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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前记 第二十章

作品名称:我与青春发生口角      作者:经世致用      发布时间:2014-01-10 21:42:52      字数:11522

  第五篇还看今朝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还看今朝”的态度,前者自信,意气风发;后者颓唐,得过且过。大学基本上也就今年一年的光景了,孙维海觉得今朝的时光要更加珍惜地度过才对,他试图去想象一些充实美好的日子,但他年少时受应试教育的熏陶太深,想象力早已磨损大半,故而想来的东西全是支离破碎且模糊不清的,况且他心结未了,与父亲的前嫌难以尽释(只能凭时间一步步稀释了),与伊人的关系又悬而未决(没有正式表白),再者他心思容易浮动,难以真正宁静下来,更不用说能够“致远”了,只好留意于眼下,慢慢地也就步入了得过且过的迷途,难以知返。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用大多数人口中的理由来安抚自己,实则是一种无奈的嘲弄。“还看今朝”,莫若称作“今朝还混”,只不过看能混出个什么名堂罢了,至于“明朝的那些事”,且等它降临了,再慢慢筹谋吧。从这点上来讲,“还看今朝”也就只能是“今朝痴狂又何妨,明朝颠沛之何方”了。
  ——前记
  
  第二十章沐春光外出漫步
  为解颐操场徐行
  “倪季承,孙维海,明晚八点在西教512开会,湖北老乡的联谊会。”甄妙青走进寝室对他俩说道。
  “又要开会啊,怎么弄得像共产党似的?直接约定出去玩不就行了,还搞这样麻烦的事。”倪季承听完直嚷嚷。
  “又不是什么政治型会议,老乡的联谊会啊,你们两个一定要准时参加。”甄妙青强调。
  “有很多人去吗?”孙维海这样问,是想知道这次开会的规模。
  “应该有不少吧,不仅我们A区,另外一个校区B区也有老乡要来。进入大学那么久了,开个老乡联谊会小聚一下,大家彼此认识认识,然后再组织一起出去游玩,人多玩得才热闹嘛。”甄妙青笑着说道。
  “早该组织大家一起出去玩了,憋在学校里太难受了。我和饭桶明晚一定准时到人!”倪季承一下子来了精神,并且替孙维海作了回答。
  “好了,我还要去联系其他人,先走了。”甄妙青说着出了寝室。
  孙维海当然不反对开会了,但他觉得开会的地点选得不好,因为其中含有“512”的字样,多少有点不吉祥的味道。他还清楚地记得去年春季的一个晚上,他以墨海香会员的身份在西教512开完会后就传出了肥东县发生地震的消息,而且学校里的不少人也感觉到了“震撼”的效果。晚上,同学们都从寝室里出来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回去睡觉。
  “唉,那次我们女生宿舍真的很恐慌哦,陆雅萍都准备干粮了,你知道吗?她打算到操场上过夜的。”同班的湖北老乡吕其姝事后透露。孙维海听了觉得陆姑娘想得真远——毕竟只是3.5级的小地震,用不了那么小题大做的,可是他不明白吕其姝话中的逻辑性:到操场上过夜要准备干粮干吗,她没有解释,孙维海也没有多问,但他联想到陆姑娘那肌肤微丰的样貌,想必与干粮之类的有关了。
  “饭桶,你说老乡中美女多吗?”倪季承满脸好奇兼疑惑地问孙维海。
  孙维海正在纠结“512”的问题,哪有什么心思虑及美女多寡的事,所以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答了句:“不知道,你明晚开完会不就知道了。”
  “阿饭,你想什么呢?没听甄妙青说嘛,连另外一个校区都会来人。既然人多了,是美女的概率也会增多的,等着瞧吧,但愿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来,落在我的马背上。”倪季承的话里已经透示出他想找“马子”了。尽管他没有明说,但他素来喜欢的是处子——这点他深受小寇的影响,认为“第一次”的重要性——他希望心目中的她,从天而降的她,落在他的马背上,马背上的处子定然是“马子”无疑了。
  孙维海冒昧地揣摩了一下倪季承的心思,虽不中,亦不远矣。老四看着孙维海,见他半晌无言,便也妄自揣度起他的心思来。“哟,饭桶,就开始想入非非了?依我说,阿饭,你不如把情书早早地写好了带在身上,万一碰到合适的妹子就顺手递给她,来个暗送情书,说不定能招来一段良缘呢。孙维海,赶快动笔吧!”
