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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前记 第七章

作品名称:我与青春发生口角      作者:经世致用      发布时间:2014-01-01 14:35:59      字数:7015

  第三篇崭露头角
  年轻的心是不甘沉沦的,它孕育着、激荡着,尽管有时潜藏不出,但一遇到合适的机会便会热情跳跃,甚至激情燃烧。它催人奋进,给人鼓励,让人浑身有劲。此时的人顿觉慷慨激昂,志存高远,理想着前头尽是康庄大道,臆断着目下将会一马平川。这的确是一种青春的激情,然而这样一颗热心、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是否能够长存呢?强弩之末尚不能穿缟,这一鼓作气而奔放乃至爆发的心多少有些底气不足,故焕发出来的激情是短暂的,而现实中的所谓辉煌也如兔子尾巴一般长不了。
  ——前记
  
  第七章觥筹交错八兄弟齐贺寿
   恣意狂为全室友乐逍遥
  “来,大家一起喝一个——干!”于是寝室里的八个人共同端起了酒杯,接着一仰脖——大多数一饮而尽,当然也有二饮而尽,三饮而干的——然后大家异口同声地说了句:“生日快乐!”还有人来了句洋文——“Happy Birthday!”原来这是一场生日晚宴,今天是老四倪季承的二十岁生日——当然是虚岁了,因为在倪季承心中二十年的岁月多半是虚度的。
  早就盼着老四过生日了,国庆长假一过,寝室里的人就在一起商议了,寝室八友第一次共同聚餐,一定要搞得热热闹闹的。既然是过生日,还被赋予了“第一次”的含义,加深认识,巩固兄弟情谊自然少不了,酒却是万万不能缺的,无酒则必不能“久”,所以“精通”酒文化的老大极力主张买酒来庆祝,老三随即附和同意,并趁机炫耀了一番自己的酒量,吓得正在喝水的孙维海感觉到那水俨然成了二锅头直往肠胃里流,他赶紧忍住,却还是将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差点弄在老六寇世炜身上。
  “哎,干什么,小弟?”小寇喝道。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漱口呢,刚才。”孙维海慌张地答道。
  老三望了望孙维海,嘀咕了一句“搞笑”,然后饶有兴致地问道:“老小啊,酒量咋的?到时候跟你三爷多喝几杯!”
  “我不行,别看我喝水挺多的,我只是个‘水货’,并没有多少酒量的,再说这次是老四生日,你应该多陪他,他的……”孙维海还没说完,辛默吟像受到指示似的,立刻去和倪季承搭讪,谈“酒”与“久”的辩证关系,想来那时老三刚看《马克思主义基本概论》,所以借“老马”的思想来论证一下,也蛮有趣味的。
  接着又讨论了一下相关事宜,大家都自觉地以会议的形式召开,看来在共产党的统治下,果然是会多啊,连还未踏足社会的大学生都潜移默化地受到了影响。从喝酒到在哪家饭馆吃饭,从邀请哪些人到定蛋糕,大家都一一讨论过。他们果然是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对于吃吃喝喝的事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所以一拍即合,那浓浓的寝室情谊似乎在这次“寿前会议”中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来了。大家那灿烂的笑容、可人的笑脸以及温馨的话语融入了秋意中,增添了不少暖和的秋色——秋天的太阳也似乎增强了热量,难怪刘禹锡要说“我言秋日胜春朝”了。
  一个星期后,也就是农历九月十九的傍晚,大伙出现在了佳友饭馆的餐桌(准确说是酒桌)上,也就出现了前面大伙举杯贺寿的情形。毕竟是第一次相聚酒桌,所以他们只是谦虚地点了一箱啤酒,好在天气尚热,一饮而尽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在老大老三的带动下,寿星老四迫不及待地灌下了第一杯,好在证明今儿个他是东家。
  “好样的!”老大喝干酒后惊叹有人比他还快,忙脱口赞扬。
  共同举杯祝寿之后,大家停盏动箸,只见倪季承盯着寇世炜:“小寇,喝干!”带着命令的口吻。
  小寇缓慢地举起杯子,将里面剩下的半杯酒又吸了一口,一看小寇的数学就学得不错:每次喝酒都喝一半,哦,不,应该是喝掉二分之一。难怪他喝酒时用眼睛盯着杯子里面呢,原来心里是在默默地计算,所以孙维海想,小寇喝酒的动作应该是有讲究的,一举杯,一抬头(包括仰脖)莫非都是有角度或高度的要求?那时候小寇喝酒表演得有板有眼,让人佩服得哭笑不得。
  “小寇,我说你怎么……一杯啤酒而已,喝干!不然大家都不吃菜。”老大以义正词严的圆滑腔调温柔地呵斥道。孙维海先是愣了愣,见大伙都搁下了筷子,忙将嘴里的鸡块不舍地迅速丢在碗里。
  “哎,肚子胀哦,喝啤酒也不能太猛!”寇世炜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孙维海好奇的看了看小寇,又瞧了瞧那剩下的四分之一杯酒,他静静地咳嗽了一下,觉得不能有人比他还差劲的——他至少也是二饮而干的,于是孙维海忍不住插嘴说:“老六,大家都等着吃菜呢,您快点吧!”
