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年轻老总

　　第二十二章 走马上任（1）
　　“邓婷”。李建春一声惊呼，吸引了刘海源和周箭的目光，俩人凑近电视机仔细看起来。电视上，江城电视台文娱频道正在对近期热点事件进行盘点，代表江城市参加全国舞蹈汇演的群艺馆《叶儿青青菜花黄》，获得了一等奖，也在介绍之列，并播放了一段约5分钟的演出集锦。
　　舞蹈主角分明就是邓婷。李建春担心自己看走了眼，叫刘海源和周箭帮忙辨认一下，俩人看了半天，还是觉得主角就是邓婷。当初，邓婷神秘失踪后，李建春曾到市群艺馆去找过邓婷，人没找到，却得到她辞职的消息。当时正是《叶儿青青菜花黄》即将赴京参加汇演的关键阶段，群艺馆还担心邓婷辞职走人，谁来担任主角呢。而且其无奈和焦虑，一点也不像是在演戏，还感染了李建春，让他也不禁为群艺馆捏了一把汗。
　　如今，神秘失踪的邓婷又突然抛头露面，还出现在全国舞蹈汇演的舞台上，居然还获了奖，并作为江城市重要的文娱新闻，在电视上广泛传播。李建春掏出手机，找到一直没有删除的邓婷名字，怀着难以言说的心情，给她打了电话。停机。这是李建春拨打邓婷电话得到的结果。他不气馁，接着又给赵霞打去电话，还是停机。他又给邓婷好友、市群艺馆的杨丽打了电话，这次电话通了。杨丽听说是李建春，非常热情，忙问李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李建春问她，邓婷是不是又回市群艺馆上班了。得到的回答却让他失望，“没有。”李建春便把他刚在电视上看见邓婷参加《叶儿青青菜花黄》，还获得了一等奖的事，告诉了杨丽。
　　杨丽说，她们赴京汇演是两三个月前的事了，电视台现在放的是录像，而且节目内容是盘点，你哪里还找得到邓婷。接着，她把邓婷参演《叶儿青青菜花黄》全国汇演的情况，大致向李建春作了一个介绍。她说邓婷辞职一事，她是知道的，当时还有一些想不通。后来因为整个精力，都放在了赴京汇演这件事上，也没在纠结邓婷为何要辞职了！只是赴京前，邓婷一角一直没有找到合适人选，只是找了一个演员临时客串，领导和她们都有些着急。但临出发去北京时，领导却一反往常，整个人表现得很放松，还显得信心满满的样子。
　　到了北京，她们正常排练和适应场地等，邓婷在舞蹈中担当的角色，依然由那个临时演员客串着。她们当时还纳闷，领导这样做，肯定是不想获奖了，无外乎走个过场，陪太子读书罢了。可到后来，她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却发生了，汇演开始前半小时，邓婷居然出现了，而且还化好妆穿上了演出服，大家都惊呆了，整个后台完全被她们渲染成了欢乐的海洋。
　　邓婷的神秘不仅表现在了她的突然出现，而她在演出结束后的匆匆离去，更是让人匪夷所思，难以理喻。杨丽说到这里，几乎有些情绪失控，她在电话中说，演出结束后，原想好好跟她聊聊，却没想到她衣服一换，就走了，招呼都没打一个。杨丽激动地大声喊道，婷婷到底怎么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搞得如此神秘和让人不可思议！
　　
　　第二十二章 走马上任（2）
　　邓婷的出现，让李建春原本平静的心情，再次心烦意乱起来。从杨丽的叙述中，邓婷不但衣食无忧，其着装和造型似乎也上了一个档次，还隐约感觉有人暗中保护她，来去都有专车接送……。
　　一个又一个神秘问题，不停地逼向李建春，而他却无法回答，更无法解释清楚！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他事业发展的关键时期，但他却因邓婷的意外出现，显得情绪低落，萎靡不振。王悦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主动约他，“晚上喝点小酒，”并补充，把你妹妹阿青叫到一起。
　　晚上，仨个人找了个大排档坐下，点了几样下酒菜，便开始喝起来。江城女孩性格豪爽，酒量大都不差，只是愿喝不愿喝罢了。王悦似乎心情很好，一会就把一瓶啤酒喝完了。她大声地对李建春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理解为好男儿志在事业。拥有了事业高地，还怕没人看见你，或者说你就很容易看得见别人了。
