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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弱水流中自我耽 科学岛内空盘桓

作品名称:我与青春发生口角      作者:经世致用      发布时间:2014-01-13 18:42:24      字数:13168

  “小弟,出去散心散得可好?”孙维海刚从章子兴所在的F学院回来,钱仲豪就过来问他。
  “还行,聊胜于无吧!”孙维海漫不经心地回答。
  “唉,我今天过得好无聊哦,老戴早上也回家了,你又去同学那,都没有人陪我打乒乓球!”钱老二说。
  “多禾兄回家干吗?”
  “谁知道,说是有点私事,匆匆地走了!”钱老二带着经验揣测,“估计又是去见女同学去了。”
  孙维海自言自语一声“哦”,想到事情的真相必是如此,人家那才叫散心呢,因为要“花心”(花费心思)在女生身上;而孙维海去见章子兴顶多也就叫销愁,所以前者称约会,后者称碰面。
  “哟,阿饭回来了!”倪季承破寝室门而入,“健美操看得爽歪歪吧?”
  “爽得歪歪直倒啊!”孙维海附和他一句,“可惜一年一届的,季承,下次也没法带你去看了。”
  “操,哥自有猎艳途径。”倪季承甩了甩手机数据线,满不在乎地说。
  突然,孙维海的手机强烈地振动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是她发过来的一条短信,他愣愣地看了半晌而不作声。
  “阿饭,不会是跳健美操的MM发过来的吧?”倪季承将头凑过来,“这么快就勾搭上了?”
  孙维海漂亮而又迅速地将手机递到另一只手上,“怎么说得那么难听?潘金莲与西门庆那才叫勾搭呢!”他忙着给自己正名却忘了要首先澄清事情真相,惹得老二胡乱猜疑:“不会是段青莲发来的吧?难道她又看好你了?”
  自从孙维海经历“段青莲事件”后,他发觉寝室里的人都敏感了许多,随时准备着捕风捉影,借以八卦一番,所以孙维海觉得以后说话行事更要谨慎一些,免得露出马脚以致秘密被窥探出来,于是他面不改色,大言不惭地辟谣:“是10010来的短信!”总算封住了他俩的口。
  夜里,孙维海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这点是大学生活里一直不变的),再次打开了那条短信,是穆晓凡发来的,告诉他她“五一”就来到武汉了,问他最近过得如何。孙维海似乎又拾起了那久远的思绪,他所钟情的伊人竟有半个多月没有正式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了,有的话也只是一闪念,但他毕竟没有忘记她。他十分认真地审视着那条短信,短短的十几个字能包含什么心思呢,他觉得有必要回过去一条短信,就写上了“一言难尽”,他刚悠悠地打完这四个字,手机又再次振动了,他不急不忙地打开,竟又是穆晓凡发来的:“孙维海,你在干吗?你喜欢我吗?”
  面对这两个问题,孙维海心内似乎涌起了一阵暖流,他掀开被子,想到自己生命中总算有异性的声音了,不,应该说是异性的声音回归了,他恨不得将心内的一股子委屈全向她诉说——当然他会很神奇地省掉“段青莲事件”,找回昔日对她的强烈思念。但他怕她等得焦急,故将那“四字真言”删去,改成八个字发了过去:“上床睡觉,不言而喻。”
  一想到晓凡是第二次问到“他是否喜欢她”这样的问题,孙维海竟觉得有些对她不住,私自暗递情书与段青莲,幸好此事未成,要不然如何对她交待?他这样杞人忧天地想着,睡意早已全无。
  “哦,我惠州那边已经辞职了,深圳那边的工作还没有落实好,所以到武汉我姐这儿‘避难’来了,找了好几天的工作,都不是很如意。”她回复道。
  “没事,以你的才华,找份好工作不在话下,晓凡,你在我心中永远是美丽而能干的,支持你!”
  “孙维海,你真好……”
  那一夜,孙维海与穆晓凡聊了许多,孙维海问她龙儿可好,向她说起以前高中时候的一些往事,他感到兴奋而充实,他从她回复的话语中也感受到了她的内心是甜蜜而快乐的!
