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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湖传奇【第三章】

作品名称:天水湖传奇      作者:钟羿      发布时间:2013-12-27 08:54:24      字数:3051

  陈平虽然常年劳作,身体还算硬朗,但毕竟上了年纪,十里路小跑下来,早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看着日薄西山,他的心头像爬满了蚂蚁,在拼命地咬啮,让他疼得钻心,疼得难以忍受。他不敢想象,在这场飞来横祸中,秀儿将遭受怎样的凌辱。不过,他早已横下一条心,如果闺女有个三长两短,他就一头栽进天水湖,一死了之。
  来到天水湖,朝圣的人们纷纷散去,龙王庙前冷冷清清,惟有香烟飘飘袅袅,萦绕上空。陈平里里外外寻个遍,却不见秀儿的影子。他焦急如焚,又朝湖边的大戏台寻去。此时,大戏台早已是人去台空,不见了粉墨登场的戏子。只有台下不远处的几个货郎,正在拾掇东西,准备离去。
  陈平来到一个老货郎的身前,问道:“老哥,向你打听个事?”
  “天色不早,我要回家,哪有工夫,与你凑趣?”
  “老哥,我确有急事,烦请告知。”
  老货郎见他一脸焦色,便道:“有话便讲。”
  陈平用袖口擦了一把汗,欠身急问道:“晌午时分,老哥可曾看见,一伙泼皮掳走了一个年轻姑娘?那姑娘便是我家小女,如今生死未卜。老哥若是瞧见,请告诉我,哪里可寻见那伙泼皮?”
  老货郎一听,脸色大变,连连摇头道:“未曾看见,未曾看见。你去问别人吧。”说完,挑起货担,慌慌张张走了。
  陈平接连问了几人,都是这般作答。正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时间拖得越久,救女之望就越渺茫。陈平急得不知所措,蹲在一棵大槐树下,号啕痛哭,老泪纵横。
  这时,一个年约四十的货郎,担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打这儿经过。他见陈平哭得正凶,便放下担子,走了过来,好奇问道:“老人家,因何恁地伤心?”
  陈平将女儿被掳的事说了一遍。货郎皱起眉头,见四下无人,将陈平拉到大槐树后,低声道:“晌午时分,我确见到一伙泼皮,调戏一个小女子。后来,小女子向东逃去,那些泼皮尾随去了。想必凶多吉少呀!”
  陈平一听此言,犹如溺水之人,抓入了救命稻草,顿时精神一振,拉住货郎的胳膊,急切问道:“小哥若告知那伙泼皮的底细,待我寻去,你便是我家小女的救命恩人。”
  “这个……”货郎犹豫片刻,却道,“老人家,你怎能如此疏忽,让女儿抛头露面,这下遇到了大麻烦……”接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陈平本已懊悔不迭,此刻更加自责自怨。秀儿早有躁动之心,真不该将她一人留在家里。可后悔不抵用,就算刀山火海,也要救出女儿。
  “小哥,求求你,告诉我吧。”陈平操着哭腔,屈膝便跪。
  货郎一惊,连忙拉起陈平,又向四处瞧瞧,这才道出实情。原来,那一伙泼皮的首领,便是崔府的衙内崔彪。此人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专好赌博狎妓,养猫玩狗。平日里,常率一帮爪牙,以抢劫打砸,调戏妇女为乐。民不堪扰,也有报官的,但因崔家财大势大,就连官府也不敢得罪。结果,原告反被诬成被告,轻则杖打驱赶,重则蒙冤入狱。老百姓是道路侧目,敢怒不敢言。
  当听到崔老员外原是京官时,陈平倒吸了一口冷气。今日,花姥姥登门说媒,便是要将秀儿许配给崔家。莫非她口中的翩翩俊少,便是那无恶不作的崔彪?
  陈平顿感眼前一黑,险些跌倒。他手扶槐树,定了定神,喃喃自语道:“秀儿,我苦命的闺女……”
  货郎安慰数语,挑起扁担,临别说道:“老人家,听我一句劝,赶紧托相熟的人,去崔府求情,或许还来得及。千万莫去官府报案,否则,非但女儿不保,就连你自己也危矣!”
  陈平心想:我一个平头百姓,哪有熟人与崔府相关?即便托到了关系,只怕为时已晚,女儿的清白之身,早已被玷污了。以闺女的烈性,只怕会寻了短见。老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快睁开眼,救救我们父女吧!