　　李建春先没在意，慢慢咀嚼王悦的话，才恍然大悟，她不就是说给他听的吗？是呀，男人事业越成功，关系网就越多，结交的人也越广泛，想打听某个人的消息，也比现在容易一些。如果男人一事无成，找到了想找的那个人又怎样？爱她就应该给她幸福，而不是成为她的累赘。他现在应该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全力以赴配合组织对他的考察，尽快到《今日江城》任职履新，开始他工作生涯中第一次独挡一面的崭新人生。
　　如此一想，李建春茅塞顿开，精神也为之一振，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喝了一小半瓶。阿青开心了，来，喝。这两天阿青给李建春打了很多电话，约他见面，都被李建春拒绝了，心情一直郁闷着。这下好了，李建春开心，她也快活起来了，但还是有些酸酸地说，为别的女人，牵肠挂肚，那我算什么呀？
　　“小妹妹呀。”王悦抢着回答，说完还望了李建春一眼。后者给予了一个肯定并感激的回答。
　　阿青却嘟着嘴，满脸不开心。王悦搂着她的肩，像姐姐一样劝慰她，“他的爱在前方。我们都不适合他，不然朋友都做不成了。”阿青似乎明白了什么，马上换了一个表情，只要不拒绝见我，当什么角色不重要。来，喝酒！
　　仨个人碰杯，然后一干而尽。阿青毕竟年轻，口无遮拦，又加上喝了酒，说起话来更是直接，“那什么样的女人才适合他？”他指的是李建春。阿青说这话时，面对的是李建春，问的却是王悦。王悦一怔，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她也一定是女人中的优秀一族，有姿色敢担当，有个性又不失温柔，有大气磅礴一面也有扭捏娇柔之态，哎，三言两语说不清，到时她出现了，你自己看吧。
　　“她出现？猴年马月。”阿青不满地说，不过也好，不出现最好。阿青的话，把李建春都逗笑了，行呀，不出现最好。一个人过，不是挺好的吗！
　　
　　第二十二章 走马上任（3）
　　李建春正在部门布置工作，刘海源带来了两位中年妇女，叫他放下手上工作，马上去报社会议室。
　　李建春去后，刘海源指着两位中年妇女，向他介绍说，这是集团干部处的同志，有情况向你了解一下。说完拉上门出去了。李建春明白，这是他走马上任《今日江城》常务副总，组织上所走考查程序中的一步，便表现出积极配合的姿态。干部处的两位女同志，显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问了他所读何校及何时毕业？毕业后又在哪里工作？等等。
　　貌似普通，其实暗藏玄机。因为李建春所说这一切，她们事后都去进行了调查核实，如果稍有言过于实之处，就有可能出局。谈完话，刘海源来后，叫李建春先出去，他与干部处的两位女同志，交流商议一阵后，便按她们要求，去通知报社其他部门的负责人来会议室。人到齐后，刘海源简单说了两句，干部处的同志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打印好的测评表，每人一份，对李建春进行打分。
　　李建春虽然没有目睹这一切，但他依然感觉到了紧张和不安。从主任到老总一级，真的太难了。仅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让他出错，从而葬送前程。其实他当时不知，这一切都像钟洪涛所说，只是一个程序。如果没有钟洪涛的关照，倒有可能在任何一个环节，被淘汰出局。反过来说，因为有钟洪涛提携，即使他有一点问题，也会一笔带过，不作计较。事实上很久以后他才得知，就在走这个过程中，他确实被人用匿名方式举报过。举报内容一是说他是大专文凭，不适合处级干部大本学历要求；二是说他作风有问题，长期与女性乱搞男女关系。
　　但在当时，这些举报对他都没构成威胁，集团也没有派人找他或找报社领导核实调查过，仅仅当做空穴来风，无中生有罢了。原因很简单，他是钟洪涛点名提拨的干部，谁又愿冒着得罪宣传部领导的风险，公开与李建春过意不去呢。
　　整个程序走完，包括把任命公示期计算在内，基本上有三个月时间，待任职通知正式下发，李建春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一步，终于迈出去了，江城日报报业集团历史上最年轻的副处级老总诞生了！
　　任职通知下发，并在会议上宣布李建春为《今日江城》常务副总编前，集团也走了最后一个程序：集团纪委书记找李建春谈话，对他在走上新的重要岗位前，进行道德培育和廉政纪律的宣讲，并让他谈了谈自己的心得体会，以及在日后工作中，如何开展和发挥。这个程序走完，集团纪委书记拉着李建春说，小李呀，好好干，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