  “对了,我明天去看婷儿还有章子云。”她说。
  “哦,你去看吧,尽情尽兴地看,玩得开心!”他说。
  “孙维海,章子云送了我一只可爱的小熊,我准备摆在床头。婷儿也说要送礼物给我。”
  “嗯,晓凡,那你就欣然接受吧!”孙维海继续写道:“有人送你东西是幸福的,我要特别谢谢章子云,以前他跟你同桌时经常帮你接水,现在又送你东西,难得他有这份心思,有时我真的要向他学习!”孙维海窃以为章子云是在替他体贴、关心她,所以这样子说。
  “谁叫你当初跑那么远?”晓凡的语气里明显有一种嗔怪的味道。
  “唉,一言难尽!”他到底还是将那“四字真言”发过去了,只是加了个“唉”字。
  “孙维海,我想问,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当然不介意了!你就大胆不羁地看望他们吧!”孙维海想道:婷儿是她高中时的闺蜜,子云兄是她高中时的同桌,又是他的良友,见面后应该玩得挺开心挺痛快的,所以他表现出了男子汉那种大度的气概。
  “哦,晚安好梦!”她发来一个笑脸。
  “嗯,晚安好梦!”他同样回道,心里却期待着与她梦中幽会。
  不知为何,孙维海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照理说,有了伊人的声音,他应该酣然而睡的,但他好像被什么莫名的东西牵绊着。他失去了貌似史文芳的段青莲的“青睐”,再也不能够失去晓凡的“青睐”了,他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大胆而正式地向她表白,眼下他自以为所谓的“时机”还没有达到火候而成熟,还是隐忍着含蓄点为好。
  “今天晚饭大伙就别吃了。”寝室里许武略向众人宣布。
  “为什么?”孙维海一听老大要断大伙的粮,着急地问明缘由。
  没等老大开口,老七陈攻玉便出来解惑答疑:“文流苏得了一等奖学金,要专请我们寝室的人吃饭。”
  “是请寝室所有人吗?”小寇问。
  “当然了,今晚谁都不准缺席!”老大说完仔细望了望小寇,那个素来喜好女色却不喜欢出席有女人在的场所的名不副实的登徒子。
  “为什么?”周文轩发出了疑问,言语之中似乎在挑战老大的权威,但看到老大惊异的表情,他马上转换语气,赔着笑脸说道:“我是问,为什么要请所有人?”
  “这还不明白?还不是看在你老大的薄面上,还有老七的份上才肯的。”许武略解释道,他究竟没有夺去老七的面子。
  “哦。”周文轩默默地点点头,自从他帮孙维海出谋划策揣度段青莲的心思失误后,便似乎有些摸不准女人的心思了。其实连孙维海都知道,文流苏素与老大、老七交厚,此次必定是“爱屋及乌”了。
  “不会有很多人去吧?”小寇还是不太放心。
  “就我们寝室八个加上她们寝室三个,一共十一个。”老大再次强调:“小寇,你可不要当逃兵哦!”
  “笑话,我寇世炜是那样的怂包吗?且去赴宴就是了!”他大概想到了既不是鸿门宴,又有班上的“三朵金花”作陪,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他想错了,大伙都想错了,八人前去赴宴时,在包间里只见到了“三朵金花”之首、今晚的东道主文流苏,还有她旁边一位陌生的姑娘,却不见项依萍与陆雅萍的身影,眼看着就要上菜了,坐在文流苏身旁的许武略忍不住问道:“流苏,你的两位室友呢,她们怎么还不来?”
  “哦,你说的是她俩呀。”文流苏嘴角温柔地一努:“真是好烦人啦,本来说得好好的,临了她们的男朋友来电话了,她俩只好无情地抛弃了我,去见她们有情的郎了,好狠心的依萍与雅萍,说起来我就伤心。”她的话语中包含了丰富的感情色彩。
  “这么不巧,俩人同时缺席?”老七陈攻玉发言。
  “是的,真是太不巧了,让我情何以堪?”文流苏用那富有特色的雌性声音说着,她真的很健谈,难怪老大与老七都格外青睐于她。
  “文流苏,你见过她俩的男朋友吗?”倪季承感到好奇,“听说项依萍与陆雅萍都换了N个男朋友了!”
  “呵呵!”文流苏爽然一笑,“依萍、雅萍的前男友是挺多的,至少应该不比她们的衣服少吧。不过,我并没有见到过。我们仨虽说是闺蜜,但私人的事较少干预,她们见男朋友都是独自进行的,这不,男朋友来了电话她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去了,看她们回来我怎么和她们算账,俩重色轻友的女人!”
  文流苏以一种半开玩笑半嗔怒的语气来骂那两朵“金花”,许武略仔细地聆听着,突然问道:“你不是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吗?”
  “去,你是说我化妆化得太浓了吗?还是化妆后根本就不好看。”文流苏将嗔怒的语气加诸许武略身上。
  “你是‘浓妆淡抹总相宜’。”老七急忙插话。
  文流苏扑哧一声笑了,“女人不化妆都是难看的,除非是那种天生丽质的女人。好了,不说这个了,一激动都忘了跟你们介绍。”她指了指身边的那位陌生的女生,“她叫容苗,是我邀她来的。那两个死女人不肯陪我,我总得找个伴吧,要不然太孤单了。苗苗,这些都是我的同学,他们一个寝室的,刚才跟你说过了。”她总是能落落大方地介绍双方认识。
  孙维海朝容苗望了一眼,她显得很秀气、很文静,比文流苏显得小巧玲珑,她用娇滴含羞的声音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对文流苏说道:“流苏姐,我觉得他们这个寝室的人都挺特别的,跟别的寝室不大一样。”
  “真的呀,你也这么认为!看来,我们女人对异性的感觉还是相通的嘛。”文流苏说,“所以我才要请他们吃饭。”
  此话一出,在座的八位男士面面相觑,老大想起了什么,于是笑着说道:“能有什么特别的,都是一群光棍!这就是我们寝室最大的特色!”