  “喝掉!留着养金鱼呢。”倪季承也对他发起了攻击。
  “还是留着养海豚呢?”孙维海觉得有必要将当年春晚小品的台词说完整,所以忍不住补充道。
  寇世炜这下架不住了,他尴尬地端起酒杯,喝掉了这点“压杯酒”。其实孙维海倒想看看小寇是怎样再喝掉一半酒而剩下八分之一的,如果可能的话。但小寇就是不肯表演,在众人的敦促下,他是务必要“三饮而干”的。
  “吃菜,吃菜!”倪季承兴奋地对大伙说道。
  大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着菜;你一口,我一口,呷着酒,不过都是自斟自饮,默默地“耕耘”着。过了好一会儿,老大终于打破了沉默。
  “敬酒啊,别自个儿喝自个儿的,那不成了喝闷酒了?”他用眼睛扫了餐桌上的几人一眼,见孙维海恰巧端起了酒杯,刚要与嘴唇紧密接触。于是,老大像捕捉到了战机般的向孙维海努努嘴:“小弟,敬酒!快!”
  “对,对!就从小弟开始。”有人附和着。
  孙维海将嘴唇与杯口分离,煞有介事地站起来,瞥了一眼正好坐在对面的倪季承——他正美滋滋地望着自己呢!孙维海一下子有了祝酒词:“老四,祝你生日快乐!你我是老乡,能够在这所平凡得简易的学校里不期而遇,实乃幸事。今天是你二十岁生日,是大寿之日,是喜庆之时,更是结识众位兄弟好友的最佳之机。我,孙维海,我,小弟,敬你一杯!生日快乐!来——干!”
  说完,孙维海将端起的杯子往前一送,撞在倪季承的酒杯上,然后一饮而尽,随之将酒杯倒过来——果然一滴未剩。他满意地放下空酒杯,长出了一口气。
  倪季承站立着愣了半晌,也许他在琢磨刚才的祝酒词呢!的确,平时木讷不已的孙维海一下子竟说出了这么多精彩的话来,把个祝酒词说得挺——此处省略两个字。怎么说呢?直到两年多以后,孙维海回想起来,才知道这两字不是别的,正是“给力”二字!
  “喝啊!发什么呆嘛。”孙维海对准倪季承开口。
  “小弟,说得太好了!”钱仲豪赞扬道。伴着这句赞扬话,倪季承终于漂亮的一口喝掉了酒,孙维海则又满上了一杯酒,他要二敬寿星。
  正当孙维海完成了敬酒,坐下来找杯子时,却发现杯子不翼而飞。他急忙来了个360度的寻找,原来用的是一次性的杯子,没酒压底更是轻飘飘的,所以掉到了桌下。孙维海弯腰去捡,刚好被钱仲豪瞧见。“小弟,捡什么呢?是不是有钱?”