  倪季承在这段话里用了三种称呼(饭桶、阿饭、孙维海)来称呼他,足见对他是心猿意马,三心二意地调侃,但孙维海觉得情书的重要性还是不容忽视的,现代社会科技发达,人们表白的方式也更多地依赖于此,写情书虽说落伍了些,但毕竟透露出一股子质朴的味道。如今人心浮躁,奔放有余而内敛不足,含蓄、质朴的表达方式或许更能让人耳目一新。想到这,他竟也动了写情书的out念头。
  “饭饭,说到你心坎里去了吧,这就开始构思了?”倪季承换了种称呼,继续抢白道。
  “哪有?”孙维海口是而心非,“我是在想,开会的地址选得不好。”他连忙掩饰过去。
  倪季承听了他的想法,不以为然。“512只是个代号,落凤坡也只是小说中虚设的一笔,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孙维海倒没有一颗心悬着,他只是很介意文字数字的隐晦含义,他想到了蒋介石不愿意进杨虎城的止园(因蒋公又名中正,“止”字去“正”之头,故蒋公却步)。但孙维海没有蒋总统的非凡魄力,倪季承也替他做出了与会的回答,他只好如约而至了。
  “我们家的帅哥蛮多的哈。”联谊会结束后,在回寝室的路上,吕其姝对孙维海和倪季承说道。
  吕其姝——孙维海他们班上惟一的异性老乡(其他两人倪季承、甄妙青皆为男性),她是个骨子里较为奔放而不矫然的女生,所以亲切地称呼湖北老乡为“我们家的”。她的名字来源于《诗经》中的“静女其姝”一句,算是有典故可依了。但吕其姝只是个静女,她那不温不火的性格和温吞的话语多少能证明这点,至于是否是姝女,那的确有待于商榷,她那西瓜子似的脸上多少有些难以掩饰的浅浅的“波纹”,她的脸色多少有点类似秦叔宝,所以让人看久了也会觉得怪怪的,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N年后的黄脸婆,但目下她必是不丑的,算不了丑女,自然不能够“丑女无敌”了,所以她现在仍系单身。
  “嗯,这个我还真的没有在意。不过老乡中的美女虽有一些,但个中翘楚的,我还未曾发现哦。”倪季承的言论与吕其姝的异曲同工,算是“各取所需”了。
  “我觉得女生们也挺漂亮的撒。”吕其姝不好意思直夸自己,所以将范围扩大到女生们,自然而然也理所当然地赞美了自己一番,“不知你俩注意没,一共是十三位女生,在这次联谊会上。”
  孙维海觉得她一定数过不止一遍,因为她说话时的眼神是无比肯定的,“那又怎么样?”孙维海终于说话了而不只在肚皮中琢磨。
  “比金陵十二钗还多一位呢。”吕其姝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别样的味道。
  “哦,这个我可以知道,但我真的不知道唉。”倪季承解释道,“我和孙维海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没有仔细看人数。”
  孙维海觉得倪季承的解释着实牵强,根本靠不住,他俩坐在最后一排守着门是因为进出的方便,具体来说就是“走”的时候方便迅捷(很显然“走”字用的是古义)。孙维海脑子里多少有点残留的“512”成分,倪季承这个“213”也觉得生命诚可贵,故而自甘落座于人后。
  “我说怎么没看见你俩在联谊会上呢,原来是坐在最后一排倚门而看,不过这样更能一览众人嘛,怎么可以不关心人数多少呢?”吕其姝说得振振有词。
  “哎,我只关心钗的质量,不在意钗的数量啊!”倪季承言出如山。
  “我晕!就这样,我先走了。”原来到了男女寝室的岔道口,吕其姝只好与俩人分道扬镳。
  瞧着吕其姝那远去的背影,孙维海觉得她真是一个细心的女生,但他转念想到了“钗”的问题,他若有所悟。倪老四啊,你根本没有读懂她话里的意思就开口妄言,指定令人不爽的。还是张艺谋导演有眼光啊,一年多后就拍了个电影叫《金陵十三钗》的,从而规避了“十三位女生中只能有十二位钗,到底哪一位不能跻身于钗”之类的俗问。