  “不会吧?”文流苏惊讶道,正值此时菜刚好上齐了,她连忙招呼大伙吃菜,“我替你们一共点了八个菜,擅自做主的,不要介意哦。你们看看,还需要点些什么?还有喝的拿什么好?”
  许武略环视了一下那八道菜,对她说道:“还点川蜀饭店的两个特色菜吧,一个五香月牙骨,一个地锅鸡。”得到文流苏的首肯后,他立马叫服务员在菜单上添上了那两道菜,又让拿来了一大瓶橙汁和一件啤酒,将橙汁麻利地替文流苏的容苗倒上,又给八人各自发付了一瓶啤酒在手。
  十人一起进餐,大伙悠悠地吃着喝着,文流苏再次问到许武略:“你们寝室,真的是清一色的光棍?”
  “除了老大,其他的都是光棍哦!”陈攻玉抢在许武略之前回答。
  “现在你老大也是光棍了!”许武略大声说道。
  “怎么?去年我们不还拜见过‘大嫂’吗,吃龙虾的时候。”老七代表大伙提出疑惑。
  “唉,早分了!异地恋不合适的!”许武略颇有感悟地说。
  “啊,你怎么都没跟我提过?”文流苏质问许武略。
  “那你告诉我你男朋友是谁。”许武略反问于她,“你还不是经常不跟我说他的事情。”
  “我没有男朋友哦。”文流苏澄清道,显然她的话没有得到老大的认可,老大虽然嘴上不说,脸上却露出了丝毫不信的表情。
  “来,大家喝一个!”陈攻玉端起了酒杯,提议道,他是在替文流苏解围,避免那种尴尬的局面。
  过了片刻,文流苏发言了:“你的兄弟们都不爱讲话哦。”她明显是对老大许武略说的。
  “他们都自惭形秽啊,尤其是在你的面前。”许武略净挑好听的来说。
  文流苏没有理他,端起橙汁来站起来对孙维海说道:“孙维海,听说你是寝室里的老小,又是‘湖北第一才子’,我首先敬你!”
  孙维海万万没想到,文流苏第一个敬的人竟会是他,他赶忙站起身来“接招”。
  “‘湖北第一才子’——”许武略顿了顿,“其实小弟他……”他似乎想起了谁。
  孙维海听老大慢慢地说着,他已经想到了那省略的两个字——不配,他心里抖动了一下,怕许武略在文流苏面前不肯为其藏拙,继而道出他那段刚刚逝去的不成功的情感风波。
  “其实,我好想见识一下你们小弟的才华。”文流苏脱口而出,打断了老大的思路,接着她又和容苗飞快地耳语一番,“不如就现场展示一下呗,随便说点什么都行。”她对孙维海言道。
  她余音未了,就见服务员将那两道特色菜端了上来,一道地锅鸡,一道五香月牙骨亮相于大伙眼前。
  “这样吧,还是让小弟来取菜名。”许武略一下子冒出了主意,其实他是故伎重施,他指了指那盘地锅鸡,嘻嘻地对孙维海说:“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吧。你上次所说的什么‘十二生肖’‘十面埋伏’的太长了,谁有闲工夫听那么多废话?你这次就这样吧,”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十个字以内怎么样?”
  “你这太有难度了!”不等孙维海反应过来,文流苏就说出了她的主观感受。
  孙维海愣愣地听完老大的命题要求,他有些崩溃了,上次自己好不容易借字数多之便勉强过关,那副并不怎么高明的对联他尚且需要回忆片刻才能说出来,更何况是十字以内的即兴发挥呢?他深情地望了那地锅鸡一眼,试图从中寻找灵感,谁知那十块炸饼似乎都成了武侠电视剧中那杀人的幔帐朝他袭来,他徒手岂能应战,他本能地绰起了面前的啤酒瓶。
  “放下,不能喝酒助兴!”老大许武略命令道,“更不准‘百度一下’,要全凭自身的实力!”
  “‘百度一下’有个毛用?”陈攻玉拿着手机,“老大,我都百度半天了,啥都没有查出来!”
