考虑一下然后再作决定。前几天爸爸说他到你那去了，回来说你有心与秋相处，而且上星期你还上学校找过秋。星期日，秋上我家来过一次，我与她谈了好长时间，她说你现在遇到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我问了好长时间，她不肯说，她说你不让说，为你保密。在我再三的追问下，她向我透露了一些，说有一个中学生想与你处对象，我听后感到十分的震惊，从而想到了你曾经流露过有的学生和你有意思，如果这是真的，我现在真的不敢相信，我为你感到痛心，流泪！思远，你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而且理智又是那么的健全，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是一条什么样的路，难道你想象不到吗？即便有感情，可你还有理智的大门呢？这样的事情你压根就不能让它萌生，只能让她消失在萌芽中，为什么让它发生呢？……我想也许这个中学生不是一般的女孩，比较早熟，她很可能会采取种种措施和手段来征服你，可你一定不要软弱下来，这样会毁了你的一生。换句话说，你为她付出那么大的牺牲值得吗？难道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爱情就够了吗？！况且，你也不一定爱她，可是到如今有口难辨……你做事不但要想自己还要替爸爸想一想，爸爸这一生磨难太多，为我们姊妹三人无论从哪方面都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我们此生是报答不尽的，爸爸把晚年的精神寄托在你的身上。总之，有时做事不能只想到自己，也需要有牺牲、付出的精神，不要觉得自己孤独地存在，你的存在牵挂着不少人的心，也许你真的没有意识到，可这是事实。思远你回来愿意到我家和秋的家都可以，大伙在一起交谈一下，也许有益无害，不要再责怪姐姐了，我毕竟是你的姐姐，说话深一句、浅一句，你不要往心里去，姐姐的性格也是一种变态。总之，我们谁也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若不然，谁还给你介绍对象呢？至于平时说几句过格的话都是那说那了，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也许你的自尊心、虚荣心太强所致吧！
　　思远，望你以后常回来几趟，这样对你有益无害。望你阅读完这封信后结束我们姐弟间的隔阂，姐希望你能到我家来。
　　姐姐26/11草
　　
　　云儿你好!
　　你走了，我的心随你去了，就像空气跟着风流动。你的笑容、言行已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间。回顾近三个月发生的事情，如在梦中，又犹如在天堂，我们相互帮助，相互支持，得到了人间最美好的事情。同时，我们也面临了社会、家庭、学校来之各方的压力。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有许多次我都感到我们有很多地方是那么得相似，相似的好像是一个人，我们心心相印。我之所以能不顾一切的与你相恋，因为我有一颗同情心，另外，我们有一种天生的和谐。我感到你十分坚强、有信心、有勇气，而我则不能，优柔寡断的性格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这都是因为我们所处的家庭环境不同吧？
　　如今，你已经坐上了南区的列车，踏上了征程，我希望你这一段时间能够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把你将来的打算与我谈一谈（你做每一件事都有目的），让我与你共享！
　　请记住！你是黄蓉，我是郭靖，我永远和你相伴。
　　日夜想你的人
　　思远
　　1990-12-4
　　思远！
　　想我了吧？到姑姑家已近四天了。到这儿就开始拼命的打毛衣，不敢让自己闲下来，我好想你，好担心你，从不晓得织毛衣也这么累。
　　四、五天过去了，不知道学校和家里都怎样了。你家里仍然不接受是吗？思远，别着急，家里的工作实在难做的话，这个星期六去找妈妈，也许只有妈妈能说服你家的伯父。唉……，我干着急就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不知我爸知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他将以什么态度对待我们。也许我根本不在乎。我在这儿生活得很好，姑姑一家人纯朴善良。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事已至此，我们除了正视现实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要父母爱我们一点点也会帮我们渡过难关的。
　　那天真不知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离开憔悴的你，那是你最需要安慰和鼓励的时候。迫不得已亲爱的，希望你能体谅我。我把所有的压力都留给了你而我却来“政治避难”。请给我来信，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而我又不能为你分担什么。我给妈妈写了一封信，尽管我不愿求她。
　　心情寂寞的时候，请看一看外面的阳光，或者悄悄地想一想我，希望我的万丈柔情能为你带来温馨。
　　吻你！
　　你的小爱人云儿
　　草于90年12月8日午
　　※有急事拍电报或者你来。
　　“云儿速归，思远”
