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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青春校园>我与青春发生口角>第二十六章 铿锵三日游 有情多情稠

第二十六章 铿锵三日游 有情多情稠

作品名称:我与青春发生口角      作者:经世致用      发布时间:2014-01-17 10:51:53      字数:15763

  “晓凡!”孙维海高兴地叫了一声,穆晓凡悠然地回眸一笑,继续向前走着。孙维海见状马上快步跟上去,去拉她的手却总是拉不住,他急了,一下子迈步挡在了晓凡的面前。她呆呆地望着他,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半晌,他情不自已地向她伸出了双臂,一下子便抱住了她,她这次并没有微微向后退着,孙维海终于搂住伊人了。他低头去看她的脸,她竟然是泪眼婆娑的凄美之状,孙维海为之动容,用手去轻拭她的泪,突然她猛一转身又默默地往前走去,孙维海不明就里,疾走紧随其后,片刻,他内心焦急地一把抓住了她把她拽向了怀里,在这片旷野之上,他突然兴起一种想吻她的心思,忍不住就去下嘴,就在他的嘴快要到达目的地之时,一阵狂风席卷着一片洁白无瑕的云下到眼前,眼看着晓凡就要被牵扯、裹挟而去,孙维海急了,想要用力去抱紧她,无奈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势莫能抗。孙维海正要望云兴叹之际,斜刺里闪出一人来,对孙维海大叫一声:“接剑!”,孙维海迅疾地接剑在手,又听到耳畔响起一阵温柔的声音——“加油!”孙维海立马跳将起来,悬空挥剑击散云势,“解救”了晓凡,他刚携手晓凡落于旷野之上,就见那俩人迎了过来,孙维海定睛一瞧,原来是黎百川和他的女友沈梦溪,刚才黎百川递剑,沈梦溪鼓励,孙维海方才夺回伊人,他笑着向俩人致谢,“对了,这是什么神兵利器?应该不是降妖剑。”他想到那突袭的云是洁白的,不存在暴戾之气,故问。
  “嘿嘿。”沈梦溪莞尔一笑,与晓凡同样般美丽。
  “这是定情剑!”黎百川说着递过了剑鞘,“你自己看吧。”
  孙维海接剑鞘在手,仔细端详着,只见上面果然有“定情剑”三个大字。
  “哦,此剑什么来历?”孙维海继续打听。
  黎百川愣了片刻,说道:“是我和小溪同领云雨之情后太虚幻境里的一位仙子所赠。”
  一语未了,沈梦溪早羞得滚进了黎百川的怀中,嘿嘿地笑个不停。
  “哦,原来如此!”孙维海恍然大悟,“可是警幻仙子所赠?”
  孙维海欲寻根问底,不料此言一出,黎百川与沈梦溪踪迹皆无,只留下了他和晓凡在那片旷野之上,他倚着定情宝剑搂着莞尔的她共看夕阳,共话情意,淹没在广袤而邈远的暮色里……
  “呵呵……”睡在床上的孙维海笑个不停,他双手在周身摸着,去摸那剑和她,无奈触壁,旋即他苏醒过来,原来是一枕黄粱。
  “饭桶癔症了!”邻床的倪季承说道。
  孙维海看看手机已经快晚上七点了,下午只上了两节课回寝室便睡,与周公约会错过了晚餐的时间,孙维海迅速地坐起身来,下床,穿鞋,说了一声:“外面吃饭去!”
  “又去吃蛋炒饭?”倪季承问。
  鉴于做了个美梦,孙维海梗了梗脖子:“不,是牛肉蛋炒饭!”
  孙维海拿定了主意,这个“十一”请晓凡过来玩,在校的最后一个“十一”了,总要干点不平凡的事出来。那个美好的梦,虽然只是个梦,但孙维海总觉得里面透露着什么玄机与暗示,年初九省通衢故交良友喜相会时孙维海就萌生了邀她来玩的想法,如今正是时机,还有那美梦中的小俩口黎百川与沈梦溪,孙维海是务必要请的,不仅因为他俩梦中的赠剑与鼓励,还缘于他亲眼目睹了俩人的深情与甜蜜,那也是他难忘的一段经历,因为他为情所感染。
  暑假里,孙维海“七夕”之请遭拒,心情忧郁,返校时一如往常中途落武汉黎百川处,百川兄自然热情地招待了,而且还叫上了沈梦溪一同吃饭,为孙维海接风洗尘。
  这是孙维海第二次与沈梦溪正式会面,她小巧的个子,架子并不大,显得质朴无华,一看就是那种易于亲近的小家碧玉。自此,黎百川身边多了一个固定的女孩,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她的名字叫做沈梦溪,她的一颦一笑、嗔怒莞尔都是那般美丽,美丽得让黎百川着迷。
  饭后俩人带着孙维海在沈梦溪的学校里逛了一圈,黎百川随身携带的相机捕捉到了许多美丽的瞬间,随后他仨又一起到了汉口江滩,汉口江滩真是武汉的一大胜景,那里真是适合游玩的地方。沈梦溪一袭粉红色的裙子和黎百川依偎一处的美丽情景让孙维海暗自韵羡不已,还有她那“嘿嘿”一笑的小女人情状更让孙维海觉得她真是一条招人喜爱的小溪。
  仨人闲逛闲看闲坐的期间,黎百川还不时地打趣孙维海,认为他土里土气、穿着不搭配的样儿全是没找女朋友所致,他说有女朋友是让一个男生学会注重外表,讲究穿着打扮的最有效的推动方式,是一条“终南捷径”。譬如拿他黎百川来说,以前十分钟爱于穿拖鞋,都深秋季节了还一双凉拖鞋靸着,如今有了女友,到哪去都是板鞋一双在脚,显得既运动又悠闲,当然了这些鞋都是沈梦溪精心帮他挑选的,衣服也适当地增加了一些,大概女生都天生具有一种审美的眼光与能力,除了爱打扮自己,便是拾掇其男友了。
  黎百川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身的“蜕变”,孙维海边听边打量他周身上下,虽无一件名牌,但看着着实让爽目,果然不是高中时期的那个黎百川了。
  “我现在兜里都会装着一包餐巾纸,以前可从来没这个习惯!”黎百川笑呵呵地说,“以前下雨天身上溅了点泥巴,都是这样的——”他说着表演一番:弯下腰去用手迅速擦掉,然后悄无声息地抹到什么就近的物什上以图简单省事,如今处理污泥的方式可截然不同了,都是用纸来擦拭的,为了自身的良好形象,不仅要抛却简单省事的恶习,还要看着顺眼。
  “当然了,女生可都是爱干净的人,见不得你们男生的邋遢样!”沈梦溪开口说话了,仿佛一抹轻风吹拂而过,引得黎百川与孙维海频频点头。
  孙维海点头完毕还问了一句:“可能女生天生都具备一种审美的眼光与能力吧。”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应该是具备一种审美的需求吧!”沈梦溪说道:“有需求才有动力嘛,打扮自己装点他人的。”她说完“嘿嘿”地笑着,与口中的“他人”依偎得更近了。
  沈梦溪话音刚落,黎百川便说:“其实每一个女生都是天使,在对应的男生心中。”他说完搂她更紧了,“今天不就是天使降临了吗?”