  “你这也太苛刻了,老大。”文流苏对命题者说。
  “不逼他一下是不行的,‘湖北第一才子’有那么好当吗?”许武略似乎又想到了真正的“湖北第一才子”,那个轻易地打败了孙维海的才,俘获了段青莲芳心的人。
  全场一片唏嘘声,孙维海可不愿当个伪才子,当个昔日的“湖北第一才子”,今日的“湖北第二才子”,他缓缓地放下那半瓶啤酒,凝视着那盘地锅鸡,脑中飞快地检索着字眼:“鸡犬升天”“鸡尸牛从”“鸡栖于埘”“座无鸡谈”甚至“鸡鸣狗盗”“杀鸡取卵”“牝鸡司晨”“鸡肋无味”都出来了,仍无所获。
  “完了,小弟江郎才尽,才尽墨枯了!”陈攻玉由衷感慨。
  “小弟,等你想出来黄花菜都要凉了!”老大拿起筷子,“我先夹块鸡吃。”他说着就要下手。
  “再等等吧,给他一点时间。”文流苏阻止了老大。
  “是啊,再给孙维海一点时间。”老乡倪季承也出来支持他了,“让他稍微酝酿酝酿。”
  文流苏与倪季承的提议得到了其他几位兄弟的支持,他们一致要求老大力保地锅鸡的完整性,除非孙维海立即认输。许武略只得缓缓地放下筷子,“再给你三分钟时间。”
  孙维海提着一口气未敢松懈,他感觉地锅鸡就像是鸡被扔进锅里烹饪而成的,那十一块白色的炸饼就像是十一张招魂幡,为其殉难而哀挽,他想着想着似乎有了些灵感,瞬间又有种呼之欲出的强烈欲望。
  “就剩最后十秒钟了。”许武略看着手机提醒道。
  “时间到!”“我想出来了!”两种不同频率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快说说,叫什么名?”文流苏迫不及待地问。
  “叫——”孙维海匀了匀气息,“叫‘凡鸟鼎镬吐玉带’。”
  “哦,‘鼎镬’就是‘刀锯鼎镬’两种酷刑中的一种吧,将人烹杀的那个。‘玉带’莫非就是周围的这些炸饼?”文流苏半解读半询问。
  孙维海连连点头,“对,对!”
  “那凡鸟是什么?”老三问道。
  “凡鸟者,凤也,在此特指鸡。”孙维海用“凡鸟”一词正好点明了这道特色菜的主题。
  文流苏听了,不禁拍手称好,“果然是‘湖北第一才子’!”
  “等等!”许武略摆摆手,阻止了文流苏的称好,“小弟,这盘特色菜呢?”他指的是五香月牙骨。
  “月牙骨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干吗再取?”文流苏说。
  “不行,两道特色菜总不能厚此薄彼吧。”许老大红着脸说,“要享受公平的待遇才行。小弟,请赐名吧!”
  全场又是一片唏嘘,只见文流苏的容苗再次耳语了一番,说道:“孙维海,我和容苗支持你,加油,comeon!”
  “好!同样三分钟,计时开始。”许武略说道,“如果你能做到,你就是实至名归的‘湖北第一才子’!”
  “不用那么久了,半分钟足矣!”孙维海看了看那盘五香月牙骨,它是用青椒加脆骨炒就而成的,脆骨虚掩在青椒里面,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他看罢便朗朗说道:“可以叫做‘新月含羞避绿荫’!”
  “好,好一个‘新月含羞避绿荫’!比我想的‘月上柳梢头’要好许多了。”文流苏大赞一声,孙维海觉得她赞美人的样子真美,她的“月上柳梢头”也饶有意味。他欣然接受了她的赞美,长出了一口气,再也不会有人摆手阻止他喝庆功酒了,他顺利地绰起那半瓶啤酒一饮而尽。
  “小弟,真不错,比我想的‘绿荫树下养精神’要形象。”辛默吟说。
  “老三,你那说的是青蛙!”孙维海一语点破。
  辛默吟听了似乎有点不大乐意,“小瞧你三爷是吧?来喝酒!”
  孙维海左顾右盼,“可是没酒了呀!”
  “嘿!跟你三爷叫劲是吧?”辛默吟冲着外面呼喊道:“老板,再来一箱啤酒!”
  “再来两箱!”老大许武略高声断喝,击碎了老三的“呼声”。
  八兄弟尽情地喝着,他们都庆贺孙维海重登“湖北第一才子”的交椅,孙维海自然是高兴地与他们把盏了,老五、老六、老七对他客气地“奉承”着,老二、老三、老四也举杯恭维,老大霍地站起身来,与孙维海连干了三杯,孙维海感觉开心极了,因为他终于摆脱了那隐形的“湖北第二才子”的身份——洗刷掉其中很“二”的成分——在众人尤其是在女生面前如此露脸。
  “孙维海,我和苗苗一起敬你,‘湖北第一才子’!”说着文流苏和容苗站了起来。
  孙维海忙不迭地端起一杯酒站起身来,三人碰杯时,文流苏又说道:“大丈夫必有酒量,是才子岂无佳人?”然后三人一齐干杯。
  孙维海觉得应该是“真才子必定风流,大丈夫岂无酒量”,然后再举杯同饮才对得上那种喝酒的味道与气氛。
  “唉,其实小弟差点就有佳人了,那封情书,那份在图书馆等待的执著,只是苦无所获,令人不得不叹息啊!”陈攻玉说,“要不然也能改变我们寝室集体单身的局面啊。”
  孙维海那鲜为人知的情感风波到底被人给抖露出来了。
  “啊,这么深情,又这么不幸!”文流苏流露出了她的心声,“要不,把我旁边的这位苗苗介绍给‘湖北第一才子’吧!”