　　这是思远按照父亲的意思给云儿发的电报，说是让云儿回来解决问题。电报发出了，云儿回来了，然而父亲又没有了动静，也没有见云儿，思远都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让云儿回来，让她回来干嘛哪？思远有点麻木了，连问都不想问，我是你儿子，你让我干嘛干嘛吧！结果那？父亲什么都没说，最后还是把问题甩给了思远，叫她回来干嘛那？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把让她再请回来？思远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在思远的记忆中，每每遇到什么点事情，父亲就会躺在床上，无助的感觉，平时的蛮横不见了踪影。说心里话，二十几年来，思远没让父亲操过什么心，该自己做主的事情都自己解决了。思远明白实际上在这件事情上还得自己去解决问题，但父亲的横加干涉让思远举步维艰。望着身心憔悴的云儿，有很多话思远能说的出口吗？云儿从思远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提着行李义无返顾地走出了校门。思远这个恨，恨父亲的专横、恨自己的懦弱、无能，真他妈的一群混蛋。
　　思远对云儿的爱是忠诚的，坚贞不渝的。思远对家庭是忠诚的，对父母亲是体量至极的，说实在的思远是不会为爱而叛逆家庭的，如其说这是一场为爱进行的斗争还不如说是一场为自由、独立而进行的斗争，为自我尊严的斗争。思远的反叛精神已蕴藏了很久很久，就像火山终于喷发了。爱只是斗争的导火索，这种反叛无论早晚一定会爆发的。家人不懂，也不愿意懂，他们没有那么细腻的情感去体会思远的心境；教师们不懂，他们没有思远的生活经历，不知道思远的思绪；朋友们不理解一个“小不点儿”会让思远如此义无反顾，无所顾忌；甚至云儿都不明白为什么思远会这样对自己，使得连自己母亲都认为从来就没有真情的、以人生为游戏的云儿身不由己的全身心投入。这一切的一切只有思远自己最清楚。而思远的姐姐却还在喋喋不休地、义无反顾的阐述着自己的人生哲理。
　　思远！
　　一别几日，不知你近况如何？姐姐十分惦记你，仅特写此信问之。
　　再有，我想在此告知你一下：“一定要振作起来”人的一生，特别是青年时代，难免走一些弯路，只要能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失误，一切还来得及。不要因此而消沉、低落，要有哪里跌倒哪里爬起的精神，不要摔了跤就溜，事在人为。不论到哪，只要不脱离群众，就会有矛盾出现，人与人之间是错综复杂的关系，你刚刚涉入社会，思想意识比较单纯、幼稚，对社会上一些事情理解不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个人只有通过实践的锻炼才能丰富自己的头脑，不能以为自己什么都懂，而作出事情来，使人无法理解，要想得到周围人的钦佩和信服，就得作出一些让人佩服的事情来。你这次所作的一切是多么的危险，多么的可怕，后果不可想象……你一个有文凭的教师，多么年轻有为，你的路充满阳光，周围的人有谁不羡慕你。生活在这个时代里，一个人的价值与他的地位紧紧相依，政治和金钱是不成比例的。比方说：“你富有金钱，你就能买来一张文凭吗？不可能。如果你没有现在的政治地位，你算什么？谁还羡慕你什么呢？现在你有了，你不珍惜，为了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学生，你想付出一切，你这样做，是任何人都理解不了的。我真怀疑你的书是怎么念的？常言道：“知多道理深”你也许深过了头了吧？！思远：你毕业离校走向工作岗位才一年的光景，爸爸为你分到一个条件好的教育部门工作，不知费了多少辛苦，才使你有了今天。你的学校在本地论校址，还是待遇以及各个方面都是比较优越的。作为你应该十分满足，脚踏实地地从事好本职工作，它是你生活的饭碗。一个高中学校的外语教师是很有地位的，你应十分珍惜。尽管你认为在本职工作上你做得很不错，但没有人承认，没有人发现，我看不像你说得那样。我与爸爸去了校长家，校长对你的工作评价还是不否定，只是对你在这件事情上的做法很有成见。思远：你一定要和校领导以及同志们搞好关系，人家都是老教师，虽然有的没有文凭，可毕竟从事教育事业多年，经验比你丰富得多，你切不可以为自己是有文凭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任何时候不能脱离群众。要想在事业上有所造就，一是要在工作上下功夫，二是要搞好人际关系，这二者缺一不可。思远：姐姐真希望你早一天成熟起来。你年轻，应该有抱负、有志向，可现在的你刚走上工作岗位，并不是大显身手的时候。要想在工作中干出名堂来，需要时间，不是你想象得那么容易，要经过多少年，费了多少苦心，才能作人上人。你现在需要的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不可好高骛远、一日千里，这样是脱离实际的。姐姐再次说了这些，也许你反感，甚至不理解，可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白的，不象你说得那样：你没有爱，亲情如流水。告诉你思远任何时候，只有父母还有一奶同胞才能对你真诚相待，对你真正的关怀。你说我们家庭没有温暖，甚至厌恶家庭，说句过头的话：你简直是忘了本！你的成长，你之所以有今天都是谁的抚育。作为我们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忘记父母的恩情。“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在给父亲信中说的一片胡言乱语对父亲打击太大，父亲伤心流泪，怎么没有想到对你的一片苦心，你却给如此的回报，这次给爸爸的冲击强烈之至。
　　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是你个人的事，可是你没有意识到，你的好与坏与我们全家有着十分不可分割的关系，你不要太自私了，你这样做不是在毁你自己一个人，而是全家。思远忘你抽出时间给爸爸写封信，充分认识你的错误，让爸爸能从感情上宽恕你，爸爸是爱我们的，“十指连心”咬哪根指头不疼呢？！！！
　　就写到此！
　　姐姐
　　13/12草
　　※请给我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