  孙维海觉得黎百川说得不错,但若改成“今夜天使降临”那就更美妙了,他不知自己为何萌生出这种想法且与黎百川不谋而合,而且事实证明他俩遂意了,今夜果然有戏。
  黄昏时分,仨人返校——返回黎百川的学校。一路坐着公交摇晃着抵校,孙维海脑中还存有沈梦溪“汉口江滩立倩影”的样子,如若晓凡也能立在那儿让他感受其美该多好啊,爱情受了伤,要从别人的爱情里得到一些“营养”,以慰藉其身心,孙维海料想也未必不是一道心灵的鸡汤,姑且品尝一番吧。
  孙维海抱着品尝心灵鸡汤的想法与小俩口进入黎百川的寝室,令人惊讶的是寝室里竟来了两人——黎百川的室友。黎百川正尴尬地与俩人打招呼,沈梦溪突然甩开了他的手,冲出寝室门,拂袖而去,黎百川见状,来不及放下手中的包袱,自言自语道:“寝室里怎么来人了?”便急忙追逐而去,在一个楼道口,黎百川终于扯住了沈梦溪,遏止了她逃遁的趋势。
  “小溪,你听我说!”黎百川表情十分痛苦兼无奈,“我也不知道寝室里有人……”
  “你不是说早已安排好,寝室里不会有外人的吗?”沈梦溪嗔怒中带着些许委屈。
  黎百川顿足道:“我也没料到他们会来得如此早,上次不是这样啊,怎么这次就……”
  他又暗骂一句:“真是郁闷!”便主动伸手去拉沈梦溪的手向她示好,企求得到她的原谅。
  听到黎百川说到“上次”,孙维海想到了上次的事,上次果真不是这样的。上次也是返校的日子,春节过后返校的日子,孙维海和章子兴一同来的武汉,章子兴留宿章子云处,孙维海留宿黎百川处。也是在寝室里,孙维海第一次正式见到了沈梦溪,而且晚上她就留宿于黎百川寝室,与之同床共枕。当时寝室里并无任何室友(他们均未返校),也就没有了她口中所谓的“外人”,由此看来,她并未把孙维海当作外人,尽管上次孙维海也与小俩口同居一室。想到这一层,孙维海这个不是外人的外人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小俩口近前。
  “百川兄,现在怎么办?”孙维海问道,他此时应该清楚他萌生“今夜天使降临”的想法究竟是为何了,毕竟有过先例嘛,但当务之急不是“为何”,而是“何为”了。
  黎百川并未回答,他放开了拉沈梦溪的手,又急匆匆地跑回寝室,来回折腾了好几趟,总算勉强得到了她的原谅。
  期间,沈梦溪低低地向孙维海抱怨:“你看看他,竟要带我住男生寝室!”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尽管她是嗔怒着说的。
  孙维海听了感到又好玩又好笑,好玩的是他觉得她说话的样子好可爱,殊堪玩味;好笑的是他觉得她上次住的只是没有外人的男生寝室,但毕竟是男生寝室,此次竟表现得如此气愤,可见是否是外人在她心中的分量之重。孙维海于是有些好气地说:“都怪黎百川,他也太过分了,没摸清情况就带你回来,不,带天使回来,惹得天使发怒了!”