  俗问必始于俗人,然俗人恒情,亦何足怪。大概女生骨子里都难免攀比之心吧,孙维海捉摸到了女生的一点小心思,满意地与倪季承一同回到了寝室。
  寝室里早已“星罗棋布”——两桌麻将摆了起来,把个小小的寝室空间占去了大半。麻将热火朝天地打了起来,老大、老三、吴思成、褚广尧四人一桌,老五、小寇、龚警予、钱广财四人共另外一桌。老二、老七、阿飞、小崔、小桂子在一旁观看。孙维海与倪季承进来了竟没人察觉,老四大概是不满意没人搭理他,便大吼一声:“哇靠,一会儿工夫就干起来了?”说罢也加入了看客的行列,据他所说,他根本不懂得打牌,只是图个热闹罢了,知道谁输谁赢,谁火气旺谁运气差而已,至于其中的门道,他如何得知?但他却能够看牌看得下去,足见其无聊之至。
  打麻将与打扑克的最大区别就是麻将打起来声音比较大,能够制造出热闹乃至喧闹的气氛,气氛搞起来了自然就能够使人痴狂,起码也能营造出让人玩下去的兴致和利落开钱的举止,娱乐性附丽于此,自然能勾起人的无限欲念了。
  孙维海从人群中“跋涉”好久才坐到了自己的床上,他见八人打得正热火朝天的,码牌、摸牌、出牌、和牌,一连串的动作循环地进行着。最引人注目的要数龚警予了,他出牌特有气势,恨不得将麻将拍进桌子里,那推牌而和的干脆利落劲头和那“和了”的叫彩声,把一场“麻将群英会”弄得有声有色又有味,惹得大家将目光都投入到牌桌当中去了。
  “来,兄弟几个抽支烟。”老大迅速地掏出了一包烟,给老三、吴思成、褚广尧及邻桌的四人、看客几个都递了过去,俄而寝室里“狼烟四起”,老二早已坐不住了,从看客当中脱离出来,溜出了寝室门。
  “老二,等我一下。”孙维海忍受不了那种烟雾缭绕中的嘈杂声,也跟了出来。
  他俩一前一后来到了戴多禾的寝室,孙维海临走时看了倪季承一眼,只见帅气的倪季承早已忘了他那寻觅林妹妹宝姐姐的审美心思,一头扎进了“呼卢喝雉”的看客当中,跟着不懂却无聊地起哄着……
  寝室里的老戴躺在床上,正兴致勃勃地接听电话呢,老二示意孙维海莫要打搅老戴的兴头,便在寝室门口逡巡不进,足足等了二十分钟才见戴多禾窃喜着挂掉电话,他俩这才推门而入。在这等待的二十分钟里,钱仲豪详细地向孙维海述说了老戴的种种非常举动,判定他应该是恋爱了,而且是异地恋。
  “哦,钱老贼,孙老弟,你俩来了,快请坐。”戴多禾从床上迎了下来,寝室里只有他一人,难怪他会如此大胆、悠闲地煲电话粥呢。
  “是不是跟小妹子通电话呢,你小子肯定有情况啊?”钱老二问戴多禾。
  “哪有哦?没有的事啦!只是一个女同学而已。”戴多禾用低低的声音连忙说道,“对了,孙老弟,老乡联谊会怎么样啊,不会是要办成‘非诚勿扰’吧?”
  孙维海听说过,“非诚勿扰”是今年刚开播的一档相亲节目,老戴如此说,正好欲盖弥彰地说明了他已步入“谈爱”的阶段,但孙维海不好当面逼问戴多禾,既然他不愿意说,也不便勉强。孙维海是一个不喜欢打探别人私事的人。
  “也没什么,就是许多老乡互相认识认识,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对了,再过些日子会组织老乡们一同出去游玩的。去年春天不是到三河玩去了吗,今年总算有地方可去了。”孙维海想到了“冶游”一词,但其词性已变,不然的话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对老戴说今年他要和众老乡一起去“冶游”了。
  “老乡中美女多吗?”钱老二和戴多禾异口同声地询问孙维海,孙维海感到有些惊讶,什么时候俩人如此关切这些事了,但时下正值春季,乃“春思”浮动之时,想到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界定美女啊,再说我从不对女生品头论足的。”孙维海惊讶于他说出了这等道貌岸然的言辞。
  “不会没我们阳光青协的美女靓吧?”老戴戏谑道,“不过,阳光青协中倒有不少的湖北女生,我看着样子还挺不错的,怎么你没发现?”
