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小牛丘波 第四章

　　高耸如云的“高楼山”上，生长着茂密的树林。树林里有很多杂草丛生，荆棘密布。远处的山岗上光秃秃的，特别干燥，被太阳公公晒得热乎乎暖洋洋的。
　　大黄狗东张西望着。它一会儿嗅嗅这儿，一会儿嗅嗅那儿。虽然红小牛的气味被风姑娘带走了，但是，细心的大黄狗还是搜寻到了蛛丝马迹，顺着淡淡的气味朝着捕狼坑跑了过来。
　　大黄狗周身金黄色。到了麦收的季节，它跑在田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麦子在奔跑呢！两只大耳朵向下自然地耷拉着，头上的鬃毛梳理得整齐而又光亮，随着奔跑的步伐，一起一落，随风摆动，不愧是公认的潇洒哥。
　　它的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乌黑透明。鼻尖黑黑的，嘴巴上面分别长着零零落落的小黑点，和黑黑的长毛。四只脚底下是雪白的毛发，所以主人给它取名叫“踏雪”。尾巴像扫帚一样直挺挺地向上竖立着。原来它提高起了警惕，它看到了，就在前面不远处，麻雀大婶正在跟可恶的独眼狼独自周旋呢！
　　蚯蚓在水沟边的暗道里找到了尖嘴鼠。尖嘴鼠没等蚯蚓说完全部经过，就把这个小东西扔上后背，呼呼地救人去了。
　　马上就要到独眼狼的跟前了。大黄狗踏雪蹑手蹑脚得匍匐前进着，还鬼魅狂狷得向麻雀大婶使了个眼色。
　　“哇塞！大善人！我真该向你祝贺！我亲爱的凶巴敌，你能不能替我向老虎大王美言几句，也给我也颁发一个‘环球小姐’的桂冠呢？”麻雀大婶一边说着，一边振动翅膀，好像要落到独眼狼的上方似的。
　　独眼狼凶巴敌放松了警惕，轻轻得向前移动着身体。它暗自盘算：就让这个愚蠢的家伙到我的肚中去陪伴它的两个孩子吧！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善事啊！而这位伟大的大善人就是我——凶巴敌。
　　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危险正在一步步向它逼近。只见大黄狗踏雪已经来到了独眼狼瞎了一只眼睛的那边，两个人的距离不到两个身位了。说时迟，那是快，只见大黄狗踏雪两只后腿使劲蹬住地面，脑袋向后面一缩。“嗖”的一声，就像一只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来，一口咬住了独眼狼的左耳朵。
　　“哎呀！我的妈呀！”独眼狼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救声。
　　它顾不上疼痛的耳朵，拼命向后挣扎着。怎奈踏雪蓄势而发，这一口咬得太准太狠了。独眼狼眼看着自己的耳朵在踏雪的嘴巴里滴下了暗红的狼血。它无心恋战，无奈地丢下麻雀大婶的委托和美味丘波，夹着灰溜溜的长尾巴，飞也似地跑到高高的山岗上，发出了“嗷嗷”的嚎叫声。
　　“凶巴敌！我的大善人，你可别忘了向老虎大王美言几句啊？我真的很想当‘环球小姐’？”
　　大黄狗踏雪和麻雀大婶朝着天空哈哈地笑了起来。凶巴敌听着麻雀大婶的话语，远远地注视着踏雪的身影，朝着农庄暗自发誓：我一定会回来的！踏雪，黄狗，你们等着瞧吧！我一定会给我的左眼睛、左耳朵报仇的！
　　坏人往往披上伪善的外衣，利用花言巧语，四处照耀诈骗。年幼的孩子与体弱多病的老者是根本无法分辨和自我保护的。仇恨的种子一旦在心底萌芽，必定会开出丑陋的花朵，结出苦涩的恶果。三字经中，“人之初，性本善”的观点它们不是没有背诵过，而是把文章的意思扭曲变形了。
　　与此同时，尖嘴鼠布鲁达和蚯蚓已经挖出了一条秘密通道，悄悄得把红小牛送回家去了。只是，密道里黑乎乎的，可怜的丘波对地形不熟悉，右后腿的膝盖上被石块滑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汶河的水静静地流淌着，河边发生的一切仿佛都跟它没有关系似的。一切又回归到了原始的平静。红小牛对未来没有一丁点想法，它吃饱了就玩，玩够了就睡，就这么不愁不忧地成长着。
　　一天凌晨，丘波正躺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做着美梦呢！忽然，它被一阵急匆匆地敲门声惊醒了。
　　“哞哞！五叔，你赶紧起来吧！我爹怕是不行了！”丘波不知道是谁。妈妈给它掖了下被角，告诉它继续睡觉吧。
　　“好的，老大！我马上过去！”然后，丘波听到了爷爷趿拉着鞋，开开房门又关住了。爷爷的跑步声渐渐地远去了。
　　天还没亮，丘波就被妈妈推醒了。妈妈来不及给丘波洗刷，就领着它赶到了四爷爷家。快到它们家门的时候，牛妈妈“哞”的一声哭了起来，这一哭可把秋波吓坏了，红小牛也跟着哭了起来。奇怪的是，牛妈妈只哭不掉泪，可是丘波的眼泪却哗哗地淌了下来。