  还没有等孙维海回应,钱仲豪又说话了:“是不是红版的?”气得孙维海“扬眉吐气”——扬的是“黑眉”,吐的是“酒气”。从此之后,钱仲豪——5404的老二——就光荣地拥有了一个别名,一个诨号:钱串子。
  “哎,空杯子是站不稳的!”孙维海终于没能将杯子捡起来,周文轩递过来一个新的。孙维海接在手中,马上倒满了酒。
  “老小怪伶牙俐齿的,能够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老三辛默吟微笑得有些牵强地说道。其实孙维海觉得老三这句夸人的话说得挺有水平的,你稍不留意就会被它糊弄得乐呵呵的。但孙维海不会被糊弄,正如妖怪不能糊弄孙大圣一样。因为他发现有哲理的话都是有思想的人说出来的,而非伶牙俐齿者之能事。说伶牙俐齿的人能说出有哲理的话来,就好比说寡妇能够生出孩子来一样,是需要借助“外力”的。
  “继续敬酒啊!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兴头。”许武略又叫嚷道。
  “我来!”陈攻玉端起了杯子,在老大话音刚落的瞬间。
  于是,八人一个接一个,由幼到长,都向老四敬了酒,老四果然豪爽得不含糊,六杯啤酒被他喝个罄尽,他脸上顿时添了不少“红晕”。许武略也红着个脸,乐呵呵的说道:“季承啊,果然是好酒量!老大陪你再走一个。”
  或许此时此刻,倪季承还不明白,许武略之所以同意由幼到长的敬酒,是因为他是老大,自然最后“表演”,所以必定是一场“压轴好戏”。
  果然,在敬完第二杯酒后,许武略又举起了杯子:“季承,今儿个你生日,老大我高兴,先干为敬!你看着办。”说完,只听见“咕咕”的声音,像小溪欢快地流进大河一样。其实,老大说“你看着办”这四个字时是配有生动的表情的,就好比是具有铁腕手段的人物在外交谈判桌上的表现一样。当然了,此话有过激之处,因为他们毕竟是寝室的兄弟,他们共聚酒宴,而不是在谈判桌上。
  倪季承是哪种人呢?他应该是那种要面子的,不甘于认输的,明知有“陷马坑”也要“骤马疾驰”的人,他先是晃了晃脑袋,定了定神,一把抄起酒瓶,摇了摇,看了看,然后煞有介事地说话了:“可是,没有酒了啊!”接着一本正经地装出挺无奈的样子。
  “拿酒来!”老大迅速命令道。陈攻玉飞快地打开了一瓶,传给倪季承,倪季承缓慢地接在手中,满斟一杯,带着酒气说道:“老大,我算认识你了,你等着!”说完,努力咽了这一杯酒。
  “你等着”是说要秋后算账的意思,但现在早已立秋,已算“秋后”,怕是整个秋天乃至冬季都无法“算账”了,因为倪老四,你酒桌上的功夫还远逊于老大呢!
  许武略面对倪季承的“狠话”一笑了之,随即抛出了一个神秘的话题。“兄弟们,喝酒到现在,还缺什么?”接着环顾四周,见孙维海满脸狐疑,便问道:“小弟,你说缺什么?”
  孙维海吃得正欢,忽见许武略这么一问,又瞥见他诡异的笑容,知道他又有什么点子要戏耍于他,便推诿道:“今天的主角是老四倪季承,他最需要的就是最缺的,老大你还是亲自问问他吧。”
  “别问我,我不知道。”倪季承红着个脸左右摆手,只顾低头吃菜。
  “那个谁,帮你定蛋糕的那位陆某某,你生日怎么不请她吃饭呢?”陈攻玉试图挑开。
  的确,是有同班的一位女生帮忙给倪季承定过蛋糕,虽然倪季承与周文轩、孙维海都去了,但样式都是她帮忙选的,价钱也是她砍下来的,三个男生只是陪衬而已。
  此时的倪季承靠在椅背上,挥动着左手,嘴里迸出一个字来:“请!”稍愣了片刻,他又摸摸口袋,准备掏手机。
  “等等,还是我来吧!你没她电话号码。”许武略扬着眉毛得意的说。
  倪季承忙用手撑着头,还抓着头发,弄得他那帅气的发型略显些凌乱,他一定是懊悔当时没要电话号码,现在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哎,就知道你们要请女的来,净搞这些玩意儿。”寇世炜似乎不太情愿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有女人在场挺麻烦的,让人看着都华而不实,都不能放开,还有啥感觉啊?几个大男人在一起吃吃喝喝不是挺好吗?”