  “不是我想发怒,是……”沈梦溪顿了顿,“女生也是要面子的人,他替我想过没有,我一个女生跟他……”她说得似乎有些伤心欲落泪了。
  孙维海正不知如何安慰她,黎百川跳到她面前,又对她耳语一番,她这才半推半就地“赦免”了他。
  今夜天使降临,降临在校园内,降临在一张长条椅上。寝室里终究不是天使下榻之处,黎百川很明智地选择了“野外安营”,他本再三劝阻不是外人的外人孙维海留宿寝室,可以安睡他的床铺,但孙维海断然不允,他素有同甘苦共患难的坚忍之心,如何肯一人享福?他誓必要分享小俩口的浪漫之举的,于是他义无反顾地充当了电灯泡的角色并且乐此不疲。
  小俩口栖身于一张长条椅上,条椅前边是一方浅浅的小池塘,池塘上有一座小凉亭,可惜不是酣睡亭,不然可以以亭为床酣睡一番。
  夜色很浓了,昏暗的路灯不远处亮着,在小俩口的眼中或许那路灯的光亮程度远不如他俩身旁的电灯泡孙维海,孙维海坐在他俩附近的一张条椅上,只听见沈梦溪忍不住“嘿嘿”地笑个不停,接着又娇羞地对黎百川耳语一番,黎百川便冲孙维海说:“有床睡你偏不睡,非要和我们一起吃苦!”说完扔过来一件外套,让他拿着夜里御寒。
  孙维海接下外套,只是笑了笑,并未说些什么。忽然听见咫尺处一声娇羞的“晚安”传过来,孙维海断定那是沈梦溪的声音,他也冲着小俩口道了一声“晚安好梦”,就见小俩口窃窃私语了一番,沈梦溪趴在黎百川的大腿上,身上盖着他的长外套睡觉了黎百川则坐着倚在条椅背上,双手护卫着沈梦溪,看来百川兄要坐着休息了,而且贡献出他的双腿作枕头,沈梦溪蜷缩着身子藏于长外套下,好一幅温馨又温暖的画面,比起刚才怫然不悦的情形,此时此刻的沈梦溪应该是恬然(甜然)入梦吧,尽管她露宿校园条椅,面对着一方死水。孙维海望了几眼近在咫尺的小俩口幸福的睡姿,也躺在了条椅上,身怀外套,安然睡觉。
  凌晨三点多钟,黎百川叫醒了孙维海,说可以换个地方睡觉,他先去教室看看门是否打开,这次他总算想到要先探探路了。
  黎百川充当“斥候”而去,孙维海站起身来,手持外套,像持着一把鲜花似的,来到沈梦溪跟前,并没有坐在黎百川的位置,他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所以他只在条椅旁蹲下,算作越雷池半步了。
  “孙维海,你坐啊。”沈梦溪轻声唤他。
  孙维海一听却之不恭,只好落座,只不过略斜签着身子坐了条椅一角。他看看旁边睡眼惺忪的沈梦溪,觉得她又平添了一种韵味,她见他盯着自己看,忍不住“嘿嘿”地莞尔一笑,那应该是一种幸福的自然的笑,与她数小时前嗔怒的样子相比,让人心情愉悦不少,真是“嗔怒莞尔谁与似,三千玉壶冰心”,孙维海正这样想着沈梦溪的气质,就见黎百川飞快走了过来,兴奋地说道:“教室门开了,我们到教室里面去睡吧!”他说完见沈梦溪慵懒地坐着,并无移步的趋势,他果断地坐在她身旁,挤掉了孙维海,拉着她的手轻轻说道:“大懒猫,到教室去睡吧!我夜里被蚊子咬得大包小包的,悔不该穿这七分裤!”
  “真的?我看看!”沈梦溪一下子来了精神,去摸黎百川的腿,“是哦,好多包,摸起来凹凸不平的,嘿嘿!”她仿佛找到了手感,还与人分享:“孙维海,这些包摸起来好好玩的,嘿嘿!”她说着又去抚摸他膝盖以下的胫部。
  “哎,为了爱情总得付出一定的代价啊!”孙维海说道,他忖摸天使降临的时候忘记带上蚊香了。
  沈梦溪听了只是傻笑个不停,于是黎百川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前面走着,孙维海这个电灯泡照着小俩口脚后根下的路,仨人奔向了教室,今夜天使又降临classroom了。
  半夜三更的趴在教室的课桌上睡觉,孙维海还是头一回经历,他不是热爱学习,而是热爱当电灯泡,喜欢凑热闹。不过总比池塘边的条椅上睡得踏实,约摸四五点钟的时候,外面噼里啪啦的一阵声音,吵醒了仨人,他们意识到下雨了。“幸好搬到教室来睡了,要不然就得淋雨了。”黎百川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庆幸,说罢他又踏实地入睡了,睡在孙维海与沈梦溪之间。
  孙维海看不清楚沈梦溪的脸,只听见了几声“嘿嘿”,心想或许这就是最简单最平凡的幸福吧,今夜天使降临,谱写了最稀松的爱情,感染了身边的那只电灯泡……
  孙维海把这个“十一”他将请客的想法告诉了章子兴,章子兴欣然同意,他提出了请章子云的要求,原因是到时候两两一对的,他又孤单的一人只有搭讪的份,况且他又没有孙维海那博大的胸怀充当电灯泡,故而想到了请章子云,孙维海便嘱托章子兴去办理此事,他自己要负责全力邀请晓凡和黎百川、沈梦溪这对小俩口。
  他把自己邀请的意愿告诉了黎百川,电话里黎百川当即就表示同意了,比孙维海预料得还快,孙维海还有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譬如什么大学里最后一个国庆节、想共叙兄弟情义之类的没有出口,现在也就没有出口的必要了。孙维海继续“出气”地说着,问他是否带沈梦溪来,准确地说是希望甚至是殷切地盼望小俩口能够携手同来,要不然就少了一个亮点,因为另一个亮点——晓凡——他目下没有请动,他也的确没多大把握能够“请君入瓮”,尽管他暗自较着劲。
  关于请晓凡来的事,孙维海请了能有N回了,都被婉拒。一方面推说路程远,费用高;一方面推说不方便,没有前来“会盟”的兴致,孙维海不知道她是否有隐言未表,但他依然照请无误,打电话请了几回觉得话都说完了,本身又很木讷,不善言辞把她说服过来,便以短信动其心,不间断地发去邀请的文字,顺便表达自己的心声,表白自己的深情厚意,渴望她能够从东莞北上,与他“十一”相会,只有如此,他才得以展开他的计划——求偶求女友的“绵羊计划”。
  之所以称为“绵羊计划”,是因为孙维海心中蕴含着的是一个浪漫而温馨的求女友事件,他不管是否有此能耐,反正心中积极酝酿着。为此,他专门拜访了天鹅湖,和倪季承、戴多禾一起,他故意选择晚上去的,因为晚上那里很美,景致也很幽雅,表达,亦或表白都是较好的场所,会令人舒心又难忘的。他总是这样,尽管对方是一再拒绝,他依然做好了准备,准备着她万一枪口答应了,他如愿了,那么“绵羊计划”就有了用武之地,他想,变化是可能会有的,有备无患嘛,计划也要应对着变化“宁滥毋缺”。所以他除了天鹅湖,也在心里思量着另外一些场所如翡翠湖、某某公园的作为后选之地,同时他将主观的感受也调整到最佳,争取达到柔情似水、多情善表的境界,只为能邀请得到心中伊人,届时好派上用场。
  孙维海绞尽脑汁地用文字去感染她,去邀请她,希望她能够首肯,结果都失败了,他仍不罢手,决不泄气,于是便纠缠她不休了,他一定要得到满意的答复,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长信,他开始却意了。
  当他从邮递员手中接过这封信的时候,心里还纳闷谁有如此雅兴给他写信呢,及至他看到信封上写着“穆晓凡缄”时,心里知道要有大事发生了,便迫不及待地展信阅读。
  他匆匆看完一下子愣在了路上,好半天他才徐徐地走入食堂,选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重新把信打开,细细研读。
  “孙维海,这段时间我一直很忙,面对你的一系列表达,我早就想给你一个正式的回复,拖了一个多月时至今日才写信给你,请你原谅!”