  “小弟,你就说说这次联谊会你感觉如何吧。”老二也来问孙维海。
  孙维海对这次联谊会还真的没啥感觉,“事”的方面他已经说过了,“人”的方面他不想去提,因为他没有发现奇葩,更不愿去评论什么美女,因为他没有合适的词汇用于适合的人身上,他总觉得真正的美女非一言可评,非一言能评,是首先认定在心里的。
  “孙老弟,你的感觉好迟钝哦。”戴多禾见孙维海半天没说话,忍不住评论道。
  孙维海暗想:恋爱中的人果然心情激动,受不了别人的慢条斯理,难怪有一个词叫做“热恋”呢。孙维海刚想到这,猛然而自然地忆起了千里之外的穆晓凡,他心头一热,急促地言道:“我的感觉就是,我隐隐地觉得,开会的地点——西教512——选得不好,512多少有点灾难深重的意味。”这是他说话的特色:每逢他心里想着伊人时便顾左右而言他,而且听起来貌似肺腑之言。
  “小弟,你都已经开过会了,还在计较开会的地点啊,真的搞不懂!”老二说道。
  “老弟啊,要学会审美啊,谁让你审查地点啦?真是个饭桶哦。”戴多禾激动地说道,他一激动就忍不住用倪季承的口吻来称呼孙维海。
  其实,孙维海也不明白他为何心头一热,就将开会之前那点微薄的顾虑抖了出来,多少有点胡言乱语庸人自扰的味道,但开完会的第二天,玉树地震的噩耗就如惊雷般传遍了整个神州大地……
  戴多禾对孙维海提出了“审美”的要求,再一次激发了他心中的审美欲望,他又开始联系穆晓凡了,穆晓凡回短信告诉他,说她现在还栖身于惠州的公司人事部里,不过已经递了辞呈了,正是最后的辛苦日子,没有多少时间、精力与他详谈,她要孙维海多看看书,多留心于功课,等她辞完职,闲暇下来了再主动联系他,孙维海只好乐滋滋地奉命读书了。
  “孙老弟,这段日子你过得挺充实的啊。”一天中午,戴多禾对孙维海说道。
  其实,孙维海也就三五天过得挺充实美好的,竟被说成了这段日子,他不过是看了些书,交了些友,游了些地方,竟被认定为既充实又有滋味的日子,可见大学是个藏拙不住的地方。若天天无意于功课,钟情于网吧,反倒被认为是常态了。现代的大学生离那种用功读书做学问的境界是愈来愈可望而不可及了,所以只好由孙维海之徒来滥竽充数。
  “也没有怎么觉得充实啊,不过是读了些破书,参加了一次老乡的游玩活动而已。”孙维海说。
  “看书,交友,游玩——人生的三大乐事啊,既能劳逸结合,又能舒畅心胸,还不充实吗?”戴多禾说得头头是道,谁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呢?