  小寇,管女性一律叫“女人”,管男性一律叫“男人”。在他眼中似乎并没有“男生”“女生”之类字眼,哪怕对方年龄再小,他也会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他们,给他们添上个十年二十年。所以每当看到一个漂亮小女孩时,他总会不经意地感慨道:“十年后又是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丽女人啊!”而当看到一个活泼的小男孩时,他一般会用估摸着的口吻质疑道:“二十年后该会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吧?”孙维海相信,寇世炜这番话并不是登徒子言论,更不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只能算作比较前沿的感叹,比较无奈的憧憬而已。
  不消说,小寇的观点被大伙七嘴八舌地给否决了。东道主倪季承早已认定小寇是不折不扣的花痴,今日却出此离心之言,败大伙酒兴,毁他面子,当然罪不可恕,于是他翻着眼睛瞪着小寇,口里嘟嘟囔囔个不停,他恨不得跳起来批判小寇,因为他比小寇矮,数落人家总不能仰视吧。但他晃了晃身体,却没能跳起来,因为他有些头重脚轻,估计是乙醇起了作用。
  面对“群众”的呼声,小寇还是不肯轻易屈服,对于这些所谓的口诛笔伐,小寇总是能够还击的。孙维海早已见识过了,便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地摆头,同时用各种表情配合着。忽然,许武略咳嗽了一下,又摇了摇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接着将身子挪了挪,靠近小寇,激动而面色凝重地问:“小寇,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女人看起来华而不实的,不能让你放开,莫非你是要去……”说完,乜斜着眼诡异地看着他。
  “看起来不行,没感觉,难道是要xx了才有感觉。”老三辛默吟读懂了老大的话,继续揶揄道。
  小寇忙低下了头,他早已心领神会,他当然不想解释xx的意思,也不可能用自己的话去填补那省略号里缺失的字眼,虽然只有一个字——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字千金”吧!小寇说不起,所以他做不了主。
  孙维海满脸疑惑地看着旁边的老三,问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老三朝他眨眨眼睛,又用手比划比划,他霍地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其他人除了小寇早已笑成一团。孙维海觉得言多必失,果然如此啊!于是他只顾埋头吃菜。
  “你们好!”伴着说话声闪进来三个倩影,大伙儿将她们让上了酒桌,又准备好了三副餐具。许武略拿过啤酒就要给她们满上,一只纤纤玉手拦下了。“我们都不喝酒,来点饮料就行了。”
  此言一出,许武略便鬼使神差地拿出了一大瓶橙汁,“早知道你们爱喝这个,都给准备了!”于是当服务员似的给她们一一满上,又让服务员端上了几道菜,“这应该都是你们爱吃的,快尝尝。”
  对于这些细微的举止,孙维海看在眼里,心里暗自诧异:老大什么时候买的橙汁,又怎么知道她们喜欢吃什么,爱喝什么,要知道开学才一个多月,连人家的胃口都摸清了!对于他这样的疑问,相信老大一定会这样回答——诚不足为外人道也。是啊,当时的孙维海,哪有这样的心眼去留意老大酒桌上的“暗箱操作”呢,又哪能如此大解风情,这般“博爱”呢?
  据说后来他努力琢磨透了:都说女人抓住了男人的胃,就能拴住男人的心,反之亦然,男人懂得了女人的胃口,也就能顺理成章地俘获她们的芳心了。所以说,男同胞们选择当厨师是大有裨益的,是很有眼光的明智之举。
  不管怎么说,小寇的一个观点还是很有道理的:有女人在场,办事效率一定低不了。诚如所言,短短的一刻钟,寝室里的八人都各自打开了一瓶啤酒,并且全部喝个罄尽,至于倪季承嘛,当然享受特殊待遇了。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今有三大美女赴宴,足可以当倪老四的老师,所以她们的话,他言听计从;她们的要求,他一一应允。于是就出现了一首歌里面所唱的情景: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一杯;再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倪季承果然愈战愈勇,而且私话迭出,连他高中时暗恋一位女生的事都给抖了出来……
  孙维海痴痴地望着倪季承,听着他那语无伦次的叙述,忽然觉得心猛烈地跳了一下,一个倩影款款飘入他的脑海,他的思绪被牵扯到了千里之外,他一时竟愣在座位上。
  “啪!”一声巨响惊醒了孙维海,美人的倩影一下子被打散了,他不得不“元神归位”。原来是倪季承手舞足蹈地将酒瓶打落在地。
  “时候不早了,看样子倪季承也醉了。”其中的一位女生提醒道,又看了看大伙,说道:“咱们回去吧,你们也把倪季承扶回去休息。”于是,这次生日晚宴宣告结束。倪季承被搀着走时还一个劲地摆手,抗议着别人说他喝醉了,只可惜他的行为出卖了他自己。
  半个小时后,倪季承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叫:“快来分蛋糕吃!”
