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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一路南下>第二十八章 了解真相 决定讨还公道

第二十八章 了解真相 决定讨还公道

作品名称:一路南下      作者:唐音宋韵      发布时间:2014-03-02 11:05:13      字数:4317

  1
  
  一个星期后,老大的爱人祁瑾嫂子出院了。
  由于她的身体还很虚弱,精神也不稳定,老太太硬是让老大把嫂子接上山来,说是一来照顾方便。二来也省得担心。为此,三天前,老太太就找到三儿子夫妻俩,把嫂子的事跟他们说了,意思是让他们把房子借给嫂子休养几天。老三夫妻俩没说什么,满口答应。
  其实,他们也不好意思不答应。老太太说,这房子本来就是老大花钱建的。当初老三结婚时,本来是做倒插门女婿的,后来老三与岳父母关系不怎么太好,小夫妻俩一赌气,便一起回到了史家。史家自然求之不得,因为小夫妻俩没房子住,老大只好把两间平房借给他们暂时住着。再说,老三夫妻俩一般也不回来住。老三在街头摆了个车行,白天黑夜吃住在车行;老三的妻子在一家纺织厂工作,吃住在厂;六岁的小女孩寄宿在校。因此,房子一直空闲着。老太太之所以找老三夫妻俩商量,只不过是为了给足老三夫妻俩的面子,老三夫妻俩又怎不明白。
  当老大扶着嫂子上床躺下时,老大“扑通”一声跪在了床前,他拉住嫂子的双手,百感交集,一时泣不成声:“瑾瑾,你怎么这般糊涂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啊?”
  嫂子寒着脸,冷冷地说:“你救我做什么?干脆让我死了算了,免得让你觉得丢人现眼!”
  “好瑾瑾,求求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知道吗?你这么说我心里更是内疚和难过!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打你,更不该要和你离婚,我也是一时气糊涂了,我混蛋!我不是人!你要是不解气,你就狠狠地打我两下!”老大拿起嫂子的手,朝着自己的脸就打。
  “做什么?放开我!也不怕外人笑话!”嫂子涨红着脸,用力想抽出手。
  “嫂子,”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出声的我乘机开口道,“我作为外人,就被老大对你的一往情深而感动,何况你与他一起生活了十七八年?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老大已经对你跪下求你了,你就看在你们夫妻多年的份上原谅他吧!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是怪老大,而是你心中有个一时无法化解的结。你在单位所发生的事,就你一向为人而言,我和你全家人都不相信那是你的本意,其中一定另有不为人所知的原因。只是嫂子,有一点你是做错了,那就是不管你是想以死来表明自己的清白还是来逃避此事,而人的生命却只有一次。你用生命作为代价,不但不能表明自己的清白,反而让你更说不清了。更重要的是,你在你亲人的心灵深处,用利刃刻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嫂子,你想过没有,那种痛,远远胜过你此刻心中的痛!”
  嫂子静静地望着我,泪水顺着依旧苍白的面颊一滴滴无声地滑落。她侧过脸来,望着坐在她身边的老太太。
  “乖瑾瑾,不哭不哭啊!”老太太一边为嫂子擦着眼泪,一边说道,“忘了告诉你了,这伢子是老大的好兄弟呢!在我这可帮了老大很大的忙呢。就说你这个事吧,幸亏这伢子在,那天又是踹门,又是要车,把你从楼上背到楼下,又从楼下背到巷口外……”
  “哎呦,奶奶,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我怎么听来听去好像是我在绑架嫂子呢?”我笑着故意打趣道。
  “哈哈哈……”站在一旁一直抹眼泪的莎莎突然大笑起来。就连老大也忍不住裂开大嘴带着泪嘿嘿地笑了起来。
  老太太愣了一下,不由也笑了。她举起手对我的屁股就是一巴掌,骂我道:“你这个死伢子,胆敢笑话你老娘呢,老娘我不是没喝过墨水吗?说出话来哪有你这伢子文绉绉的一套一套那么中听!”
  “谢谢你!让你受累了!”嫂子望着我,俊秀的脸上终于现出些许笑意。
  “别客气!嫂子,好好休息吧!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2
  