  是的,这几天来,孙维海真的是小小地体验了一下生活充实的味道。在这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孙维海没有忧国忧民——没有为玉树人民的惨痛遭遇而眉头紧锁,涕泗横流——而是和众多老乡一起沐浴春光,吃喝玩乐去了,孙维海在玉树地震后并没有“玉树临风”地捐款给红十字会,而在联谊会决定游玩时却慷慨大方地交了五十元会费以充游玩之资,他是一个目光如豆的人,知道把钱捐给红十字会不若交给甄妙青为妙,甄兄是湖北老乡会的会长,他总是知道该如何善用这笔会费的。
  老乡一行有二十多号人,男男女女的排成一字长蛇阵还真的小有规模。他们先到了另一个校区——B区,然后去了B区附近的大蜀山,相信大多数人都是第二次到这座高山了,故地与故人重游,是一种快乐而让人不能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的事。
  蜀山春晓,在当地来说也算是一处景观,许多男女都会选择大蜀山游玩,孙维海再次游历此山,都发觉上山下山的人络绎不绝,思来想去,大蜀山的最大好处便是门票免费,山不在高,免费则灵,没了门票的束缚,自然能够招揽更多的顾客,这也是老乡们选择大蜀山的极为重要的原因。
  他们兵分两路沿着山道上了大蜀山山顶,孙维海知道登山必有美女相伴,才能有登攀的动力,这次他们很快地轻易地就到达了最高点,不仅是因为轻车熟路,更多的是因为男女搭配,人多热闹。
  电视台发射塔下,倪季承又拿出了那个小型望远镜,颇有兴致地俯瞰城市全景,他的这一举动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祝苍龙、郑元朗、夏绿荫、迟姗姗、吕其姝、甄妙青以及孙维海都“过问”了望远镜。孙维海觉得望远镜下的城市全貌就好比一张纸上画着各种各样的图形,平时自己置身其中不觉得什么,一旦跳出“图形”外,便觉得所在地方之渺小,“图形”对人的束缚之大,所以人应该适时地跳出自己所置身的圈内,从自己的生活中游离出来,另眼看世界。
  老乡们三三两两地坐在石阶上,甄妙青、杜如海这两个校区的会长坐在一起,似乎在商讨什么事情,旁边的是祝苍龙——一个外向又热情洋溢的家伙,时不时地在两位会长的谈话中插上两句,俨然是一个颇有见地的参谋,倪季承在和迟姗姗交谈着,迟姑娘,那个被老四戏称为“一阵风就能刮走似的”瘦瘦的女孩,竟顺利勾起他谈话的欲念来,大概倪季承那强烈的保护欲凸显了出来,只可惜他虽身强体健,但身高方面不怎么占优势,不能明显的“高人一头”,从迟姗姗后来找的男朋友——一个又帅又高的男生——身上即可印证这一点。女子择偶,择优录取,倪季承,你虽形貌昳丽,终究高度不够,迟姗姗对你而言已是“齐大非偶”,她终究被那个叫高临风的男生博取了一片芳心,而你的评论“一阵风就能刮走似的”也似乎成了让人信服的预言。
  其他人都散落在山顶周围,夏绿荫、吕其姝、靳玉恬三个女人一台—人生三大乐事啊,既能劳逸结合,又能舒畅心胸,还不充实吗?”戴多禾说得头头是道,谁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呢?
  是的,这几天来,孙戏,B校区的乔玉立、乔冰玉——俗称大乔、小乔的——和周若瑜、孙孝策呆在一起。孙维海注意到了一个人,他叫郑元朗,比倪季承略高一筹,比甄妙青略矮一筹,比孙维海略帅一筹,比杜如海略内敛一筹,他是个略带忧郁的大方型男生,孙维海觉得他身上有种隐密的让人接近的魅力。
  孙维海左右不过是闲逛而已,偶尔和几人搭上几句话,偶尔眺望一下远景,他自由地漫步着,想到这种无拘束无目的游玩是最有意思的,比不了上小学、初中那会子春游都是奔着写作而去的,让人不能任性畅游,少了些自然的兴致。
  “孙老弟,老乡聚会伙食一定不错吧,吃得感觉如何?”戴多禾是要孙维海谈谈他那久违的“吃道”。