  文流苏刚说完,孙维海心里小小地激动了一下,就又听见她说:“苗苗人挺不错的,特羡慕有才华的人,只是她比较含蓄,羞于表达,是吧?”
  “哪有?”苗苗低低地说了一声,脸上泛起了些许红晕,孙维海心中又涌起了一股审美的思潮,同时觉得文流苏必定是有了男友的,一个连自己都没有男友的女生一般是不会去撮合别人的。
  “怎么样,小弟?要不趁热打铁,问一下苗苗的手机号?”老大许武略是要他才色兼收。
  “别别,还是待会吃完饭留给他俩一个自由的空间吧。”文流苏倒是挺为他俩着想的。
  孙维海听了文流苏的话,马上就向往“自由”了,但此刻必是身不由己的,他只好陪着众人也陪着自己吃着喝着。
  “老大,要不要再点个菜?”老七低声问许武略,他说的话被文流苏听去了,“老大,要不再来份酸菜鱼吧,我突然想吃酸菜鱼了,况且又很下饭。”她提议。
  “行,那就来一份酸菜鱼。”许武略做出了决定。
  不多会儿,一份热气腾腾的酸菜鱼端上了桌面,孙维海觉得那一条条白肉直映入他的眼帘,勾起了他的食欲,同时也勾起了“金花”文流苏的欲望,“孙维海,‘湖北第一才子’,我还想听你取菜名,展示你的才华呢!”她看着孙维海说道:“要不给这道压轴菜也取个雅名吧。”
  孙维海一听不由得一惊,他虽忝为“湖北第一才子”,但实际读书并没有多少,底蕴也显得不足,能够连闯两关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何能够再次接招?他猛呷了了一口啤酒,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注视着那盘酸菜鱼,他头有些晕,人有些微醺,只觉得那白肉似乎变大变厚了且飞速运动着,他使劲摇摇头,不料这一举动被老大看在眼里了,许武略吸着烟说道:“小弟,可不要轻易放弃哦,要成为名副其实的‘湖北第一才子’才行!”
  孙维海听罢,脑中想到了《水浒传》里的张顺,便脱口而出:“浪里白条尽争流。”
  孙维海说完之后并没有得到喝彩声,他疑心众人一定是没有听清楚,正欲再说一遍,却被老三抢了先:“你那说的只是鱼,那泛黄的酸菜呢?还有那浪的颜色你也没有提到啊。”
  孙维海听完老三的挑剔之词,有些傻眼了,他只突出了“白”,并未讲明“黄”,他脑中“嗖”的一声又出现了“黄汤”一词,不如叫做“浪里白条泛黄汤”,但他又觉得此名甚为不雅,于是思绪瞬间卡壳了。
  “来,我再敬你一杯。”文流苏站起来,她端着的竟是一杯啤酒。
  “我也来凑个热闹。”她旁边的容苗也起身,同样也是一杯啤酒在手。
  孙维海自从站起来观察酸菜鱼以后就没有落座,他遇到两大美女一起敬酒,立即站直了,手捧着酒杯。
  “我先干为敬!”文流苏说完也一口饮完,容苗亦随其后,孙维海被两位女子的豪气所染,一仰脖连饮两杯。
  “维海兄。”文流苏这样呼了一声,“你要是能够取出好听的名字,我就将苗苗‘许配’给你!”
  孙维海一听又是一惊,窃喜之情油然升起。既然文流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何不放手一博呢,要知道有“金花之魁”给自己做媒,是一件难得的喜事。想到这,他腰挺得更直了,手也自然垂下来,他的心与眼可不敢放松,直盯着那份酸菜鱼,感到那“浪里白条”似乎更大了,从黄色的酸菜汤中呼之欲出,令他想到了“一行白鹭上青天”,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强效的润滑剂,激活了那卡壳的思绪,“不妨叫‘黄河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孙维海话音刚落,就见许武略扳着手指头数了数——刚好十个字,就见容苗的脸上一下子布满了火烧云,紧接着叫好声,呼“湖北第一才子”声纷纷四起,“声声不息”,无论是雌性的还是雄性的声音都一股脑儿拥向了他,他“曲终奏雅”,顺利证明了他是名副其实的“湖北第一才子”,还有俘获苗苗芳心的资格与支持。于是他食欲大增,胃口大好,将那盘压轴菜当成了很好的下饭菜,引领着众人一同瓜分了它。
  晚宴顺利结束,众人起身离席,孙维海和容苗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最后,刚出包间门,就听见有人说话了:“哟,你们在这聚餐呢!”