  嫂子的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在我的授意下,老大和老太太借着陪嫂子说话的机会,便有意或无意问及关于手表事件的事。从嫂子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终于理清了手表事件的来龙去脉……
  11月29日夜,祁瑾去车站洗手间,忽然发现洗脸池一边放着一块进口手表。此时,洗手间只有她一个人,如果不是单位某位同事遗失的,那么肯定就是哪位旅客在洗手时摘下放在此处不慎忘记了。想到此间,祁瑾捡起手表,放进衣袋,正要去车站广播室让播音员播放招领启示。不想刚走出洗手间,一位衣着时髦的中年女士匆匆走了过来。中年女士拦住祁瑾,张口便问祁瑾捡到她手表没有。为了慎重起见,祁瑾问她丢了一块什么牌子的手表,中年女士有些不耐烦地说:“你管什么牌子的手表,快点还我!”
  “你不说清楚,怎么证明是你丢的手表?”祁瑾说。
  “不是我丢的?我会回来找吗?”中年女士嚷道。
  “那你也得证明这块表是你丢的啊!”祁瑾依旧坚持要中年女士说出手表的品牌。
  “你说你给不给?”中年女士有些恼怒了。
  “你不说出手表的牌子,这表不可能随便给你!”祁瑾说。
  中年女士见状急了,一步上前,伸手抓住祁瑾的上衣不放。
  “你想干什么?”祁瑾喝问。
  “你说我要干什么?你拿了我的手表就是不给,我要扭你去见你的领导!”中年女士怒气冲冲地说。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谁拿了你的手表?”祁瑾有些火了。
  “你既然不承认,那我就搜搜看!”中年女士语气强硬。
  “你有什么权利搜我的身?”祁瑾真的生气了。
  正在这时,车站广播里传来了让接车员进入岗位做好接车准备的提醒。祁瑾一听,用力挣开中年女士的手,丢下一句“想要表找单位领导那要去”,便急忙接车去了。等她接完车回到公共休息室,已是一点多了。她把手表放入包内,塞在枕头底下,想等到天亮后再把手表上交给车站领导。
  然而,祁瑾刚躺下,车站派出所两位工作人员便走进休息室,从枕头底下搜出装在包里的手表,把她带进了车站派出所。
  车站派出所里,面对派出所人员的询问,她一一如实地回答着,并坦然地在笔录上签了字。随后,派出所人员让她回去了。她想,既然手表已被派出所人员拿去,她也就无须再去找单位领导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两天以后,她被以“拾物隐匿,占为己有”之罪名而被“开除路籍留路察看一年”,并责令她从此负责车站内部环卫工作。她不服,她一次次找单位领导申诉,可她的申诉却是那么苍白无力,并被认为“拒不认错,百般狡辩”。于是,三天之内,两份内容完全相同而行文时间不同的处分通知单送到了她的手里。工作的丢失、名誉的诋毁、同事的非议、亲人的责难……她彻底地绝望了,她最终选择了自杀,想以死来表明自身的清白……
  望着那两份处分祁瑾的通知单,我不禁为祁瑾的无辜深感不平。这已不是作为一个单位处分一名普通员工的简单小事,而是涉及到侵犯他人名誉权并造成一定后果的法律问题了。我决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祁瑾,这不仅是为了报答老大的知遇之恩,更重要的是不忍国家法律的尊严受到一些人的亵渎和肆意践踏。然而,我身居异地,仅凭自身的力量显然很微弱,我需要一些外在因素的援助。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老大。
  老大一听,高声说道:“老弟,反正你嫂子工作也没了,现在我还怕什么!我就是房子不盖,也要把你嫂子这事搞定!你说怎么做,老大我全听你的!”
  
