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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小巷惊魂 身陷虎穴狼窝

作品名称:一路南下      作者:唐音宋韵      发布时间:2013-12-27 07:31:29      字数:3427

  1
  
  暮色渐渐降临了,天空依旧飘落着零星小雨。街道两边的路灯亮了起来,橘黄色的灯光穿过如纱的雾霭,给雨后的街道染上一层斑驳迷离的光晕。也许因为是雨天的原因,路上已没有了过往的行人。路两侧,除掉一些旅社的大门依旧开着,商厦、酒楼几乎都关上了门。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不时,一辆辆公交车或出租车亮着耀眼的灯光,碾着我长长的身影疾驶而过,车轮溅起的水花,裹着股股凉意,一次一次向我袭来。偶尔,萧瑟的东北风吹落路旁树上潮湿的的树叶,砸在我的身上,滑落在我的脚下,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孤零和无助……
  前面就是汽车总站了,再有半个小时,我就能到火车站广场了。可今天下的这场不大不小的雨,一定会让车站广场的地面很潮湿。露宿车站广场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可我又该到什么地方度过凉意袭人的今夜……
  我走到中央路左边临街的一家旅社处。忽然,从旅社右侧的一条小巷里窜出两条身影,一左一右,紧紧贴在我的身侧。
  “请往这边走!朋友!”他们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命令我。
  我不由陡然一惊,一股寒气冒过我的头顶。
  糟糕!又遇到劫路的了!
  小巷深处,还有两个彪形大汉。
  一个脸上隐隐有一道刀疤的家伙,把弹簧刀高高地抛向空中,旋即又稳稳地接在手中。他压低声音,阴阳怪气地说:“老板,借点钱用用!”
  这真是破屋偏逢连阴雨,漏船又遇顶头风。命运还真能捉弄人!
  我一时气恼之极,反而笑出声来。
  几个人一时被我笑得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几位老大,要是两天前遇到我,也许能有点钱给你们买几包烟抽抽。可我身上的钱在前天晚上已被你们的兄弟借去了,我现在身上可真的是分文没有。”
  我平静而缓慢地说着,平静得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这是我的声音。
  “妈的!你敢耍笑我们?”刀疤脸左手猛地锁住我的喉咙,右手手指一勾,弹簧刀的刀片应声而出,锋利的刀刃在黑暗中显得分外雪亮刺眼。
  “我看你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命?”刀疤脸恶狠狠地说。
  我的心陡地一悬,但随即又镇静下来。我知道,这些地痞流氓,一般不会在闹市区闹出人命来,至多让我带点皮肉伤。再说,此刻怕也没有用。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简单地向他们讲了我前天下午发生在汽车总站旁的事,又从包里拿出那瓶潘婷洗发精给他们看,可他们依然半信半疑。
  “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反正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要杀要刮由你们,我认命了!”我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发虚。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得豁出去听天由命了!
  “真他妈的晦气,老子竟看走了眼,本以为是块肥肉,不料想却是块狗嘴里丢下的骨头!看来我得给你放点血,冲一冲今晚的晦气!”刀疤脸恼羞成怒,气咻咻地骂道,嗖地举起手中的弹簧刀,就要朝我扎下。
  我的心陡地悬了起来,吓得闭上了眼睛。
  “慢着!”一个声音拦住了刀疤脸。
  我睁开眼,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壮汉。他四方脸,粗眉朗目,隆鼻阔口,相貌端庄,英俊威武。
  “这位兄弟倒满有种的,我倒挺赏识。这样,我和老六带他到老大那儿去再说,你们继续做生意。招子放亮些,最近风声可是有点紧,千万不能砸了场子。”
  “是!二当家。”刀疤脸立时收起了刀,毕恭毕敬地说,随后和另外一个人迅速散开去了。
  “走!”那个被二当家称为老六的壮汉厉声喝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走就走!我心一横,再说不走也不行啊!
  
  2
  
  巷子里很静,两边的房门虽说紧闭着,却能不时地隐约听到尚未入睡的房主人模糊不清的说话声。一幢幢楼上的灯光透过窗户的纱帘,影射着又长又窄的小巷空间,让这条空寂的小巷时明时暗,充满了一种令人心惊胆颤的诡秘。偶尔,有做生意的人牵着三轮车从我的身旁走过。二当家和老六一左一右紧挨着我走着,在别人的眼里,也许我们是一起晚归的朋友,可事实上,我却是一个被挟制的“囚徒”。
  “怎么不向过路的人求救?”二当家忽然低声问我。
  “那又能怎样呢?你们既然敢这样做,还会怕一个过路的人?只怕现在迎面来了个公安,说不定你还上去打招呼呢!”我苦笑着,“我现在想知道你们想把我带到哪儿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二当家似笑非笑地说。
  不久,他们挟持着我拐入一条小胡同。
  小胡同又窄又长,既暗又静,双脚踏击青石板发出的声声跫跫的足音,每一声都让我毛骨悚然。走着走着,前面一堵墙壁挡在了面前。
  难道这是一条死胡同?
  正当我狐疑的时候,一条黑纱忽然蒙住了我的眼睛。
  “你们想干什么?”我又惊又怕,惊慌地问。
  “不会要你的命!不准说话!”二当家低沉地命令道。
  两个人一边一个挟持着我,继续往前走。我只感到一片黑暗,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但尚能感觉到是往左还是往右。我好奇怪,明明是到了胡同的尽头,前是绝路,两侧是墙壁,我怎么觉得还是往前走呢?
  左……右……上……下……右……左……上……下……
  我暗暗地记着方向,几经迂回,我忽然感到双脚踏上了楼梯……
  “吱呀”一声,我听见是门启动的声音。
  