  “嚯,是老戴啊,怎么不早点来,我们都吃完了。”是老七的声音,“今天是文流苏拿了奖学金请客。”
  “是啊,戴多禾,今天真不巧,只好下次再请你了。”文流苏说:“那我们先走了。”
  戴多禾跟东道主、奖学金得主文流苏打招呼告别,原来他刚从家里坐火车赶过来,已经叫了盖浇饭打包,老二主动答应留下来等他一同回学校。
  孙维海和容苗走出饭馆,他只简单地问候了戴多禾一声便要离去,“你不等我一起了,孙老弟?”戴多禾问。
  “小弟他喝多了,我替你接风洗尘吧!”钱老二对戴多禾说道。
  于是众人各自散去,孙维海眼前早已不见了那熟悉的身影,只有一个苗苗映入他的视线里面。
  寝室里,孙维海在床上睡着,也想着,他很奇怪寝室里的兄弟竟然对他的事不闻不问,这不像他们的作风,的确,他和容苗垫后远离了众人,并没有说很多的话,做孟浪的事,他们只是在学校内简单地闲逛了一圈,说了说他们寝室里兄弟姐妹的姓名、籍贯等基本情况便分开各自回宿舍了。
  说来也奇怪,孙维海在她的面前变得非常冷静,尽管他喝了酒,尽管容苗的姿色不亚于段青莲,他也完全没有表现的欲望,表演的想法,只是默默地陪她走着,他的思绪似乎僵滞了,不能够说出什么美丽的句子来表达他的切身感受,只好说些他们身边的人来冲淡那层交流的隔膜,过了一会儿,她说了声“我要回去了”,他便与她分开了,连那十一位数字都没有相互留下。
  孙维海轻易地“放”走了苗苗,回到寝室里并没有引起大伙的质疑与嬉笑,他无奈地掏出手机,竟有十条未接的短信,他带着醉意打开来大致瞄了一眼,除了二条垃圾短信,三条联通系列的话语,剩下的五条全是晓凡发来的,他胡乱地看了一眼,连看书的雅性都没了,洗脚漱口之后便匆匆躺下,和七位兄弟一样,他选择了与地面平行。
  他又顺手在枕边摸出手机来,打开短信的收件箱,仔细看了看那五条短信,他的脑海和心田里又闪现出晓凡的身影,尽管她发来的短信和另外五条几乎是同一时间收到的,但他是绝不允许她的话与泥沙俱下的,所以他选择了删除那五条无关痛痒的短信而去品味她的“五条”。
  晓凡告诉他这几天她都在痛快地玩耍,和婷儿与章子云一起逛街,放风筝,看江滩,坐轮渡,她说她很开心,感觉很幸福,要是有他来参与就更好了。孙维海品味了几道,只淡淡地回了一条:“我刚才在和同学吃饭没有看手机,你早点休息吧!”不知是他麻木了还是疲倦了,竟激不起往日收到她短信时的那种兴奋的心情,他正在惶惑之际,手机又振动了一下,他心里弱弱地想着是晓凡,打开来一看,是文流苏发来的。“‘湖北第一才子’,打扰你休息了。红娘我是一不留神地充当了,接下来就看你俩自己的了,愿你俩自由恋爱,自由牵手,我已叮嘱老大要他们不要掺和,任凭你一人作主与抉择。待会我把苗苗的手机号发给你,她可是对你很有好感哦。好了,就说这些吧,晚安才子,愿才子佳人早日聚首一处!”,
  孙维海仔细读完“金花”良言,明白了七兄弟对他默然的原因,文流苏所说的那种谈一场真正属于俩人的自由恋爱竟有些打动他了,他脑子中又开始挤进苗苗的影子,他想到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恋爱风波:过去的已经是“断卿念”,他渴望与晓凡确立关系:即将到来的很可能为“异地恋”,异地恋可是需要煞费苦心来维护的,如今最能把握的大约就是同校的她——容苗了,容苗苗而且秀,应该不是虚有其表,只要她虚心而他不心虚,事情就大有可望,因为她只要虚心便会发觉他包藏诚心的才华与拥有才华的诚心,他只有不心虚,才能鼓足追逐女生的强大勇气与追求爱情的坚忍毅力。
  但是,她呢?晓凡呢?她可是他心中的伊人长达四年之久了,过去的努力与情意都付之东流,一挥而“旧”而自己去喜新厌旧吗?他不应该是那种人啊,但他为何又如此纠结呢,事情尚未开始,“喜新”八字没有一点,他却深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知是杞人忧天还是忧患于未然。
  “倒不如脚踩两只船。”孙维海心里不知为何又生出这恶俗不堪的想法,人既有双足,便赐与了他们脚踩两只船的便利,要不然造化出双足来何用,他这样想着脑中挤进的苗苗的影子似乎更大了,不一会儿就占据了他的左脑,与右脑中的“晓凡”分庭抗礼。孙维海这样“左右逢缘”地刷新了一下大脑,究竟是“虚左以待”还是“以右为尊”,且待将来了,至少目下兼顾两头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心中竟有了安然入睡的愿望,不多会儿便恬然会见周公,与之雄论他所理解的那种肤浅的中庸之道了。