  夜色悄然降临。新月如钩,遥挂天际。远山青黛,起伏连绵。天水湖上一片朦胧,晚风从湖面吹来,带着早春的寒意。陈平顺着湖边的路疾走,逢人便打听崔府的地址。
  终于,一个路人告知,崔府便在东南处,约有一里之距。陈平不敢耽搁,飞奔而去。
  果然,在一处山脚下,巨大的古宅,巍然矗立。宅门前左右,安放两个石狮子,雨檐下挂着两盏灯笼,借着灯光可见门上匾额,上书“崔府”两个鎏金大字。
  陈平来到紧闭的大门前,拼命地砸了起来。片刻,门开了,一个门卫探出脑袋,朝陈平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有何事?”
  陈平答道:“我有急事,要见崔老员外。”
  门卫也不多言,缩回脑袋,关上大门。陈平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出来,又将大门拍得山响。这时,走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厉声斥道:“哪来的混账老儿,这般不懂规矩!”
  陈平道:“我闻崔老员外,曾任朝廷大员,一定是饱读诗书,通情达理之人。草民有天大的冤情,请老员外主持公道。”
  管家面露鄙夷,冷笑道:“你这老儿,好生疯癫。这里是崔府,不是县太爷的衙门。你有冤情,去官府告状便罢,怎到这里撒野?快快离开,否则就放狗咬人。”说完,转身便走。
  陈平急忙扯住管家的袖子,“求你通禀一声,草民的冤情,确与崔家有关。”
  “放屁!”管家一甩袖子,将陈平推个趔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事生非,污蔑诽谤。看我打烂你这张臭嘴。”话音未落,抓起陈平的衣领,狠狠扇了几个耳光。
  陈平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流血,愤然骂道:“你这狗奴才,仗势欺人。明明是你家公子,抢了我的闺女。我要找老员外评理,救回我的闺女。”说完,就要闯进崔府。
  管家怎肯放过,一把将他拽住,飞起一脚,踢出丈许。“来人,给我教训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几名家奴蜂拥而上,拳打脚踢。可怜陈平老汉被打得不省人事,奄奄一息。
  这时,从门里走出一个小家奴,向管家低语道:“少爷痛得厉害……”
  管家瞪了一眼,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抓个郎中来。”小家奴应了一声,向镇子方向跑去。管家指了指地上的陈平,吩咐道:“把这个老不死的,扔到天水湖去。”
  几名家奴七手八脚,像拖死狗一般,将陈平拖到湖边,正要抛进水里。只见一伙人举着火把,匆匆赶来。原来是陈二伯带着村里的年轻后生,前来寻找陈平和秀儿。
  陈二伯借助火光,看清昏迷之人正是陈平,不禁惊叫道:“你们这帮畜生,竟然害人性命!”
  家奴们见对方气势汹汹,人多势众,便不敢造次,急忙扔下陈平,狼狈逃走。后生见陈平惨状,个个义愤填膺,就要追赶凶手,却被陈二伯喝住。
  “救人要紧!”陈二伯俯下身子,唤了两声名字,不见任何反应。二伯又将手指探到陈平鼻下,还能感觉到微弱的气息,“快,快把他抬回村子!狗娃呢,快到镇上请个郎中。”
  狗娃是陈二伯的孙子,胖妞的胞弟,一个结实健壮的后生。狗娃答应一声,直奔镇子而去。
  陈平被抬回村子,送进自家屋中。可是,狗娃返回却说,镇上最好的郎中被人逮去,另外几个郎中嫌路远,不肯出诊。
  众人一筹莫展,纷纷咒骂郎中小人。陈二伯摆手道:“不要乱嚷嚷了,多说无益,让病人好好休息。狗娃,你马上回家,把我的药箱抱来,里面还存些补药,先救救急,然后再想办法。”
  “那可是你的救命药!”狗娃知道,那药箱里面的药,价值不菲,专治爷爷的心病。如果将药送给别人,万一爷爷犯了心病,昏厥过去,岂不是无药可救?
  “小气的浑人!”陈二伯吹胡瞪眼,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小算盘?让你去,你就去,别废话。”
  狗娃极不情愿地走出门。陈二伯见时辰不早,便吩咐大家散了。他独自守在陈平身边,心中一阵阵难过。二人虽然年纪相差十岁,但论起辈分,却是同祖同宗的兄弟。想当年,陈二伯年轻时,曾在县衙当过小衙役,因办差失误,得罪了权贵,险些被问斩。多亏陈平的父亲,倾尽家资,将其救赎。陈二伯感恩戴德,知恩图报,对小弟陈平格外关心照顾。
  “爷爷,快看,是谁回来了?”狗娃抱着药箱,欢欢喜喜跑进来。
  陈二伯定睛一看,是秀儿回来了。他疑心老眼昏花,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惊喜道:“秀儿,真的是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秀儿刚要回答,却听见一阵呻吟声。她急忙跑到炕边,见父亲遍体鳞伤,惨不忍睹,顿时伤心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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