  孙维海又仔细地往下看着直至长信读完伊人落款,他心中像捣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他脑中清楚地记得这些句子:“孙维海,如果你早点表达你的愿望,我应该会欣然接受,但是一次又一次的,我错过了,错过了也就错过了,因为生活中没有时光的倒退器,生活中也没有如果,所以过去的就只能让它过去,美好的回忆就只好让它珍藏抑或雪藏了。要说我现在对你的感觉,就是偶尔一闪念会想到你,想到你和我过去的点点滴滴,但我不会像你一样长时间地装在心中念念不忘,殊不知它早已发酵,模糊了它当初的表象。我们认识五年了,五年来发生了许多也改变了许多,人都是在长大的,现在我的心已经变得很小,小得只能够容得下我的亲人,其他人都在心底之外的空间,更不在我心上了,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也请你不要轻易说爱,爱这个字意义重大,责任更大,大到你我都无法承担,有时候我甚至都觉得你在我的内心世界里亦幻亦真的,我的心与你的心似乎处在了两个不同的空间,无法沟通与相连……”
  孙维海记得戴多禾说过:缘分是爱情的线,爱情是缘分的天。现在的孙维海是不是缘分的线断了,爱情的天塌了呢?他不知道,他迷惑了,他心中不知如何自处,他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他所酝酿着的情绪白费了,他所谓的“绵羊计划”也胎死腹中了,他心中觉得凄迷可怜,独自揣着长信徜徉在校园……
  虽然有了一封长信泼他的冷水,孙维海心里还是割舍不下她,去信就代表去人了,孙维海懂得她的意思,千里迢迢地寄信给他,除了郑重其事地表明她的心思之外,再有就是婉拒他的邀请了。
  孙维海的衷心邀请遭拒了,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她竟没有把他当作心上人,她心中也没有容得下他的位置,想到这一层,孙维海心中如何不悲怆?但他咬了咬牙,他决定发扬许三多精神——不抛弃,不放弃。只要他意志坚定,情深似海一定能够感到她的,她一定能够答应他的请求的。他打定了主意,决定心底存着她的倩影而手头上先放放不再过分地发短信纠缠于她了,他是有点知难但绝不会退出,更不会铩羽而归的,因为他已经很明了自己是爱着她的,他对她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情意而不仅仅是情谊,他誓必要留住情意,真心真情相待伊人。
  “十一”晓凡不来,黎百川、沈梦溪当然必须请到了,因为孙维海觉得小俩口是他爱情方面的榜样,他希望从小俩口身上得到一些精神动力去追逐伊人晓凡,另外也可以取取经,以待日后付诸实践。
  就在晓凡来信表明她不来凑热闹的时候,章子兴打电话告诉孙维海章子云也不来了,孙维海觉得奇怪:俩人怎么一致选择了不来,只好寄厚望于黎百川与沈梦溪了,主要是沈梦溪来与不来未得准信——他虽然拜托过黎百川务必把她带过来,自己也打电话请过,沈梦溪却说快到“十一”的时候再做决定——他心里一直不是特别踏实,尤其是现在晓凡不来(他并未对小俩口说过要请晓凡的事),女生就只有沈梦溪一个了,她若不来的话就真没什么意思了。
  中秋节那天,孙维海没有过节而是选择去探路了。他在网上查得有个三国遗址公园觉着不错,便自己先去实地查看查看,一方面熟悉熟悉路况,一方面看看是否值得参观,毕竟是有历史文化气息之地,但转了几趟公交千辛万苦找到了却要门票,孙维海只了解了一下路线并没有资格去参观其内部虚实(他没舍得买那好几十元的门票)。他觉得公园位置很偏,自己在周遭逛了好久,尽是冷落荒凉的感觉,他顾不得三国那悠久的岁月而想到离国庆节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于是他打电话给沈梦溪,趁着节日的问候也问问她的决定,谁料她竟说不好意思来,有不想来的意思,孙维海一听就急了,马上说他此时正在探路来着,大中午的不休息,只为了能够选择好玩的地儿,让“十一”他们能玩得开心痛快,言语之中甚是殷勤,他甚至比期待晓凡来更期待于她能够光临了,沈梦溪终于松口了,说再考虑考虑。孙维海挂了电话又迅速给黎百川去了个电话,祝中秋快乐后便说明沈梦溪有点不想来的意思。
  “没事,到时我一声令下她就会来了。”黎百川笑着说。
  “你可要好言好语对她说,与她商量啊!”孙维海有点担心地说道。
  “没事,今晚我带月饼去看她,去说服她!”