  他们中餐是在下山后吃的。从大蜀山上下来,大伙多少有些饿了,因为登山耗去了不少的能量,也打开了自己的胃口。杜如海、甄妙青选择的是一家大排档,校区周围最有特色的餐馆要属大排档了,它们鳞次栉比地排列在马路两旁,走进里面虽不甚宽敞,但给人一种亲切而熟稔的味道,他们分了两桌落座而食,菜很丰富而且充足。人多了拥在一块吃饭热闹有余但天公不足美,因为上午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的天气渐渐地变脸了,他们吃着喝着,感觉桌上的菜肴变少的同时眼中的光线也慢慢地变暗了,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此时菜大约也剩一半),天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多少增加了些凉爽的气息。雨继续悠悠地下着,饭继续慢慢地吃着,正是:天要下雨,我要吃饭,再者何干?不因下雨而稀释了吃饭的兴致,不惧下雨而打湿了腹中的佳肴,孙维海的“吃道”中不知不觉又多了“民以食为天而不论天时”这一条。
  短短半个多小时,大多数人都已经吃完,由于没有点酒,也就没有那种大排宴宴,推杯换盏的繁冗琐节。况且大伙正当其饿,下筷频繁,充分利用吃饭的时间而少了闲言碎语。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故聚餐持续得并不久。
  孙维海与甄妙青、倪季承、吕其姝、靳玉恬、祝苍龙、小乔、周若瑜八人一桌,大伙都吃完了,只有周若瑜还在继续耕耘着,他旁边的小乔——乔冰玉——正温柔地嗔视着他。周若瑜终于吃完了碗中余粮,小乔马上将他的饭碗夺了过去,满满地盛了一碗米饭,还用饭勺压了压又添进去一些rice,把个小小的碗装得如同一座米筑成的小山峰似的。
  “怎么样,能吃得完吗?”乔冰玉冷笑着对周若瑜说道。
  原来是周若瑜夸口自己饭量大,小碗吃个十碗八碗的不成问题(旁座的杜如海鼎力证明这点),但孙维海看他身材虽匀称但未必健硕,也没有程咬金式的肚子,断是吹牛无疑的,偏偏乔冰玉来了劲,加之祝苍龙等人热烈起哄,,所以便有了“小乔添饭问周郎”的一幕。
  “你这也太夸张了,一碗抵得上三碗啊!”周若瑜提出了意见。
  “周若瑜,你不是说能吃个十碗八碗的!”乔冰玉杏眼睁大了。
  “可是我说的是小碗啊。”周若瑜用手比划了一下,显然他心目中的小碗之小,他的聪明之处就在于没有限定小碗的规模。
  “周若瑜,你吃不吃?哪那么多废话!”乔冰玉杏眼圆睁。
  “好,我吃。刚才已经吃了四碗了,哎!”周若瑜甜蜜地苦笑了一声。
  “加油啊,争取吃完。”不少人都围了过来,支持周若瑜吃饭。
  在不少人的起哄与鼓舞下,周若瑜艰难地吃了半碗。
  “来,我喂你。”说完小乔夺过了那半碗米饭,用勺子一五一十地喂起周若瑜来。彼时的周若瑜似乎成了“周若愚”,认真地张口接食。
  “够幸福的啊,周若瑜。”大乔乔玉立和孙孝策走过来微笑着说道。
  “哎,胃里(为你)难受,心中幸福啊!”周若瑜果然成了“周若愚”,乔冰玉的玉容上也掠过了美满的笑容,“算了,别吃了,我也懒得喂你了!”她总算是放过了心目中的“周郎”。
  下午天气仍然没有放晴,雨下一阵停一阵的,像特别爱流鼻涕的小孩,永远不能把鼻子下面清理干净似的。杜如海建议下午就不要出去玩耍了,免得浇雨,祝苍龙提出了溜冰和到KTV唱歌的想法,大伙一致赞同,于是,他们开始了这两种室内活动。
  孙维海和倪季承专门查过了天气,晴转多云而无雨的,怎么好端端的就小雨淅沥沥沥下个不停呢(虽有短暂的停顿,但趋势仍是不停的)?再说时下正值四月天,是不会出现三月里小雨淅沥沥、哗啦啦的情景的,思来想去,想到了林徽因的小说《你是人间四月天》,四月的天气或许难以捉摸,老天要下雨,才女终究要嫁的人却不是徐志摩与金岳霖。
  B校区的娱乐场所倒也齐全,这点比孙维海他们所在的A区强多了。于是老乡们要了一个KTV包间,包了一下午的唱歌时间,人拥挤着就在里面撩开架势,润开了嗓子。祝苍龙自诩为“麦霸”,什么歌都能唱,还唱得真不赖,尤其一首《心雨》他唱得是声情并茂,配上他那紧锁着眉毛的深情的脸庞,遇上那沥沥的小雨,似乎是在从事一件很享受的感受颇深的乐事。
  老乡们大多唱了歌:大乔与孙孝策,小乔与周若瑜双双合唱,吕其姝,靳玉恬也展现了她们的歌喉,迟姗姗、夏绿荫也唱过几首,祝苍龙唱得更欢了,而且多是独唱的,倪季承耐不住寂寞和他合唱过一首《大海》,但在孙维海心中倪季承只是起到了衬托祝苍龙的作用,倪老四,如今你没有长缨在手,怎能缚住苍龙啊?