  3
  
  第二天上午九点前,老大的二弟夫妻俩,老大的那位在润州法律事务所工作的堂弟,老大的妹妹和妹夫等人先后都来了。
  待他们看望过祁瑾之后,我开始实施我计划的第一步。
  我首先向他们宣读了那份《南京铁路分局镇江站通知》,并详细口述了祁瑾捡到手表的真实经过。并指出镇江站领导对手表事件的认定与事实完全不符,且三天之内两次下达处理决定属二次再处理,不仅有违法律法规,而且侵犯了祁瑾的名誉权,对祁瑾的身心健康造成的严重的危害,并形成了一定的后果。为此,只有通过法律途径,才能让镇江站领导撤销对祁瑾的处分决定,并为祁瑾恢复名誉,恢复工作……
  “老弟言之有理,但不知你让老大叫我们来有何意图?”老大的堂弟问道。
  “史兄身为润州区法律事务所的主任,此事自然责无旁贷,难道还能让老大去请别的律师不成?”我笑着问道。
  “老弟有所不知,老大应当知道,我这个法律事务所主任实是徒有虚名。再说,我现在已代理一起民事案件,不日开庭,还真是一时脱不开身。老弟昔日也曾经从事法律工作,不是我贬低自己,自从上次耳闻你处理山坡塌土之事,我是自愧不如啊!”老大的堂弟说。
  “可我毕竟是外乡人,一无隶属关系,二无任何手续,可谓不在其位,难谋其政,这一点史兄应该清楚吧?”我笑着问。
  “呵呵……老弟,你就别和我绕弯子了。这个好办,让嫂子给你写个全权代理委托书,从现在开始,你属于我单位的法律工作人员,所有手续都从我这儿给你办妥,这总行了吧?”老大的堂弟笑着说。
  “谢谢史兄!有你为我保驾护航,我才能有底气啊!”我也笑着说。
  我的第一个难题终于解决了。
  “二哥二嫂,下面的事就得请你们帮忙了。”我把目光投向老大的二弟夫妻俩。
  “我们都是大老粗,对法律一窍不通,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呢?”老二的妻子满脸疑惑地望着我。
  “二嫂,你是不是有位哥哥在南京一家法制报社当记者?”我笑着问。
  “不错,可这与大嫂的事有关系吗?”老二的妻子问。
  “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必要的时候还得请嫂子抽个时间能陪老大和我与你哥哥认识一下,行吗?”
  “跑腿的事啊,行!”老二的妻子爽快地答应了。
  “史科长,”我微笑着望着老大的妹夫,“对不起,我实在不好称呼你。按我和老大的私人关系,我称呼你一声姐夫也不为过,在老大家称呼你官衔未免又显得有些生分。你不会生气吧?”
  “哪里哪里,都是自家兄弟,随便点好!”老大的妹夫矜持地笑了笑。
  “自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冒昧地称呼你一声大哥。”我笑着说,“请你能在你权力的范围内,会同市妇联,就嫂子这事适度地对镇江站施加压力。当然,我也知道,镇江站属于独立单位,政府无权加以干涉。所以具体怎么操作,请你根据情况自行决定。”
  “行,这个我心里有数。”老大的妹夫点点头。
  “我的计划是先礼后兵,从明天开始,我和老大到车站去,对手表事件申请复议。然后视镇江站领导对此事的态度而定。不过可以肯定一点,镇江站领导即使认识到存在过失,也不会轻易撤销对嫂子的处分决定。所以,最后有可能得通过申请劳动仲裁委进行劳动仲裁甚至对簿公堂。为了能还嫂子一个清白,除掉我们据理力争,还要有一个市政府、市妇联处于关心妇女的合法权益,相关媒体持续关注、报道的氛围,让镇江站始终处于三面楚歌,直至其认识到处分决定的错误并撤销对嫂子的处分决定。”我说。
  “在座的都是我的兄弟姊妹,今天,我家瑾瑾身受不白之冤,差点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已决定官司就是打到北京,哪怕倾家荡产,也要为瑾瑾讨个说法。还请兄弟姐妹们鼎力相助,大哥我再次先行谢过了!”老大站起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当他直起身来,已是泪痕满面。
  坐在床上的祁瑾嫂子忽然泣不成声,起身下床,要给大家致谢。老大的妹妹和二弟媳妇连忙架住扶起,把她劝住,安慰着。
  “扑通”一声,一直安静坐着的莎莎忽然跪倒在地,放声大哭:“各位叔叔,姑父姑妈,我替妈妈谢谢你们!”
  老大的妹妹和二弟媳妇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忙将莎莎扶起。我们几个大男人也忍不住一阵酸楚,强行忍住不让眼泪流出。一时,房间里充满了一种悲壮的气氛,那是一种意志的不屈,那是一种尊严的抗争,那是一种正义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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