  “唉,我现在就怕她不来,她不来的话……”
  “哎,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到时我一声令下她保证过来!”黎百川信心十足。
  果然,黎百川“一声令下”,沈梦溪“夫唱妇随”——夫来妇亦相随了。
  “十一”那天凌晨五点半的火车,小俩口来了,坐火车来的。前一天晚上,孙维海就到了火车站,帮他们买好了返程的车票,并在火车站附近的网吧包夜,目的是为了准时准点地接到他俩,在孙维海心中,小俩口绝对是VIP,他宁愿牺牲掉睡眠的时间在网吧熬上一宿也要亲自迎迓。
  一整夜,他几乎没睡觉,心情有些激动,尤其是沈梦溪能够千里随“夫”而来,是给“夫”面子也是给不是外人的外人孙维海面子,孙维海自然要讲礼节了。他看了一部电视剧《开创盛世》,感受了一下戏中李世民与隋朝月容公主的爱情。说实话,他为戏中王子爱公主的爱情所打动了,戏外他想到了黎百川与沈梦溪的爱情。凌晨五点半快到了,他在网吧焦急地坐着等候消息,很快他的QQ图标闪烁了一下,他收到信号立刻冲出了网吧,在出站口迎候着。
  约摸过了一刻钟,孙维海终于看见黎百川携着沈梦溪出站了。他高兴地迎了上去,“这会子还早,没什么公交,要不咱们打的吧?”
  “几点公交发车?”黎百川问。
  “大概六点一刻吧,还有一会儿。”
  “那找个地方等等吧,又不着急赶时间,没必要浪费钱嘛。”黎百川说得头头是道。
  于是孙维海带着小俩口来到了售票厅内暂歇,他之所以没带他们到旁边的快餐店坐坐就是因为那句“没必要浪费钱嘛”。
  售票厅里没什么买票的人——工作人员清闲得很——显得格外的开阔、宽敞。门边一人睡在地上,地上铺的是一张大衣,她一定是极累了才出此下策的。仨人择了一地栖身,黎百川找来几张废报纸铺在地上,让沈梦溪就座,沈梦溪毫不在意地坐下了,吩咐黎百川:“不是有东西吗,拿出来给孙维海吃点。”
  黎百川于是从包里提出了一包零食,又递给孙维海一根香蕉。
  “我这也买了吃的了。”孙维海掂了掂手中的方便袋,里面有饮料零食什么的,是专门应付包夜的。当然他买的分量很足,一宿并未吃完,所以他对黎百川说:“你的那包零食不要散开了,先吃我手中的吧。”一面接过了那根香蕉。
  “什么好吃的?我瞧瞧。”沈梦溪打开了孙维海的方便袋,从里面取出一包瓜子撕开来嗑着。
  孙维海这才定睛细看沈梦溪,里面穿着白色休闲衬衣,外罩一件粉红色普通外套。下面一条休闲牛仔裤,脚上一双平底鞋,孙维海感觉怪怪的,倒是很吸引人的眼球,觉得她是那样易于亲近的普通女孩,她身上有一种隐藏着的亲合力。
  “来,到了目的地,给你们拍张照纪念一下。”黎百川说着举起了相机,留下了孙维海和沈梦溪的身影,还有身旁、地上的一个垃圾袋,袋中有香蕉皮与瓜子壳。
  孙维海带着小俩口坐公交回到了自己的学校,又在学校附近陪着小俩口找了一间小旅店,各自洗漱完毕,一起用罢早点,孙维海带他们来到了章子兴的学校。铿锵三日游的第一天,仨人会合了章子兴,跟着章子兴走,陪着章子兴游。
  章子兴的状态可不佳,仨人在校门口等候了半晌,才见章子兴悠悠地踱过来,“你们怎么大清早的就过来了,我以为吃中饭的时候才来呢!”他把手伸进眼镜框内揉了揉双眼,倒好像仨人的到来搅了他的清梦似的。
  “昨晚你是不是做贼去了,怎么哈欠连天的?”孙维海质问章子兴,他想道:东道主不应该让客人等候的。
  “哎,昨天半夜两三点钟才睡。”章子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
  “我昨晚一宿没睡呢,也没你这般萎靡!”孙维海不甘示弱,只好示强了。
  “我跟你不同啊!”章子兴心中不服气,“昨晚跟一个学妹在校园内坐了大半夜,觉得没啥意思,还是各自分开回寝室洗洗睡了,浑身挺没劲的!”
  “干什么了就浑身挺没劲的?”黎百川笑着问。
  “没干什么呀!就枯坐着大眼瞪小眼的。”章子兴说,“不像你和‘川嫂’那样的有浪漫的情调,有相爱的感觉!”他管黎百川叫“川哥”,沈梦溪自然为“川嫂”了。说完他又“川嫂”地叫了几遍。
  “叫得太难听了!”沈梦溪抗议道。
  “还是叫她小溪吧,这样顺口!”黎百川说。
  孙维海听罢赶快叫了一声“小溪”,心里觉得她应该是那种梦幻中的小溪,美丽又让人如痴如醉,难怪能系住百川兄的心,不是因为临水照花,不食人间烟火,而是因为那“三千玉壶冰心”,让人止不住地想亲近。
  既然来了,章子兴只好先带仨人逛校园了,他的校园孙维海也没怎么仔细地逛过,这次他领着让仨人细致地逛了一遭,还有几处幽静场所,有幽竹环绕,有凉亭翼然,孙维海心想其中一定有子兴兄昨晚幽会的场所,只是苦无他的足迹,自然没有什么人知晓了,因为“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而夜半的幽会恐怕只有苍天得知了。希望苍天可鉴,子兴兄没有信口雌黄,隐瞒情况。
  章子兴的学校门特别多,他带着仨人从一个小门出来到了大街上继续沿着马路走着,不知不觉已远离了学校,上午十一点钟,章子兴领着他们走进了一家餐馆。
  “这家菜的口味不错,我和同学吃过几回。”章子兴对仨人介绍说,便拿过了菜单。
  饭后,章子兴的精神状态好像恢复了,不知是朋友来了高兴还是那顿饭补充了能量,总之他吃得挺多也吃得挺香的。他前边领着路三弯两拐地就到了一家公园,四人边走边看。
  “那边起伏的小土坡叫什么来着,用一个挺文学的词来说。”章子兴酒足饭饱,便有了些闲情雅致,想要附庸风雅。
  孙维海望了那边的小土坡一眼,“就是小土丘啊!”