  A区与B区的会长甄妙青、杜如海嫌自己的声音不好听,原不准备唱的,架不住祝苍龙左说右说,俩人合唱了一首《万里长城永不倒》,接下来就剩孙维海没有唱歌,他着实不想开口,因为老乡们唱得都比他好,尤其是大乔、小乔和祝苍龙三人,但祝苍龙是个活泼分子,喜欢将所有人都拉进氛围中来,所以苍龙兄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在了孙维海身上,非逼他唱一首歌不可,“哪怕是国歌呢?国歌你会唱吧!”祝苍龙说着就要点《义勇军进行曲》,算是对孙维海说自己不会唱歌的回应。
  “这下糟了!”孙维海想道,“那么多人静听他唱国歌,岂不是一件让人很尴尬的事?那样他就太丢人了。”他不禁生出一种想逃之夭夭的心思。
  “饭——”倪季承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叫“饭桶”二字脱口而出,“饭吃饱了,也该消化消化了。让孙维海跟我唱一首《爱海滔滔》吧。”他转过脸去对祝苍龙说道:“快,帮我点这首歌。”孙维海则拼命地冲祝苍龙点头,终于没有响起国歌的铿锵旋律。
  孙维海跟着倪季承小心翼翼地唱着,他不明白倪季承为什么老爱点《爱海滔滔》,但毕竟替他解了围,再说这首歌也比较对他的胃口,他唱着唱着心里就飞进了一个人,清晰可见却始终看不到她完整的脸……
  唱完了一首《爱海滔滔》,倪季承又拉着孙维海合唱了那首著名的《你》,“你,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倪老四一下子仿佛成了“咆哮帝”,孙维海又想到了“马子”一词,马子——伊人的俗称,他多么希望他心中的伊人能够变成口中的“马子”,但倩影躲在脑海里,仍以侧面示人,让孙维海不能正视其人,只好敷衍着唱歌了。
  “谁要去溜冰?跟我走。”杜如海站起来对众老乡说道。
  于是又有一行人跟着杜如海来到了B区的溜冰场,祝苍龙仍在KTV里展示他的美丽歌喉,孙维海素来自惭没有音乐细胞,故而义无反顾地离开了KTV,来到了溜冰场。
  记得上大学之前,孙维海曾溜过一次冰,那是高中好友黎百川带他去的,他勉强学了两小时,摔得身上阵阵疼痛,却仍没有学会,盖因自身平衡性不好,幸而B区溜冰场地是木质地板的,孙维海也就少了几分恐惧,比不了水泥地板硬生生的摔得人骨头疼。
  “小杜,时间不早了。咱们吃了晚饭也该回学校去了。”甄妙青对杜如海说道,于是老乡们约着一块来到了饭馆。在饭馆里,孙维海见识了一手好字。
  “你孙老弟认为好看的字一定错不了!”戴多禾对孙维海说。
  是的,果然如祝苍龙所言,郑元朗的字写得真叫好,那一手漂亮隽秀的字体让人百看不厌,难怪苍龙兄极力推荐他写菜名呢,孙维海觉得美食配上好字才更让人拍案叫好呢。他苦思冥想自创的“吃道”里面如若能加上“一手好字”,那就更加熠熠生辉了,因为吃道中融合了书道会让人吃饭书香四溢的。所以孙维海暗暗决定要向郑元朗请教书法。
  晚饭的规模比不了午饭那么盛大,因为大乔、小乔与她们的情郎孙孝策、周若瑜在唱歌中途已然离开了,大概是去体验“雨中情”去了。迟姗姗她那不堪大风的瘦弱身躯估计是被大风(高临风)刮走了吧。另有几位老乡也脱离了他们的队伍,所以晚餐的人数锐减一半,孙维海多少感觉到了曲终人散的味道,果然没多久,老乡联谊会正式结束了,雨也停了,孙维海和A区的老乡们租车回到了学校。
  “孙老弟,这次春游有没有遇到什么情况啊?”操场上戴多禾问孙维海。
  孙维海当然知道戴多禾的言外之意。说实话,他这次外出游玩,漫步在大蜀山,还真的没有遇到使他怦然心动的人,他早有怦然心动的对象了,所以这次他只是去“沐春光”,并没有“觎(虞)美人”的意思。
  “当然没有什么情况了,平静得很。”孙维海如实回答。
  “美人难遇,适合自己的美人就更难遇到了。要看各人的缘分与造化了!”戴多禾煞有介事地说道,孙维海联想到前些日子老戴接电话的情景,心里明白老戴所谓的缘分似乎来了。