　　“大家快来看啊！丘波这个傻瓜蛋，是不是吃错药了。又不是它的亲爷爷，哈哈！难道它是真的心疼吗？”
　　人群中，不知是谁在煽风点火，牛妈妈用胳膊肘子捣了一下丘波，才制止住了正在哭泣的红小牛。
　　迈进大门，丘波看到了生平最壮观的场面。只见大门口到屋门口的两侧站立着两排笔直的队伍。它们全部是男的，头上戴着白白的长方形帽子，每人拿着一根柳树棍子，根子上面还贴上了白纸条。它一眼就发现了爸爸，猛地跑到牛爸爸身边。这时，山羊奶奶给丘波拿过来一顶白帽子和柳树棍，丘波觉得很好玩，就乖乖地戴到头上，学着爸爸的模样，认真站立着。殊不知，这就是丘波的第一次“陪灵”。可是，它的心里却觉得挺好玩，挺有意思呢！
　　太阳爬出来一竿子高了，亲朋好友都到齐了。唢呐声此起彼伏地吹奏者。丘波觉得嗓子有点渴，正想去找点水喝，却被爸爸拦住了。
　　红小牛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女人们都在牛棚里哭泣，每次都是在唢呐声响起时候，哭得声音最大。陪灵的男人们呢？只是按部就班得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根本没有掉眼泪的。丘波觉得不好玩，可爸爸又不让去喝水，就把前脚伸进了裤兜里。嘿嘿！裤兜里面竟然有一小把花生米呢！
　　丘波偷偷拿出一个，放进嘴里，“嘎嘣”一声，它连忙把自己的耳朵堵住了。
　　“或许没有人发现我，再吃一粒吧！”它就这么掩耳盗铃地吃着花生米。自己悄悄地低着头，心里美滋滋的，嘴里还哼起了奶奶教的小曲呢！
　　这次，母鸭发现了红小牛的“罪行”，大声嚷嚷开了：你们看啊，不是自家的孩子就是不行啊！人家都在里屋伤心地哭泣呢，丘波倒好，还在吃花生米唱小曲呢！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起初是窃窃私语，后来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哄堂大笑了。牛爸爸被大家伙的讥笑声臊的脸都变绿了。它把丘波的帽檐使劲往下盖了盖，领起红小牛来，低着头，快步流星地朝着汶河边跑去了。
　　身后的笑声、哭声和唢呐声夹杂在一起，牛爸爸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羞辱。丘波却在心里暗自嘀咕：哭吧？有人笑话我；不哭呢？更有人笑话我。这到底是什么事呢？真是不好玩，我以后再也不“陪灵”了。
　　牛爸爸一边跑，一边扯下自己和红小牛丘波的白帽子，塞进了外衣口袋里。它们父子俩终于听不见那些烦人的吵闹声了。
　　“让母鸭地嘲笑见鬼去吧！”这是牛爸爸用河水清洗完脸庞后说出来的第一句话。
　　汶河岸边的小菜园里，忙碌的人们正在播撒着春天的希望，盼望着秋天到来的时候，能有一个沉甸甸的收获！
　　“清明时节，麦长三节”，“清明前后，点瓜种豆”，老百姓总结出来的谚语真是太准确了。牛爸爸心里暗暗琢磨着。
　　“丘波！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都忘掉吧！咱们一起学习英语怎么样呢？”
　　“It’s very nice.（太好了）Dad!（爸爸）”丘波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了。每天，爸爸天不亮就去耕地，晚上，丘波睡醒一觉了，爸爸还没回家。难得它们父子俩单独相处。
　　“Now!It’sspring,it’s warm and windy today.I like spring.”（现在是春天了，它是暖和的、有风的，我喜欢春天）
　　“In spring,boys andg irls fly kites.I like fly kites.”（春天里，孩子们在放风筝，我喜欢放风筝。）
　　丘波认真地听，仔细地跟着爸爸读着。不一会儿，这两句话它就全部记下来了。它们俩一边说着，一边走着，饿了，就啃点河边绿油油的嫩草，渴了，就低下头，找一块干净的水流喝点水。秋波觉得时间过得太多了，不一会儿的工夫，太阳就要下山了。
　　忽然，牛爸爸发现了一个洞。它朝丘波“嘘”了一声，蹑手蹑脚得朝着洞穴走了过去。与此同时，丘波也想起了公鸭和母鸭骗人的谎话，还有它失足淤泥那天夜里，醉卧在蛋上面道貌岸然的公鸭。丘波小心翼翼地跟在牛爸爸身后，朝着洞穴一步步走了进去。
　　天哪！映入它们父子眼帘的是满满一洞蛋。丘波见四处无人，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牛爸爸越听越气，越听越火，只听它朝着天空大喝一声，朝着母鸭和公鸭家的方向奔去。