  “不是,《红楼梦》里出现过的!”章子兴说。
  “难道是荒冢?”孙维海说道。
  章子兴摇了摇头,“说得唯美点好吧?”
  “那就是香丘!”黎百川开口了。
  章子兴如获至宝,“对,就是香丘!它到底什么意思呢?”
  孙维海默不作声,他只知道“香蕉”“孔丘”。
  “什么意思呀?”沈梦溪温柔地问了一声,她也参与进来了。
  见伊人发问,黎百川耐心地说道:“香丘就是指女子的坟,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女子的坟。与女子有关的许多东西都用香字来表达啊,比如香汗,香肩,香闺,香巾之类的。”
  “那香皂呢?”章子兴提问。
  “香皂男女通用。”黎百川笑着说,“小溪现在就有些香汗淋漓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坐坐吧。”于是他们四人来到了“香丘”之上,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刚坐稳,就见一对新人从旁边经过,新娘穿着白色的婚纱前边袅娜地走着,手提裙摆,新郎旁边相随,打扮得西装革履,人模人样,后边一人扛着摄像机,还有零星的几人压阵,四人不约而同地注视着这支队伍。“还有人拍婚纱照呢!”沈梦溪首先说话了。
  “杏花公园里经常有人取景拍婚纱照啊!这风和日丽的天,又是‘十一’的好日子,当然有这道美丽的风景线了。”章子兴说。
  章子兴话音刚落,孙维海就看见沈梦溪对着黎百川亲密地耳语一番,然后“嘿嘿”地笑着。
  “为时尚早。”黎百川悠悠地吐出了四个字,深情地审视着沈梦溪。
  他们来到了杏花公园的小湖边,清澈的湖水映入眼帘,湖的对面是游乐园,远远地可瞧见摩天轮的那张“圆脸”。再说说眼前,章子兴首先跳上了一张条椅,躺下休息。黎百川也解下随身的背包,说要来小憩一番。沈梦溪见俩人都有了睡意,不便旁边打扰,想要在湖边走走,请孙维海作陪,孙维海自然不能辜负她的兴致,随后紧紧跟随。
  沈梦溪挎着一个米黄色的小包沿着河岸走着,孙维海很荣幸又义不容辞地当起了护花使者。他此时觉得自己真的好像一名“忍者”,忍着一颗想与她说话的心思,想要了解她与百川兄的爱恨情史。
  “孙维海,黎百川跟我说了好多你的事。”沈梦溪前面说道。
  “是吗?真的啊?”孙维海见沈梦溪首先开口,喜不自胜,“他都说我什么坏话了?”
  “没有。”沈梦溪替孙维海辩护道,“听说,你和高中时的一位女生穆晓凡关系不错,怎么这次没请她来玩呀?”
  孙维海听了,心中似乎激起千层浪,“不是我没请,是人家态度坚决的不想来。”
  “那你俩关系怎么样啊,现在?”沈梦溪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问他。
  “唉!——”孙维海长叹一声,脑中飞旋着那封长信。
  沈梦溪恢复了前行的脚步,“高中同学的情意保存到现在不容易啊,你没见许多大学的情侣都是高中的同学吗?”说完她“嘿嘿”笑了几声。
  “唉,我跟她估计没戏了。”孙维海长叹道。
  沈梦溪惊问其故,孙维海说了一句:“一言难尽。”适逢前面有一个较高的台阶,沈梦溪有点犯难地止步不前,孙维海见状,一跃而上,向沈梦溪伸出了援手,她“嘿嘿”笑着将手递了过去,孙维海把她拉上了台阶,“你跟黎百川也是老相识吧,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孙维海问道。
  “嘿嘿,我跟他是初中同学。”沈梦溪莞尔一笑,笑声像一股清泉沁入了孙维海的心田,令她想到了远方的伊人,但是伊人对他好生无情,他多情的心怎能平静?他想到了要对她诉说一番,却不知那尘封的记忆如何突兀地开口,倒不如眼前的她让人心舒体畅,他看了沈梦溪一眼,“你那包真好看!”其实孙维海是觉得她的人好看,不好意思直说而借物什来表达。
  美丽的天鹅湖,孙维海终于带着仨人到来了。杏花公园里,他和沈梦溪简约地走了一圈,回来条椅边,他便催醒了那小憩着的俩人,催促他们到天鹅湖览胜去,就算是睡觉的话,面对天鹅湖也会享受得多,所以在孙维海的极力“蛊惑”下,天鹅湖染上了他们的足迹。
  刚抵达天鹅湖,孙维海就看见了湖边有一块大石头,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躺下就睡,也顾不得什么待客之道了,他昨晚包夜,现在着实支持不住而“累卧”石兄了。
  孙维海感到鼻子处有点发痒,他用手去搔,没几秒钟那痒持续不断地袭来,把他从睡梦中弄醒,章子兴一脸的怪笑站在他眼前,“别睡了,快起来!”他手中拿着一根毛茸茸的草,像拿着刑具一样高傲。
  “孙维海,快起来吃东西!”章子兴旁边闪出了沈梦溪,那声音直流进孙维海的耳朵,让他左耳进右耳驻,右耳进左耳入,如此回环往复,他马上从大石头上翻身下来。
  黎百川从包里取出一袋零食来,四人挑肥拣瘦地享用着,不大会儿的工夫,不论肥瘦全都被清扫一空,擦净嘴巴,扔掉垃圾,四人沿天鹅湖边走着……
  “有个女朋友真好!”寝室里章子兴对孙维海说。
  “是啊,有一种幸福的味道。”孙维海说着想到了天鹅湖真大,他们沿着走了一圈,拍了许多照片,直到天色暗了,夜幕降临了他们才坐公交回来,然后孙维海请他们吃了盖浇饭,将小俩口送回旅店,最后他和章子兴回到了他的寝室休息。
  “你和黎百川都比我强,我感觉我孤零零的好可怜。”章子兴对孙维海说,“黎百川已经有了女友沈梦溪,你心中也有了穆晓凡。”
  孙维海一听章子兴竟羡慕起他来了,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心情郁闷地掏出了那封长信,递给章子兴看。寝室里只有他俩人,故孙维海胆敢将长信“曝光”给好友,希望堵住他的口。
  “不会吧,真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子的!”章子兴手拿长信摇了摇头,“对了,你知道今天我跟黎百川、沈梦溪说什么了,就在你睡觉的时候?”