  “老大还没回来呢!再等等。”周文轩说道。
  “哪去了?”倪季承一张红脸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约会去了。”周文轩满面嘻笑地说。
  的确,自从生日晚宴之后,老大就不见了踪影,原来是去做些有情调的事情去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约会的对象一定是今晚赴宴的三大美女之一,孙维海想,这可比猜数学选择题有趣多了,因为它能给人一种美好的期盼而不必担心被扣分。
  晚上,寝室门优雅地响了一声(它已被老大叫人来修好),许武略回来了,蛋糕打开了,寝室里灯也熄了,蜡烛点上,音乐盒里响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气氛随之而来。倪季承头戴生日冠,涨红着脸,煞有介事地许了个愿,然后鼓着腮帮子将蜡烛一吹而灭。孙维海端详了他半天,不由得想到了一个词——沐猴而冠,只不过沐猴红的是屁股,而老四红的是“面子”。
  吃蛋糕时刻到了,如果蛋糕只是用来吃,或者大家就端着它老老实实地吃,那就意趣索然了。正如喝酒要碰杯一样,吃蛋糕也得抹人家一脸才有乐子,才能增加生日的氛围。这不,倪季承已然“变脸”了,头发上、身上、衣服上都有蛋糕的点缀。他正咧着嘴笑呢,周文轩托着蛋糕一把朝他脸上盖过来,他的笑容顿时断裂了。趁其不备,老七一下子绕道他身后,给他的后颈也抹上了奶油。他被刺激了,不甘心自己一人被抹,于是也赶着抹别人。虽然他也让小寇的鼻子变白了,也给老二涂上了白色的唇膏,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只好落败而逃。老大脱掉了上衣,追着他跟他“大战”,老四虽然杀了几招“回马枪”,但最终还是被逼进了厕所。
  孙维海坐在床上,乐呵呵地看着,不期旁边的小寇突然袭击,他脸上顿时划上了一个白色对勾,恰逢此时,老三又斜刺里杀过来,弄得他身上、床单上稀稀拉拉几点奶油……
  定做的蛋糕很大,分给隔壁寝室的几个人共享,终于解决了它,老七陈攻玉将蛋糕的包装投进垃圾箱,寿星老倪季承随手拔下音乐盒,投在了寝室楼下的墙脚处。
  “给我们照张相吧!”老大对隔壁寝室里的一人说道,便递过去了相机。
  大伙连忙聚拢过来——倪季承也从厕所出来了——各摆pose,每人身上或多或少地沾上了蛋糕,也顾不得这些了。老二和老四勾肩搭背半蹲在地上,眉飞色舞的;老大赤裸上身,像个微露醉意的弥勒佛一样,神态安详自得;老三、老五、老六一次紧密排列着,各自嬉笑,一步以外,老七和老八靠在了一起,神采飞扬。大家都伸出了两根手指,好像是代表着二十岁生日,让人看着有些不顺眼的便是孙维海,他大张着嘴,本来照相时应该喊“茄子”的,估计他一激动喊成了“阿——门”。
  这次生日庆祝就这样接近尾声了。若干年后回忆起来,仍有不可胜言的乐趣,那晚大伙疯狂地闹着,享受着,逍遥着,直到寝室停电,大伙带着一腔酒意,一腔甜蜜,一份幸福,一份美妙,渐渐走进了梦里!
  后来,据有关人士说,寝室楼下的墙脚处,不知什么东西响了一夜,净唱着生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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