  3
  
  我眼睛上的黑纱被摘掉了,面前白茫茫的一片。我忽然感到一阵晕眩,几欲跌倒。我连忙闭上眼睛,定了一会儿神,慢慢睁开眼睛,这才渐渐适应屋内强烈的灯光。
  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位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他带着一副浅蓝色的变色镜,镜片后的双眸如同蓝色的湖泊,显得既忧郁又深沉。那张白净的面庞很英俊,有点像电影演员达式常。他穿着一件浅绿色的短袖衬衫,打一条深蓝色的针织领带,领带卡中间有一个红心,一闪一闪的,在灯光下十分闪烁夺目,如同一颗红宝石放射着耀眼的光芒。他手里端着一杯冷饮,面无表情,慢慢地饮着……
  他就是那个大当家的吧,我想。
  一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子,年龄大约二十四五岁。她长得很美,漂亮的的瓜子脸粉中带红,两道淡淡的柳叶眉直入两鬓,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微眯着,双眸中满是一种扑朔迷离的忧郁。她鼻如悬胆,双唇很薄,施着淡淡的口红,下颌上的一颗美人痣特别显眼。她穿着一身绛色的套裙,一头长长的披肩发宛若黑色的瀑布。她右手托腮,神情专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二当家的走过去,在大当家的耳际一阵低语。
  大当家的轻轻地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冷饮,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冷冷地望着我。
  此刻,我已忘记了害怕,尽管我知道我已经如同一只羊羔进入了狼窝,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可能,但我必须冷静与沉着。我静静地站着,用一种平静的目光与大当家的那冷漠的目光对视,彼此都在用目光极力去探测对方的内心深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无人说话,屋内静极了,空气也似乎凝固起来。我知道,这不是一种平时的对视,而是一种心理承受能力和精神压力上的无声较量。这种无声中暗含杀机、平静中蕴藏着短兵相接而一触即发的一种灵与肉的激烈拼搏,以前只是在影视或书中品味过,想不得今天我竟然身临其境。只是面前的这位当家的并不是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壮汉,而是一个带着些许书生气显得有些文雅的中年男士。而我也不是只身身入匪穴、武艺超群、智勇双全的警察,而是一个身无分文、浪迹异乡的流浪者。
  许久,大当家的终于开口了,语调冰冷低沉,但并不怎么严厉。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但能想象得到。”我也冷冷地说。
  “不感到害怕吗?”他的目光剑芒一般逼视着我。
  “不怕!”我平静地说,“你们不就是为了钱吗?只有有钱的人遇上你们才怕!我身无分文,我怕什么?”
  “也许你现在的确是身无分文,”他冷笑道,“不过,自会有人替你送钱来!说出家中的电话号码!”
  我不由暗吃一惊,但马上平静下来,“你是想把我当做人质吗?”
  “看来你很聪明!”他微微一笑。
  “换了别人,也许你这招有效。可你扣错人了。你就是把我扣在这儿一辈子,家里也没有人能送来一分钱。我家徒四壁,负债累累,就连我外出的路费还是跟人借的。再说,家中穷得也没装得起电话,诺大的一个村庄,千余户人家,也只有村部有一部电话。如果你认为家中有人并且有能力筹到钱来赎我,可就大错特错了!你不是问我害怕不害怕吗?说心里话,我是有点怕。可我怕的不是你,而是怕的是我自己!”
  “咦?”大当家愣了一下,剑芒似的目光扫视着我,冷冷地问:“怎么讲?”
  “我怕我身无分文却一时找不到事做只得流浪南京街头,我怕家中体弱多病的妻子长时间接不到我的信而牵肠挂肚般的担心,我怕她带着年仅四岁的孩子无法面对家中的巨额债务,我更怕此刻身陷贼窝凶多吉少……”
  “住口!”大当家猛然怒喝一声,声如炸雷,他站在我的面前,怒睁双目,铁青着脸,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好像要将我一口吞掉。他手指着我,咆哮着:“你竟敢骂我们是贼!你敢再说一遍我们是贼?”
  我这才知道刚才最后一句话激怒了大当家,心中一惊,忽然真正地害怕起来,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样的后果。
  “把他关起来!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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