  孙维海会见周公,不去请教他解梦之道,不去跟他讨论“吐哺归心”,甚至连“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的爱情观都不屑于与之论谈,如何能宽慰周公那寂寥的心?如此周公焉能护佑于他?他和容苗约着见过几次面后便无疾而终了,缘于一种无法说出的没有感觉的感觉,大概是“段青莲事件”忧伤了他的情怀,冲淡了他对女人的感觉,或是久未与晓凡晤面,伊人的音容笑貌疏阔于胸以致对女色麻木难知,审美僵死,不能够解闷女人心曲,吊起双方交往的兴趣,亦或是双方都太闷,找不到那种独特的感觉而心生倦意。总之,他觉得再与容苗约会就会感到很累,仿佛在心头挂着一套枷锁,让他倍感束缚,况且他与之相处实在是没有什么话说,她也不去活泼地询问,只是默然又默然,便只好于沉默中灭亡了。
  不能说是“情殇”,因为孙维海感到他并未真正动情,相信容苗也是这样,他是浅尝辄止,无疾而终的,不像上次“断卿念”那样心里留下了些许伤痕,他心里油然觉得爱情没那么简单,不是读了几本书,说几句漂亮话就能成就的,他处心积虑设想的“脚踩两只船”的想法泡汤了,他的另一只船远在千里之外,如何能轻易踩着?他的腿不够长,他的心就够广?能够成功地踩着那份遐思遥爱,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仿佛是一个失意的文人,不,他连文人都不是,他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无聊的人。当一个人没有欲望而又渴望欲望之时,他便感到无聊,因为无聊是对欲望的欲望,他的这种无聊之情没过多久便体现在与倪季承同游科学岛之上了。
  “饭桶啊,我前几天遇到貌似白冰者了,就在我们学校里。”倪季承边走边兴奋地对孙维海说。
  白冰是一位明星美女,在今年的热播剧《神话》中扮演玉漱公主,倪季承十分迷恋这部“神话剧”,尤其是剧中的“玉漱公主”,大概是他看电视剧太过认真了,脑中存有的尽是“玉漱公主”白冰的倩影,难免会眼中走位,误把凡品当佳品。
  孙维海这样想着,他是不相信他们学校里有貌似白冰者的佳品存在的,也不相信倪老四有如此眼福能够窥其倩影,他所理解的只是倪季承入戏太深而产生的一系列视觉谬差,所以他听完倪季承的话后并无多少的惊异表情。
  “怎么,饭桶,你不相信?”倪季承一脸的惊愕,“我是真的遇见貌似白冰者了,可惜只有一面之缘。”他有些悻悻地说着。
  孙维海一听,更加不信了,“哪有那么凑巧的事?”他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说,只是果断地摇摇头。
  “阿饭!”倪季承拍了拍他的肩膀,换了种称呼,也换了种语气说:“怎么回事?智商本来就不咋的,如今连情商也不行了!看来是要换CPU了。”
  面对倪季承的奚落之言,孙维海并不介意,他好奇地问:“季承,你说你遇见貌似白冰者了,谁能证明?就算你真的遇见了,又想怎样?”
  倪季承被问得有些语塞,他口中的那次艳遇发生时只他独身一人在场,而且是他沉溺于《神话》之后的一次性“经历”,他能够保证其真实性与可靠性吗?孙维海自以为问倒了他,把他从那种不着边际的猎艳思绪中拉拽回来,谁知他愣了半晌,冒出来一句:“假若爱有天意,我愿意等待她的出现。”
  孙维海万没想到“湖北第一猛男”也有痴情与柔情的一面,或许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美丽之言吧,但后来他甚至将QQ的个性签名都改成了那句话——假若爱有天意,我愿意等待她的出现,足见他是认真的。
  “来,给哥照一张吧!”倪季承将手机交给孙维海,接着在一块大石头前摆好了姿势,他手扶着大石头冲孙维海说:“别把哥拍丑了,调好焦距看准了再照!”他似乎永远不相信孙维海的拍照技巧。
  孙维海不禁也动了想拍照的心思,因为他看见那块大石头立在绿色的草坪上,上面有三个红色的大字——科学岛,左边是签名——江泽民,原来科学岛是江主席亲自命名的,孙维海赶忙飞奔至大石旁,也让倪季承在手机里给他留下了一抹身影,算是沾沾领导人的瑞气了。
  科学岛里的环境真的不错,林荫小道,花木阴翳,幽静无比,果然是搞科研的场地。那几座科研楼一字排开在小道旁,勾起了孙维海和倪季承的无限向往。
  “如果大学毕业后能到这里来工作该多好啊!”倪季承发表感慨。
  “是啊,这么幽雅的环境。”孙维海附和道,“可是我们恐怕进不去吧!”