  孙维海露出了好奇的眼光,“说什么了?”
  “说了你与晓凡的事啊!”章子兴说,“其实黎百川都看出些眉目了,不过他非常不看好异地恋。”
  “那沈梦溪怎么看?”孙维海问。
  “她好像也不是很看好。”章子兴说,“当初黎百川选择到武汉上学就是因为沈梦溪在武汉,可以很好地避免异地恋问题,人家早有渊源,方法又得当,自然能够顺利牵手了,不像你,凭的只是……”
  “只是什么?”
  “一厢情愿呗!”章子兴说。
  孙维海不服气,将长信中的某些话指给孙维海看,“她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那是过去,可是过去被错过了,错过了怎么也弥补不了。”章子兴说,“像穆晓凡那样子的女生,或许很难被你征服,仅凭你那过时的异地的柔情!”
  “柔情绝不会过时!”孙维海反驳。
  “那异地恋的问题呢?”章子兴说。
  “你刚才不是羡慕我吗?”
  “此一时彼一时!”章子兴马上变脸了。
  孙维海一下子无语了,他意识到他与她并未谈恋爱,难道真是他一厢情愿,不,他不相信,他躺在床上,焦急地希望入睡,能够梦到伊人入梦,能够梦到那把定情宝剑……
  第二天,孙维海与章子兴早早地起了床,唤醒了甜蜜的小俩口,今天他们要去的是徽园与翡翠湖。
  出发之前,他们去了趟超市,备足了水、饮料和零食。
  徽园的门票不贵,但人特别多,排队买票的游客黑压压的一片都快排到公路上了,孙维海征求了黎百川等人的意见,果断地放弃了去徽园的念头。的确很可惜,徽州文化大观园与他们失之交臂了,他们瞧了瞧对面的欢乐谷,里面似乎很热闹,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就是门票有点小贵,好几十块钱呢!孙维海把欢乐谷的门票价格告诉了黎百川。
  “太贵了,够我们四人吃一顿饭的!”黎百川说得振振有词,“那去翡翠湖吧,是免费的吗?”
  孙维海理直气壮地点点头,心想黎百川几人真的好招待,不过他们的确没什么钱,得小心谨慎别把生活费给花了。
  三人跟着孙维海步行去翡翠湖,“这儿离翡翠湖就那么四五站的路,不算远,咱们就……”孙维海的意思很明确,反正时间还早,不如一路聊天着走过去,竟获得了一致同意。
  一路走着,黎百川用审美的眼睛察看着,不时地用相机捕捉一些美景,当然了,美景是次要的,从属的,主要的还是人,还是沈梦溪,景色是为衬托她的容颜,在十字路口的一个花团锦簇的地,沈梦溪留下了她可人的身影,在前行的道路上,也留下了她和黎百川携手齐步的美丽情景。
  不知不觉的,四人到了翡翠湖。从正门进去,没走多远,便有一大片湖水映入人的眼帘,碧波粼粼,令人心向往之。四人踱至水边,走上那水面上的栅栏,凭栏观水,潾潾的水波,还夹有一股畅快的轻风拂面,感觉自然舒适。“独自莫凭栏”,但人多凭栏远眺是一件极其惬意的事,即使视力不佳,眺望不远,有旁边的朋友相随也能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从栅栏里出来,他们沿着水边散步,翡翠湖真大,他们走了好久到了翡翠湖公园区,“先找个地方歇歇吧。”黎百川说道,于是四人来到了一块绿荫之地,席地而坐。“把东西拿出来吃吧!”沈梦溪建议,立即得到了大伙的同意,一人拿出了一小罐雪碧,零食的包装袋打开,甜的、酸的、辣的纷纷入胃,四人感觉特有胃口,吃得自然起劲了,周围的青山绿水见证了他们的欢声笑语,孙维海觉得与他们待在一起真快乐,尤其是沈梦溪,她是那样的落落大方又骨子里含有一种羞涩,让人觉得她亲近秀丽,是一个爱好玩耍的小家碧玉。
  “哎,你们看电影《山楂树之恋》没?”章子兴边吃边问。
  “我都看了两三遍了,史上最干净的爱!”孙维海喝了口雪碧说。
  “看过啊!结局挺悲凉的。”这是沈梦溪的声音。
  “六七十年代的爱情故事,特定时期的爱,的确可歌可泣!”黎百川说,“不过那种爱情离我们较遥远的,我还看过小说《山楂树之恋》呢,觉得写得一般,但经过电影的包装,就打动了不少人的心扉,令许多人扼腕,怀旧!”