  “美人就如那月亮一般。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孙维海指了指空中那一轮圆魄。
  “孙老弟,真有才,说得都有点诗意的样子了。”戴多禾赞扬道。
  “哎,这几天突然感到有些郁闷啊,自从和老乡游玩回来。”孙维海叹了口气。
  “是不是由闹转静不适应啊,你不是在看书嘛,怎么也压制不住一颗浮躁的心思?”老戴说。
  “心思是要收敛的,压制效果并不好。”孙维海说道,可惜他的境界不够,收敛不了只能强逼自己看书,挟着一颗躁动的心。
  “那就在操场上走几圈呗,放松思想,权为开颜了。”戴多禾提出了建议。于是他俩并肩而行。
  夜晚操场上的人还真的不少,孙维海、戴多禾是来散心的,其它人有来锻炼的,也有来约会的。小小的操场聚焦了不少的人,它是人自由活动的一块地方,是学校里不可或缺的一片场地。它的重要性可与食堂、厕所等齐,食堂管人进食,厕所司人排泄,而操场则助人消化,故茶余饭后总能在操场上见到学子们的身影,况且操场不拘时宜、不限门第地为学子们敞开着,闲而无聊的人总是能够任性随意地出入而不会被拒之场外的。
  “快走,前面好像有我们班的女生。”老戴催促着孙维海趱行,便径自迎了上去。
  “你们也在操场上散步呀!”戴多禾认准了人,高兴而亲切地对那俩人说道。孙维海在戴多禾话音刚落的时候也跟了上来,原来的确是他们班上的女生,她们是文流苏和项依萍,前年倪季承的生日宴席上她俩曾光临过,同去的还有陆雅萍,她们仨堪称是班上的三大美女,“三朵金花”,同时也是手帕交。她们仨身上都有着女性的魄力与气质,三人中又以文流苏为最,难怪老大许武略要经常与她约会谈心呢,但据老大所说,他是配不上她的,只是想跟她谈谈人生而已。她是一个极有思想主见又挺文艺范的女生,骨子里还多少存点浪漫柔美的气息与不拘世俗的刚毅。老大评价她为班上最美最成熟的女人,老七陈攻玉也与她有过较多的接触与交流,认为她是班上最有气质的女生,而且这个评价也得到了班上大多数男生的首肯,戴多禾又是个极为欣赏气质型美女的人,遇到了如何肯放过交谈的机会,自然是“逢迎”(相逢后就迎上去)无疑了。
  “是啊,这么巧遇到你们了。”她俩异口同声地说道。
  “平时空闲的时候都干吗啊,你们?”老戴对女生的日常生活起了兴趣,“反正没课的时候好像很少看到你们哦。”
  孙维海在他的身边听得十分真切,他深知老戴的眼光不俗,平时看到的许多女生都为一般,无甚殊处,自然不能让他记忆深刻,故而遇到淑媛才要盘问一番。
  “也没有做什么呀,无非就是看书、逛街、购物、上网吧之类的。”文流苏说道,“对了,依萍还忙着陪男朋友呢。”她对项依萍嫣然一笑。
  “是啊,女人就是要有男人陪,有男人爱嘛。”项依萍身材娇小,倒显得落落大方了。
  “可是你都交了N个男朋友了。”文流苏笑着说。
  “流苏,说什么呢?有人在场啊。”项依萍对文流苏使使眼色,此刻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事的,我们听过之后就会忘了。”戴多禾说道。
  “女子也有真性情啊!”孙维海也说话了。
  “是的,依萍是性情中人,不会介意什么的。”文流苏说,“我感觉你俩挺有才的,都是才子哦!”一语说得孙维海与戴多禾心里美滋滋的,俩人少不了各自谦虚一番又互相恭维一下,但最终敌不住这一对闺蜜的好意而双双勉强接受了。
  就这样,他们四人在操场上漫步着,徐行着,有说有笑的,孙维海陪着她们与老戴走了一圈又一圈,他心中的郁闷与浮躁也瘦了一圈又一圈,连倪季承邀他跑步都一口回绝了,他不需要运动来销闷解颐了,他的脸上自然地浮现出久违的笑意,那种舒心的滋味让他留恋不已,直至她们告辞离开。
  “这真是一种奇妙而真切的感觉。”躺在床上的孙维海望着窗外那一轮明月,静静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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