  倪季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当然进不去了,人家可是搞科研的,什么生物工程、纳米技术、超导体技术之类的,我们哪有那样的能力与福气能够‘入主东宫’?”
  听完倪老四的话,俩人又感慨伤己一番,既然他们不能拥有福气,也不具备能力“入主东宫”,倒不如好好欣赏这“东宫”中的景致,于是俩人左冲右突地闲逛起来。
  其实,科学岛内真的好玩吗?它三面环水,绿树成荫,并有领导人的题词,照理来说游玩的人应该是福分不浅了,但孙维海与倪季承并非高士,也非“乐水”的智者——本来他俩倒是有一些“乐水”的情调的,但俩人一路坐公交赶来,路途较远,过早又吃得少,此刻接近中午,肚子早已空空如也,赏水观水而“乐水”的情调早已铺张不开,因为只记得饿了,他俩面面相觑,不由得后悔没有随身带着干粮。想去年他俩去爬大蜀山,试图以“仁者”之心来体验“乐山”之情时,也是忘了备上干粮,如今他俩又犯了同样的谬误以致腹中饥渴难耐,只好去觅食了,抛却那些貌似美丽的情怀。
  可是科学岛是块搞科研的地盘,他俩却不是那块搞科研的料,又初来乍到,不明地理,俩人转悠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吃饭的地,不由得相互叹息一番,继续踅摸着,但是饭店却固执地和俩人捉起了迷藏,就好比侯爷的爵位似乎永远不待见李广将军一样,他俩终于由希望转变成了绝望,真的有一种“李将军难封侯,科学岛空腹游”的悲凉感觉。
  他俩带着寻吃觅喝的心思走着走着,来到了一片健身场地,那里有许多健身设施,倪季承一马当先地过去“把玩”,如何能有气力?忽然他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那里是什么?好像是个学校,走,过去看看吧!”于是他俩一同前去造访。
  果然是所技术学校,孙维海和倪季承有气无力地步入校内,正好是课间时分,学生们进进出出的格外热闹,俩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什么,一起飞奔至学校小卖部,可能是已经饿过了的缘故,俩人竟没有什么食欲,也没有找到任何开胃的东西,只各自买了一瓶农夫山泉,边喝边坐着聊天。
  “阿饭啊,我觉得我们的大学白上了。”倪季承有些思想超前地说道,毕竟他俩还未毕业。
  “为什么?还有一年的大学时光呢!”孙维海问。
  “哪有?今年下半年就算毕业了,毕业后就面临着失业,倒不如上这种中专技术学校,读书不辛苦不说,关键是读完后好就业,好找工作啊!”倪老四分析道。
  “唉,鬼晓得未来会怎样?毕竟我们都已经选择过了。”孙维海喝了一口农夫山泉,他并没有喝出“有点甜”的滋味。
  “唉,这就是我们的悲哀。”倪季承叹了口气。
  俩人又坐了一会儿,补充了一下水分,在校园内盘桓片刻,继续逛着。孙维海觉得科学岛内的绿化环境真好,比章子兴所在的F学院还要环保。俩人走着走着便觉得身边没什么人了,“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但他俩并没有发现什么非凡之景,意外之色,倒是生出些许荒凉之感来,于是他和倪季承一致不二地退却出来,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孙维海和倪季承两个大男人竟能和谐地处在一起,把偌大的科学岛基本上逛了个遍,说不上风光旖旎,也说不上位置偏僻,至少有公交能到,有绿水相绕。他俩转着转着便从后部转到了科学岛的前面,又到了那块绿色的草坪,那里有块领导人题字的大石头,不少人在那里逛着,拍照嬉笑。俩人又盘桓于那块绿色的草坪上,虽没有什么名花名草,也没有什么容貌出众的异性譬如貌似白冰者,但他俩仍不大舍得离开,那的确是一块难得的胜地,与伊人携手同游拍照同乐的胜地,而他俩独缺伊人在侧,所以他俩的盘桓一律黯然失色,甚至可以说是徒然无益,空费人力罢了。
  他俩终于决定回去了,在通往科学岛大门的路上,倪季承见有凉亭、小水池出现在道旁,便吵着让孙维海给他照了几张相,好证明他来过这座“科学城”,他又在几棵大树下留下了他站着、坐着却不见笑着的身影,并记录在手机相册之中。在那座科学岛大桥上,他和孙维海都留了影,摆出了一副爱水的姿态——至少能够证明他们是行为上做到了“智者乐水”的,他们虽不能僭称“智者”,但心向往之,也算是恬不知耻地无怨无悔了。
  科学岛是一座水上的科学城,水虽然不是弱水,科学却如此深邃,他俩只简单地观摩了一下科学岛的皮毛——绿色的树与白色的水——并漫无目的地盘桓了一番,然后就一去不复返了,拖着他俩那疲惫的身躯与略带忧伤的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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