  “的确是有时代的烙印,但老三与静秋的爱情还是让人羡慕又叹息!”章子兴说完,看了看黎百川与沈梦溪,像在琢磨什么。
  黎百川马上说道:“我只愿和小溪平平淡淡地在一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来,我们四人留张合影吧,就照咱们的脚。”说完四人凑过来,各提一只脚挨在了一起,四只形态各异的脚顿时定格在了照相机里。
  这天他们玩到很晚才回去——差点都赶不上末班的公交了——他们为的是看翡翠湖的夜景。飞虹桥上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贯穿在翡翠湖上,让人觉得富丽堂皇,大大小小的喷泉也一齐喷放,扬起形态各异的水花让人觉得是那么的美丽,游客能够免费观光到如此景致,孙维海觉得翡翠湖他们真的没白来,还有湖边的许多树上也通电闪耀出光芒,令孙维海想到了“火树银花不夜天”,自然的景色配上人工的装饰,使得翡翠湖的夜景别具特色。当然了,华丽的夜景下怎少得了天使和绿叶的照片,四人的身影,笑脸纷纷融进了通明灯火,流光溢彩的夜色当中,存入了相机当中,也留在了人的脑海里,渐渐地转化成为一种美好与快乐的记忆。
  晚上,四人坐在操场一角的铁架子上,铁架子很像古代的战车,有台阶有扶手有栏杆。四人就坐在台阶上,沈梦溪好像有点累,靠在黎百川的怀里,孙维海坐在上面一层,挨着章子兴,他觉得“天使”的样子很模糊,没有灯,也没有什么人,孙维海学校的操场上显得那么静,静得能听见人的心跳。明天小俩口就要返回武汉了,孙维海心里有些不舍,看到他们那有情的样子,他多情的心如何能够平复,今天出去玩时他已经告诉小俩口他与穆晓凡之间的“恩怨”有了了断,并对沈梦溪吐露了许多的往事,沈梦溪用温暖的眼神盯着他,细细听他诉说,他竟想不到N年的情意没多大会儿工夫就被说完了,他在她面前也是一个侃侃而谈的人,他今天一大早就激动地向沈梦溪报告:“今天我们去植物园!”又见沈梦溪说“想要吃包子”,他立马跑去买了一笼包子递给她:“你要的早餐!”他作为东道主,所尽地主之谊显得比黎百川还要殷勤。
  植物园好玩吗?“十一”国庆门票一律十块,孙维海乐于请客,只是植物对他们四人来说比外语还难认,亦或如从未谋过面的远房亲戚,所以他们看的只是热闹。什么桂花园,什么梅园、木兰园、石榴园、植物示范区等多个景区他们都浮光掠影地参观过,什么菊花展、艺梅馆、天下第一磬他们也去逛过一遭,走累了坐在植物环绕的一块草坪上,他们又打开了零食包,零食移时被横扫一空。他们吃喝完毕,又转到了盆景园,那里有诸多的盆景,盆景上都有标签介绍,例如青松盆景、榕树盆景之类的,总之形形色色的构成了一幅盆景艺术图,孙维海不懂艺术,只觉得有些盆景艺术的价格高得吓人,它们仅限于欣赏罢了。
  四个不懂植物的人在植物园里消耗了不少的时间,留下了一些照片,虽没有去划船、喂鸽子,但四人参加了植物园中举行的扑克大赛,沈梦溪还竞级到下一轮比赛,虽然被刷了下来,她依然很高兴地歪在了黎百川身旁。
  沈梦溪一路歪着,靠着黎百川到了天鹅湖,因为天鹅湖太美了,前天他们没有玩够就仓促回去了,没有细致地体验天鹅湖夜景的魅力。他们四人抵达时,夜幕还未降临,他们徜徉到了天鹅湖边的假山上,假山一座一座的根植于水中,凹凸起伏的大小形态各异,四人就从假山上行走,心情愉悦无比,自然不如刀尖上行走那般“惬意”。漫步在假山之上,走过了当然要留下痕迹,所以黎百川的相机一刻也不得轻闲,捕捉到了四人“临渊”的镜头,沈梦溪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依偎在黎百川肩头,那灿烂可人的笑容多少能美化视觉,淡去人心中的忧愁——伊人长解语,果如是哉!
  美哉!天鹅湖里灯光亮了起来,照如白昼,沙滩上射过来一簇灯光,颜色各样,并且旋转着射到天鹅湖的各个角落,射向那广袤的苍穹,射向那浩渺的烟波,音乐也起来了,夜景如画,一时多少游客,天鹅湖顿时沸腾了。孙维海最爱沙滩边散步,沐浴那漂亮的灯光,赏玩那光怪陆离的景象。
  他们转悠到了健身场,许多的健身设置林立,在灯光的渲染下,沈梦溪更加美丽活泼了,她竟然玩起了倒挂金钩,在一个双杠上,她展现了她倒悬着的身姿,她玩得十分高兴,笑声十分爽朗,她笑着从滑梯上滑下来,在滑梯的尽头似出水芙蓉一般美丽,她未泯的童心调动了三人的积极性,黎百川、章子兴与孙维海也当起了玩滑梯的大孩子……
  “我累了,咱们回去吧!”铁架子“战车”上的沈梦溪对黎百川说,于是孙维海与章子兴送小俩口回旅店,白天的热闹与晚上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使人再也“high”不起来,身心倦怠地想睡了。
  “对了,明天我把那封信给你们看,她写给我的!”孙维海对小俩口说道。这是四人游玩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孙维海还是耿耿于怀于晓凡的未来,如果她来了,他说不定会送一束“铿锵玫瑰”给她,说不定他也会“携子之手,与子同住”,想到这,他望了一眼同入旅店的小俩口的背影,又想到晓凡真的没来,而铿锵三日游已然结束,他悲怆之情顿生,和章子兴“意无反顾”地踱回了寝室。
  第二天一大早,孙维海就飞奔至小旅店,手持那封长信。
  “孙维海,你看完后一定五雷轰顶吧!”黎百川说。孙维海听罢顿时有了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晓凡的字写得真好看!”沈梦溪边看边评价,孙维海心中想到了“美女簪花”一词。
  “你的命运怎么这么悲惨?”沈梦溪看完了长信,长叹一声。黎百川顺手接了过去,他不知是要欣赏书法还是要读信的内容,总之一副认真看信的样子,似乎在从中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吃完了最后一餐饭,孙维海和章子兴送小俩口到了火车站,中午十二点的火车,时间不早了,小俩口挥手与孙维海、章子兴告别,然后排队等着检票进站。
  “孙维海,你最好问一下她有没有男朋友。”黎百川猛然回头,像发现了蛛丝马迹似的对他说道,然后和沈梦溪肩并肩、手携手进了入站口。
  “她有男朋友了吗?”孙维海自言自语,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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